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国安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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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莘答应去国安寺，第二天老夫人便安排了行程，莘莘同老夫人一辆车，而闻人桀是骑马的。莘莘上车前颇是疑惑地看了闻人桀一眼，虽然镇南侯是马背得功名，可是他不曾教过闻人桀骑马，而闻人桀的功夫也是十六岁后才学的……
“莘莘。”老夫人轻唤将走神的莘莘唤回。
“祖母。”莘莘回了神，甜甜地回应。现在镇南侯府掌权的还是老夫人，她不能太忤逆老夫人，这样于她于哥哥都是祸端。
“莘莘可想回漱玉小院了？”老夫人抚了抚莘莘的头，“莘莘可还记得，以前你那哥哥可是冲撞过你的命数，我们不能和他走的太近。”
莘莘听着不由皱了皱眉，这是又要挑拨离间了？“祖母，哥哥救了莘莘啊。”莘莘扶住了老夫人的手臂，“哥哥救了莘莘啊。”
“可也是他让你坠崖的啊！”老夫人皱眉语气不觉高了两调，忽而又觉得自己这样反而会吓到莘莘，便又放轻语调，“莘莘你还小，容易被利用……听话好不好？”
“不要……离开哥哥会做噩梦……”莘莘软着声音似带着点点哭腔，“不在哥哥身边没有哥哥，会做噩梦！”
老夫人眸色暗了暗，随即抚了抚莘莘的头：“今天云游的净慧大师归来，我们去求一道符驱了晦气就不会做噩梦了。”
莘莘没有回应，低头挽着老夫人的手臂。就说怎么无缘无故去国安寺，原来算盘打在这里，不过，不管如何，她也不会离开哥哥的。
小半天镇南侯府一众人便到了国安寺，碍着老夫人的面子，莘莘没有去找闻人桀，而闻人桀也只是牵着马没有靠近。
“莘莘，进来可安好？”闻人廉走了过来笑问。
“安好。谢二哥哥关心。”莘莘笑着回道。可心里却是不断吐槽：笑面虎、假惺惺！关心她又不来看她？造作，就是在老夫人跟前装模作样。
“莘莘近来可是瘦了？啧啧，可是伙食不好？还是……”镇南侯的正妻时氏担忧着上前，轻轻抚了抚莘莘的脸庞。
这欲言又止言意未尽似有所指的，莘莘不由暗下了眸子：“莘莘近来忌口多，所以吃的少，让舅母担心了。是莘莘的过错了，还望舅母原谅啊……”
“这小丫头，病了也就客气了，舅母担忧你是应该的，原谅什么！”时氏笑着斥责。
“好了，先入寺吧。”老夫人失笑摇摇头，牵着莘莘准备入寺庙。莘莘临近门前，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牵马的怒衣少年郎，笑得灿烂，无声轻唤：“哥、哥。”
少年郎似有所感，忽而抬头，对上那双满是辰星的杏眸，顷刻之间寒气驱散春风徐来。收到了哥哥的回应，莘莘羞赧地回头，眉眼是藏不住的高兴。
净慧大师头发和胡子依然花白可依旧老态龙钟，传闻已经活了百余年依旧是那副模样，被称老神仙了。
一行人远远看到净慧大师时，老夫人正欲行礼，却见净慧大师从禅坐上走了下来，眼睛是落到莘莘的身上。
“净慧大师。”一众人更是惶恐，连忙行礼。而净慧却是拦住了行礼的莘莘，细细观之。
虽是年仅九岁的孩童，可净慧却是看到了小姑娘眉眼间化不开的仙气，面相福泽醇厚，身后是不属于凡世间的纯净之气与药香相绕，庇护她的非佛而神，司掌复生济世的药神。
“大师？”老夫人心中不禁咯噔一声，此次前来她就是为了莘莘，此番大师离坐而来，莫不是莘莘有什么意外？
紧张的不只是老夫人，还有后头的闻人桀，空气安静地似银针触地也清晰可闻。他想要上前，可是眼下去了反叫老夫人疑心，他知道那不是原来的闻人莘，而是他的莘莘妹妹……要是被发现了可怎么办？老夫人会作法驱逐了她吧……纵然闻人桀不信鬼神，可他不敢赌……
莘莘不由皱了皱眉，这是干嘛？“大师，我腿软了。”莘莘说道，这半蹲的姿势当真不好受。
净慧大师听着，毕恭毕敬地扶稳莘莘，让她站好：“是小僧思虑不周让您受苦了。”
净慧大师是大宛的老神仙，就连当今圣上也要避让三分，怎的到一个黄毛丫头跟前就成了小僧了？
闻人家一众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就连一向沉稳的闻人桀也甚是吃惊。独莘莘知晓，他是看出自己了：“大师这般可叫我惶恐啊，我不过是个孩童怎能让您说这些话？”
“是……”净慧大师余光看了周围的人，轻应，“小小姐同贫僧颇具佛缘，可愿与贫僧探讨三分。”
“与大师有缘是我家孙儿的缘分。”老夫人接话，与大师探讨说不定就驱了晦气然后离了那不祥的野种，何乐而不为？再者，与净慧大师探讨佛缘，现如今的大宛，除了开国皇帝以外也没有谁了。
“莘莘。”
“即是祖母的意思，莘莘便听了。”莘莘回道，而后由小沙弥引进了禅房。
“方外仙人降临此世不必对小僧一介凡夫俗子多礼。还请仙人上座。”净慧毕恭毕敬地对着莘莘，本就让小沙弥吃惊，此话一出更是震惊，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大师言重了，我现在同大师一般无二，血肉之躯。”莘莘回道。
“仙人你既知这凡世起落世事走向何苦留在这无间受苦？纵然仙人有那能力，可同天逆驰前程必是阴暗。”净慧大师苦口婆心地说道，“国安寺虽小，却也安平无灾能供养仙人，仙人但请留下置身凡世之外。”
“我不会留下。”莘莘想也不想直接回绝。
“若是无间凡世侵残仙人……”
“不过谪仙罢而。”莘莘轻笑，“况且我又不是真真正正的神仙……”
净慧大师看着莘莘良久，轻叹一口气：“若是仙人来日有难但请前来。小僧身属佛陀理应为仙人驱使。”
莘莘怔了怔，旋即福身：“大师恩德铭记于心。”
净慧大师扶住莘莘：“仙人何须多礼折煞小僧。”
莘莘离开国安寺时，净慧给了一串佛珠给莘莘是净慧大师不离手那串：“愿此保佑小小姐，平安顺遂。”
老夫人大惊，连捐五六百斤香油钱才离开国安寺。回程的马车上老夫人询问着莘莘为何大师如此待她。
莘莘笑回：“大师看我福泽深厚与他佛缘深厚要收了我为弟子，被我婉拒。因为我要陪着祖母……”和哥哥。
当然后面三个字莘莘不会说出来。
老夫人无奈笑了笑，拢住莘莘。福泽深厚到净慧大师要收为门徒可见是真真的福星，还不如供养在镇南侯府保佑镇南侯府平安顺遂。可是北院那个……老夫人想要将莘莘带离，可莘莘百般不情愿，强求反倒伤了情谊，影响了福运可是罪过。
思及如此，老夫人暗下眸子。大不了找多些理由让他们少见面，莘莘也大了该找些先生了，课业忙起来自然就可以让他们少相处了。找先生该提上日程了。
夜里，莘莘回了北院，沐浴完又一次趴在案桌上翻着闻人桀的东西。闻人桀沐浴更衣完坐到了莘莘身侧：“今日国安寺……”
“大师要收我为徒，可我离不开哥哥啊，所以我拒绝了。”莘莘知晓闻人桀要问什么，“只要哥哥不厌恶我，我便黏着哥哥到老。哥哥在哪，我在哪。”
闻人桀失笑，揉了揉莘莘的头：“我哪会厌恶莘莘！莘莘愿意留在哥哥身侧不厌恶哥哥，哥哥就已经很高兴了。”
“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谁都不会厌恶哥哥的！”莘莘环住了闻人桀的脖子，眼神真诚。
“嗯……夜深了，莘莘今日想听什么故事？”闻人桀熟稔的抱起小丫头，一脸宠溺。
“昨日那个。沙场男儿的那个。”莘莘笑道。哥哥讲这个故事时，眼神是向往，她喜欢那个眼神。
“好……”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国安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