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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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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没有其他多的表示,只是同以往一样温柔的让她休养。
他娶亲之前顾玉会把她好好安置,让她后半生生活无忧。
在追求权利的路上,顾玉唯一愧对的就是邝露。他也在等待着什么......
“顾玉,你信我吗?”在顾玉将踏出房门之时,邝露脸上带着什么都没发生过得纯真的笑容问道,眼神天真清澈好似不经世事。
“自是信的。”顾玉转身,温柔回应。
两人谁也没有说明,信什么。
那么顾玉,我能信你吗?
邝露没有听他的好好休养,反而事事事无巨细的照顾他,他看折子的时候她在一旁磨墨或是刺绣,一切就好像回到了那小院中岁月静好的日子。
晚上的邝露身着桃红轻薄纱衣,身材玲珑有致,一览无余。
她已经褪去之前的青涩,媚态骤然显露,从前温和带着羞意的娇笑,也变得更加张扬热烈。
与顾玉在榻间缠绵之时也异常主动,似是交颈鸳鸯般抵死纠缠。
顾玉在床榻之间也褪去了平日里谦谦君子的模样,近乎偏执,狠狠的占有。
想到这具妩媚又肮脏的身子,曾经也给另外的男人带来过这灭顶的快感,他就想狠狠惩罚她。却也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原因,万分矛盾的情绪让他释放在情欲之中。
只有伊芙,她那惊才绝艳、高贵圣洁的女子,才是他的心上人,才是可以与他并肩而立之人。
顾玉只是心底恨恨的泄欲泄愤,想让她在他身下失去自我,只能被他掌控,那娇俏的喘息只为他而起。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没有在意邝露眼下那颗痣了,但却还是习惯性的在亲吻她时,轻轻允吸那颗小痣。
建兴王朝庆历十年,三月十号,伊尚书之女伊芙出嫁,却真正是十里红妆。
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丫鬟们洒喜糖着数不尽,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烛光之下,佳人凤冠霞帔静坐床头,红烛喜账,洞房花烛。
新郎官看着眼前这一幕,白玉般的脸旁似上了色的斜阳水墨,眼神迷离之际,好似看到的是那小院中的女子,静静等候。
娶到了日思夜想的人,他却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悦。
犹记得前几日邝露乖巧的听从他的安排上了马车,远离京都,那人她头上的发簪好像也是红的,只不过没有那么艳。
晃了晃头,他想,他今日可能真的有些醉了。
顾玉向前几步,准备挑起新娘的红盖头。
但他还未有所动作,“相公......”娇滴滴的声音从眼前人口中传出,带有几分小女儿家的羞怯清脆且不腻。
“娘子......”顾玉心里闪过一丝诧异,头轻微的昏厥让他不能细思,却也应了,唤得眷恋情深,似是把她当人间珍宝。
“相公,先别急着掀朱锦”,新娘子似是害羞低着头。
“坊间都说说相公对我情根深种,既是这样,为何不提早提亲,还苦等这几年?”
“自是当时官职低微,恐岳父大人不愿,于是努力加官进爵,让娘子嫁我更加安心。”顾玉声音温润,如琴弦缓弹。
“却不知妾身何时引得相公倾心?”言语间微不可察的颤抖,索性顾玉是微醉,不然铁定会立马感到不当。
顾玉确实有些头晕,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不耐,但声音还是温和不变。“不知娘子可否还记得二期的诗社比赛,那日娘子夺得魁首,交谈之间已被娘子的才学所倾倒,后知晓娘子是伊尚书之女,遂把娘子放在心间。”
“我...我还真不知相公这么早就痴情于我。”新娘子的强忍哭腔再也忍不住了,之前娇滴滴的声线也出现了一丝破裂,“真是,真是,妾身...的荣幸啊。”
顾玉终于察觉出不妥之处,猛地掀开新娘子的红盖头。
佳人艳丽无双,雾鬓风鬟,冰肌玉骨,花开媚脸,只疑洞府神仙落入凡尘,红梅金丝镂空珠花,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更称得人比花娇。
但此人确是邝露,她倔强的张大双眼,任由饱满的泪珠一颗颗滑落,贝齿紧咬下唇,已然出血。
顾玉震惊了一瞬,不知是惊艳还是怎的,他忽略过心底隐隐蚕丝般的喜,冷下脸来“伊芙呢?”
“相公切莫操心,伊小姐恐是和心上人双宿双飞了。”果然是个负心人,第一句话话就深深扎了邝露一刀,这是有多在乎她啊。
“邝露,你究竟想干什么?”顾玉沉下眸子。
他紧紧抓住邝露的手腕,却也看见了手心内被指尖抓出来的伤口,正冒着鲜血。顾玉眼里快速的闪过了什么,却也把邝露的手腕抓得更加紧。
“顾玉啊,我什么也干不了,你知道的,我的一颗心全都在你身上了,没有心我什么也干不了呀。”
邝露的另一只手揪着手下的衣裳,那是靠近心脏的地方,满脸皆是泪模糊了新娘妆,秀眉紧皱在一起,模样委屈、痛苦又可怜。
“你这是何必,太子应该全都告诉你了吧。在我身边这一个月,既然狠不下心杀我,那就应该离我远远的,不然就像现在这般徒添痛苦。”顾玉紧皱着眉语气,却是没那么尖锐,甚至有点温和,嘴里却说着残忍伤人的话。
邝露只感觉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它们一起向上压迫着,像是要挤出她最后一口气一般。
太子说是一回事,顾玉亲口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连骗骗自己都不行了。
“我知道的相公,所以我回来了啊,我拿回我的心我就走,走得远远的。”邝露忍住说话间巨大的哭腔,声音间透出甜蜜来,可眼泪却带着红血丝丝。
“我很开心的,没想到还能和你成亲,不过我还是要走的 。”
看着邝露哭出血泪,顾玉心中不忍还有一丝涩涩的疼,针扎一般横在心脏之间,想抬手为她拭泪,却发现身体居然动弹不得。
邝露也发现了,看着顾玉有些冰冷的眸,委屈的说“相公之前老爱亲我脸上和伊小姐一样的痣,我不开心,自然要动些手脚。”
邝露胡乱擦了一下眼,看见血也不甚在意。
从袖间拿出桃花簪,在顾玉的注视下,像是女子刺绣一般,小心翼翼的把它插进顾玉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