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halcyon

27、目标26 约会前最好提前一刻钟到场

　　云战那晚我差点因迟到而失格。

　　赶去的时候，打老远的就见着站在校门口勾着脖子张望的贝尔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待我正要喜庆的朝他挥挥手，就眼瞅着刚刚还充满同事关怀的家伙瞬间在额头崩起了一整排青筋微笑着对我龇起了森森白牙。
　　“约在晚上都能迟到嘻嘻嘻你怎么不干脆死在路上？”

　　“无视纪律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成为巴利安的一员。”
　　杵在贝尔身边的列维狠狠的刀了我一眼，重重的「嘁」了一声，侧头顶着一副「无论如何请将这个无视纪律的家伙从巴利安除名吧」的表情恭敬的望着坐在华丽的巴洛克式高背椅上的首领——我的直属上司X先生。

　　目光随之移了过去，我的脚下瞬间虚浮了一下。
　　那黑到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脸色……看来这位大爷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差啊。

　　“厄，那个，抱歉抱歉啊。”
　　硬是挤出一张喜气洋洋的脸，我搔着后脑勺对一副大爷姿态倚靠在软椅上正拿眼白瞅我的男人一龇牙。
　　“其实是路上突然想起忘带这个了，中途又折回去了一趟，稍微花了点时间。”
　　竖着的右手食指顺道甩了甩缠绕在上面的金属项链——末端的半片指环在微凉的夜色中划过一道紫色微光。

　　“无用的垃圾。哥拉·莫斯卡。”
　　直属上司X先生单手撑着下巴用看死物的眼神扫过我，他身后的机器人心有灵犀般重重的喷出一口废气就要抬起手臂。

　　“请等一下，Xanxus大人。”
　　手一扬将甩在半空中的项链随手一握，我收起脸上的嬉笑将掌心中半片云指环贴在胸口朝男人恭恭敬敬的欠身一礼。
　　“厄，那个、该怎么说……不管您在计划些什么，这场战斗都是属于我的——唯有这一点是绝对肯定的。”

　　“霍~”
　　定在我身上的目光突然锋利起来，男人冷笑着，狰狞的伤疤从鼻翼处开始一点点在冷酷的脸上肆虐开。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么。”

　　“厄、其实计划什么的我完全不清楚，不过Xanxus大人你一脸「其实我在计划着一个大阴谋」的表情实在是太招摇，实在让人没办法视若无睹。”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说。
　　“虽然我没有扰乱Xanxus大人计划的意思，但是，我希望Xanxus大人能明白我也有必须去完成的事情。”

　　“这就是那个老头一定要把你安插在巴利安的原因么。”
　　男人眯着眼睛冷哼了一声，单手撑着下巴，压低了声线缓缓的说。

　　“啊不，您误会了。”
　　被男人眼中突然燃起的怨恨所惊倒，我缩了缩脖子干巴巴的笑着摆摆手。
　　“进入巴利安是出于我个人的意志，至于那位好说话的老伯……厄、我是说九代目大人，他不过是出于善意帮了我一个小小的忙。”

　　好吧，我承认关于人事调动的问题，我确实是找社长大人稍稍走了点后门。
　　这年头想找份好工作不靠关系不行啊。

　　“哼！我可以不追究你刚刚的冒犯。不过，如果今晚的战斗失败了……”
　　男人抬了抬脸用下巴对着我，自嘴角上扯的弧度弯曲成一个不怀好意的冷笑。
　　“……你知道下场的。”

　　“厄……”
　　我被那强大的气场震慑住，我呆滞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赶紧龇着牙狗腿的笑另一边忙不迭的“是是是”应下。

　　一旁的列维扭曲着脸似是对X先生的宽容很不服气，用一副后宫争宠失利的怨妇表情转过头来凶神恶煞的瞪过来。他旁边的贝尔则是一副「你有秘密你有大秘密」的诡异表情阴森的冲我龇牙狞笑。
　　心虚的把脸转过一个角度，我一脸正直状的将眼神放空，淡定的无视过去。
　　于是，瞬间巴利安这边就冷场了。

　　“Xan、Xanxus大人。”
　　打破这压抑气氛的是一位带着佐罗式眼罩留着粉色长发的疑似非洲裔御姐。
　　从她不断渗出冷汗的额头可以看出在开口之前似乎做了很多徒劳无功的心理建设，但即便如此，这位敬业的黑人姐姐还是挣扎着把话说完了。
　　“泽田纲吉家族的人来了。”

　　经过这一提醒，我这才想起来巴利安的集合时间似乎要比正式开战时间提早一刻钟——与所尊重的对手决战前提前十五分钟到场这是巴利安一直所奉行的礼节。
　　不过，习惯于提早两个小时到的列维绝对不在此列，咳、当然，习惯于迟到的我也一样。
　　低着头我感觉有点惭愧，正在反省自己是不是一个适格的巴利安时，冷不丁的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人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节奏叫出。

　　“长门久夜。”

　　我反射性的「啊？」了下，一抬头就感到一阵久违的清爽杀气扑面而来，下意识的喊出了口。
　　“哟！云雀君。”

　　上个学期几乎一直沉浸在被此君追杀的噩梦中，搞得我一被人用抑扬顿挫的冰冷语调叫全名就会条件反射式的摆出讨好的谄笑。
　　虽说自黑耀之后就没怎么见这位大爷来找我，但我却更加在意起来，这就好比每个月的那几天都来登门拜访的好朋友突然有一天不再上门拜访了时那种惴惴不安和心惊胆战。
　　咳、之前就说过了，于我而言，云雀恭弥就是好朋友一样的存在。

　　“我的对手原来是你么？”
　　狭长的凤眼微微一怔然后又轻轻的眯起，云雀恭弥舔了舔嘴唇，薄薄的唇线勾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很好。”

　　“……厄、一阵子不见，你看上去还是那么精神啊。”
　　事实上，这位已经精神过头了，我已经能看见对方爆棚的清新杀气呼啸而来了。
　　可以想象得出负责指导鬼畜君的迪诺少年这阵子一定被虐的很悲催吧。
　　话说Reborn当初想找我去指导云雀，其实是想我去死吧。

　　“你最好给我认真起来，如果还是像之前那样的漫不经心……”

　　“喂、等一下，你在说什么啊？对你，我一直都很认真的。”
　　别摆出一副被我玩弄了的表情么，从认识你第一天开始阿姨我都是非常认真的。

　　“你想死么。”
　　云雀恼怒的唰一下举起拐子，危险的警告。

　　“……………………啊，你这是在害羞么？（殴）”
　　那个、我说在裁判说开始之前就攻击那可是犯规啊啊啊啊！

　　“哼。不管怎样，今夜你都会被我在此咬杀，只是时间问题。”
　　对面的少年收了手，冷冰冰的撂下狠话。

　　“…………我说云雀恭弥你……”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恍然大悟般的低呼声打断。

　　“啊！我想起来了，那个女人——”

　　“嘎？”
　　我被吓了一跳，转过头去就看到带着浓浓敌意的章鱼头少年正咬着牙警惕的看着我。

　　“那个女人是黑耀那时候的……”

　　“啊哈哈哈，你说什么啊狱寺君……”
　　那个据说将斯夸罗亲手送回老家结婚的棒球少年没神经的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一只手搔着自己的后脑勺一只手指着我。
　　“那不是刚从笹川前辈班上转到咱班的长崎久里么，我记得是座位正好在狱寺君后面的呢。”

　　“………………哎？”
　　原来还有前后座这种设定么？
　　我怀疑的摸着下巴在记忆中搜索一直都缺席的前座君的讯息。

　　“这么晚了还能在学校里碰到长崎同学真是巧呢。”
　　棒球少年转过头对我友好的招招手。

　　“厄、那个……是了，那就是命运的齿轮无情的作弄什么的。”
　　我干笑两声，朝这个几乎没说过话的同窗蹩脚的寒暄。

　　“别大意了。”
　　狱寺隼人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伸手拦住了正要上来寒暄的山本武，死死盯着我的右手如临大敌的说。
　　“喂，看到她手上的东西了么？”

　　“哦哦哦，那是……”
　　那位将路斯撂倒的拳击小哥非常激动的挥舞起拳头。

　　“彭格列指环。”
　　冷静的接过笹川了平未说完的话，狱寺隼人紧绷着脸沉声说。
　　“那个女人就是迄今为止一直都没有露面的巴利安云之守护者。”

　　“啊，这么说长崎同学就是今晚指环战的对手了。”
　　山本武愣了一下好像终于明白过来了，一直紧绷着的章鱼头少年刚要松一口气，下一秒就见棒球少年突然冲我露出一个直逼五月春光的灿烂笑脸。
　　“果然还是很巧呢啊哈哈哈。”

　　“厄、恩……的确。”
　　…………山本武你还可以再没神经一点。

　　“你这野球白痴！你在做什么？那是敌人！”
　　狱寺少年用一种看叛徒的表情恶狠狠的看着身边的人。

　　“嘛嘛~狱寺君，只是打招呼而已。”山本武继续没神经的搔头傻笑。

　　“混蛋！你到底懂不懂，那家伙啊可是决定胜败关键之战的对手啊！”

　　“可是连一向不爱搭理人的云雀也过去打招呼了，说明长崎同学很好相处呢！”
　　…………你误会了，真的。

　　“啊，的确呢，虽然接触不多，但仔细想想长崎在班上是那种可以不易察觉的轻松融入任何圈子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突兀的存在呢。”
　　拳击小子单手摸着下巴回忆道。
　　“的确很好相处呢。”

　　…………其实你可以直说我存在感稀薄的。

　　“就是因为这样才有问题啊！”狱寺少年要抓狂了。

　　“章鱼头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判断么？”拳击小子激动了。

　　“嘛嘛，狱寺君，你太紧张了。”棒球少年弯着眼睛笑的一脸春光明媚。

　　………

　　“…………还真是一群没有紧张感的家伙啊。”
　　我叹了口气开始同情起泽田纲吉来——比起巴利安这种作风不良的团体，那种带着游戏般心态缔结起来的家族更加让人头疼吧。

　　于是，将彭格列的未来交给这样的家伙，真的没问题么？
　　……我头一次对于自己将要做的事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作者有话说

　　云战就是揭秘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