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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且游且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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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请柬
百剑宫地处序州城外,宫门外是一片茂密的树林,这些幽幽古树看似随意生长,实则是一个树阵,根据五行规律所设。
宫内的摆设,建筑虽清雅舒适,所用材料却十分奢华。宫主悦风凛的寝殿位于宫内正中,洁白的大理石铺满院落,剔透的宫灯悬挂在幽暗的主殿。未经宫主允许,这里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半晚,悦风凛只着一身宽大的黑衣,半敞于榻上。昏暗的灯光中,唯美的侧脸隐约可见,越发鬼魅,缓缓开口:“空,发帖邀请各大门派参加半月后宫内举行的品剑大会。”是,宫主。“一个相貌冷峻的男子垂头答道。
很快青莲谷主收到了百剑宫的请帖。“品剑大会。”青莲谷主抬头遥望远方。
没多久让人唤来了杳月,瞧着这个跟了自己十年的弟子,心下感触良多。自己早就把她视做女儿,看到如今长大的她既有喜悦之情又不免担忧……将来会带来许多麻烦吧!
青莲谷主将请柬递给杳月,沉着开口:“月儿,百剑宫的品剑大会即将召开,你替本派去参加吧。”悠远绵长的声音听起来分外舒畅。
“是,师父。”杳月看着手中的帖子暗暗出神。
“百剑宫宫主十分神秘,为师也不太清楚,你自己小心些。“青莲谷主不忘嘱咐道。
回庄的一路上,杳月疑惑地思索着,“悦风凛到底想做什么呢?他平日总是隐藏身份,这次为何向各大门派发出邀请?”
“杳月,你怎么了?”无欲温和的声音将杳月拉回现实。
“我在想这个,”指了指手中的帖子,又道:“还记得武林大会前夕吗?那时我见到了悦风凛的真颜。”
无欲拨开被风吹至眼前的发丝,缓缓道:“你是在想平日一贯神秘的百剑宫宫主何以如此大张旗鼓?”
“嗯。”杳月望着静静的湖面双眼一眨不眨。
“品剑大会,蝶谷若派人参加,必是你,这该是他早料到的。你还是小心些为好。”
杳月忽然拍了拍无语的肩,露出轻松的笑容:“知道了。师姐你都快赶上师父(的啰嗦)了。
无欲看着杳月的笑颜只无奈地摇了摇头。
回到院内,独自坐于桌边的杳月敛去方才的笑容,“若他想灭口,早就动手了。”双眼无意瞟过手腕间的那抹鲜红,“难道为了它?”
一声叫喊打破了夜晚的沉寂,“师叔。”如昀可怜兮兮地拉着杳月的衣袖,“师叔,你就带我一起去吧。”
杳月拍拍如昀的脑袋说道:“我是去办事,不是去玩,你就乖乖在蝶谷修习吧。”
“可是,”如昀欲言又止地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盯着杳月。
“好了,下次我一定带你去。快回去吧。”
煦日东升,杳月正准备独自出发,却被无欲叫住:“还是带上几个弟子吧。”又补充道:“就算是让人照顾你的起居吧。”
杳月翻身上马:“师姐,你不觉得若要打架,我一个人不是比较方便嘛。”笑过后又认真道:“杳月庄就拜托你了。”
蓝衣白马,转眼驰风而去。
14.楼外楼
杳月特地提早出来几天,就是为了边走边逛,是以行的并不快。
在繁华的黎城停留了几日,走到一家清雅的酒楼前停下了脚步,微微抬头念道:“楼外楼,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却是好名。”带着雅兴走了进去。
在二楼挑了个临窗之位,又随意叫了几碟小菜,平日善做各色菜肴的杳月对食物的要求向来很高,边品边欣赏着楼下的景色。
“这是我第二次来楼外楼,上次能听得秋若小姐一曲,真是令人回味无穷。”“我也有所耳闻。一月前,她在楼外楼演奏了一曲,给许多人留下了深刻印象。”杳月右手晃着杯中茶水,饶有兴趣地听着两个书生的谈话。
没多久,老板从三楼走了下来,身后跟着一个蒙着面纱的紫衣女子,眸如秋水,一股高贵优雅之气自然天成。
挪着莲步,秋若在纱帘后缓缓坐下,乐曲从指间流出,琴音绵绵不绝,如水清澈,却又带着别样的情感。一曲《水悦》演绎的如梦如幻,引得众人掌声如雷。
秋若抬眸,对众人的赞赏只是微微点头,令她好奇的是一个不同的眼神,一个蓝衣女子正朝她头来探究的目光,于是询问道:“不知姑娘可否给小女子的曲子作些评价?”众人纷纷转头看向被秋若问道的女子,有人略带惊讶,也有人带着好奇……
杳月无视众人的目光,浅笑回道:“那我就直言了,秋姑娘的琴音令人赏心悦目,一曲《水悦》引人入胜。只是此曲本应是恬静中带着淡淡的喜悦,可我却在姑娘的曲中闻到淡淡忧伤。”
秋若有些吃惊,转而双目泛红:“多谢姑娘指点,不知小女子是否有幸与姑娘探讨琴艺。”
“非常乐意。”杳月在众人的哗然声中随秋若来到三楼。
两人在房内坐下,秋若解下面纱。杳月好奇地欣赏着眼前的容颜,虽称不上美女,却格外高雅,尤其是那双眸令人难以忘却。
秋若礼貌地问道:“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杳月。”
“杳姑娘能听出我曲中真意,实感佩服。”如秋水般的声音环绕在房内,久久不曾散开。
杳月客气道:“过奖了。”“我只是很好奇。听你琴技不凡,气质高雅,为何屈身于一家酒楼?”
不知为何,初见杳月就觉得十分亲和,是一个值得信任之人,于是徐徐道来:“其实我家本是书香门第,家父为人耿直,却不知得罪了什么人。一月前我被黑衣人抓了丢在黎城内。多亏楼外楼的老板收留我,让我在此弹琴以赚回程的路费。”
不忍看她低眉忧伤的样子,便问道:“那你可知自己的家在哪儿?或许我可以送你一程。”
秋若激动地抬起头,用手帕擦了擦几欲涌出的泪水,颤抖地问:“真的吗?我家在序州城。”
“那倒巧了,我们正是同路。”杳月也不禁为多了个结伴而行之人感到高兴。
待秋若向老板辞行后,第二日便随杳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