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晴空》雏夏倾心

1、第 1 章

　　印象中南方的冬天是干燥的，且在春夏秋间各种徘徊。偶尔路过的拆迁房上头，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它们成群结队叫嚣着，枯枝烂叶没精打采地挂在枝头上。
　　今年的冬天依旧是干燥的，安静到不闻一丝声音。听不见池鱼的动静，看不到发黄的枝叶。似乎时间都被静止在入冬时节。阳光不耀眼，气温也不冷，只有风共冬雨一同来才带来点凉意。
　　远方钟楼的铃音依旧敲响。
　　教室里的学生们还在上下午的课，广播站突然像被电流流过，嘶嘶的电流声引人心烦意乱。毕业班的孩子朝着窗外望去，万里无云的天边是瘆人的蓝。期末考——也就是一检就快要到了，压力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日夜浸泡在题海中，带着羡慕的眼神望向其他年段。
　　桌子上的书已经叠成了小山，头埋在后面根本无人发现在做什么。可笑的是班上没一人在听课，老师也不说话，在讲台上只顾着写字。不想听复习课的人已经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的困意就这样入侵了整个班级，等台上的老师转过来的时候已经睡过去了半个班，从台上望去一片的趴着。教室后面的中考倒计时已经到了172天了，今天负责写字的女孩子似乎没有去改掉那个数字。
　　隔壁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惊醒了整个班的学生。有人茫然抬头看老师，悄悄把手机塞进了抽屉中；有人从梦中惊醒，整理了一下自己乱成棉麻的头发。
　　都已经初三了，老师也不可能一个人一个人走过去说你一天要干什么，你要做什么作业。但他还是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桌子，说：“上课咯——”那最后一个字还都拉了很长的音，才把大部分人给扯回来。
　　冬天的雨是令人反感的，潮湿又冷。开了窗也不行，不开窗也不行，糟糕透顶。这鬼天气刚刚还万里无云，一节课刚刚结束就下起了冬雨，男孩子不撑伞跑到雨中淋湿，进来的时候水都滴了一路。
　　分明刚刚有人给他去送伞，他说他不要。

　　学校的通知下来，周六上午也要上课。我踩着七点半的铃声进了学校，发现班主任早就在班上候着，看到我便招招手喊我来检查个作业。
　　我还记得学校规定不能在班上玩手机，可是老师到了这种时候不想管，一部部手机摆在桌子上像是要去卖，有人交完作业在位置上刷视频或者看小说。几个女孩子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说最近的作者又有哪些不更文。
　　小姐妹团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上去交作业，检查完后我呵呵一声优哉游哉地下了讲台。
　　周六早上没有早操，上到十二点，一上午五节课。全科只剩下语文老师还没把初三的课本教完，剩下都在复习。
　　物理老师每天都是一张考卷下来，我坐在靠窗的位子，把窗帘和窗户关上，前桌把头埋在高高的一叠书堆后，拿起手机拍题搜题，讲台上的老师也没看到，只顾着改自己的教案。
　　初三的压力只存在于课程多，其实作业是不多的，以至于每天中午我们都可以在一点之前把所有作业给做完。段长说午休时间不能随意走动不能聊天不能玩手机，可是班上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有一人在门口放风，人来了就喊。
　　午休时间是最休闲的，至少比平常上课舒服。
　　老师不会布置很多作业，天天都是背书小测考试，自然作业就只剩下订正和复习了。实在多几张复习卷中午玩的好的一圈都可以互帮互助全部搞定。
　　早上的课上完就十二点了，下午一点还要去补习机构。四班班主任又拖课，硬生生拖到了十二点二十几分，我站在门口等我家小姐妹好久，她一出来就跟我抱怨班上搞了一次大换位置：她实在是不知道都快要毕业了，换什么位置。我喝着水看她各种埋怨，看了看表说再不走都没时间没泡面了。我俩出来的时候决定干脆不去店里面吃东西了，干脆各自买一桶泡面算了，抱在手上路上吃。
　　学校到补习机构没有直达的公交车，我们也没带什么钱可以打车，但是如果公交要转车的话坐一站走一站再坐一站，这么一想麻烦的要死，不如直接走路过去。

　　距离中考只剩下172天了，明天就是元旦，再然后一月下旬要期末考，也就是市质检。学校本来是说一月底上一周的课，不知道被哪个人才举报到教育局去了，最后只上三天。
　　可惜二月中旬又要开课了，整个寒假其实也就只有十九天的时间。再之后就是三月底直到四月底的全市体考。
　　元旦科艺节早上还要上课，中午所有寄午膳的全部请假点了外卖，我们班的地主帮我们这圈玩的好的男孩子女孩子都点了一杯奶茶，我们现金给他钱——为啥喊他呢，因为他有首单优惠。
　　中午半个班在打游戏，班主任好奇的问了我们一句打什么游戏，还跟我们说学校门口那家拌面不好吃，全场哄堂大笑。我男闺开始用班上电脑放歌，不知道谁上去点了一首凉凉还单曲循环，我们班大半个班都在打排位，于是全输光了。
　　他们最后拿出了牌说要打牌，被段长抓了。
　　一点半的时候我和一个妹子出去拿我们点的奶茶，我们都说：“铁头娃，你的三块钱茶来了。”
　　然后在班上玩起了手机，等到三点左右全校去操场，楼下的文艺汇演也没人看，高中部的也在玩手机，初三的也在玩手机。我和我几个小姐妹组团霸榜压马路。

　　市质检不难，就是我全科只有语史政及格了而已。考完试我们班十四个女生排成一排出校门边走边聊天，堵住了校门口，然后散了。第二天把我们汇集到一起说什么要训练我们的估分能力。
　　因为这个寒假学校没有补课，所以我逮到了机会就往外面跑，修养了一整个寒假返校，知识都差不多忘光了。
　　体育中考才是最折磨人的，学校将早操初三的跑操从两圈改成两圈半再到三圈，最后跟我们说五分钟之内必须跑完三圈。然而有些人偷懒，慢慢跑，别人第二圈的时候自己第一圈都还没跑完——就是我。我还在第二圈慢悠悠地跑步，人家走路都比我跑得快的时候我男闺从我身边经过，一边调笑着骂我一边说我过分，我得意洋洋地扬了扬脑袋。
　　可惜好景不长，段长说上次模拟考八百米在五分钟之后跑完的全部放学留下来重跑。我这个每天偷懒的自然成了一二两个班的独苗。我四班的闺蜜跟段长说她去选游泳，于是拍拍我的肩膀说一到四班你是独苗。
　　可笑，我什么时候怕过！
　　我们半个班都下来了，段长说要让我们这些跑步不太行的，重新跑一次800米。半个班都在为我加油，跑一圈喊一次，阵容浩荡又张扬。
　　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教我们班的段长却能记住我的名字——可能是我初一的时候顶撞过他，却又立刻跟他道歉的事情吧。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
　　段长拍拍我的肩，跟我说：“你这不是可以跑得很好吗？为什么上次还那么慢，这次可比上次快了一分钟呢。”
　　我尴尬的笑了笑。

　　不管如何，那段时间每天都盼着什么时候下雨，每次课间操的时候都站在走廊上等那么两分钟，有雨的时候整栋楼的初三都在走廊上欢呼，没雨的时候各个脑袋都垂着走下了楼梯。甚至还有小姐妹们说这是连环夺命催命铃。
　　放学的时候各个班都要把体育成绩不好的留下来单独训练，后来就变成了全年段一起训练，分批次地到自己选的项目那边去签到训练。我斜身引体的那个老师是高中部的老师，凶得很，跟我说我至少要做二十五个才能走，每次我和我家小姐妹都只做了二十五个，然后满操场跑去溜达。
　　体育中考的前一周学校停了除了排球和跑步以外的所有体育项目。晚上要求录的仰卧起坐视频也停了下来，排球也只是做做样子训练训练手感罢了，就连跑步一整天下来都只让我们跑了一圈。
　　我们政治好是是代表我们学校去给我们学校抽体育中考的时间，刚好给我们抽到了在我生日的附近两天。体育中考的时间已经定了下来，是周三下午三点。
　　周五下午政治课的时候，政治老师在上面跟我们说，如果她是班主任的话，她就让她外公给我们每个人熬一小杯浓浓西洋参汤，这样子一整个下午都非常有活力。
　　跟我们说葡萄糖一定要买，矿泉水一定要买。多买一点不碍事，放在家里面慢慢喝。还让我们取消掉这两天的体育活动，让我们调养生息。
　　周二下午最后一节是一周一次的班会课，班主任也在讲台上跟我们说了中考必买的一些东西，我们在下面都听的很认真。

　　我在周天就已经和我家小姐妹一起出去买了运动服。我们俩买的是同一套。也就是俗话说的闺蜜装。
　　我们学校体育中考那一天没有下雨，太阳却也不骄，中午放了全年段回家吃饭，母上把我接到了快餐店随便解决一下，就去买下午要带的东西。
　　我抱着手机在我的小姐妹群里面问他们紧不紧张，我说一点也不。
　　虽然三点才开始，但是我们两点就要入场了，站在大会馆外面跟几个班主任聊天。我们班的班主任还给我们班每个人发了一包葡萄糖。跟我们说不要紧张，很快就可以过去的。
　　我其他选的三个项目都很快，差不多三点二十几分就搞完了，在那个位置等他们组成一次跑步的八百项目人员等了好久。
　　我跑步不太行，是属于前面跑很快，后面就非常慢的类型。跑到七百米左右，我就再也跑不下去了。旁边我不认识的隔壁班妹子好像看我跑不下去了，跟我说只剩下100米了，要加油啊！
　　不知道是太阳太大了还是什么，我说：“你也要加油。”
　　我同桌是第一个跑完的，她站在那边看自己的各项目成绩。我朝着身后的几个男闺喊了一声加油，就蹲在同桌脚底下哭丧着脸说好热啊。
　　她还要在里面等人，我自己先出去了。一出去就碰到班主任问我成绩，我好像是第一批出来的人。我还是要等人把我的手机给拿出来，就跟紧跟在我身后出来的男闺和他妈聊起了天。
　　班主任问我有没有24.25，这样就可以往上整到25分，我想了想说好像只有24.2，她叹了口气，说我不行。

　　四月底迎来五一的时候，学校搞了个什么趣味运动会。职工接力、跳绳、踢毽子什么的，学生跳绳仰卧起坐接力跑步。
　　那天正好是体育游泳考试的唯一一天，下午前半场趣味运动会都很好，完美举行，我们初三在教室里上课，顺便拍个毕业照。
　　可惜后半场下起了倾盆大雨，整个操场都被淹没了，积水到了小腿脖子那么深，运动会就举办不了了。我们拍毕业照的本来是说在小操场的楼梯上拍照，可惜下着大雨也没办法出去了。于是段长说就在我们这栋楼的中央大楼梯上拍照。
　　我们班去参加体育游泳中考的唯一一个男生还没回来，我们推脱说我们班的毕业照必须是全体同学都到了才可以去拍，我们还有一个同学去参加游泳考试了。段长看着我们班很无奈，最后让其他班级先上了。
　　隔壁班似乎也有人去游泳，我们坐在教室没人听数学老师讲课，窗外的雨点拍打到玻璃床上似乎要破裂。我那个时候坐在走廊窗户的位置，开着窗都有雨飘过走廊直冲我来。
　　我们班都焦虑得给那个男生发消息问他回来了没，去十三班的几个人也都回来拍毕业照了。
　　等到其他班都拍完了，那个男生还没有到。观点，让我们班赶紧去拍，我们班就闹说隔壁一班拍完我们才拍。班主任看我们都不上课，喊我们站在走廊上面，给我们排队。我们班站在走廊上抱着手机听有人喊那个男生已经快到了，还差一个红绿灯。段长没招，让两个重拍的班级再拍完，一班拍完我们才拍。
　　他赶回来的时候全身湿透了，我们排着队站在一班后面等待，听他激昂慷慨地说他骑着电动车路上都是水，我们班主任跟他开玩笑说他是落汤鸡。
　　趣味运动会也取消了，下午上课也取消了。我们说没回来的初中生都是落汤鸡，一往下看，还有人在里面跳舞被拍到了万能墙上成为舞王。

　　五月还是长时间下雨的季节，物理老师在上面给我们讲课讲完后跟我们唠嗑说毕业照已经在印了，突然想起来什么跟我们说：“啊我好像没给你们班拍毕业照。”
　　我们全班唏嘘，正好那节课上完了就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要把胖胖的物理老师塞到哪里，班群也在讨论这件事。物理老师说干脆把给一班拍的那张照片截下来p到我们班上来吧，又想起来三班好像也没拍。
　　有人说把头塞到段长后面，这样就可以遮挡住他，还有人恐怖地说躺在地上或者挂在天花板上，甚至让段长抱在手上的都有。物理老师说你们太恐怖了，然后全班大笑起来。
　　最后当然是没p上去，我们班的毕业照就没有物理老师地存在了。我们都说，他存在于我们的心里。
　　他调侃我们说哎哟好肉麻。
　　班主任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我们班正是自主背书的时候，她最近似乎是盯上我了，一句话也要问我，我苦恼地抱着我根本没背过的英语书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中午的时候一个姑娘从十三班回来了，我们几个关系好的站在讲台上、在教室的各个角落拍照，最后图书角的那张照片我们都觉得好丑，但还是存着没删。

　　气温已经炎热到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般歇斯底里的闷热。蝉在树荫下撕扯着拉长鸣叫，教室内的学生们已经趴在桌子上，拿水泼桌子的、抓着风扇的、跑到教师办公室去偷冰块的。更有甚者缠着老师说要去办公室吹空调。初三的教室是没有装空调的，太阳光从窗帘的隙缝中照射进来，耀眼到无法直视。
　　初三不比高三，暂时还没那么辛苦。只是偶然间被人路过了门口，望着桌子上一摞又一摞的书堆越叠越高。距离中考只剩下两周的时间，有那么几位成绩不错还乖的男孩子们女孩子们在认真听着复习课。后来老师也不想讲了，学校说自主复习吧，于是考得好的半个班都去了生物试验室和物理实验室自学。还在班上的、后排的人也不想听老师讲课了。数学老师早早就跟我们说他全部讲完了，让我们自己学。
　　我被还在班上的小姐妹拉去教她数学，被模拟卷子的画图题搞懵，一看答案十七条辅助线，最后我俩说别写了，反正中考也不会考。
　　最后一题是很难的，我和右边的同桌换了五六种思路，最后把笔一搁表示中考遇到这种题就不写了，但是还是上去问了数学老师。数学老师已经很老了，还是把我骂了一顿说这种时候还做难题，但是依旧把笔拿着给我看了题目跟我说这两条辅助线连完就可以证垂直。
　　下午的时候班上请假了半个班，说什么学校太热了，想回家自己复习。班主任大手一挥全部同意了，还跟数学老师说学校不知道搞什么一定要我们待在学校复习，桌子上的咖啡一罐一罐的，我男闺把给我买的咖啡放在了我的桌子上说趁热喝。我白了他一眼，指了指窗外的天气，把水泼到了他身上。
　　考卷是做不完的，各科老师似乎都把所有模拟卷给发了下来。政治老师抓走了一大批人说要去背书，我躲在我同桌这个课代表身后偷笑。

　　距离中考只剩下一天的时间，物理老师还在上面给我们这些考得差的人灌输一些不会做就把公式套进去的神奇理论，班主任在门口说：“就剩下你一个没烧香了。”
　　物理老师垂死挣扎，说这道基础题讲完就去烧香，我们班都觉得好笑，胖胖的老师满脸笑意跟我们说明天加油。
　　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身烟火味，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说下课吧，下节课的老师已经在门口了，我们往外一看，化学老师抱着书笑吟吟地看着我们。
　　最后一天自然是没上课，她看班上也没几个人想问她，就全班一个个走下去看我们做考卷，最后我抽了一张考卷跟老师说你会不会骂我，老师说不会。
　　我说：“好，那我们一起把这张考卷做完吧。”老师有些震惊，扫了一眼考卷跟我说这张考卷做完我中考肯定可以及格。
　　虽然我们班天天说她教的不好，但是她确实非常尽责，我左边那个小姐妹趴在桌子上跟我一起抽出了一张化学考卷，做一题问一题——我们俩化学都不好，老师淡定的抽出化学反应方程式给我们听写了一遍。再给我们讲一些中等题。

　　中考前一天下午没下雨，傍晚的时候却在天边出现了彩虹。全班扒着窗户探头去看，楼层高的班级还拍了照片发到空间。
　　所有人的文案只有一句话：“明天中考加油！”

　　中考像是给我们这一届偏心，气温不高也不燥，重点班坐在空调房背书，我们前四个班在行政楼二楼的讲座室复习。我和我旁边的小姐妹们抱着手机开始押题，说默写考什么，文言文考什么，最后作文会考什么。
　　出来的时候击掌，我们几个押的题目合起来就是考试考的，一题不多。
　　数学老师还在考前和我们强调要好好考认真作答不要漏题，我们笑嘻嘻地掏出手机打游戏，我们班的数学大佬说数学考前不能刷题，脑细胞会被难死的，于是我们都不刷。考完出来和我同桌吐槽：“做完选填我觉得考卷简单的要死，做完整张考卷考卷觉得我简单的要死。”
　　“考选填时我觉得我可以上一中，考大题时我只能上中专。”
　　考英语的时候我们搬去食堂了，抢了小房间老师吃饭的地方，也有空调，我们班几个男生锁上了门不让其他班进来蹭空调——他们坏死了。
　　班主任还是有跟我们复习的，跟我们强调了几个重点短语和句型，以及英语作文开头和结尾。我们班嗯嗯啊啊了老半天，觉得这天一会儿听力的时候关窗拉窗帘关风扇关门怕不是要被热死。
　　结果着实没想到，下雨了。但是依旧好热。我不知道谁想出来的这么草的理由说风扇和外面的风影响作答，于是我们学校这么搞。
　　物理化学下午考的，出来的时候下着大雨，我们在楼下避雨的时候聊上了天，有人自大地说自己可以考八十，我开玩笑说我可以考双九十。
　　我对历史的记忆仅仅只限于简单两个字，政治老师跟我们说最后一场当然是以我们伟大的政治作为中考的结束标志了，我们抱着书笑。
　　中考政治真的很简单，我大半个考场都半个小时考完了整张卷子。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提前交卷回到食堂玩手机。我硬生生的在考场多待了一个小时，总觉得自己傻得很。
　　回到我们待考的那个地方买了瓶水，发现我们班的地主已经坐在那里玩手机了，他跟我说他在这里已经打了一个小时的游戏了。我冷哼一声，高傲的走了。
　　班主任和我们宣布中考到这里彻底结束，全班在那边欢呼。于是再没有一个人对答案，所有人都玩起了手机。班主任站在我们旁边说中考考完了，没有压力了，就让我们痛痛快快的玩手机吧。还转过去问我们班的生活委员说班费还剩下多少，最后发现只剩下二十四块钱了，班主任说每个人买一颗五毛钱的糖当毕业礼物，我们班都说她好扣啊。
　　已经差不多可以走了，我偷偷拍了一张我喜欢的人的照片。
　　我跟他说：“毕业典礼见。”

　　很明显，我们不止毕业典礼可以见面。考完还没几天就要返校为了估分和报志愿头秃了。考完试我和我小学闺蜜出去玩，她抱着手机喝橙汁跟我说她三中自招卡线录取了，跟我说我加油。我白了她两眼。
　　估分是一件很无语的事情，所有人都在把分数往下压，我组长一脸淡定地估分，跟我说他英语估分一百四十八，我嘁了一声，跟我同桌说物理最后一题物理老师说就算没换算单位也给分。化学老师问我能不能上八十，我说难，不一定。
　　讲台上语文老师在给我们班几个语文成绩好的估作文成绩，我一小姐妹是语文大佬，下来的时候说语文老师估作文56-58，所以她最后的语文成绩应该是一百四，我踹了她两脚，没上去估语文成绩。
　　第二天晚上说要把家长汇在一起到架空层听报志愿的事情，考中专的第一场，考高中的听第二场。无非是说来本校的高中部可以享受到重点班的优惠。好多人听到一半就不想听了，我拉着我妈回去给我报志愿了。
　　我算了算成绩拿着纸质表去问班主任说我报哪个，班主任指了指学校的高中楼说我可能会压线过，不如就直接去学校的高中部吧，那剩下抄你家小姐妹的就行了。
　　毕业典礼无聊透顶了，班主任说这可能是我们班最后一次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了，于是早在六月初起六月底消失的同学录再一次满天飞，一人至少压了三四张在下面。我熟悉的都填完了，坐在位置上和我闺蜜们打游戏，
　　老师说九点半了，事情讲完了，我们也该走了。
　　毕业典礼那天是六月末，热到我拿着扇子还是直冒汗，连我这个不怎么出汗的体质都如此难受，更不要提其他人。几个圈圈点点的围成一团一拍桌子说要去购物中心玩，我们几个玩的好的也去了。
　　出校门那天我们女孩子们手挽手，顶着灼热的阳光，笑吟吟地出了校门。
　　六月晴空，万里无云。

　　依稀记得上课铃响，数学老师左手拿着水杯，右手拿着教案从最后一桌走上来，口中还喊着：
　　“上课咯——”
　　他说，未来可期，前程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