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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廿三)相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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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转过头来的赵森放下手中的茶杯,帮傅清斟茶,说:
“家里还好吗?
放下茶壶,赵森把斟好的茶递给傅清,待他接过之后,赵森又看向窗外,等傅清的回答。
“家里还好,只是我父母催我快些和徐小慧结婚。”
说完,傅清看着赵森,只是他刚准备把茶杯放到嘴边准备喝茶,但是听到这个消息,却停顿了下来,过了很久,赵森悠悠的叹了口气,转过头来,说:
“我真的不想面对这样的事情,但是我不能不说,为了你,咱们还是分手吧!”
“分手?”
分手两个字仿佛一颗重磅炸弹,傅清脑子一阵发晕,说话时音量陡然提高,周围喝茶的人都把眼光投向了这边,他全然无知,说:
“为什么要这样?”
坐在他对面的赵森抬抬下巴,示意他注意周围的感受,说:
“不然怎么办?难道你结婚了我还要去婚礼现场祝福你吗?”
如果傅清结婚了,赵森是绝对不会祝福的,到了那种地步,傅清也不会再需要赵森的祝福。可目前两人还在纠缠中,傅清此刻还是在乎赵森的,他结结巴巴说:
“我…我……”
见傅清的样子,赵森舒展开眉,轻轻一笑,喝了一口茶说:
“不急,你想清楚再回答,先喝茶吧”
说着,赵森给傅清空了的茶杯添上,玩弄着手上白色的瓷杯,不时地喝上一口,想了一会,赵森继续说:
“我不觉得我这样做过分,这么多年的感情叫我放下也是很艰难的,但是能有什么办法,这是唯一能解脱的法子,你替我想过没有,离开你我要去哪里?”
低下头的傅清马上抬了起来,急切的问:
“你去哪里?”
看到这个结果,赵森摇头苦笑几声,放下空了的茶杯说:
“果然,你还是老样子,你上次说我总是安排后了再询问你,这次你应该知道原因了,你自己完全没有主见,等着别人替你想。”
是啊,傅清的这个模样确实让自己心痛,赵森这是第一次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傅清自然有些愕然,忙说:
“不,不是,对不起。”
听到傅清的道歉,赵森眉头皱得更紧了,苦笑更甚,说:
“说这些东西还有用吗?你的婚必定要结的,我会在今年夏天的时候离开,不远了,我会带着老太太一起走,到时候不会再有纠葛了。”
离开?他要离开自己,傅清瞪大眼睛看着苦笑的赵森,为什么?傅清已经呆住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五年过了,他又要离开自己?赵森也没有再往茶杯里添水,他叹了口气,躺在靠椅上,十指交叠放在腰上,看着垂下昏黄光芒的吊灯,说:
“你从来不知道,你默然接受的样子让我有多痛苦。”
五年里,傅清和赵森赌气的时候,他总是选择默然,这样本就寂寞的赵森觉得快要窒息一般,他不理解傅清为什么总是这样,虽然他最后会主动道歉,但是这个过程并不好受,这些年,他也反感了,所以他说了出来。今天这次谈话,傅清觉得快要迷失了一样,赵森从来没有说过重话,“离开”两个字盘旋在他身边,整个人都黯然起来,他说:
“不,你不要走,我们可以继续在一起。”
赵森轻笑一声,平淡的说:
“你结婚了?我还要守着你?”
一壶茶很快就喝完了,服务员马上为茶壶添好热水,空中那股淡淡的茶香浓了几分,和着茶楼里播放的纯民族乐曲,格调高雅,可两人都心事重重,无法享受这份舒适。
等到服务员走开,傅清揪着眉头说:
“你已经打算好了,是吗?”
赵森惊讶地看着傅清,微笑着说:
“你知道了啊?
等赵森的话刚说完,傅清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他别过脸去,看着窗外。
窗外哪里有什么景色,傅清想到刚才总是看着窗外的赵森,他肯定和自己一样,满眼的落寞吧?
“房产证你已经拿走了,可是你还有二十万放在我这里了,钱就放在了书柜最底层的那本书里,还有我给你的礼物——二十万,但是房子咱们一人供了一半,呵呵,说是一半,你肯定不知道,那套房子我出了大部分,当时我告诉你那套房子只有五十万,但实际上房子加上装修一共是一百二十万。还是算你结婚的礼物,把房子买了,给我一半的钱就好了。”
谈钱了?傅清没想过赵森会和自己谈钱的事情,这无异于是提出分家了。房子大部分是赵森出的钱,现在房子涨价了,他居然还是替自己想,分一半的钱给自己,但是两个人要分开了,不会有交集了?顿时,傅清傻眼了,他看着赵森,眼里噙着泪,压低声说:
“你真的要这样?”
四目相对,傅清才发现赵森早已泪流满面,他却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用纸巾擦掉,声音低沉,说:
“除此之外,你找条路出来!”
深吸了几口气,傅清忍住泪,哽咽说:
“我先走了,给我几天,好么?也给你自己几天,想想我们之前,森,你不能离开我!”
傅清从怀里掏出一百块放在桌上,无比失落的起身离开。
今天的一席话让两人都清醒了不少,两人都要重新谋划生活。
不久之后,赵森也走出茶楼,他只觉得一阵轻松。这个局已经做好了,只等着有人入局。现在也唯有等,才能保证自己的计划。
作为五年的恋人,赵森深知傅清刚来的想法,他是想要结婚了,想要拥有一个家庭,但是他也放不开自己,他想结婚后与自己如常交往。这不能怪傅清贪心,只能怪赵森平时太过于宠溺傅清,遇到难题,总为他绞尽脑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这让傅清遇到事就想两全,但这世间哪能尽如人意呢?赵森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他渴望爱,渴望的是两个人之间的爱,他不愿意看到第三者的进入。
再者说,两人之间的感情也到了一个快支撑不住的地步。五年啊?五年是什么?如文人所说的,只是枕席一梦,或者是惊鸿一瞥之间而已,两个人早就没了之前的新鲜感,剩下的是一点点的爱和压抑沉重的责任和使命感。
……
甩了甩头,赵森抬手看了看表,十一点多了,快到吃午餐的时间了,想到自己现在的“同居人”,赵森笑了笑,打的直奔商场和药店。
换洗的衣物,今天中午和晚上吃的菜,自己要吃的药……
赵森清点了一点买好的东西,准备提着去南诏的家里,走了一段路后,赵森已经是气喘吁吁,他马上停下来,等了一部的士,往南诏家里去了。
走到南诏家门口,赵森心里犹豫了一会,自己这样子做是不是太过分了,虽说是出来散心,要让自己开心,但是把自己的开心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件理亏的事情。
思索间,门无端的被风吹开了。
原来是南诏听到赵森离开之后锁上了门,怕赵森回来叫不醒自己,于是便把门轻合上,并没有锁上。
提着东西的赵森笑了笑,走进南诏家。
放下东西后,赵森马上系好了围裙,开始做饭。
等到赵森做好了最后一道菜听到卧室里有声响,赵森端起出锅的菜,朝着客厅走去,边说:
“起来了?我做好了菜,快去洗脸刷牙。”
南诏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系着围裙的男人,他以前在酒吧里出现过很多次,同台演出的女孩子经常谈论这些有钱的少爷们,他算是最得人心的一个。相貌英俊,多金有才,谈吐文雅,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更是令人有如沐春风之感,好一个谦谦君子。南诏又突然想起今早上那一番对话,这人原来是个泼皮无赖,哎!
他一声不响的走进浴室,洗了澡换了衣服,走出来只听到赵森说:
“这么冷的天,房里又没有空调,这饭菜都等你等凉了!”
这声抱怨让南诏生气了,他说:
“我又没让你等我!”
想着这个男人做晚吻了自己,南诏只觉得面红耳赤,心里一阵阵抵触情绪,他继续说:
“再说我也没习惯吃中午饭,你自己吃吧。”
南诏起身拿了一本书坐到了床上,看了起来。
赵森端起碗,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停在那里说:
“哎,你还真的想当书呆子?要吃饱了饭才有力气看书。你那篇《永远的尹雪艳》的解读有错,肯定和你不吃饭导致的!”
一边说,赵森还一边摇头吃着午餐。南诏看了看,只听到肚子发出一声响,刚好看到那边偷笑的赵森,他有些尴尬,想了想,生气地说:
“你翻我的书干嘛?”
“不是我翻你的书,是刚好掉地上了,我帮你捡起来,顺便就看了看,你可不要冤枉我这样的好人。”
“哼!胡说八道。”
“那篇小说我是读过的,尹雪艳其实爱上了那个倒霉鬼!你不想知道阿?”
“……”
“想的话就先过来吃饭,不能浪费粮食啊!”
……
最终,抵不住美食和他人见解诱惑的南诏老老实实和赵森坐在一起,赵森是开开心心的吃着,南诏却面无表情,心里想着这个男人究竟什么时候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