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北平的冬

2、第 2 章

　　好几个月过去了，我的父母并没有将我送人。因为有一天隔壁村的花姐来到我家想向我妈将我讨去养，好巧不巧那天隔壁家的邻居菜姨带着合姨也上我家来了。
　　哟，这不是花姐吗？今儿你也不忙生意啊你也是来给阿丽来的呀？顶着一头短发身材发福的菜姨直直的走进我家喊道，身后还跟着扎着麻花辫身子苗条的合姨。
　　菜姨啊，合姨啊，你们好啊。坐在床边抱着逗我的花姐头也不抬说，语气中没一点感情。
　　你们来了啊，你们自个随便啊，我现在还不能下床就招呼你们来啊！我妈敷衍地躺在床上说，似乎对于她们的到来有些不满。
　　不带一点儿客气的合姨自顾自地直接坐在床边说：阿丽啊，恭喜你了啊，又给家里添了个小千金，将来可有大把彩礼收啦，我可羡慕你，有个这么争气的肚子呢。说完还不忘伸手摸了摸我妈的肚子。
　　我妈虚虚地笑了笑，还没张口。一边拖着凳子还没坐下的菜姨张嘴就接下去：瞧你这人啊，你自个不好好养身体能怪的了谁，还好你头前可就生了个男孩。不然啊，你这会儿还要求着阿丽能送你给小千金养呢！
　　那肯定是啊，家里头没个孩子那家里得多冷清，要不是我家那口子整天嫌孩子吵吵闹闹的，我还真想跟阿丽讨个孩子回家跟我作伴哩。合姨说。
　　我看你可就没阿丽这个多子多福的好命。菜姨看着我妈说。
　　我妈什么也没说笑了笑，只是这笑没一点温度。
　　接着菜姨便扭过头对着花姐说：花姐，你家不也是只过继了你大哥家的一个男孩吗。我听人说你这三天两头儿的往阿丽家跑，莫不是要她家哪个千金同你家孩子作伴呀。
　　花姐咬了咬牙抬起头说：说这话的人就跟喷粪似的，阿丽是我们的姐妹，她才生完孩子没多久，我们经常来陪陪她怎么了。好好地感情都给那些碎嘴老娘们胡扯成什么了。再说了，孩子是阿丽的，那是我们旁人说要就能要的啊，阿丽和她老公是因为喜欢孩子才愿意多生几个的。换了那些老娘们生这么不了这些福气吗，自家男人也不得有那么争气。
　　我妈红着眼说：怎么说得我生的孩子就为了白送人，不就是我说不出男孩吗，至于成天背地嚼舌头吗，这些个迟早该烂嘴。
　　中午的话题随着菜姨急急忙忙地赶回家下地而结束了，但是我妈不悦的心思并没有结束。
　　夜里，我妈哭着对我爸说：那些碎嘴婆笑我们养不起孩子，还笑我生孩子就为了白送人，可能还闲着说我生孩子就为了不用下地干活，在家躺个大半年混吃混喝的。她们就是自个男人没你对我这么好才整天在背地胡乱说我，那些人嘴里没一句好话。
　　我爸搂着我妈安慰 :那些婆娘就是见不得好，你不要放心上。身子好好养，该有的我们就会有，没有的到时候再想想办法。不管怎么样我们自家孩子自家养，不就是一口饭的事吗！
　　正是因为如此我的父母放弃将我送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