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Part9 面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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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可心本来就是约会不断的家伙，这几天就更是找不到她的影子。每每电话过去问她，她只说和朋友在一起。再问和哪一个朋友在一起，她便顾左右而言他，言辞闪烁。我看她躲闪的样子，也不追根究底。心下对她存了三分歉意，因为韩彬我有点忽略了她。
晚上下自习时，我还在和韩彬讨论路可心的反常。韩彬听了半天没有答话，后来问我：“可心是不是恋爱了？”
这也正是我的怀疑。我想了想，说：“别瞎猜了，回头我问问她。”
告别了韩彬我直接回了寝室，推开门，路可心竟然在。屋子很黑，没开灯。
我打开灯看了她一眼，她正抱膝坐着。我问：“没出去？”
“出去了，刚回来。”
“很久不见你这么早回来。”
“恩。”她情绪不高。
这可能不是个问话的好时机，我也懒得再盘问下去，正准备去洗漱，就听见可心闷闷的声音问：“我哪里不好？”
全世界的女孩子都可以反躬自问自己哪里还不够好，唯独路可心没有这个资格。在她面前，男人只分两种，一种是追求未果的，另一种是未敢追求的。她出身富贵，十指不沾阳春水，为人甚为低调，从不刻意张扬。可是她的漂亮却是跋扈的、不容人忽视的。如果连她尚且还要自我怀疑，像我这样的小虾米就不必活着了。
我从未见她这样过，我走过去问：“怎么了？”
“那个江淮,怎么刀枪不入的？”她说完又沉默了下来。
原来是他，我了然。只能劝慰：“穷小子自尊心作祟嘛，不必放在心上。”
她笑了：“论相貌，他哪里会比韩彬更漂亮？论能力，咳，我又看不见他的能力。我自己还挺纳闷的呢，到底喜欢他什么？”
他不漂亮，我同意。但是他生性乐观，个性豁达，精力充沛，气质卓然，这一点又令多少男人望尘莫及。
“或许他是个瞎子。”我笑。
她的情绪缓和。
这就是富家女和常人的区别。被众星捧月惯了，稍有一个不顺从，都会让她们更容易滋生挫败感。但是也由于她们独具要风得风的能力，所以修复的速度也是乘了火箭似的。
她不再执拗于这个话题，揉了揉鼻子问我：“你明天的GCE面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要不是她提醒，我差点忘了，明天是去Mj面试的日子。
Mj是本地赫赫有名的集团，涉猎庞杂，触角延伸至诸多行业。单凭一个主产业创造的神话，就足够它的创始人路青山笑傲商场数十年，牢牢稳坐沈城商界的第一把交椅。我经常有幸能够听到可心唠叨她爸爸的兴趣爱好、职业理念，又或者聆听她爸爸怎样化各种腐朽为神奇。所以，我对Mj的企业文化的了解不亚于我对自己身体的组成部分的熟悉。我前面两关面试能够从容度过，一路凯歌高奏，恐怕与此不无关系。
虽然不过是招个在校的GCE（绿卡工程师），但毕竟GCE毕业后有录入公司任职的优先权，也算是关系到企业未来发展的一桩大事。无论大boss路青山本人还是芸芸应征者，都重视非常。
据传说之前的两道关卡已经淘汰了近千人，最后一试会由路青山亲自坐镇。所以，最后一关面试条件之苛刻、过程之残酷可想而知。
第二日我起得很早，出门的时候路可心还在蒙头大睡，婴儿似的脸庞。我端详了她一会，诧异江淮怎么可能对这么美的事物具有那么顽强的抵抗力。也没叫醒她，安安静静地出发了。
时间还早，面试还是两个钟头以后的事情，Mj集团门内已经晃动起忙碌的身影。
我在门前的台阶前坐下，看到一辆奢华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我面前，身着衬衫西裤的中年男人一步跨了下来。
他看见我，明显疑惑了一下。
看见他持重干练的样子，我猜他至少是集团中层，就笑着冲他解释：“我在等待面试。”
“跟我进去等吧。”他点点头说。
在人家大门口守株待兔似地等确有不雅之象。我站起来，接受了他的建议。
“时间很早。”
虽然我只是因为紧张睡不着，却还是玩笑着回答说：“早一点来，或许可以偶遇路青山。”
“为什么？”他好奇。
“力争及早面试，把竞争对手扼杀在他们起床之前。”
他眼露笑意：“有这个自信？”
我笑了一下算是回应。
他把我安置在九楼饮水间，亲自为我倒了一杯水：“你在这里等就可以了，面试开始之前会有职员来引导你们。”
我致谢。
他又问：“哪所大学的？”
“G大。”
“好学校，”他不掩饰，“G大的学生都很优秀。”
“任何学校都是良莠不齐。你这么说无非是因为路可心在我们学校，而你是路青山麾下之臣。”我大笑。
对，路可心，路青山的掌上明珠。人人都想逢机会就马屁一下。
“难道路可心不够优秀？”他抬眼看我，眼里盛着笑。
我摇头：“路家哪有不优秀的人。”
“你这么说无非因为你来路氏集团面试，而我‘是路青山麾下之臣。”
我们相视大笑。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很好，”他点头，“你很直接。”
“夸奖？好像含蓄才应算是美德。”
“这里需要敢于发出声音的年轻人，”他沉吟，“路青山会喜欢。”
我还是摇头：“直接与含蓄永远不是判定优秀与否的标准。”
“我可否理解成，你自认还不够优秀？”
“不，”我笑，“我是最优秀的。”
能够有这样温和的上司也算福气了吧？精明，却不失温和。
有职员来请，他远远看见，先起身告辞。
渐渐其他面试人员陆续到来，果然有职员前来指引，唱我的名字，示意我跟他走。
路青山的办公室比我想象的还要宽敞明亮，每一件器物都可见质感，气宇不凡。他埋头在厚厚的自荐简历之中，听见门响，很自然地抬头看了一眼，对着我微笑起身：“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穆瑜，久仰。”
老了，老了，我心中暗叹，近来总是被人抢了台词。我笑得有点尴尬：“常听可心说起你。”
难怪路可心周到得体，他父亲也算平易近人了。眼前的路青山，眼神精明，笑容谦和，正是早上带我进门的男人。
“彼此彼此，”他笑，饶有兴致地问我,“现在做何感想？”
“难以相信我会这么好运，简直心想事成。”我愉快起来，“你看上去比较年轻。”
他看上去至多四十，实在不像我同学的父亲。
“暗示我其实比较老？”
我侧头想了想，还是老实地说道：“你的样貌确实很有欺骗性。”
“只这一句便可开罪于我。”
“不会的，你如果是这样肚量的人，你就不可能是路青山。”
“怎知路青山就不可以狭隘？”
“因为我了解你，这是和可心同寝的众多福利之一。”
他没搭话，低下头去研究我的简历：“一等奖奖学金得主，G大经济管理学院特殊贡献奖获得者，校刊首席编辑，你的简历辉煌得吓人。而且前两次面试的主试官给你的评价很优，穆小姐，正如可心而言，你很出色。”
“我的运气一如既往的好。”我谦逊，心里明白这次面试已有十成把握。面试是毫无情面可讲的，而他在我面前屡次提起可心。
果然他说：“对于来我们公司接受培训有什么想法和要求？”
“服从组织安排。”我笑。
他再次起身，向我伸出手：“欢迎你成为Mj集团GCE中的一员。”
他直接宣布面试结果，而没有稍候让工作人员与我联络，我看出他对我的厚爱。我也立起身：“我的荣幸。”
“很不容易，这次招募只有四个名额。”
毕竟不是只我一个过关斩将，我也不过是四分之一。我心里不以为然，嘴上却没说。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Part9 面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