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巫山鱼

2、老大

　　周云汇报完准备出去。
　　“对了，以后不用叫我张队长，叫我老大就行，亲近！”周云顿住脚步答应，“好。”
　　周云走后，张弛便招呼上李想一起去查死者的身份。
　　“我已经调查过信息库了，死者叫李如，是银行的职员，已婚，家住花园小区。”李想边走边说。
　　“我们先去银行看看”
　　张弛的车呼啸而过，稳稳的停在银行门口。
　　“你好，请问你们二位要办理什么业务。最近我们银行有新的理财产品，您二位要不要看看···”还没等张弛和李想说话，经理就开始一股脑的介绍，张弛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好了好了，我们是晋江市公安局的，想向你们调查一些情况。”张弛打断经理的话。
　　经理办公室内，张弛和李想已经听这个经理墨迹了半个小时，基本上没有有用的信息。
　　“你知道李如和她老公的关系怎么样。”李想忍不住打断经理的滔滔不绝。
　　“什么李如都结婚了！”经理吃惊的表情显然不是在说谎。
　　于是张弛又和李想排查了李如的其他同事，张弛凭借多年的办案经验心中已经有数，就叫上李想离开银行前往李如家中。
　　李如住在一个老旧的花园小区，环境非常一般，而且张弛打量了一下，这里住的人鱼龙混杂，基本上都是外地来此打工的工人，或者是住在这里多年的老住户。
　　张弛来到李如家，开门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张弛谨慎的扫了眼屋内，才问到“你是李如的丈夫窦伟吗。我们是晋江市公安局的，我叫张驰，这是李想。”
　　窦伟扫了眼张弛拿出来的警官证，才说：“噢，警察同志，你们好，快，快进屋吧。”
　　张弛询问窦伟，是否知道妻子李如的在哪。窦伟抬手扶了一下眼镜，有些尴尬，“警察同志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分居很久了，所以很久没有联系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
　　张弛眯起眼睛，“噢 ，是这样，李如前几天被发现死在了城郊的废旧仓库里。”
　　窦伟有些吃惊，表情很痛苦，“不可能，这··这不可能，她应该会生活的很好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李想有些疑惑。
　　“我和李如结婚很多年了，所以彼此都有些厌倦，就分居了。我一直知道有个有钱男人在追求她 ，还以为她会生活的更开心，没想到···”窦伟说着叹了口气，难过地低下头，用手推了一下眼镜。
　　“你知道那个有钱男人叫什么吗。”李想有些不忍地问。
　　“我不知道，我只在李如工作的银行门口见过他一面。他当时开着一辆奔驰车接李如下班。”
　　张弛看窦伟情绪不好，该了解的情况也差不多了解，就告辞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张弛扫了一眼鞋柜，便很快的收回了视线，眯起了眼睛。
　　“李想，你再去李如工作的银行查一下那个男人。”
　　“那你呢，老大。”
　　“我回警局一趟。”
　　张弛回到警局就直奔法医室。周云做完尸检，刚刚洗完澡，正准备穿上衬衫。张弛冒冒失失闯进来，周云明显有些许惊慌，但是很快就恢复平静。吓得不轻的反而是张弛。
　　“草，你怎么不穿衣服。”张弛赶紧移开视线，转过身去。
　　“你不是说你是直男吗，男人看男人不是很正常吗。难道你堂堂刑侦支队大队长还害羞不成。”周云索性停下动作，赤着上半身站在那里，嘴角含笑的看着张弛。
　　张弛微囧，结结巴巴地说:“谁说老子不直啦，老子比定海神针都直，我只是被吓了一跳，忘了这放尸体的地方，还住了你一个大活人。”张弛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很囧，于是干脆爽快的转过身，结果看到的是一副活生生的美男出浴图。
　　周云恰巧站在午后的橙黄阳光里，没来得及擦干的头发滴落的水珠落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一路向下滑落到腹肌，最后隐没在周云的黑色西库里。张弛简直看傻了。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老大，老大。”李想凑近到张弛跟前叫他，张弛正在发愣，完全没有听到李想在叫他。等他神魂归位，看见眼前李想的大脸简直要被李想吓死。
　　“啊，你离老子这么近干嘛！”
　　李想委屈屈，“老大，人家是想告诉你，我把那个男人找到了。”明明是张弛自己在那一脸痴汉笑还发呆。
　　“哦”张弛直接走人，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奇怪了，又不是第一次见到男人，老子还和李想一起洗过澡呢，这心怎么跳的这么快呢。(ps:那时是在警校的时候，澡堂人多，而李想的水龙头刚好坏了，非要和正在洗澡的张弛挤一挤。)
　　而周云这个始作俑者早就已经去忙他自己的工作了。
　　审讯室内，男人西装革履，穿着昂贵的皮鞋。此时，他正一脸不屑，“什么能放我走。”
　　张弛眯起了眼，“你和李如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玩玩的关系呗。我有钱，她年轻漂亮，还能有什么关系。”男人一脸玩味地扣手。
　　张弛有些无语，“把你和李如相识的经过交代一下。”
　　“没什么可说的···”男人看到打算随意糊弄顺便炫耀一番，抬头却看见张弛板着的脸，“就是有一次我去她工作的银行办事，她非要缠着我让我买理财产品，还勾引我。我想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就买了一份最贵的理财产品。再然后她就跟了我。我还在花园小区给她买了一套房，有空的时候我们就去那住。不过后来她居然说她不想在和我在一起了，我想反正大家就是玩玩，不玩了也就算了。”
　　“你说你在花园小区买的房，那你知道李如她丈夫的家也在那个小区吗。”李想说。
　　“什···什么，什么丈夫，李如结婚了！”男人明显是刚刚知道这个消息。他的吃惊不是装出来的。
　　张弛拍拍李想的肩膀，然后就走出了审讯室。张弛心中已经有了一种假设，现在他急需要去验证这种猜想。
　　张弛走到法医室门口刚准备敲门，恰巧周云拿着尸检报告出来。张弛脑海中又不自觉的想起之前的美男出浴，他轻咳一声，严肃的问周云能不能在帮他查些东西。周云扬了扬手中的报告，递给张弛，“我还有事，先走了。”
　　张弛打开报告，果然是这样。
　　李如的丈夫在机场被抓到。张弛问窦伟，“为什么要杀了李如，你就那么恨她吗。”
　　“恨，恨有用的话，我就不会杀了他。”窦伟摘掉眼镜，苍白而病态的脸上是放肆的笑，“我和李如是包办婚姻，我身体不好，所以她一直都很嫌弃我。她很漂亮，身材也好，但是我却不能生育···我本想就和她这样过一辈子，或者在他同意的时候和她离婚。”
　　“什么叫在她同意的时候离婚”李想问道。
　　“呵，这个女人虚伪又虚荣。我知道她不爱我，也嫌弃我，所以打算和她离婚，放彼此一条生路。但是她居然不同意，她还想用着我的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窦伟很激动，气的用拳头捶桌子。“我知道她在外面有个男人，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和男人把家搬到我家对面。后来她还回家，她还敢回家！所以我要杀了她，杀了那个坏女人！”
　　窦伟被带走了，他说他一点也不后悔。
　　张弛告诉他李如已经怀孕8周了，孩子是他的。也许李如曾经是真的很虚荣，她有错，但是当她悔悟了，却晚了。窦伟很平静，但仍流出来忏悔的眼泪。
　　案子结了，李想问张弛是怎么知道凶手是窦伟的。
　　张弛叼着烟，烟雾上升蔓延到张弛的眼睛。“那天我们到银行盘问，经理说不知道李如结婚，我就大概猜到李如和她丈夫的关系一定不好。后来我们到了李如家，窦伟在回答问题的时候一直在用手扶眼镜，让我感觉他很紧张。”
　　“那也不能说明是他杀了李如啊。”李想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还记得我们离开窦伟家的时候，门口的鞋柜上有什么异样吗？”
　　“噢，我知道了，是那双高跟鞋。那双高跟鞋很明显是有人经常穿的。”李想恍然大悟。
　　“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张弛扔下还在感叹老大厉害的李想，一个人走了。
　　法医室内，周云正埋头写着李如一案的案件总结。听见敲门声，放下钢笔去开门。“老大，有什么事吗。”
　　张弛一脸的玩世不恭，“没啥事，就是来看看我们周大法医的卧室布置的怎么样。顺便欣赏一下周大法医诡异的品味。”
　　周云还是一脸的生人勿进，但是侧身示意张弛进去。法医室里面的小隔间本来是更衣室，现在被局里特批给周云成为了他的房间。毕竟周大法医名声在外，实力强悍，是局里好不容易挖来的人才，当然要尽可能的满足他的一切需求，更何况这只是一个奇怪却不过分的要求。
　　张弛闪身进了周云的房间，一脸的光明正大，外带一点凑表脸的赶脚。这个不算大的小隔间被周云打扫的一尘不染，黑色床单，黑色的办公桌，黑色的柜子，一切都是黑色的。张弛居然觉得有点瘆得慌。但是如果你留意了，就会发现这个房间的一切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各种家具摆设也都透露着贵气和低调的奢华。身为富家公子的张大队长自然看穿一切。不由得在心里默默佩服这个男人的品味。
　　“欣赏也欣赏过了，张大队长可以说明来意了吧。”周云说着倒了两杯水。张弛看周云已经揭穿了他的来意，索性坐下来，他揉揉脖子，眯着眼睛停顿了一会儿，“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查李如肚子里孩子的DNA的。我记得···我好像没和你说过吧。”
　　“大概是，我和老大心有灵犀吧。”周云仰头喝水，纤长的脖颈上，突出的喉结随着他的吞咽上下移动。张弛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竟让他想到白皙秀颀这个词。张弛眯起眼睛，心里暗潮涌动，草，这个男人怎么比我还帅！越想越气，张弛拿起水杯，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光了杯子里的水，将被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走了，再待下去张弛怕是要把心里话脱口而出了。
　　张弛走后，周云手里摩挲的手里的玻璃杯，嘴角不经意地漾着一抹微笑，可惜张弛并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