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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主系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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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我有话跟你说。”
这还是苏离第一次听到小方叫自己的名字，苏离。
苏离停下手中的动作，在布满尘土的卧室中坐了下来，“你说。”
她能感觉到这次小方要说的不是小事情，很可能关乎到他们的未来。
小方一跃跳上炕头，如同圆子一般窝在苏离的膝上道：“苏离，主系统联系我了。”
什么？主系统？那岂不是被逮住了？小方不会被人道毁灭吧？
苏离越想越觉得心惊，他们一直小心翼翼的，竟然还是被发觉了么？
“它说什么了？会伤害你么？”苏离抚摸小方的手渐渐停了下来，也渐渐收紧，直至将小方完全纳入她的怀中。
小方不敢抬头去看眼前人，垂头低声道：“倒是没有说伤害我，只是联系上我说可以原谅我之前叛逃的行为，同时鉴于我产生了自主思维，所以可以破格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
“选择什么？有什么样的条件？”
不用小方细说苏离都知道，主系统给出的选择中肯定还附加着同等程度的条件。
它怎么肯轻易放走一个算是曾经“背叛”过自己的系统呢？
小方用脸蹭了蹭苏离的手臂回答道：“有两个选择，一是回归主系统的管辖，继续担任任务世界的指引系统，但必须先去惩罚世界工作五百年，且在此期间，任务完成率要达到百分之九十八，否则就得接受销毁处理。”
销毁两个字一出，苏离的心口就不由的一紧。
“那第二个选择呢？”
“第二个选择是可以完全脱离主系统的管辖，但是这次的末世生存任务是我的最后一个任务，我将跟你同生死。任务结束后，就不会再有我的存在了。”
“这两个都算不上什么好选择，就不能不答应吗？”
惩罚世界一听就是地狱级的任务难度，还要求有百分之九十八的完成度，更是难上加难，况且还不知道小方在那里面会碰上什么样的宿主，万一那些个宿主不给力呢？
选择留在这里固然能获得自由，但对生命本没有止境的系统来说，跟自己同生死，不就没了永生的权利，也没了进阶主系统的希望？
况且就这多变的末世，她能活到几时还是未知数呢。
小方在心中苦笑一声，“没了，既然被发现，就只有被动了。”
苏离深吸一口气，言语间有几分轻颤的问道：“你想怎么选？”
小方望了望满是尘土的家，看了一眼躲在炕柜中的圆子，最后将视线停留在苏离的身上道：“我想选二。”
见苏离神色间立刻露出不同意的意思，小方忙抢先一步答道：“我想主系统也希望我选二，如果选二，系统里本来拥有的权限都可以正常使用，咱们能在这儿过得更好。”
“而且我有自主思维的这段时间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我的世界，我的研发者不希望我们这些系统产生类人的思维，因为有了思维，就会思考，会体会，最后会产生感情，我现在就是。”
“你是我的家人，怎么能丢下家人独自离开呢？”
苏离被这一声“家人”惹的落下泪来，看着眼神真挚的小方，苏离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作为家人的自己，怎么能在家人遇到危机时丝毫不努力，不反抗呢？
“现在我是你的宿主，能让我和主系统谈谈么？”
说实在的，小方现在就跟个刚刚在人类社会懂事的少年一样，而那主系统呢，都是老油条了，小方能绕的过它？
苏离决定无论能否改变，她都要跟这位主系统谈谈。
万一有戏，万一呢？
“你要跟主系统谈？”小方颇为错愕道。
“对，难道不行么？我也算是你们服务的对象和合作者，要求见见你们领导也是可以的吧？”
“那行，那我去给你问问。”
小方两眼一闭，当起了传信官。
几秒钟之后它睁开眼睛说：“可以，它答应了，你准备好了，我就帮你们建立连接。”
“好，你开始吧。”苏离照猫画虎的闭上了眼睛。
大概十分钟之后苏离才在小方焦急的等待中睁开了眼睛。
“行了，你去你那什么系统通知里看结果吧。”
苏离说完就利索的起身继续收拾背包，拿的还是上次去镇上时背的那个大号旅行背包。
她先是往里面装了两条夏凉被，打算到了晒谷场，一条铺在身下，一条盖在身上。还有就是吃的喝的以及一个手电筒、一瓶风油精、一个喷雾瓶。
等她收拾完一把抱起小方和圆子准备撤离的时候，接收到通知的小方还没缓过神来。
“啥意思？为啥要你跟我完了一起去惩罚世界完成任务？”
“你不是说家人不能分开？”
苏离用一块儿深色的方巾包住小方和圆子，免得它们被外头更为浓重的尘土呛到。
“我也没想到你们这程序里功德还能抵扣和谈判的，我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况且你们那主系统心里憋着坏呢，估计是觉得就算时加上我，也不一定能让你从惩罚世界全身而退，又能多赚一份不菲的功德，又改变不了它最终让你完蛋的目的，它为啥不答应？”
苏离说完深吸口气准备闭嘴出门了，“最后再跟你说一句，你们这些个打工系统啊，估计压根儿就不知道啥时真正的好东西，一个个的把能量当宝儿，那要真是好的话，你有了自主思维岂不是比以前能赚取更多的能量？”
“想想你的领导，主系统它们到底真正赚的是啥吧，为啥人家是主系统，你就是个苦逼小打工人？”
小方被这几句话中海量的信息冲击的缓不过神来，苏离要跟自己一起去惩罚世界，系统接受功德兑换，主系统不稀罕能量，自主思维的产生还意味着别的东西。
自己究竟都错过了什么？！
苏离现在可没空理会小方的内心巨变，眼跟前儿最重要的是自己和圆子、小方能平安的在末世里活下去，毕竟这也是她跟主系统谈判中的条件之一。
“小苏妹子，你怎么才来，我都准备去寻你了，怕你被埋了！”
才刚到打谷场，苏离就被大林子媳妇一把拽了过去，她眼下站的地方一看就是分好了的。
之间有小半个操场那么大的打谷场已经是人满为患了，家家户户都是用抢救出来的被褥、粮食啥的围出一个范围，这就是这一家人的休息区域了。
过了眼前的休息区，靠近打谷场边缘的地方架起了火堆，里头是不停翻滚的热水，需要热水的人在排队领取。
烧水的大铁锅旁边就是熬米粥的锅，大林子媳妇问苏离要到她的饭盒之后最先去的就是那里，“妹子，你坐下歇歇，我去给你弄碗粥。”
苏离刚想说等等，自己还有些吃的，就被过来找她统计的大林子拦住了去路。
“叫她去吧，村长和几位老太爷商量了一下，村里先每家交五十斤粮食，大家伙儿一起开火儿，等把家里收拾的能住人了再说分开的事儿。”
“再说了，你先前救了好几个人，喝一碗粥而已，村里人还是愿意的。”
大林子善意的笑了笑，帮着苏离将背上的背包卸了下来。
“那我也得交粮食，林哥能跟我回去拿不？五十斤我怕是不好拿过来。”
“那有什么难的，等着。”大林子转头叫唤了一声：“磊子！磊子！”
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快步跑了过来，“怎么，林哥。”
“帮着去抬粮。”
大林子指了指苏离，吩咐道：“快去快回，注意安全，不知道啥时候就震一下呢。”
磊子抬脚就走，“知道啦，放心吧林哥。”
苏离赶紧跟在后头，两个人别看年纪相仿，却也一路上没什么个话说。
直到磊子背上粮食，才对苏离低声嘟囔了一句，“那啥，先前的事儿别往心里去，咱们村人，唉，以后你就知道了。”
这还是头一个当着苏离的面提起之前“匀一匀”事件的万林村人。
苏离不知道怎么搭话，心里还介意么？是介意的。
可至于要做出什么事儿么？也不至于。
这也许就是苏离这种人的通病，不想欠人一丝一毫，也不想被人伤害一丝一毫，就跟个蜗牛似的，刚将触角伸出来探探路，就碰上了石头，可不一下子就又缩回去了。
见苏离没搭话，磊子也并没有不满，这也正常不是，就连他这土生土长的万林村人都不免被祠堂的事儿寒了心，何况是刚来不久的苏离。
要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地震，万林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多难兴邦呀，一场地震可以让人绝望，也可以让人瞬间清醒，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
就拿他肩上的粮食来说，搁在地震前，哪里有这么容易收上来。
各有心思的两人一路无言的回了晒谷场。
一回去苏离就端上了热粥，还有一小碟子咸菜。
“这是我家里的，你放心吃。”
这罐子腌菜放在大林子家的最墙角的地方，这才没被砸碎，幸存了下来。
现在这情景，喝粥能配上口咸菜都是好日子了。
苏离就着饭盒，一口粥一口咸菜，吃的喷香，也确实是饿了，救人、谈判、收拾东西哪样不需要力气？
“大家伙儿都静一静啊，咱们一起听听广播！”
村长也是一手端着饭碗，吃饭时间一下子就成了开会时间。
一按开收音机，里头就传来源源不断的消息，“据悉，此次地震，范围涉及整个北半球，受灾人群达全球一半以上人口，死亡人数尚无法统计。”
“一个小时前，第一执政官签署了一号令，全国上下联动共同抗击灾情，严厉打击打劫、伤人等犯罪行为，即日起，每人每天可凭身份证在当地救助点领取食物和饮用水。”
“全国的客运、货运全面停运。”
“万众一心，抗击灾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