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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修) ...

  •   上一世,归苼在凌烟阁等来的人,是张家大公子的心腹,同样是让她去安礼门等他。只不过归苼还未赴约,池温便先一步到了凌烟阁。

      归苼纤白的手紧紧地握着,指尖略微有些发白。既然知道以后的事情,倒不如卖张家家主一个好。只是,为何今日来人与上一世不同,莫不是哪里出了差错?归苼  

      终于,月上中天。归苼熬不住,伏在榻上睡了过去。玉竹看了白氏一眼,见她摇摇头,就未上前。

      凌烟阁静悄悄的,只有烛花偶尔爆出来一个声响,越发显得静谧。玉竹忍不住左右看了看,因为人少,凌烟阁此时略微显得有些鬼魅,此时若是出现一个亡魂,玉竹都不会惊讶。

      此时,远处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归苼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

      吱呀一声,大殿门开了,池温穿着一身常服走进来。他身上,隐隐约约撒发着血腥气。玉竹打了个哆嗦,往后退了一步。

      归苼睡觉轻,略微有动静就醒。是以池温进来的时候,她已经知晓,只不过她四肢倦怠,一点都不想动。

      池温径直走过去坐到归苼身畔。她的长发披下来,露出小半张脸,比之前苍白许多。

      凌烟阁这些日子冰盆越发少了,归苼又刚睡醒,出了不少汗,此时只觉得身上粘腻,再加上池温身上的血腥味儿,惹得她越发觉得胸闷。她撑着胳膊支起身子,靠在软榻上。

      “醒了?”池温说话间握住归苼的手,这个时节,她的手依旧是凉的。

      归苼点点头,想把自己的手从池温那里抽出来。只不过他攥得紧,归苼不得动,便抬起头看着他,想从他面上瞧个究竟。

      因为怕扰了归苼,殿内烛火点的少,有些昏暗。她看着眼前的池温,忽然有那么一丝不真切。仍旧是曾经的模样,清瘦硬朗。只不过他下巴青色的胡渣,让他比以前多了几分沧桑。高挺的鼻梁下边,嘴唇略微有些苍白。

      归苼睡了许久,大衫褪到肩膀,露出一小截雪白的皮肤,檀香味幽幽地传过来。她的眼睛明亮,仿佛有星星落在里面。池温心头一动,往前又凑得近了一些。

      “这么久了,怎么还用檀香,我不是说过吗,这玩意清冷,不适合你。”

      归苼生得风流妖娆,偏生常年身上一股檀香味儿。

      “习惯了。”

      她说完之后,另一只手抚上池温的面颊,她腕上的镯子贴着他的皮肉,一阵冰凉。这粉色的翡翠本就不是什么好物,不过就是难得而已。

      “你受伤了?”

      池温摇摇头。

      “过来之前只换了衣衫,尚未沐浴,故而仍旧有些血腥气。熏到你了?”

      池温说罢往后退了一些。

      “这凌烟阁有汤泉,不妨在这里沐浴。”

      归苼说罢,扶着池温的手站了起来。她虽仔细描画了一番眉眼,却并未梳头。漆黑的长发垂下来,直到腰间。

      池温笑了起来。

      “也好。毕竟这紫宸宫还未彻底算是我的地方,遣人也着实有些不方便。”

      归苼立在那里,轻轻地拍了拍手,玉竹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你的人在哪里?”归苼偏过头看着池温。

      “在殿外呢,”池温说着也站了起来,“我没让他们进来。”

      “玉竹,去让人……”说到这里,归苼愣了一下,她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苍白的唇瓣便多了一丝血色,“让人把池哥哥的衣衫拿来一套。”

      池温也未料到归苼依旧如以前那般称呼她,神情一滞,随后就笑开了。他待归苼,一如从前,自然也希望她如自己一般。虽说毫无芥蒂是不可能的,但是因着归苼的身世,倒也能化解。

      玉竹领命,轻轻点了点头就出了大殿。归苼可以叫池温池哥哥,玉竹却要另外一种称呼才可以。她出了门,就看见池温的人肃手立在那里。到底是积年世家的奴仆,规矩与这宫里的人,不相上下。

      “我家姑娘请姐姐把皇上的衣衫拿来一套。”

      从大殿走过来的短短几步路,玉竹早就想好了该如何说话。她声音清亮,归苼在屋内也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弯了一下眉眼。不愧是母亲的人调/教出来的,果真伶俐。只可惜自己上一世愚笨固执,累得这个聪敏的姑娘也跟着自己在宫里苦熬。

      池温身边的奴仆,也是自小跟在他身边,自然知道主子的心意,此时也不拿大。

      “这位姐姐客气了,婢子这就过去。”

      窗外传来一把柔和的声音,归苼一听,便知道是池温身边的墨松。她之前还笑话过池温,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偏生取了个书童名。

      “去吧。”

      归苼说罢,往后退了一步,却被池温一把拽住了。她本身力道就小,这么一拽,就跌进了池温的怀中。

      “我来了。”

      池温低着头,额头抵着归苼的头发,呼出来的气正好吹在她的脖颈处。温热而又略微潮湿,裹着她的皮肤。

      “我知道。”

      归苼的后背略微有些僵直,她的手不自然地垂下来,不小心碰到了池温了腰间。她的玉镯碰到了他的玉佩,发出清脆的声响。不用看归苼都知道,那是块粉色翡翠的玉佩,跟她腕上的镯子,是一块石头做出来的。

      “你,”池温的声音顿了一下,“是特意在等我吗?”

      归苼转过身,仰着头看着池温。一张芙蓉面,仍旧如以前那般娇媚,只是唇间的苍白,显得她楚楚可怜。

      “你来,是不是因为我?”

      归苼没有回答池温的话,却把问题重新抛给了他。

      “是。”池温回答得斩钉截铁。

      归苼微微一笑,刚要说话,玉竹捧着衣衫走了进来。她便讲唇间的话咽了下去,拉着池温的手,直奔偏殿。

      偏殿早有池温的人在准备,未及门口,便见人影晃动。

      归苼迟疑了一下,便拉着池温走了进去。

      “这里有人伺候,你在正殿等我就好,”池温说着捏捏归苼的脸,“里面热气重,别熏着你。”

      听了这话,归苼略松了口气。她本就是壮着胆子,内心怯得很。池温这般说,虽然未达到她的心愿,但却遂了她的本意。

      “你用饭了吗?”归苼忽然问道。

      “临来时略吃了一点。”

      “那我吩咐小厨房去弄点吃的过来。”

      归苼等了池温许久,现下觉得有些饿了。她素来体弱,太久未进食容易头昏。她吩咐了宫人几句,便坐回正殿。桌子上有玉竹刚拿来的小点心,她拈起一块,细细地咀嚼着。

      她知道,过不了多久,皇后柴莹便回遣人过来问话。上一世她因着头昏,便让玉竹过去。结果几句话不和皇后心意,着实罚了玉竹。这一次,她不想让玉竹代她受过。况且她亲自受过,更能得了池温的垂怜。

      一会儿,一个宫人打偏殿出来,朝着归苼微微屈膝。

      “有事?”归苼问道。

      “皇上要大帕子擦身,婢子未寻见。”

      那宫人也不知道此时该如何称呼归苼,便简略地糊弄过去。

      归苼却愣住了,柴莹素来稳妥,池温身边的人也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怎么会犯这么简单的错误?

      “之前未准备吗?”

      宫人垂着眼睛看着地上的青砖。

      “皇上身边服侍的人就墨松姐姐,其他人轻易不上前。最近事情多,墨松姐姐忙不过来。”

      归苼这下有些发傻,她记得池温身边的人,除了墨松,柴莹又另准备了三个伶俐的丫鬟与他。

      “褐柏呢?她没准备吗?”

      池温身百年的丫鬟,随了墨松的名字,一个个跟书童一样。

      那宫人愣住了,忍不住抬头往归苼脸上看过去。

      “皇上身边没有叫褐柏的奴仆。”

      话一出口,归苼神情一滞。这一世,怎么跟以前差别这么大?

      她想了一下,吩咐玉竹把大帕子拿来,跟着自己进了偏殿。

      浴堂内,池温背对着归苼。隔着热气,她便瞧见他脊背上深浅不一的伤疤,长长短短,几乎布满了整个后背。

      “你先下去吧。”归苼对玉竹轻声说道。她自己拿着帕子,缓步走到池边。

      池温此时听见动静,转过身见是归苼,眼中藏不住的惊讶。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归苼笑了起来,“我即未走,便是这后宫的人了。服侍皇上,再正常不过了。”

      “你放下便好,其他的事情,自有宫人。”

      归苼却没有听池温的话,跪坐在池边,纤手划过池温背后,那一道道伤疤,磨砺着她的指腹。

      “这些,都是你历年征战的时候落下的吗?”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归苼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当年驻守西南,与蛮子打了不少仗,这些便是那时候留下的。”

      池温说完,微微皱了下眉头。

      “阿苼,离了这里,让宫人进来。”

      “为何?”

      归苼望了眼水池下的风景,故作不知。

      池温深吸了一口气。

      “阿苼,你素日不是这般样子,今日是怎么了?”

      归苼歪着头看着他,俏皮地一笑。

      “我只想知道我与柴莹,你更喜欢哪一个?”

  • 作者有话要说:  推文
    基友椒盐小甜饼《病娇权臣笼中雀》立囚笼,锁娇雀
    桑折枝生得姿容昳丽,身段婀娜,被桑家娇养在深闺十数年。
    正名花初绽时,真公子谢钰认回家门。
    昔日人人追捧的桑家贵女转瞬跌入泥泞,被一顶小轿送与花甲之年的老丞相为妾。
    过门那日,折枝担惊忍怕,一身嫁衣躲进了谢钰的官轿。
    轿上的公子看着清隽又温文,一身病骨,半点不似传言中那位阴鸷狠毒的佞臣。
    折枝跪在他跟前,抱着他的袍角哀求:“哥哥救我。”
    *  
    谢钰掌权之后,做了两桩事。
    一是认回自己家门。
    二是将占了他身份的桑家贵女指给了好色年迈的丞相。
    过门那日,他令人抬着官轿沿桑府闲逛,果然撞见,被逼到绝境的金丝雀慌不择路,躲入他的轿中。
    他抬起美人下颌,看着这张与梦境中毫无二致的娇颜,梦中被她以金簪刺过的心口,似又隐隐作痛。
    谢钰冰冷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咽喉,语声温柔带笑:“谁是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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