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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六章 书房暗语心中事 路上巧遇雨狂客 ...

  •   第六章 书房暗语心中事 路上巧遇雨狂客
      放下手中的谍报,马修好看的眉毛有一丝期待和喜悦。抱着刀在窗子边上靠着的男人,用微微调侃的语气问:“什么事情,那么高兴?”
      “依雪公主要出宫来了,等了那么多年,终于能再看见她了。”马修的身子微微发抖,“风殇,终于,我能看见她了……”却不知道,他的暗影风殇,他在用震惊的眼光看着他:我的主人,果然有喜欢的人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女子,是天之骄女,是不为人知的才女啊,他们果然是相配的人中龙凤啊,我算什么,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仆人吧。
      “不是,你是我最好是朋友,”原来,心情激荡之下,问出来了。马修皱着眉头说,“我不许说那种自轻自贱的话,我的组织,将来就是你的,你会是魁首,不要让底下的人有机会欺负你。”
      “您呢?我是您的暗影啊。”什么魁首,我才不稀罕啊,主人,你会不要我吗?
      “我不喜欢这样的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傻子,你才是人才啊,能够掌握一个暗杀组织的人才,我太心软,人也不是挺健康。”说着,苦笑了一下,“ 而你,既狠,又坚忍,才是首选的人物,风殇,这就是为什么我叫你风殇。”
      “也不见人诛的主人用‘人诛’做名字啊。”风殇有些许无奈了。终我一生,主人,我只想在你身边保护你,看着就好看着就好啊。
      “风殇,不是个好名字?”马修微微一笑,“比‘人诛’好听多了,阿风。”
      “只要是您给的,都好听。”风殇低语。
      “难得,难得,听见阿风拍我马屁,我要记下,呵呵。”
      “……”风殇很无语的看着他的主人,有点委屈的样子。马修伸手,摘下了风殇的面纱,轻轻抚摸了一下:“真是可惜了你的脸啊。”
      “我的脸,哪里有这张脸好看?”风殇笑道,“我现在要是出去,一定是比你还抢手。”
      “去你的。”马修笑骂,“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我在拍主人你的马屁啊,主人,还不记下?”风殇笑了起来。
      那张脸,居然与马修的一摸一样!
      同样俊俏,同样潇洒,同样温润如玉,同样的微笑的弧度……
      诡异的让人心寒。
      “你说,我怎么接近依雪公主啊?”马修问,“我没有想出来啊,依雪公主很聪明呢,风殇,你有办法不?”
      “会有主人您聪明?”风殇不以为然的说,“我不信。”
      “我啊,其实我不聪明,上次就差点害死了你。”
      “没有的事!是我自己没有实力,那个‘人诛’的魁首我才赢不了与主上的计策无关。”
      “是我失算了,没想到他的武功那么厉害,身法更是吓人。莫不是传说中的身法剑?”马修沉吟道,“要是那就要重新考虑了。身法剑失传已久了吧,没想到还有啊。”
      “身法剑果然厉害,我打不到他,碰不到她的衣角,反而我有要被压死的感觉。真是很强啊,但据我所知,身法剑不多。”
      “岂止是不多,那简直是稀少啊,因为,身法剑要天分的,而且很严格。据我所知身法剑大家已经近乎绝迹了。”
      “因为大战了几年?”风殇问。
      “不是,”马修说,“身法剑大家经常是隐身于市井或者在山林,多为出世的人,他们认为,世上的争夺都是不可以理解的,能退就退,所以他们涵养都很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也是能忍则忍。简直是怪人一堆啊,但我很佩服他们呢。他们的胸襟宽如大海,能容得下高山峻岭,他们的敢于贫贱,然而,百年以前,有人惹上了身法剑传人,身法剑传人追杀千里,不死不休。就像是一把剑悬挂于顶上,让我不寒而栗,只希望那个人不早死,这样,送走这尊佛像。心里总还是希望人诛的魁首不是身法剑。”
      “属下会用我的命来保护您。”
      “傻瓜,你不说我也知道,”他叹了口气,“我希望的却是你接替我的位子,封杀我被杀的消息。”看到风殇的表情,马修说,“这是我的希望,你要违背我吗?”
      “……不敢,”风殇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主上……请不要涉险……我求你了……”
      “我还没活够呢,小子,”马修微微一笑,“看今天,双双瓦雀行书砚,点点杨花入砚池,我想看书了,你也休息一下吧。”

      当阿拉土依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和谐之景:马修静坐看书阳光照射他的侧脸,半明半暗,微微散落的头发静静呆着,犹如他旁边的那个人,黑衣,蒙面,微微阖着双目,抱着刀,坐在身边的椅子上仿佛已经睡着了,分明不算什么,却是分外的和谐和。
      “主上,阿拉土依来了。”阿拉土依一身异装,黄色色调为主,头发很短,短短的胡须,皮肤黝黑,但,眸子却平静而温和。
      “找到雨中了?”马修问,没有抬头,漫不经心。
      “没有,雨中不是您的人?”
      “他太自由了,不,是狂,太狂了,我不喜欢,或许跟我的性格有关吧。他杀了上官家一家,真是大手笔啊,你的好朋友,跟你一样不可一世的让人不喜欢。”
      “时至今日,我才知道为什么我当年好好的就叫我去西域了……”阿拉土依叹气,“原来是不受主上的喜爱啊,真是悲剧。”阿拉土依神色越来越假了。
      “你闭嘴,”马修冷冷说,“你在说一句胡话,就让你去南海喂鱼去。”某西藏高僧打扮的家伙马上闭嘴了,用幽怨的眼光看着他们:“暗影,你也不帮我说话,见死不救。”
      “活该。”风殇冷冷开口,成功噎死了阿拉土依。
      “不良的家伙。”
      “让你当喇嘛还委屈你了?”马修问,“你要什么任务?”
      “这,老大,好歹我也是当了多年的喇嘛,就不要给我刺杀任务了吧,看在我多年一直在西域那个地方,为您立下了汗马功劳,就顺便把我派去找雨中吧。”
      “不,我要你去保护一个人,女人。”
      “谁?”阿拉土依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我也不是很清楚,她要是有难,你可以调动周边的分舵一起相助。”马修的神色,一片凝重。阿拉土依也收起了不正经的笑脸说:“那,属下请求一人同去,雨中。”
      “好。”马修沉吟一会儿,说,“告诉雨中,就是他那套除恶务尽的性子,再不改改,风殇就要被除恶务尽了。”
      “您知道了?!”阿拉土依瞪大了眼睛。
      “你自己不是承认了?”马修狡猾一笑,“好了去吧,等我的消息。”
      “老大,听说朝廷向我们下手了?”阿拉土依追问,“还有人说,您亲身犯险。”
      “接见人诛和中华的老大,我能不亲自去?”马修冷冷一笑,“皇帝小看了我们这些在江湖刀尖上打滚的人了。对我们而言,和平不至于,但却不是敌人。”
      “何解?”阿拉土依问,“你们不是不多有联系?”
      “是,但是,我们不需要联系,我们是同一类人,我们都是为了生存走的这条路,刺客们受的白眼还不多吗?战国时期,大刺客有多少?受人敬佩的有多少?跟侠客们比起来,受人鄙视的更多,远的不说了,就说近的,雨中,他是刺客,但他所杀的人,哪个不是罪有应得的?然而,各大门派杀他的人有多少?”从城北排到城南都不止!”
      “雨中杀孽是重。”阿拉土依说,“我会尽量劝他的。”
      “没必要,”风殇开口,马修看他一眼,点头,示意他继续说,风殇说,“雨中的性子就是这样,没办法改的,改了就不是雨中漫步者了。”风殇说,“我要是摘了面罩,也不是暗影了不是?主人,您说对吧?”
      马修没有答应。风殇也没有说话了。
      “我先去找雨中了。”阿拉土依借口溜了。有眼睛的都知道他们有话要说了。
      “你要说什么?”马修冷冷的看着风殇。风殇回视着他的主人,他的爱人,得不到的爱人。他忍着心中的痛说:“主上,您去吧,风殇有我在。您去陪伴在依雪公主身边吧,您一个人去,会是最好的选择,不会有人拖累您,风殇还是您的。”
      “你……”
      “我为您守护这里,等待您的回归,您要是有事,请给我来信,风殇一定前去相助。我以我的灵魂发誓。”风殇跪下起誓。
      “我接受。”马修把手放在他头上,“但是,你要以风殇的大局为重,我只是一个人,一个书生,而风殇不同,它是许多的人,有阿拉土依,有雨中,还有许多兄弟,都是你要保护的,身为暗影,你保护的只有我一个,而作为我,你要保护整个风殇。你接受吗?”
      “我接受。”风殇说,“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您,用我的忠诚来保卫风殇。”
      “谢谢了,我的兄弟,我的半身,我会想你的。”马修拥抱了一下风殇,风殇僵硬了一下,生硬的回抱。深深呼吸一口他身上的味道,这个自己只能在梦中喜欢的人啊,今天就说要离开自己了啊。
      ——我能留住他吗?不能;我能违逆他吗?不能;我能让他心存忧虑的离开吗?不能;我能成为他的爱人吗?不能;他能接受我的爱吗?不能。那么我该怎么办?守护他唯一的牵绊,他的风殇,让他放心离去。安心地去寻找他的爱人,默默祝愿他能幸福,我的主人,我的爱人啊,纵然我多么的依依不舍,但我没有理由留下你。
      ——我是多么想留下你啊,多么想对你说出我心中的爱意,但是,我不敢,我不敢想象有一天你会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我,开始不信任我,怀疑我的忠诚,算计我对你的爱情。这是我不敢想象的,也不要它发生的。

      “真是好天气啊。”马夫以一种不阴不阳的语气开口,马夫高大健壮,下巴有着杂乱的胡须,身着一身的粗衣麻布,手执一只马鞭,冷笑。
      “你——”马车里有一个女声传出来,“死混混,你欺人太甚。我们什么时候惹了你,一路上老是不阴不阳地讽刺人?”女人的声音充满了恼怒。
      “温柔,你该变温柔一点,”另一个女声开口,“混大哥,对不住了,妾身不知道会下雨,坚持上路是依雪的不是,温柔对您还出言不逊,更是依雪驭下不严,依雪在此赔罪了,望混大哥见谅。”
      听到这些话,混混只能苦笑,把苦水咽下了,这个公主在整他,他肯定,不就是打断了她跟他哥哥,当今的陛下的依依惜别吗?真是记仇啊。
      这几天人都瘦了几斤了。看来皇家的人还是不惹为妙啊。
      玉皇大帝,观音菩萨,我混混虽然平时不烧香,但是,要是你们能给那个公主殿下一两个出气筒,我逢年过节给你们烧香。
      人说,说人人到,说鬼鬼来。
      那么巧的,混混马车夫大人被训斥了:“你没有心吗?有人在路上一身的湿。”
      混混这才看见路上“睡着”一个人。混混心里挣扎了一弹指,就跳下了马车,去看那个人。
      这人昏迷了啊,发烧,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头上却是很烫啊。
      “小姐,这人昏迷了,估计是身体不好淋雨不得,要救他吗?”混混请示。
      “救他吧,温柔,你去看看。”依雪下令,只因为那个人在,是一定叫自己要救人吧。

      “多谢姑娘相救。”就过来的是一个书生,纤薄的身子,显得病态。
      “大雨,公子为何出门?”温柔问,“看公子,好像是久病之人了啊。”
      “自小先天不足,让姑娘们见笑了。”他有着很是普通的脸,苍白,细弱的肩膀,骨节分明的手,不时咳嗽两声,看来真的是病秧子啊。他说,“在下出门前,明明是没有下雨的……本来还想去找人的,看来是不行了。”
      “找人?我看你像离家出走的公子哥。”混混马夫在外面说,“跟我家小姐一样,什么都不懂。”
      公子一下就红了脸,被揭穿了的样子:“这……这……”人也结巴了,真是可爱啊。
      “你小子要去哪里?”混混问他。
      “随便,就是不想回家,”公子想了想,说,“我家里人太坏了,好好的就给我找女人,我就跑了。”都忘了说“在下”,看来是个小雏儿,混混说:“那就一起走吧,小姐要去哪里也是不知道。”
      “啊?!”公子觉得很惊讶,“难道……”
      “不是,我家小姐是出来玩玩的归期不定,去哪里也不知道。”混混马夫一脸的抑郁,“没人陪她就老来打趣我,真是不厚道啊。”
      “厚道这东西,是男人的,不关我事。”温柔咯咯笑着。
      “那你们的良心呢?我一路上已经给你们打跑了三伙土匪了。”
      “一般人我还不搭理他呢。”温柔依旧在笑着。
      “我就是可怜的一般人。”混混毫不领情,气得温柔差点冲出来骂他。
      “温柔,别玩了。”依雪开了口,真的是有点吵闹了。貌似……温柔对混混……不好,依雪甩甩头,摆脱了这种想法。
      “醉里吟诗醒时歌,雨里漫行独为乐。天降喜雨啊,哈哈哈哈。”嚣张的声音,在路上慢慢的近了。大家一阵紧张,因为,这首诗只属于一个人,一个情景。
      人是风殇的杀手——雨中漫步者。
      情景是——杀人或者杀人之后。
      “大雨啊,很好呢,多重的血腥气息都能被隐藏,冲刷。”只是一会儿,人就到了跟前,一身的潇洒,一身的湿淋淋,却没有狼狈之感,闲吟漫步,如在自己家的庭院中赏雨听荷。何等的气度,何等的帅气啊,“各位改道吧,不然被官府看见了就麻烦了。”
      雨中漫步者还是一个青年,一身洗得褪白的青衣,背上背着一把剑,额间的头发搭在脸上,他一甩,扬起了水珠,点点滴滴。只有俩字——不羁。
      “是真名士自风流啊。”依雪不禁赞叹。
      “姑娘谬赞。”他有些错愕,没想到有人赞叹吧,还是一个女孩子,“姑娘大胆的很啊。”
      “但是,借用一句不称的话,‘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先生如此的风度,居然是杀手,不禁让人扼腕。”依雪叹气。混混手一紧,这个小姐,真是活宝,就不怕他把你砍了啊。混混苦笑着。
      “姑娘,此言差矣。”雨中漫步者长笑一声,就席地而坐,抬头,目光如星子一般,闪亮,澄澈,“在下不是真名士,只是一个杀手,为了杀人,在下可以不折手段,所以姑娘,你谬赞了,而且,从一开始就错了。”
      “大雨独行,不见狼狈,长笑而坐,雨中相论,妾身觉得自己没错。”依雪看着他,“雨中漫步者,你杀人之时就不怕被杀吗?”
      “哈哈,没有被杀的觉悟,就不吃这行饭了。”雨中漫步者又笑了,“姑娘,你为何不怕在下?”
      依雪一呆,久久,说;“妾身错了。妾身没有资格说三道四啊。不过,先生,虽然先生所诛之人,皆是有错,但是,何不放过他的家人?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饶人一命就是少增一份杀孽。”
      “那姑娘认为,人都是不该杀的?”雨中挑眉,主上看上的人还真是不错啊。
      “错,菩萨尚有手持戒刀的时候,怎么会有人不该死?只是,能饶恕的时候还是不要杀人的好,总比没办法饶恕时候后悔更好,一刀下去,就是无法挽回,有些决定,做的时候很难,做了又后悔。”
      “箭出无悔。”雨中笑道,“是男人就不会那么磨叽。”
      “箭出无悔,箭出无回,一个道理,”依雪黯然了,“但有时候,人都是不由自主,情势逼人。妾身入魔了跟先生说这些,失礼了。”
      “看来姑娘有心事啊。”
      “旧年愧对旧友,心中大为不安,有感而发,先生听过就忘了就好,没有什么意思。”依雪幽幽叹气,“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姑娘的语气跟您的诗句可不相符啊。”雨中漫步者笑道,“应该是……”
      “应该是什么?”依雪问。
      “在下只是粗识文墨,待在下想一想,啊,有了,妾身心有千千结,将欲解之,将欲解之,力不足兮无奈何。小姐见笑了。”
      “先生真是玲珑人物。”
      “怎么及得上姑娘你啊,天色不早了,再待下去就要等来官兵了,姑娘后会有期。”雨中漫步者拱手为礼。
      “不要见的好啊,”依雪笑笑,“妾身可是怕死了先生的刀。”
      “这姑娘不必担心,您的护卫可是个高手,我要赢他可不容易。”雨中漫步者,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衣料,自语道,“下雨就有一点不好,衣服沾着,怪难受的。”
      “先生珍重。”
      “姑娘保重。”
      看着他迈步离去,潇洒肆意,如同现在瓢泼的大雨,依雪有些羡慕,目送他越来越远,最终消失……
      2006.7.4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六章 书房暗语心中事 路上巧遇雨狂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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