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五章 少时东去复西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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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已日暮，天空渐渐染上些许灰黄。大雪洋洋洒洒下了一夜，仍旧没有要停的意思。
红衣女子静坐马上，凝神探寻气息。这林子中除了她还有三人，不知是敌是友。雪花自动从她周围散开，许是被这骇人的杀气震慑住了，不敢接近。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悠扬的歌声从西边响起。
女子蓦然勾起嘴角，笑容里带着些许胜利后的傲气。她轻骑而去，出声应和：“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仅一晃，两个“雪人”便在她眼前清晰起来。
“阿傜，你欠我一个人情。”
“是吗？就算我不唤你，他也会退回城中的。”
“我都忘了。”女子敛起笑容，恢复到原来的冷漠，“你不会介入别人的人生。”阿傜一直都是这样，小心，谨慎，不愿与人深交。生怕哪天仅因自己的失言而改变他人的一生。所以就连那天自己开口询问她岚夜的所在地，也被一口回绝了。
“不过，千，要你帮个忙。”青傜说着拍去阿洛头上的积雪，“他叫洛里浮生，你把他带在身边几日。”
“又是个没有未来的人吧。”
“是。”
阿洛抓抓头发，有些不置可否。
“好。”
“嗯，那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女子冷哼，揶揄道：“告诉我此行成败如何好了。”
“千，无论多大的雪，一到春天，终究是要停的。”青傜的表情依旧索然，说罢，便扬长而去。
千暮雪……
即使是千里暮雪也会停吗……
女子甩甩头，自嘲地笑笑。阿傜是知道自己不轻易改变，才会毫无顾忌地告诉她。若仅是这样就动摇了，那千暮雪还是千暮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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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曜是玄雾国唯一一处雪域。相同的日暮，其领过旧馀却是别有洞天。
夕阳西下之时，云霞悄然爬上清冷的天际，渐渐绕红了半边天空。余晖拥抱着矮楼、花草和人群，它们好似都镶了金边，泛起眩目的光芒，模糊了视线。若不是百姓棉衣加身，定要以为春能长留了。
人群突然纷纷散开，只见两匹赤马奔驰而过，风尘紧随。最终停在了一家酒楼前。
“在这儿暂住一晚。”云澈跃马而下，依旧一生干净的白衣。
封焰并未应诺，而是直进客栈，也不顾云澈停在那儿，打量着门旁吃着馒头衣着华丽的乞丐做什么。他向来不喜欢这个女子，血统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看不惯她居高临下的态度。然而碍于礼数，只能忍着不过分顶撞。
待封焰离开后，云澈才走到那个“乞丐”身旁，依着墙，欣赏着晚景，仿佛只是觉得累了，才偶然在那儿歇息。方才她看到女子腰间系着的黑色锦缎，便已了然对方身份。毕竟两族交好是她们兄妹二人一手促成的，那黑缎则是水族赐予的信物。
“你是莫语一族的人吧。”云澈表情冷漠，望着远方，若是旁人经过侧目，定会以为她只是自言自语罢了。
“是，参见澈圣女。”
“既然知道，还不快报上名来。”
“您找我有事儿？”
“莫语一族能看见他人的未来，就应该知道我的来意。”
确实，他们只需一眼便能将他人的未来全部映于心中，而云澈想要知道的不过是知道自己的离开是否会导致水族内部动乱而已。
那个“乞丐”并不急着回答，索然无味地抓抓黑发，吞下最后一口馒头，才开口道：“姑娘的未来不是我的。”
云澈冷哼一声，眉角上扬，眼里露出些许赞许之意：“你是莫语青傜？”
“不是，您认错了。”那乞丐想也没想便决口否认。然后她站起身，无故作揖辞别。
然而世间知道莫语一族的人，又怎会不知道莫语青傜？
——那个选择自我流放，传说中唯一见过神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五章 少时东去复西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