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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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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睿不是看不出来那天祁森是来示好的,但他左看右看,实在看不透祁森特地过来对他示好的动机。这一份怀疑加上对祁森两次出格行为的警惕更加坚定了他维持原判的决心。于是自那天祁森来过他办公室后,两人就又回到了秦睿借27号地块去骚扰他之前的状态——老死不相往来。
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逗弄/撩拨/调戏别人的秦总裁突然失去了目标,顿时觉得生活了无生趣。奈何眼下实在没有其他让他感兴趣的对象,于是索□□上了工作,天天朝九晚五地当起了认真负责的中国好老板,把偌大的集团上上下下都给吓了个不轻,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不可说的商业危机。
对他的这一转变感到十分满意的只有两个人:秘书唐静,还有萧翎。
这天秦睿照例过了下班时间才回家。等一路堵过晚高峰,进门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萧翎正系着围裙转身从厨房里出来,两边的袖子高高挽起,手上端了一尾刚煎好的鱼。鱼是他亲自去早市挑的,洗净剖好,用刀子在正反面各划几刀,平底锅里倒上油扔进去——呲啦一声,再用混了蒜末、芝麻、葱白的酱油汁往上面一淋,一盘萧氏独家的红烧鱼就出锅了。拿瓷白的盘子装上,鱼皮脆而不焦,浓稠的酱汁顺着鱼身缓缓往下淌,色香味无一不佳,光是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秦睿眼珠一转,蹑手蹑脚地走到萧翎身后,猛地伸手抱住他的腰,凑近他耳边恶狠狠地道:“打劫!留下买路钱!”
萧翎早就听见了开门声,但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突然扑上来,饶是他身强体壮,手里的盘子也不免被扑得抖了抖,不禁有些无奈地瞪了他一眼:“你几岁了?”
秦睿嘿嘿一笑,从后面搂住他的腰把头搁在他的颈窝边蹭啊蹭——他从小就喜欢这样,最初是仗着自己好看故意撒娇卖萌讨好处,后来则是因为觉得周围人的反应很有趣,不知不觉就养成了习惯。萧翎被他头顶的短发刺的发痒,一边躲一边问:“今天怎么了,这么高兴?”
秦睿愣了愣,若无其事地笑道:“回家当然高兴!我都憋一天了。你不知道这两天小静有多可怕,我想去楼下喝杯咖啡都不行,简直跟坐牢一样,啧啧——”
他说着装作十分后怕地颤抖两下,两手把萧翎搂得更紧,像条吸盘鱼一样牢牢吸在他背上。萧翎拖着这个大型累赘好不容易挪到餐桌边,放下盘子反手摸摸他的头:“那你真是辛苦了。明天准你偷个懒,下午我来接你去看电影怎么样?”
“好啊!”秦睿刚一说完又苦大仇深地叹了口气,“不过那么多报告还有报表,别说明天了,就是后天、大后天我也看不完……”
萧翎奇道:“怎么?你这几天不是都乖乖坐在办公室里,连楼下的咖啡厅都没去吗?”
“就是,我都快累死了……什么时候开饭啊?我好饿。”
秦睿从他背后溜下来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抬眼往厨房的方向努力张望。萧翎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明明坐在办公室里也不干活。可怜他的秘书唐静,这几年被他逼得越来越有保姆的气质。她迟迟找不到男朋友,绝对和这个不省心的老板脱不了干系。
秦睿看出他在腹诽,当即不满道:“都怪你不肯来帮我,自己一个人玩摄影逍遥自在……”
“我可比不上你手底下那帮精英,万一搞砸了怎么办?”
“砸!使劲砸!砸完了我卖血养你。”
“行了,你晚上在家作威作福还不够,白天还想我伺候你?”
“我怎么就作威作福了?不就吃你几顿饭吗?吃完饭你又不给我暖床……服务不到位,差评!”
“你听听,这还不叫作威作福?”萧翎伸手使劲捏了捏他的脸,“我真是把你惯坏了!”
“啊好痛好痛好痛!”
被秦睿这么一喊,就算明知他是装的,萧翎也还是不由自主地松了手,顺势还替他揉了两下。秦睿捂着脸,眼角眉梢都是春风得意的窃笑,起身跟在萧翎屁股后面去帮他端菜。萧翎不敢劳烦这位大少爷,支使他去酒柜取了两支红酒。刚要摘下围裙,大少爷又开始作妖,平地里大吼一声:“等等!”
萧翎被他吓得一个激灵,停下手里的动作回过头。他穿衣向来随性,此时衬衣扣子解开了两颗,从缝隙间可以瞥见饱满的蜜色胸肌。配上那张桀骜不驯的英俊面孔,假使把手里的锅铲换成一把□□也没有丝毫违和。
秦睿一边在脑海中想象这幅画面,一边托着下巴十分认真地点评:“嗯……你穿着围裙的样子真像个贤妻良母。”
萧翎见怪不怪:“怎么,又想嫁给我了?”
秦睿猛点头:“一般来说应该是你嫁给我。不过你长得这么好看又会做饭,我嫁给你也行啊。”
“是吗?”
萧翎摘下围裙搭到一边的椅子上。秦大少爷在家里好吃懒做惯了,开红酒这等体力活自然是拒绝的,把酒瓶和开瓶器一起推到一边便拿起筷子准备先偷吃。萧翎顺着桌沿走过来,秦睿以为他来取酒瓶,谁知道来人突然长臂一伸将他圈在座位上,低头逼视着他的眼睛道:“先让我看看你的诚意有多少。”
秦睿筷子上夹了一块红烧肉,一脸茫然地眨眼睛:“啊?”
萧翎不说话,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俯身贴近他的唇。
淡淡的烟草和熟悉的熏香味道顺着鼻息落在嘴唇上。秦睿手一抖,筷子尖上的红烧肉悄无声息落回盘子里。
“……我没偷吃。”
“……待会儿酒我开。”
“……你说句话呀,这样搞得我很紧张。”
“……呃,萧翎?”
两人越靠越近,呼吸都混杂在一起。萧翎的眼神深邃,仿佛碧波万顷的大海,潜藏着危险的暗流。秦睿不敢再说话了,因为他怕一开口就会碰到对方的嘴唇。时间在这一瞬间仿佛被无限拉长,直到萧翎突然伸手猛地弹了一记他的额头。
“发什么愣?我不是教过你别人靠你这么近的时候要躲开吗?”
秦睿无语两秒,双手捂脸作痛心疾首状:“……萧翎你学坏了!”
“还不是跟你学的。”
他嘴角噙着笑意,表情和平常并无二致,动手熟练地起开软木塞,先替两人各斟了1/3杯,又把剩下的倒了一半进醒酒器。秦睿盯着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忽然注意到他右手无名指上的银色指环,脱口问道:“你还戴着这个?”
“你送我的。”
萧翎横了他一眼,说这话时的口气带点谴责又带点无奈。秦睿由他的表情记起当时的情景,顿时乐不可支地大笑起来:“那果然还是应该你嫁给我。毕竟是我向你求的婚嘛……哈哈哈哈!”
萧翎:“……”
眼看秦睿那副笑到快要断气的模样,他摇了摇头,自己也不禁陷入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