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萩荻_

14、第 14 章

　　雪片一簌簌飘落，树干上，屋檐处都铺上了一层雪白。缕缕炊烟向着天空飘散着，门前的水泥路上时不时的窜出几个兴致活泼的孩童吱踩着雪吱嘎吱嘎的放着鞭炮。

　　自从放寒假后肖响就每天在厨房学着做菜，做自家人吃的饭时肖有亿会让肖响尝试的做一两个菜。今天时大年初二自是不会让肖响去尝试做菜的，所以肖响只能给自己的二婶三婶打下手顺带提高一下自己的水准。

　　今年家里来的人比较多就连往年不一起来的大姑和四姑一家都在今天过来了。大堂里点着炭火，肖响的一大帮叔叔姑姑们正围在火炉说着曾经年轻时候大家一起经历过的趣事。时不时一群人哄堂大笑起来，满目和谐。

　　正在厨房里忙活的肖响很享受这从堂前传来的欢声笑语，她觉得这就应该是一大家人聚在一起本来的样子，而不是如同任务一般匆匆的来吃过一顿便匆匆的离去。听着笑声肖响不由的哼起了那首‘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了。

　　午饭过后雪渐渐的小了些，大人们也转场去了三叔家。肖响见自己老妈去房间睡觉后便换了双雨鞋同肖宇出门去了。

　　几个人穿着雨鞋戴着帽子顶着雪跟在两条狗的后面向着白色的田间走去。灰色的是夏之远家的，黑毛的是夏明海家的，是两条养了好几年的老狗了。初中的时候肖响去找她两的时候便市场逗这两条狗玩。像是知道肖响一行人要去干嘛似的，两条狗兴奋的很，时而往前狂奔，时而停下左右在杂草里拱着鼻子闻着。

　　穿着雨鞋踩着雪一人拿着一根木棍在那些看似可疑可以藏东西的草堆里敲着。寻了一会肖响的手就冷的受不了了索性扔了木棍，靠的近的就直接用脚踩，远一点的就捏雪团朝草堆砸去。

　　肖响正嚯着气把手里抓的雪捏实，忽然噗的一声传来随后便是夏之远几个人的叫声：“我草！赶紧的”。两条狗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朝着野鸡飞去的方向追去。几个人则雪地跟着狗后面跑着，由于下雪运气不好便会被绊倒，摔个狗吃屎。后面追着的人见前面的人摔了的滑稽样忍不住的边大笑边跑。

　　野鸡本身过大不比其他的鸟飞的飞的久，冬日里更加飞不了多远，肖响她们就朝着野鸡飞的地方跑着，跑到野鸡飞累后休息的地方，几个人便在雪地里的草从里用脚踩着，尽量的搞大动静。躲在草丛里的野鸡便会再次飞出来，几个人在跟在狗后面继续追着。运气来遇到老弱病残的通常飞上几个回合便飞不动了，这时就好抓了。

　　来来回回的跑了六七趟，几个人身上多少都带点雪渍，看着再次飞远的野鸡。几个人喘着气咒骂着。不过骂也骂过了，歇也歇够了，说说笑笑的跟在狗后面继续在雪地里寻着。

　　一群人在雪地里走走跑跑的玩了大半个下午，终是一无所获。不过几人的心情倒是大好。茫茫雪地里随意的踩踏着，几个人互相丢着捏好的雪球。几个人打打闹闹的回了家。

　　夏曦瑶寒假放假同肖响在乡下玩了两天后就同爷爷奶奶来了S市。新家很大，是一栋三层楼的别墅，夏曦瑶的房间在二楼里面的装饰同以前她住的房间一样。

　　过年对于夏曦瑶来说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特别是来到S市后，由于没什么认识的人，夏曦瑶基本上都没怎么出过门。今天大年初二自己姑姑一家来了。姑父同自己老爸爷爷叔叔在一楼的大厅里连着天。夏曦瑶坐在自己的房间百无聊赖的玩着电脑上的网页小游戏，自己小姑躺在床上看着随手在书桌上拿的书，时不时问自己谈没谈恋爱，有没有喜欢的人，班上有没有帅哥啥的。。。

　　夏曦瑶只是说着没有。许是被问的有些烦了夏曦瑶转过身来对着自己这个快30岁在小辈面前还是没个正经的小姑气鼓鼓的说道：“再说这些无聊的事，我出去了，你一个人呆吧”。夏婧苏见侄女有些烦躁了便笑哈哈的赶忙说道：“不问，不问这个了总行了吧”。

　　夏曦瑶回过身继续玩着电脑了。

　　“唉！瑶瑶上次同你在我店里吃饭的村里的小姑娘叫什么来着”。

　　“肖响，怎么了？”。

　　“没事，这不闲的慌吗？随口问问”。夏婧苏放下手上得书继续说道：“那天是她生日吧！”。

　　“嗯！”。

　　“害！女大不中留啊！这么多年也不见我这可爱的侄女给我过过生日”。说完见夏曦瑶一时语塞的模样：“逗你玩呢！咋这么不经逗呢”。

　　肖响没在搭理自己的姑姑了。看着面前的游戏页面，不自觉的想起了肖响来。现在肖响在干嘛呢？在家准备晚饭？或者是在夏明海家打牌....夏曦瑶在脑子了想了许多肖响过年可能会去做的事。最后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想那么多干啥，晚上打个电话问问不就行了”。在心中暗暗把事定了下来，接着玩着小游戏。

　　回到家一身雪渍的肖响就被自己老妈说了一通。肖响只是笑着也不回嘴跑上来换了一身衣服，下楼后把衣服扔进洗衣机里。之后围着火炉坐在刘氏身边，两人聊着日常，刘氏自然是问自己女儿在学校里的生活。肖响则是好奇自己还未出身的弟弟（妹妹），时不时的插几句笑话惹得刘氏轻笑。

　　临近晚饭，自己的大表哥许翰便开着车过来接刘氏去自己二叔家吃饭。

　　许翰一脸笑意：“舅妈好”。

　　肖响走到许翰身边拍着许翰有些瘦弱的肩旁开玩笑的说道：“不错呀！都会开车了。哈哈以后能不能做你的便车去玩啦”。

　　虽说大姑父同自己家这边关系不是特别好。但肖响同自己的大表哥许翰关系还是很好的。许翰只比自己大2岁，往常来乡下都是肖响带着他带出玩。这么多年在一起玩过，关系自是不错。不过许翰估计是接他爸的班了在他爸说下做事了，毕竟初中毕业就没读了。

　　许翰自是连忙说着可以。肖响笑着看着许翰：“你敢说不行，我不锤你”，继而又有不怀好意补了句：“反正你也打不过我，嘿嘿”。

　　许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好高上不少，且不把自己当表哥的表妹也只能苦笑了。对于肖响的德行许翰自是知道的再说了谁会在意自己妹妹嘲讽自己呢。

　　刘氏在一旁看着肖响打趣许翰蹬了肖响一眼：“没大没小”。

　　许翰急忙说道：“没事的舅妈”，“咱们上车吧，去吃饭了”。说完便去搀扶刘氏上车。

　　车开的很慢，许翰问了肖响一些学校的事，肖响也乐的同许翰讲。两个人聊着聊着便到了。

　　一看车停了下来，肖有亿便半跑着过去迎刘氏。一厅二十来个人吃着说着。作为一个高中生肖响自然也常常被提及到。觥筹交错肖响看着自己的叔叔姑姑姑父们一个个的笑着说着现今，往昔。肖响觉得这一刻对于大家庭和谐的渴望似乎实现了，不是吗大家都笑着，在此刻都把自己得小心思藏了起来，只为尽欢，只为叙情。

　　送刘氏回家后，肖响便被自己的几个表哥啦着去三叔家打牌了。由于几个人年龄相仿就小的就是肖宇了，不过也没差太多岁。所以自是能玩到一起去。

　　夏曦瑶吃过饭后自己老爸老妈同自己二叔姑姑在一楼的麻将房里打着麻将，爷爷奶奶则看着电视。夏曦瑶自觉无趣便上楼会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的夏曦瑶脑子里又在想着什么时候打电话给肖响比较好。“7点似乎太早了，估计还没吃完饭。”最后决定8点打电话过去。

　　心不在嫣的随手拿了本书看着。

　　一到八点，便拿着手机拨了过去。一阵忙音过后，夏曦瑶有些蔫了小声嘟囔了着“又没人接？是不是洗澡去了？没听到？”。过来10来分钟夏曦瑶又拨了过去依旧是忙音，夏曦瑶对着手机说着：“死哪去了，又打牌去了？那怎么不带手机”。夏曦瑶越不通越打，越打不通越在脑子里瞎想。一条条短信发过：

　　“你去那了？怎么不接电话”。

　　“在打牌？你在干嘛”。

　　“肖响你再不接电话，我。。我下次打死你”。

　　“你死哪去了”。

　　“看到了，回个电话，你去哪了，下次带手机好不好”。

　　“看到了回电话，我一直都在的”

　　。。。。

　　这么一折腾两三个小时过去了，夏曦瑶眼皮打着架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家家户户门前挂着的红灯笼打在雪地上，到处散落的炸开的鞭炮映着过年的喜庆。肖响同许翰踩着雪路吱嘎吱嘎作响，许是听多了笑声肖响今晚的心情特别好。路上还自说自话的算着自己今晚赚了多少。许翰看着一旁的小财迷开心的算着自己的钱，看着自己在心里当做亲妹妹的人一脸傻笑，许翰也挑了挑嘴角。

　　“以前咋没见你这么爱钱呢？怎么上了个高中就变得一幅财迷样了，”。许翰笑着说道。

　　肖响一幅你不当家不知油米贵得口气说道：“那不一样了，以前在家能用做少钱，现在在外面许多地方要花钱的好吧”。

　　许翰挺肖响这么一哦了两声，继而又一脸认真的说道：“要是没钱用，不好意思向舅舅说的话，记得跟我说，我现在跟着我爸也是有工资的”。说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放心，我不会忘记你的“。说完一眼考究的看着许翰。

　　许翰觉得肖响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了，便不想在提这事了只是讲肖响缺钱了给自己打电话。

　　两人一路又说了一些同年往事。到家后洗漱好便各自回房了。

　　回到自己房间，肖响拿起手机便看到了十来个未接电话以及一列的短信。全是夏曦瑶打来的，看完信息后，肖响觉得自己头皮发麻，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了看时间11点，犹豫了会还是拨了过去。

　　一阵忙音后，一个稀松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

　　“我。。我回来了”。

　　夏曦瑶带着一丝哭腔的说着：“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肖响听着像是要哭的夏曦瑶只是恼恨自己，一时无言。

　　“说啊！”夏曦瑶大声说道。“哼。。哼。。你知不知道我打不通你电话。。我一个人就在房间里瞎想。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的，你知不知道。呜。。呜。。你总是这样，你以为，你以为没人会给你打电话对不对，你以为不会还有别的人会因为打不通你电话而去担心你对不对。你总是对我说着你以为，你有没有想过我以为。。。你总是会找借口，你是不是从来没信过我，相信我是会担心你的。你说话啊！ 。。。你说话啊。。呜。。”

　　肖响听着夏曦瑶的话另一只手死死的握着，掐着自己得手掌。眼睛也红了起来。是呀自己保证了多少次了，还值得被她相信吗？真是不堪真是丑陋。。。只有被自己咒骂似乎才能好受点。

　　听着夏曦瑶断断续续的抽泣，肖响轻轻的回声道：“瑶！我没有，没有不信你”，“只是我怕，我卑微，我懦弱，我披着开朗的外衣，做着洒脱的事，可是这一切都是假的。我想改，可是我改不了，这么多年一直都这样，我习惯了，习惯了用这样的无所谓，这样无意义的大大咧咧来掩盖我的懦弱，掩饰我的逃避，掩饰我对旁人对我，对我家人非议，不屑，瞧不上的不在意。习惯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黑夜里想起自己那颗被藏起来的心房，想起把它拿出来自己躲在角落独自修葺。我。。我是个懦夫”。

　　夏曦瑶止住了呜咽，一直留在自己心中关于肖响的疑惑算是解开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

　　半响：“哼！你别骗我！不然你死定了，以后出去记得带手机。还有。。。还有早点睡”。

　　肖响：“嗯”。

　　挂过电话后，肖响躺上床后边念叨着自己以后出去一定要带手机。在念叨中睡去。

　　夏曦瑶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想着肖响的话。当然对于肖响身边家里的事夏曦瑶不说十分清楚但也大致知道。只是没想到会对肖响的影响这么大。

　　好似人前欢喜乐，人后愁苦泪。夏曦瑶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想了半天脑子里的念头只剩下对肖响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