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远的远方遇见》言不从兮

5、我还在，你呢？（一）

　　我想见你。
　　在最远的远方。
　　在花开的季节。
　　在人潮人海中……
　　我们相遇。
　　秦姑娘拿着画笔坐窗前看着外面的杨絮，“如果未来能像曾经一样清晰可见，那该多好。”
　　手里端着刚冲泡好的拿铁递给她，“这就好比看电视剧，提前把结局看完了，过程还有意思吗？”
　　画板上的铅笔画格外美丽，就像是复印了外面的世界一样清晰。
　　我羡慕两种人。
　　一种人，他用音乐演奏出万物的悲伤。
　　一种人，她用手中的笔画出世间的颜色。
　　秦姑娘全名叫秦淮玉，我忘了当初问什么会这样叫她，久了也就习惯了这个称呼。
　　“温言，你相信轮回吗？”
　　秦姑娘神色有些忧伤，或是右手的力度大了一些，笔尖断在地上，“温言，你会后悔曾经做的事情吗？”
　　“温言，你知道怎么赎罪吗？”
　　“温言……”
　　她不再言语，转而是微不可闻的抽泣。
　　我不言语，因为我不知道一个人该怎么为自己的过往赎罪。
　　是每日跪地祈祷力求过往的心安？
　　还是日复一日的活在过往里折磨自己？
　　那天晚上秦姑娘喝了很多酒，一个人坐在路边，我去接她，她哭着像是在询问我一般。
　　她说，“温言，如果丫丫还在，会像那些小朋友一样嬉戏打闹吗？”
　　“温言，你觉得天上哪颗星星是丫丫呢？”
　　“嗯，时间不会带走任何人，也不会带走任何悲伤，所以，我们只要记住就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安慰她，只好将她背回家里。
　　我想，大概每个看似外表光鲜的人，身上都会背负着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有悲伤……
　　有无奈……
　　第二天秦姑娘离开这座城市，我去机场送她离开。
　　“还会回来吗？”我透过后视镜望着她，她脸色有些苍白。
　　“嗯，她在这里。”
　　我知道，她的意思是丫丫在这座城市，无论多远，无论多久。
　　对她而言，对我们所有人而言，当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不见之后，那座囚困住自己内心的城市便会将自己牢牢栓住，
　　你挣不脱，逃不掉，忘不了。
　　“温言，你该找个女朋友了。”
　　她落下车窗将手伸出窗外，“我们可以感受到看不见的东西，比如风，比如情感。”
　　我摇头，把车里音乐打开，“比如过往留下的悲伤。”
　　“既然你都明白，为什么还放不下呢？”
　　她忽然笑，指间夹着一支女士烟点燃，“明白又不需要放下，你不也是吗？”
　　我摇头说：“不知道。”
　　车里弥漫着烟草味道，里面掺杂着一丝薄荷气味。
　　因为知道离别意味着某种悲伤，所以我不擅离别，也不喜离别。
　　“出门在外注意安全，常联系。”
　　那是两年前，后来再也没有见过她，开始的第一年我们会有一些联系。
　　之后，再之后……
　　秦姑娘再也没有消息传来，我想，她大概是去了偏远地方吧。
　　不久……
　　店里来了一位特殊客人，我见过他，是在秦姑娘的描述里见过，“你认识秦淮玉吗？”
　　我诧异地点头，挪开椅子请他坐下，眼前的男人就如秦姑娘的描述里一样，戴着眼镜一副文质彬彬地模样。
　　“我姓季，季维风。”
　　或是看到墙壁挂着的‘禁止吸烟’，季维风递烟地手僵在半空。
　　我笑着接过最里面的一根，点燃指着店里，“没事，店里没人。”
　　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拿过打火机点燃用力吸了一口，“她出事了。”
　　我沉默，季维风沉默，就连外面的嘈杂都在这一刻沉默……

作者有话说

　　我是温言，你呢？可有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