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零]孤岛》昱舟

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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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回联盟就轻松多了，他们花了三天时间，停停走走，才回到最近的联盟支部。

　　锥生零是第一次见到，高高的围墙在一座城市外围竖起，入口只有一道大门，厚重的铁制大门门前站着十来个拿着枪支的军人，抬头往上看，还能看见城墙后面的哨塔。

　　他们开着车在门口处停了下来，其中一个军人拿着仪器上前扫了一下玖兰枢的脸部，识别完成后他们才被允许开进去。

　　里面是一个小型城市，锥生零猜测其繁荣度可能比丧尸潮爆发前还要高。

　　玖兰枢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联盟总部和支部一共才四处，探索过程中遇见了很多没被感染的人，找最近的地方安置的。”

　　“说起来我们这趟也就找到了锥生君一个幸存的人。”架院晓驾驶着越野车往城中心开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能找到的幸存者越来越少，相对的，异形种倒是变多了。”一条拓麻接道。

　　他们开着车到了城中心最大的一处建筑，架院晓和蓝堂英两个人开着车去了装备部，他们需要检查和补充很多东西；玖兰枢和一条拓麻走向了中央部门，他们需要汇报此次探索的情况；早园琉佳和远矢莉磨去了女生的休息区；支葵千里领着锥生零去了男生的休息区。

　　锥生零有些心不在焉，支葵千里把他带到临时修整的单人公寓后就离开了。

　　他们到支部是中午，等到一条拓麻回来找到锥生零时已经是临近傍晚了。

　　“队长呢？”锥生零问道。

　　一条拓麻笑笑：“新队员的正式加入需要走个过程，他去帮你申报了。”

　　锥生零点了点头。

　　“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去食堂？”一条拓麻提议道，“食堂对探索部队免费。”

　　“不用了，我不饿。”

　　一条拓麻也没有勉强：“行，你好好休息，想要去城里转转可以找我。”

　　玖兰枢没向上面提及锥生零，也没提出正式的队员申请。他去了中央的信息部，用自己的权限查了个人。

　　锥生零。

　　他答应过对方不探查他的过去，但整整三天，只要他闭上眼，锥生零埋在异形种颈间的画面就会浮现在他脑海里。

　　庞大的信息库对锥生零这个人的过去知之甚少，只有姓名和年龄，特别标注了他参加了一场实验。

　　玖兰枢太阳穴一突一突的，他盯着上面那行标注的几个字，按着鼠标的手指颤抖起来。

　　良久，他才重新搜索起来。

　　晚上快十点时锥生零才见到玖兰枢，那人一脸倦容，站在他门口敲击门的声音异常有节律。

　　“一条前辈说申报只是走个过场，我还以为会很快呢。”锥生零侧身让玖兰枢进了门。

　　“上面要查你，”玖兰枢停下话头，观察着锥生零的反应，对方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只是整个人都有点紧绷，“我答应过你的话，一定会做到。”

　　锥生零问：“你怎么做的？”

　　“我威胁他们，今天查我的队员，明天是不是就该查我了。”玖兰枢笑笑，“有水吗？”

　　锥生零这才想起玖兰枢从回来一直忙到现在，别说饭了，恐怕连水也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当下起身去厨房接了杯水过来递给他。

　　玖兰枢喝了大半才继续道：“那边答应不再查，但是申请通过可能会延迟几天。”

　　锥生零松了口气：“你还没吃饭吧？”

　　“现在食堂已经关了。”玖兰枢偏头看了看厨房，“之前你说你是厨师？”

　　锥生零跟着回头看向厨房：“业余的。”

　　玖兰枢也没接话，起身走向厨房的冰箱，打开一看：“你没出去逛逛？”里面空空如也。

　　锥生零摇了摇头。

　　“那出去吃吧，我请客，顺便带你逛逛，夜晚的城市比白日要好看很多。”

　　锥生零没拒绝。

　　17

　　探索队每次的探索方向不一样，回到的支部也不一样，总共也就那么三处支部，几乎每支探索队都去过。所以玖兰枢对这城市的结构还算清楚。

　　他带着锥生零来到一家居酒屋，这个点餐厅也就那么几家居酒屋开着。锥生零看着菜单一筹莫展，玖兰枢顺手就帮他点了同样的东西。

　　“独自在外生存那么久，是不是很久没有吃过正常的东西了？”

　　锥生零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见状，他也不再多问，余光瞥到另一边客人桌上的酒瓶，突发奇想，他转头向老板招呼了一声：“老板，再来一瓶烧酒。”

　　锥生零闻言有些惊讶地看着玖兰枢：“你喝这个？”

　　“怎么了？”玖兰枢对锥生零的反应觉得有些好笑。

　　“感觉你不像喝烧酒的类型。”锥生零这话说得没有错，若是处在和平年代，玖兰枢看起来就是那种对生活品质要求很高的人，日常相处中，不管是语气还是举止，对方都透着良好的教养。

　　“偶尔会，居酒屋不是更适合点烧酒吗？”玖兰枢提议道，“零也试试？”

　　“我不会喝酒。”

　　虽是这么拒绝了，但等到酒菜上来后，玖兰枢还是要了两个杯子，给锥生零倒了一杯。

　　锥生零凑近杯口闻了闻，那味道对他来说显然有些刺激，他蹙着眉将杯子推远了一点，紧抿着嘴。

　　玖兰枢看着居然觉得可爱，一时起了逗弄的欲望：“算是提前庆祝零加入我们了，干个杯？”

　　对方眼里带有笑意，看起来真挚又诚恳，锥生零只得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个杯，仰头一口气将一大杯酒全部下了肚。

　　玖兰枢没来得及拦，看着锥生零放下杯子没什么特别表情的脸，心里一时有些沉重。

　　居酒屋十一点就打烊了，他们来的时候离打烊还有二十来分钟，老板见着他们的服装便知对方是探索队的人，还上来询问要不要吃点其他的。

　　玖兰枢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指针已经指向十一点十三分了，于是谢过老板，结了账和锥生零出了门。

　　“饱了吗？”玖兰枢回头问身后的锥生零，却见对方一脸绯红，眼神迷离。

　　锥生零反应明显迟钝了不少，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玖兰枢在说什么，慢悠悠晃了晃脑袋以示不用。

　　对方压根也没吃多少，在他的逗弄下，倒是烧酒比他喝得还多。玖兰枢心有愧疚，脑袋里的思绪却止不住。

　　“零没吃多少，是味道不好吗？”

　　锥生零抬手扶住墙，将自己往墙边挪了挪，让自己整个身子都靠在墙上，他只觉得脑袋晕晕沉沉，头重脚轻：“不知道。”

　　玖兰枢一手握住锥生零的肩，将他整个身子扳正贴在墙上：“怎么不知道呢？”

　　“尝不出来。”锥生零眯着眼，玖兰枢力道有些大，墙壁硌的他肩膀痛，玖兰枢也弄得他肩膀痛。

　　“为什么尝不出来？”玖兰枢靠近锥生零，看着他的脸追问着。

　　锥生零抬了好几次手才将另一只手抬起来放在玖兰枢抓他肩膀的那只手上，他掰了几次，没撼动对方的手分毫：“放手。”

　　锥生零很少露出鲜明直接的表情，在酒精作用下，玖兰枢得以看见了对方的不满情绪，他紧蹙着眉，眼里是可见的责怪。

　　他不该这样的。

　　玖兰枢想，他已经违背了和锥生零的约定，不能再错了。

　　他松开固定锥生零肩部的手掌，还没收得回去，就见对方贴着墙壁的整个身体都要滑下去了，他又连忙伸手架住对方的腋下，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我好像给自己找了活干。”玖兰枢无奈笑道。

　　他拉着锥生零的两只手，绕过自己的脖颈，在对方面前单膝跪下，一把将锥生零背了起来。

　　锥生零脑袋埋在玖兰枢的肩颈处，语气含糊：“我好饿。”

　　玖兰枢听见了，但什么都没说。

　　“难受······”锥生零在玖兰枢的颈间蹭了蹭，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对方温热的呼吸就在他颈间，嘴唇也在他颈间擦过好几次，玖兰枢觉得痒，偏了偏头想要躲过，却不曾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念头，张口一口叼住了他肩颈肉。

　　肩颈处传来痛感，玖兰枢一开始没太在意，但疼痛感却在逐渐加深，这样下去见血是小事，掉块肉才难搞。他下意识就想扔掉背上那人，手上已有了动作，但锥生零却松了口，随之传来的是温热的液体。

　　和血液不同的是，那液体没有粘稠感，很清亮，从他的肩颈处滑至他锁骨。

　　18

　　他们房间是相对的，他一时找不到锥生零将钥匙放在哪儿了，只能将对方先带回了自己的休息处。

　　他把人放在床上，俯身在锥生零身上搜寻一阵，最后在对方的迷彩服外套的口袋里找到的，和钥匙放在一起的还有一把小刀。

　　玖兰枢打开那把折叠小刀，刀身锃亮，看样子被主人保养得很好。曾经锥生零说用这种小刀可以解决掉丧尸，他不信，直到他在瞄准镜里看见对方真的用这把刀解决掉了异形种。

　　强大的永远不是武器，是使用武器的人。

　　玖兰枢将小刀放回去，帮对方脱了外套，又去浴室用热水打湿了毛巾，帮锥生零擦了擦身体。

　　对方肤色白，他稍微用点力就会泛红，玖兰枢活到现在，就没这么照顾过一个人。

　　锥生零睡得很熟，脸上的绯红渐渐退去，只留下浅红的红晕在脸颊上。玖兰枢拿着湿纸巾细心将对方眼部周围的水迹擦干净。

　　“睫毛长得跟个女孩子一样。”玖兰枢余光瞥到了锥生零的嘴，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还隐隐作痛的肩颈部，于是伸手扒开锥生零的嘴唇，指尖在对方的犬牙上摩挲了一阵，“挺锋利，难怪下口那么狠。”

　　玖兰枢弄完才反应这样自言自语就跟神经病一样，安置好锥生零后自己拿了钥匙去锥生零的房间。

　　翌日玖兰枢醒来时，锥生零守在他门前。他开门吓了一大跳。

　　“早上好，零。”房间之间的走廊不大，两个大男人堵在这儿显得有些拥挤，玖兰枢往房间里退了一步，“身体怎么样？”

　　“头疼。”锥生零言简意赅。

　　“宿醉后是这样，带你去食堂喝点解酒汤？”玖兰枢提议道。

　　锥生零摇了摇头，脸上有些纠结：“昨晚我有做什么，或者说什么吗？”

　　玖兰枢笑道：“有啊。”

　　锥生零整个人都僵了，站在原地，连呼吸都轻浅了不少。

　　“你说你难受，我还没见过你这样，挺可爱的。”

　　锥生零憋着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你不喜欢待在这儿吗？”对方摇了摇头，玖兰枢看起来有些为难，“还得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必须要确定你咬异形种的那一口有没有被感染的风险。”

　　锥生零看起来好像很抗拒这个提议：“要感染的话，我在路上就被你打死了。”

　　“没关系，不带你去医院，我采点血送过去就行，检查没问题我们就可以出发了。”玖兰枢见对方还在犹豫，“探索队经常带样本去检查，检查员都习以为常了，而且你的入队申请也需要等上几天。”

　　锥生零终于开口：“配合你的工作，这是我们当初约定好的，我和你去医院。”

　　玖兰枢眸色有些暗沉：“嗯，下午我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