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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墙上的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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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运动会在一个艳阳天到来了。
一大早,刺眼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全校人站在大太阳底下,默默祈祷只希望领导的发炎言早点结束。
陈鸿排在白贺后面,他百无聊赖的戳戳他暴露在阳光下的蘑菇,蘑菇躲了躲,没躲过,陈鸿觉得小蘑菇这样子很可爱,就不时戳下,直到小蘑菇受不了,把陈鸿作怪的手握住。
小蘑菇皮肤比女生还白,平时看上去冷冰冰的,让人觉得皮肤都是冷的。
可是陈鸿被白贺攥在手心,却感觉比看上去温暖多了。
白贺却觉得陈鸿的手比阳光还炙热,不停的往他那传递着温度,夏日里甚至有些烫,他却不想放开。
两人就这心照不宣的手握着手半天。直到开幕仪式结束。
开幕仪式结束,各班都回到看台自己的位置,看台台阶上摆着两张教室搬来的桌子和老师买来的一箱水。白
贺坐在其中一张桌子前,他要负责审稿。语文课代表陈艾玲在给白贺做上岗前最后培训。“如果写得实在太烂了就打回去让他们重写,写的还可以的就留着,如果写得一般但字好看也行,广播站喜欢字好看的。一定要注意广播稿想对应的比赛项目结束前把稿子送过去,要不然就废了…”
陈鸿有些无聊的,他的项目在下午,接受完培训的白贺见状,把陈鸿拉到自己身旁,将语文课代表给的伞移过去谢,给他遮遮太阳,然后递了几张准备好的稿纸过去,让陈鸿写广播稿打发时间。
场上工作人员在做准备,时不时听见老师的吼声,看台上乱哄哄的,男的女的噪音连成一片,陈鸿原本略有些烦躁的心在白贺身旁却突然静了下来。
可能白贺通神冰冷的气质能平静他人的心。
陈鸿字不丑,但有些潇洒,不常看的人一眼可能看不懂。白贺审过稿子,觉得还可以,在表格上打了个勾,然后拿过稿子重新端端正正的抄了一遍,放在一边,等会一起送去站台。
陈鸿转着笔,绕有性致的看着白贺认认真真写真字的样子。
班里的男生还是有些杵白贺冷冰冰的样子,但是看白贺和陈艾玲正常交流,也不像以前爱搭不理,就鼓起勇气和白贺交流。
白贺本着好好完成老师的安排的原则,有问必答,还会耐心的解释。一群人挤在桌子前叽里呱啦的说这话。白贺到是一会都没闲。
正式开场后,人倒是少了很多,一些去参加比赛了,还有几个混水摸鱼,跑去买吃的顺便避暑了。
早上是短跑,何亮跑的快,报名了400和1000,早上跑完下午还要参加决赛。
老师组织看台上的学生给参加比赛的同学加油。少年人可爱的点在于不论平时熟悉与否,总是充满了集体荣誉感。即使在炎炎夏日的暴晒下,还是拿出十二分精神气,声嘶力竭的喊着加油。
白贺被陈鸿带着挤到看台前的栏杆,何亮穿着运动套装正在活动身子。白贺旁边站着李良,是个带着厚眼镜的掉书袋,对一直觉得白贺是同类人,直到白贺和陈鸿玩得好。
他觉得像何亮,陈鸿这样每天只知道,玩不知道上进的人很瞧不起,白贺和他们玩也是自甘堕落。
平时看见他们几个都要绕着着以示自己的厌恶。
何亮懒得理会他,白贺则是早就习惯了这种态度,没放在心上。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早早的占了个位置看何亮跑步。白贺看见李良手上还拿着一瓶冰水,瓶身噗噗的冒着冷气。
后面的人往前挤,白贺被死死的压在陈鸿的怀里,前面是栏杆,顶得白贺胃疼。
突然感觉压力一空,原来陈鸿特地往后退了写,给白贺留出很多空间。白贺被身边人的气氛感染,脸上不由也带上了笑容,屏住呼吸看着裁判倒计时。膨——,枪响了,几个运动员像是离弦的剑,冲出起点,速度快得带起了风。
何亮穿着荧光绿的短裤,赛道上倒是很显眼,甚至亮的有些辣眼睛。他在最里面的赛道,运气不错。
同学扯着嗓子拼命为何亮加油,看着何亮从视觉上的最后一名慢慢一个个超了过去,加油声越来越大,白贺也跟着喊了几声。
终于何亮超越了原本的第一名,穿过了终点线。耳边的欢呼声像是烟火般爆发出来。太阳很大,像个火球罩在头上,刺的人有些睁不开眼,众人的欢呼声大的要穿透耳膜,白贺感受着背后的温度,觉得有什么枷锁在缓缓打开。他笑着转头,看向陈鸿。陈鸿照旧是那副笑容满面的样子,只是眼神里带着自己也不知道的温柔。
咔嚓咔嚓,陈鸿敏感的转过头,有人在拍照,但是运动会到处都是人拍照,陈鸿看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异常,也就没放在心上。
何亮休息了会,慢慢走回看台,近看荧光绿更辣眼睛了。大家把他按在台阶上,撑伞的撑伞,按摩的按摩,扇分风的扇风。这是二中传统的运动员待遇。何亮接过不知道谁给的冰水,一口气喝了半瓶舒服的呼了一口气,爽。旁边就有人递来一小杯葡萄糖水,大早上的跑步,怕低血糖。
何亮缓的快,不一会就生龙活虎了。何亮腆着脸去勾搭白贺,试图通过聊广播稿慢慢升级到朋友层面,从发现白贺和陈鸿一起吃饭那天起,何亮见缝插针的想和白贺聊天,好挤掉陈鸿上位,因此陈鸿看何亮最近有些不顺眼。
陈鸿拿着伞推开靠近的何亮,“去去去,走开点,你的荧光绿短裤让方圆十里的温度都上升了好几度。”
何亮委屈的憋憋嘴,“不好看吗。?我妈特地买的,说保证我就算跑的比闪电还快,观众还是能一眼看到我。让我俊美的英姿保留在每个人心里。”
陈鸿无语的看了眼何亮,“确实亮眼,亮的让我想打你。”说完笑眯眯的活动了下手腕。
何亮告饶,转身就跑了。他还想活着参加下午的决赛。
何亮跑的快,一看就知道肯定跑去买吃的去了,陈鸿没追,发了条短信让带些冰棍。
早上都是短跑,体力消耗大,每个班都有一个运动员接待团,一结束比赛不管跑的怎么样,先按着补充水分,就怕万一出意外就不好了。
陈艾玲卡着点送了次广播稿,眼巴巴的认真听广播,如果广播稿被念了,有加分。可惜全校这么多班级概率有些低。陈艾玲转了转眼珠子,听说白贺和顾青关系好,她把攒好的广播稿给白贺,让白贺去送广播稿。
白贺和陈鸿打了声招呼就走了,但是等陈鸿吃完了何亮买的冰棍,白贺还没回来。心里有些烦躁,打听了广播站怎么走,就把冰棍棒甩进垃圾桶,没管何亮叭叭叭些什么,快步走了。
广播站太不远,没两分钟就到了。陈鸿远远的就看到白贺的寸头,他在和顾青聊天。陈鸿带着莫名不爽的心情走进,心想怎么又是他。
顾青看到陈鸿挑了挑眉,正想说什么,站里就有事急着找他,有些可惜的和白贺告别,忙去了。
白贺笑着看陈鸿,口吻带着些惊喜,“你怎么来了?”
陈鸿看着白贺的明媚笑容也带上了笑,“看你这么久没回来,过来看看。”
“哈哈哈,没事,就是顾青太能唠,我算着时间呢,你不来我也正打算回去呢。”
陈鸿扯了下嘴角,干笑了两声。就听见白贺指着墙上的不知道什么花,笑容灿烂的对陈鸿说“你看竟然有花夏天开,好好看。”
这是一条冗长的小道一边是高立的建筑,一边是和建筑一样高的石墙,把阳光全遮了,夏日里也透着阴凉。墙上的那只花恰恰在一个缺口上,正好进来一束阳光。那花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就这么一支,却是重瓣,颜色鲜红,在阳光下开得轰轰烈烈,灿烂极了。
陈鸿看看花又看看白贺的笑脸,带着笑点头。心里却觉得白贺的笑容比那束不知道什么名的花还要好看,像是一股温热的带着蜜糖的水流,一天天一日日悄悄流进你心里,让人无法抵挡。
白贺却觉得陈鸿像那朵花,热烈,却生在高墙,天生被阳光喜爱,让人可望不可及。
而他付出全部才能靠近一些。
白贺亲自送的广播稿,大概是看在顾青面子上,念了两篇,陈艾玲高兴的牙都笑没了,还是美人计好使啊。
看台上热热闹闹,拍照的,聊天的,玩耍的,走动的,场下热火朝天,大家毫不吝啬的释放自己的活力,空气中弥漫着停不下来的活跃分子。
陈鸿不知怎么没了玩心,也不和何亮几个闹,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白贺身边,陪了他一上午。上午的成绩还可以,算是高二段中流。
俩人慢悠悠顺着大流去食堂吃饭,路上说说笑笑,没顾得上旁人频频投射来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