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月光画风不对》垒下乱梅窗边横笛

3、预知梦

　　陈乔墨笑了笑，“那为什么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你又问我。”
　　叶越抖了抖烟灰，灯光打在他俊美的脸上
　　“因为你是我朋友，也是季简的朋友，朋友还是需要关心一下。”
　　陈乔墨忽然叹了口气，
　　“叶越你太聪明了，季简对你这么死心眼，我真怕他降你不住。”
　　叶越不耐烦地做了个暂停的手势，道：
　　“夸归夸，别挑拨我们久经考验的夫妻感情。”
　　说着给陈乔墨递了根烟，催促道：“抽快点，一会儿季简下楼，被他逮到，我吃不了兜着走。”
　　陈乔墨有些好笑，接过烟点燃。
　　路灯旁的马路上，车来车往，一辆又一辆的车从叶越和陈乔墨的身边呼啸而过，行驶向闹市的远方。
　　陈乔墨看了一会儿，就在叶越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
　　陈乔墨吸了一口烟，道：
　　“这事儿我不说，不是故意想瞒着你们，就是怕你们会笑我。”
　　他问道：
　　“叶越，你相信预知梦吗？”

　　叶越打量了一下陈乔墨，发现对方神色好像真是认真的。
　　也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想了想道：
　　“哲学上说，梦是人类在脑海里对现实生活的反应，华国史书上确实有很多关于预知梦的记载，比如魏武帝的三马同槽什么的，不过在我看来，梦是愿望的达成。所谓预知梦，不过是当事人潜意识的直觉，借梦的由头说出来罢了。”
　　“你梦到了什么？不会就因为一个梦回来吧。这可不像你。”
　　叶越正经不过三秒钟。
　　“除非你梦到下一期的彩票号码哈哈哈”
　　陈乔墨摇摇头，
　　“我梦到我死了。”抽了一半，将剩下的半截烟丢在了地上，用脚踩灭。
　　“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
　　“梦里的一切都太真了。那段时间我反反复复地在做这个梦，梦里的一切都在折磨着我，我就好像困在这个梦里面走不出来。在国外我也找了很多医生，可是都没什么用，一直到我回国，这个梦才忽然不再折磨我。”
　　“梦里的每一件事都好像真实发生过几千次，几万次那样刻在我脑海里，我不信邪，可是，你知道吗？前几天，我二叔，就是那个一向和他老婆是模范夫妻的二叔，忽然吵到奶奶那里去，说什么也要离婚。我小姑一向眼高于顶，这次居然吵着要嫁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我家里已经乱成一片了。这些事都和梦里发生的一模一样。由不得我不信，我开始找人调查。叶越，害死我的那个人居然也真实存在的。”
　　“别这么悲观嘛。”叶越拍了拍陈乔墨的肩。
　　“也许是你根本不了解你二叔和你小姑。再说天下重名的那么多。”
　　“我也希望是这样，但是昨天早上的报纸头条也和梦里一样，这种事情，我潜意识根本意识不到，又怎么解释。”
　　“也有可能是个巧合，你知道的，报纸上，每天来来去去就那几件事，能有什么大事发生。”
　　陈乔墨摇了摇头，指着马路对面的高楼，道：
　　“叶越，你看到对面那栋办公楼楼没有，在我的梦里，这时候我还在国外。沈榆和我打电话的时候提到过，富华大厦的顶楼，明天早上，凌晨的时候，会有人跳下来。原因是欠了赌博的高利贷。我和你打个赌，怎么样，看看我的直觉到底准不准。”
　　“好！”叶越看到酒店门口有人走出来，赶紧把烟灭掉，低声说道，
　　“要是我赢了，陈乔墨，你也答应我，把心放到肚子里，不许再胡思乱想。”
　　陈乔墨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我也希望是我多想了。”

　　“怎么一股烟味。”季简出门看到他们两个，朝这边走了过来，边走边道：
　　“乔墨，忘了和你说，别当着叶越面抽烟，他才戒烟没多久，你别带坏他。”
　　陈乔墨闻言低头一看，自己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了一个烟盒。
　　一旁的叶越像刚下楼时那样蹲在地上背对着他和路灯相亲相爱。
　　陈乔墨忍不住头冒井字，又给了叶越一脚，低声道：“刚才还说我是你朋友。”
　　叶越差点被踢得一个踉跄，头也不回，理直气壮地回道：
　　“朋友不就是用来出卖的吗”

　　虽然叶越各种不靠谱。
　　但是不管怎么说，被所谓的预言梦折磨了这么多天。难得有人能听自己倾诉一番，终于不用再独自背负。陈乔墨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这口气一松的后果就是陪着叶越和季简在ktv里闹了一夜，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才勉强从床上张开眼睛。
　　一打开手机，就是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来自沈榆，陈乔墨想起昨晚和叶越打的赌，心里顿时沉了下去。
　　点了回拨。
　　沈榆的声音从电话对面传来：
　　“哥，你看新闻了吗，新闻上说今天早上有人从富华大厦顶楼跳下去了。”
　　虽然信誓旦旦地和叶越打赌，但陈乔墨自己也有侥幸心理。
　　内心深处也是希望是自己多疑了。
　　电话对面的沈榆还在喋喋不休，打破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就是昨天我们吃饭的那个春辉楼对面，你们昨天几点离开的，有没有看到现场什么的？我看新闻上说…………”

　　“希腊神话里，忒拜王拉伊奥斯从神谕中得知，自己的儿子长大后会杀了自己并夺取自己的王位，忒拜王惧怕预言的到来，于是选择将刚出生的儿子丢弃，他自以为高枕无忧，然而多年后，他的儿子被牧羊人扶养长大，对命运一无所知的孩子在路上偶然遇到几个路人，受到路人的羞辱，这孩子无法忍耐，一无所知的王子，杀死了这几个路人，却不知其中就有他的父亲忒拜王。这是古希腊三大悲剧之一俄狄浦斯王的故事。忒拜王一心想躲避命运，却最终成为了命运的傀儡。很有意思的一本书，不是吗？”
　　陈乔墨伸手从叶越手里拿过书，“你是觉得我应该什么都不做，一切顺其自然才对吗？”
　　叶越取下墨镜，悄悄靠近陈乔墨，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恶魔低语道，
　　“你也可以认为我在暗示你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