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琢如磨》赖九

2、第 2 章

　　在边境初冬的天确实是有些冷了，林雾穿着一件厚厚的小棉袄，走路已经一些不顺畅了。再端上一个着实不轻的铜盆，慢慢的在前廊的走道上挪动。这是走在伺候吴争起床的路上，估摸着这少爷也快起了。毕竟府里的夫人是个脾气控制困难症，并且上达“天听”也就是吴将军，但凡有什么不对得地方便是一顿揍。可怜见的，林雾来这府上两年，吴争吴少爷也不知道被打了多少回了。廊下的风吹来，铜盆里的热气在迅速消散，林雾不得不加快了脚步。推开门，室内确实温暖异常，林雾迅速把铜盆放下跑到了床边，拉响了铜铃。铜铃声在这清静的早上效果果然不同凡响。床上得人嘭的一声聪床上坐起，林雾见此捂嘴偷偷笑了起来。“快起床，快起床。不然夫子又该训你啦”。吴争迅速从睡眠中惊醒过来，恨恨的白了林雾一眼“你和他们一样！！只知道逼我练武读书”。林雾听到这话往常来说也是不会反驳的，不过今儿赶上她心情好，变回了一句“少爷您这话说的也是在理，不然明天换您伺候我，辰时起床，洗漱，打水，再伺候洗漱穿衣，然后再陪着您去读书，下午再去练武。你觉着这样行不？” 吴争像看个傻子一样看了林雾一眼，说道“你是个姑娘，你还想读书习武，你怕是起早了有些糊涂了罢！”林雾此时也耐下性子又劝了一句“可怜见的，我们少爷竟然还知道姑娘不能读书习武，想来少爷您托生成个少爷而不是小姐已经是强上许多了。您想想若是您是小姐，您愿意天天坐在家里绣花，读女德，学管家吗？您相必是更不愿的。所以这天下的苦是无穷尽的，您有些苦也必是要吃的。要不然等着北方的蛮子再打过来，总不能让我一个姑娘去上阵杀敌吧！还得靠您是不是？”吴争听着这话脸色才有了些好转，慢慢下床自己拿着帕子洗了洗脸道：“行吧，那我以后学武的时候多尽些力便是了。你怎么变得跟娘一样了”虽说语气还有些不耐烦，但是好在确实听进去了一些话。也不枉这几年来她替吴争挨得鞭子。本来作为吴府的丫环（当然也算是半个伴读），她没立场多说这么多的，但是吴夫人确实是一言不合便是一顿鞭子，在林雾看来，吴夫人是个神经病，而吴争是个小神经病。并且吴将军一年到头也不知道能回来几次，为了少挨打，林雾只能尽其所能，让这颗歪树稍微直一点。
　　早上的课还是徐德贤徐夫子的，两人磨磨蹭蹭的往着书房走。吴争磨蹭是因为昨儿的课业完全没写，林雾磨蹭是因为又要挨打了，内心有些悲愤。想着想着林雾便怒了，在背后狠狠地想，下次夫人再打少爷，她再也不冲上去了！想着便到了书房，夫子还没到，林雾瞬间冲上去把昨天的课业拿出来，又把吴争拉着坐下“快些再看看，再看看。没准夫子有啥事耽搁了，你多看些我也能少挨些打啊！”吴争听了确实也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我不看，关键是看了我也还是记不住，我的脑子有问题你又不是不知道”。听了这话林雾绝望了，确实是，有的时候林雾也在怀疑，他的脑子里是不是有个漏斗，专漏知识，就这论语学了三年多了，在她来吴府之前就在学，到现在还是不知所云。连林雾都会了。吴争一直把这归功于他娘，因为他娘没脑子，所以她也没有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