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Chap.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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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也有个斯莱特林吗？”
尤朵拉感觉仿佛有一盆冷水从头顶上浇了下来，把她浇了个透心凉，她都不敢直视那双湛蓝色的眼睛。
在几乎没有人愿意搭理自己的斯莱特林学院，伊莱恩始终没有改变对她的态度，她并不计较自己混血种的身份，也不在意她和麻种巫师待在一起，这让尤朵拉对她心怀感激，以及对她无尽的憧憬。
尤朵拉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上次她和爱洛伊斯待在一起被撞见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她以为伊莱恩瞧不上麻种而心惊胆颤了许久，但这次不一样，这次她和韦斯莱双胞胎待在一起——是她明确羞辱过无数次的韦斯莱。
她心想，一切都完了。
伊莱恩一定猜到这是怎么回事了。
其实事情并没有尤朵拉想的那么严重。
伊莱恩差不多明白为什么四年级的舞会尤朵拉的状态不太好，以及前段日子她为什么自称去做临时工，稍加回忆就能想起那场和埃弗里的对峙也有韦斯莱双子到场，她基本可以猜到是什么情况了。
但是，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就连黑魔法防御术的补习小组都没有邀请她，尤朵拉从未出现在名单上，如果伊莱恩知道她此时的内心想法，一定会满脸错愕地问道：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到时候他找去乌姆里奇告状，你们没准儿就要被退学了。”伊莱恩似乎想象到了那样场景，她用手掩着嘴，发出了幸灾乐祸的轻笑，“为什么不给他补一个遗忘咒？”
“他们可能不会。”塞缪尔凉凉地插话。他一向不太喜欢和他同年级的韦斯莱双子，因为他们过于闹腾了，有时候还会来招惹自己。
“哦，那还挺没用的。”伊莱恩和塞缪尔两人一唱一和地讽刺对方，她拉了拉黑发少年的袖子，“没意思，走吧。”
尤朵拉愣了一下：“就、就这样？”
“不然呢？把你们都押到乌姆里奇那里？听说她的办公室粉嫩得吓人，我才不要去那种降低身价的地方。”伊莱恩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她曾经听潘西描述过那间少女心满满的办公室，简直是审美盆地，“要是德拉科在这儿，那就说不准了。感谢我们吧，你们不用见那个老妖婆了。”
她的视线慢吞吞地扫过尤朵拉和韦斯莱双子的脸，海蓝色的眼睛像是沉于海底的冰冷蓝宝石，她走到曾经的室友身边，抬头在对方的耳边轻笑了一声，声音控制在只有她俩能听到的音量，“真好奇，是哪一个呢？”
“……”尤朵拉咬了咬嘴唇，她硬着头皮对上了少女弯成月牙儿的眼睛，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请求道，“能帮我保密吗？”
“我没有帮你保密的义务。”伊莱恩故意把音节拖得长长的，对方瞬间煞白的脸色取悦到了她，这才温吞地补上了后半句，“不过，难道这是一个我必须要传得人尽皆知的重大消息吗？”
提到喉咙口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尤朵拉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谢谢。”
伊莱恩古怪地瞟了她一眼，换上了虚情假意的笑容：“不客气。”
围观了一段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不可言说的关系，伊莱恩对此却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
如果尤朵拉和家养小精灵交朋友，上演一段巫师界的《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那是她的自由；如果潘西这类人得知这件事后肆意嘲笑尤朵拉的交友品味，那也是她的自由。
只要不强迫她为尤朵拉打抱不平，也不强迫她加入对立面攻击对方，无论发展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毕竟都是一些不太重要的小人物。
硬要说的话，潘西比尤朵拉重要一点，无论是关系的好坏还是可利用的价值。
但她有一点没搞懂。
“她为什么谢我？”伊莱恩一头雾水，“我没说会保密，保持中立态度而已。”
“我记得你以前回答过类似的问题，有时候旁观就是一种表态。”塞缪尔淡淡地说道，“不过我也不明白，这不是家族立场或者光环这种复杂的问题，有保密的必要吗？埃文斯在我们学院不是和被孤立没什么差别吗？”
“别忘了还有格兰芬多，那对双胞胎会被连累的。”伊莱恩耸了耸肩，“但我也不觉得是什么大问题，没必要把约定俗成的仇恨奉为真理而缩手缩脚，说到底，就是一些与自己无关的恩怨莫名其妙并且不加管制地不断堆积出来的成果。”
塞缪尔不解风情地提醒道：“你也是其中一员。”
伊莱恩隐隐记得当初塞缪尔还一本正经地问过那些问题，她的想法至今没有改变：“我没有特别想要结交的格兰芬多，或者说整个霍格沃茨都没有我必须要结交的人。既然与我无关，加入其中不是比解决问题更省力吗？你不得不承认，格兰芬多总能带来很多乐趣让我们尽情嘲笑。”她话锋一转，“但不是生活中的必需品。”
塞缪尔皱了皱眉，尝试从她的这段话中分析出她的意图：“你打算帮格兰芬多？”
“在不费力的情况下纵容有利用价值的人一些无伤大雅的行为怎么能算帮助？比如救世主组织的愚蠢的邓布利多军，我们知情却不告密。”节奏轻快的声音如潺潺流水般富有生机却不失清冽，伊莱恩阐述着自己的想法，“聪明人不会搞不清重点。”
……
中午，突然其来的变故让伊莱恩更加坚信自己的视而不见能带来更大的乐趣，同时也能给乌姆里奇带来更多的麻烦。
一大箱施过魔法的烟火被点燃了，不同的颜色勾勒出千姿百态的效果，时而绿色与金色的火龙从眼前飞过，时而火箭拖着闪耀的由银星构成的长尾巴从墙上反弹开，时而闪过几句自动写出的骂人的话。
虽然没有直指韦斯莱双子的证据，但学校里疯狂得不计后果的人屈指可数，既然不是有前科的伊莱恩和德拉科，那必然就是弗雷德和乔治了。
处处都有烟火噼里啪啦地炸开，蔓延至学校的各个角落，乌姆里奇当上校长的第一天就陷入了一片混乱。老师们好像自己不会处理这些烟花，必须要把乌姆里奇请来亲自处理，她不得不被呼来唤去地在学校里跑上跑下。
伊莱恩的兴趣仿佛和这些烟花一起被点起来了似的，在她亲眼见到衣冠不整、被烟火熏黑了的乌姆里奇正步履蹒跚、满脸是汗地走出教室，她再也控制不住幸灾乐祸的心情，靠着德拉科咯咯地笑：“她就像一只落水的烟熏□□。”
虽然德拉科也被乌姆里奇的形象逗乐了，但伊莱恩不加掩饰的反应让他忍不住提醒道：“当心别人误以为是你做的好事。”
“这不是我的风格，我会那么友善吗？”伊莱恩说，“但他们激发了我的灵感。”
“……灵感？”德拉科微妙地重复了一遍，他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但却莫名有些期待。
这节课一下课，伊莱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美名曰需要一点时间来准备，让人一度怀疑她要组织军队进攻乌姆里奇的办公室了。
到了晚饭时间，伊莱恩也迟迟没有出现，就当德拉科打算之后去厨房为不知为何而废寝忘食的女朋友拿点吃的，她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大门。
浅金发少女看上去心情不错，淋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有什么好事即将发生。她远远地和铂金少年对视了一眼，却没有走向他旁边的空位的意思，而是一蹦一跳地朝着教师席走去，她的目标俨然是乌姆里奇。
“她想干嘛？”达芙妮看呆了，她试图向德拉科寻求答案，可他也不知道伊莱恩想做什么，只好摆出一脸深沉的表情，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乌姆里奇女士。”伊莱恩笑盈盈地停在了乌姆里奇的面前，清亮的声音喊出了她最不希望听到的称呼。
越来越多的人在同伴们的提醒下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礼堂内充斥着窃窃私语的讨论声。
“哦，卡文迪许小姐。”乌姆里奇脸上的褶子堆出一个骇人的笑容，小小的眼睛盯着来意不善的少女，她清了清嗓子，硬生生掐出一段尖锐刺耳的少女音，“请问你有什么非现在说不可的要事吗？”
“正好大家都在，不是吗？”伊莱恩放柔了语气，一反常态的温和给人带来一种强烈的不安，没有如沐春风般的舒适，只有阴风从耳边刮过的冰凉，“乌姆里奇女士，今天是你当上校长的第一天，作为霍格沃茨的学生和卡文迪许家族的一员，我要为你送上一份祝福。”
乌姆里奇眼皮一跳，她维持着假惺惺的笑容：“我明白你真挚的喜悦，但……”
“你明白就好。”伊莱恩强硬地打断了乌姆里奇的推辞。她果断地从校服长袍里取出一个施展了空间延伸咒的袋子，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从中抽出了一卷不知道真面目的东西。
恐惧往往源于未知，更何况少女手中的东西充满了迷惑性，很容易让人想到来自神秘又古老的纯血家族的黑魔法道具。乌姆里奇大惊失色，她还来不及阻止，伊莱恩就轻巧地恢复着魔杖令卷轴飘在空中飞速摊开，未等看清它的真面目，一大坨散发着甜腻奶香的白色奶油精准地喷射到乌姆里奇的脸上。
“……”
礼堂瞬间安静下来，谁也没想到如此荒谬的事情就在自己的眼前上演。
乌姆里奇瞪大了那双□□般的眼睛，奶油从脸上缓缓流淌而下，她的模样格外滑稽可笑。经历了死一般的寂静后，格兰芬多那桌率先有人发出了笑声，随后另外三个学院也发出稀稀落落的笑声。
伊莱恩拿的根本不是什么黑魔法道具，如她所说，她是来送“祝福”的，她拿的是拉开就会喷出奶油的横幅，上面赫然印着一行字——恭喜乌姆尼克女士担任霍格沃茨学院校长。
名字还是错的。
“我不太懂你们这种普通人平时都是怎么庆祝的。”哪怕面前是表情扭曲的乌姆里奇，伊莱恩也能挂起纯良无害的笑容，“我特地请教了一番，有个朋友告诉我，她在麻瓜世界过生日会把蛋糕上的奶油抹在脸上，所以我选了这个方式并稍加改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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