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浮云》halcyon

17、目标16 逆流成河的不是悲伤是寂寞

　　黑耀三尸组被那三个穿着黑西装的木乃伊像拖牲口一样拖走了，就在我眼前。
　　胸口疼的想要干脆眼前一黑恶俗的昏过去，头脑却异常的清醒，我甚至想吐槽一下那个箍着六道少年脖子的神器怎么看怎么像街口宠物店里展示用的劣质宠物项圈或者是某类［和谐］用品商店连续几年荣获重口味顾客绝赞好评的明星产品。

　　喂，我说这一切都是骗人的吧。

　　“以为你至少也有些长劲了，结果还是这么不像样。”
　　晦暗不明的幕景中冷淡的嘲讽轻描淡写的漂浮在空气中。

　　我灰头土脸的趴在地上，眯着眼睛用明媚而忧伤的45°仰角循着声音回望。
　　缓步踱至我面前的黑手党最强杀手居高临下的俯视，也是45°角。
　　一瞬间，心中的悲伤逆流成河。

　　ne~Reborn……
　　你能理解此刻我心中那股想要拉你一起去跳东京湾的冲动么。

　　-----------我是「其实，逆流成河的不是悲伤，是寂寞（殴）」的分界线------------

　　后来我们谁都没去成东京湾。
　　预期中的落井下石只扔了一个小石子就戛然而止，我还来不及疑惑就被人粗暴的抬上了担架，顺势被推上了救护车。

　　当天晚上，贴心的弗兰小弟依然做了五人份的晚饭。
　　可惜，我没能吃到。
　　因为我一整夜都在手术室里和黑手党界第一痴汉Dr.夏上演着激［哔—］慎入的夜勤［哔—］栋。

　　待我很有少女漫主角气场的幽幽转醒后，迎接我的是Dr.夏一脸沉痛的语重心长。
　　“作为医生我必须对你说，如果只有A的话，不要勉强自己成为B。贫乳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身体上残缺并不妨碍你拥有高贵的人格。”

　　已经准备好听到自己被宣告癌症晚期的视死如归的脸呆滞了两秒，我绷着一头青筋表情在「我可不可以用打点滴的塑料软管勒死他」「冷静点！他勉强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即使背负忘恩负义的罪名也请允许我做掉他吧拜托了」之中挣扎了数秒，才咬着后齿根捻着从手臂延伸到支架的塑料管从齿间蹦出几个字。
　　“放心，把你勒到四分之三死我就会住手了。”

　　…………

　　事实证明，我只是光会撂狠话却不行动的家伙。
　　因为当我试图移动一下身体的时候，表情立马从一副守正辟邪的大义凌然状切换为被敌人严刑拷打的龇牙裂嘴状。
　　妈的，怎么会这么疼。
　　“你这庸医赶紧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做手术的时候偷偷在我胸腔里塞了个小电钻？”

　　“让你胸口隐隐作痛撕心裂肺的正是我热情满溢的爱啊啊啊……唔，好拳法！”
　　被我一拳砸在脸上的庸医捂着从鼻孔中飞流直下的鼻血，啧啧称叹。
　　“时隔多年，小妹妹拳法依旧是这么刚劲有力。”

　　我强忍着刚刚挥出一拳带来的两败俱伤，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你见过我？”
　　话说最近出场的人物总摆出一副「其实我们早已相识」样子，让我很有一种即将被人爆陈年八卦的紧张感。

　　“还记得，八年前米尔镇西区的教堂前我和你命运般的邂逅么？”
　　然后我的拳头就代替命运的齿轮从你脸上碾过，并留下了鉴证誓约的轮胎印是吧。

　　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我瞥了眼某个一脸不正经的医生，颇无奈的叹了口气。
　　“所以你多少也应该查到些什么了吧。”

　　“皮毛而已，尽管这样也足够让人吃惊的了。”
　　男人收起先前的那副玩世不恭，点了支烟，翻开手中的病例，将烟递到唇边深深的吸了一口。
　　“嘛，不过现在，你只是我的病人。”

　　喂喂，你真的有当我是病人么？
　　为毛我丝毫没有看出身为医生在刚动过肺部手术的病人房间吸烟的良知？

　　……

　　“左眼已经看不见了吧。”
　　彼此沉默半晌后，夏马尔慢慢吐出一口烟，抬手将烟灰弹到窗台上的花瓶里，用一种罕见的严肃语气。

　　“啊啊，没错，完全看不见了。身体上残缺并不妨碍我拥有高贵的人格。”

　　“现在这副身体的状况你自己清楚么？”

　　“多多少少有点感觉。”

　　“比如？”

　　“身体受伤后恢复速度变慢，以及从身体做出相应反应的时间变长……之类的。”
　　不然也不会发生「和云雀激情互殴后，他比我伤的重，我却比他卧床的时间长」这种不公平的事情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应该是七、八年前。”
　　幸好那时候已经从巴利安那种高度危险作业的岗位上退休了，不然还不知道现在被弃尸在何处呢。

　　“初期的症状是？”

　　“不想工作想要在家挺尸。”

　　“…………我指说身体上的症状。”

　　“胸部从D cup突然骤减为A cup之类的。”

　　“…………”

　　…………

　　在这么一问一答的过程中，我眼睁睁的看着夏马尔在「妈的！我可不可以掀桌」「我要保持身为医者的专业和冷静」「干!无论如何请让我为民除害吧」的表情中挣扎着抽完了大半盒烟。
　　于是在一片烟雾朦胧中，我开始认真的怀疑自己在区役所的ID注销登记上的死因应该是「肺癌晚期」。
　　喂，其实之前的救死扶伤悬壶济世都是演技，你只不过想用香烟杀死我吧？

　　在我对医生这个职业的深深绝望中，Dr.夏终于问完了连同星座、血型、喜欢的男生类型在内的一系列问题，重重的合上手中记录的病例，然后摆出一副「上帝也救不了你请好自为之」的沉痛表情。
　　“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再接受隆胸手术，失败的风险很大呢。不过如果配合使用我的三叉戟蚊子手术成功的概率会大大的提高。”
　　顶着一张「其实我很有医德医术也很高明大家快来夸奖我吧」的脸，Dr.夏用眼神在将我上下扫描了一圈，然后闪着门牙魅惑狂狷的一笑。
　　“放心，作为一个专业的医者，我会好好保守病人的秘密。”

　　刹那间，头脑中涌入的尽是「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之类的杀人宣言，在我决心当场表演一段生擒电车痴汉的成名绝技之前，门响了。
　　某医生火速撂下一句「停尸房在负一楼请自由使用」大步流星的瞬移至门外。
　　徒留下门外来自三途川那一端的使者毛骨悚然的一抹销魂微笑和那一声催命符般的——

　　“C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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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夏马尔就是第一章那个在教堂门口搭讪的路人。
传说中的伏笔（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