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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苍生与卿书 ...

  •   羯鼓声震得琉璃盏嗡嗡作响,宇文玥突然掀翻案几,满桌珍馐滚落。她拎起酒坛仰头狂饮,酒水顺着脖颈没入衣襟。上官汐羽扑过去夺下酒坛,急得眼眶发红:“文玥!你清醒些!你如今是天下之主!想要什么样的美人寻不来?偏要为了个…为了个不该肖想的人糟践自己!”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嘶喊出口,在空荡荡的大殿激起回音。
      宇文玥的指尖骤然收紧,鎏金酒壶在掌心发出细微的扭曲声响。她缓缓抬眼,凤眸中翻涌的暗芒让上宫汐羽瞬间噤声。殿内舞姬们的脚步乱了节拍,瑟瑟缩在角落,唯有羯鼓声仍在空荡的大殿里回荡。

      “你懂什么?”宇文玥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那些胭脂俗粉本帝看不上,唯有她...”话音戛然而止,她猛地将酒壶砸向蟠龙柱,碎玉般的瓷片飞溅在舞姬们脚边,“唯有她的笑,能让这冷冰冰的龙椅变得温热。”

      上宫汐羽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抬头时眼底已满是痛色:“可她是您名义上的母后!天下人都在议论,说您为了她...”

      “住口!”宇文玥倏然起身,龙袍扫过满地狼藉,三步并作两步扣住对方的下颌,“谁在议论?把那些长舌之人的舌头都拔了!”她的呼吸带着浓烈的酒气,眼底却清明得骇人,“这江山是我拿命换来的,我爱谁、要谁,还轮不到旁人置喙。”

      上官汐羽直言不讳道:可如今她却躲在冷宫不愿见您,值得吗?”这句话似是戳中了禁忌,宇文玥的瞳孔骤然收缩,下一秒,她狠狠甩开手。

      “值不值得,本帝说了算。”宇文玥踉跄着扶住龙椅,望着远处摇曳的宫灯,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她躲?就让她躲。这偌大的皇宫,终究是座囚笼...”她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血痕——那是方才捏碎酒壶留下的,“等芸华殿落成,我倒要看看,她还能逃到哪里去。”
      暮春的宫墙爬满猩红蔷薇,上官汐羽踏着满地落英而来,身后跟着身披玄色斗篷的女子。当那兜帽缓缓滑落,殿内众人倒抽冷气——芙蓉面、柳叶眉,眼尾那颗朱砂痣红得惊心,恍惚间竟像是冷宫深处的江氏踏着虚影而来。
      暴雨拍打着琉璃瓦的声响骤然急促,宇文玥手中的狼毫在奏折上划出狰狞墨痕。她抬眼望向阶下跪着的上官汐羽,目光扫过那抹瑟缩在阴影中的身影,握着笔的指节瞬间泛白——女子垂首时脖颈的弧度,竟与记忆里江凌芸晨起梳妆的模样分毫不差。

      “陛下,此女是臣女在江南寻得。”上官汐羽叩首时,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忐忑,“初见便惊为天人,想着...或许能解陛下心结。”

      殿内死寂如坟,唯有雨水顺着飞檐坠落的滴答声。宇文玥缓缓起身,玄色龙袍拖过青砖,在地面拖出一道暗沉的血痕。她伸手挑起女子的下颌,四目相对的刹那,殿外惊雷炸响——那双含情杏眼,眼角微翘的弧度、眼尾泪痣的位置,竟与江凌芸如出一辙。

      “抬起头,转三圈。”宇文玥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女子依言而动,水绿色襦裙旋成涟漪,发间茉莉香混着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恍惚间竟与那年御花园初见时,江凌芸衣袂间的芬芳重合。

      “退下。”宇文玥突然松开手,转身时打翻了案上的茶盏。滚烫的茶水泼在她手背,却不及心口翻涌的情绪灼人。她盯着满地狼藉,听见身后传来上官汐羽小心翼翼的声音:“陛下,若觉得合适,今夜...”

      “滚!”宇文玥抓起砚台砸向殿门,墨汁在朱漆上晕开狰狞的花。待殿中再无他人,她跌坐在龙椅上,望着女子离去的方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相似的眉眼,熟悉的香气,却让她愈发清醒地意识到——眼前人不过是拙劣的赝品,而真正的江凌芸,此刻正隔着重重宫墙,将他的爱意锁在冷宫深处。

      雨势渐歇时,宇文玥忽然起身,踏着满地狼藉冲向冷宫。她要让江凌芸看看,看看这个天下都在为她疯狂,看看自己究竟陷得有多深——哪怕,要用替身的血,浇灌出这份禁忌的执念。
      冷宫的铜锁在掌心硌出青痕,宇文玥一脚踹开斑驳的朱门。霉味混着药香扑面而来,榻上的江凌芸裹着褪色锦被,苍白的脸在月光下如同易碎的瓷。

      “你来看。”宇文玥扯住她手腕,将人拽到窗前,“隔着这道宫墙,有人在替你承受我的疯狂。”她指尖狠命掐进对方腕骨,“江南寻来的美人,连皱眉时眉心的褶皱都与你相似。”

      江凌芸猛地抽回手,后背撞上冰凉的窗棂:“所以你要用替身满足私欲?”话音未落,宇文玥突然扯开她领口,锁骨处未愈的牙印赫然在目——那是三日前她强吻留下的痕迹。

      “替身?”宇文玥将人抵在墙上,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我要整个天下都知道,江凌芸,你是我宇文玥的。”她咬破对方耳垂,血腥味在齿间蔓延,“明日,我会让她穿上你的嫁衣,在芸华殿行册封大典。”

      江凌芸浑身发抖,抬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殿内炸开,宇文玥偏头擦去嘴角血迹,突然笑出声来,笑声中带着近乎癫狂的快意:“打得好!可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她攥住对方挣扎的双手,“看着替身穿上你的凤冠霞帔,看着满朝文武朝拜你的影子,你说,这会不会比直接将你锁在身边,更让你痛?”

      江凌芸垂眸望着掌心细碎的月光,喉间溢出一声绵长叹息,声音里浸着化不开的苍凉:"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尾音像被夜风揉碎的残叶,消散在凝滞的空气里。

      宇文玥骤然掐住她后颈,将人抵在墙面上,鎏金龙纹腰带硌得江凌芸后背生疼。"你以为我想?"她扯开江凌芸耳畔碎发,不等对方反抗,便狠狠覆上那颤抖的唇。血腥味在齿间炸开——是江凌芸咬出的伤口,却换来更汹涌的攻势。宇文玥箍住她挣扎的腰肢,近乎掠夺地汲取着温度,将所有抗拒都碾成破碎的呜咽。

      窗外忽起一阵狂风,卷着枯叶拍在窗棂上。江凌芸的指甲深深掐进宇文玥后背,换来的却是对方将她整个人抵得更紧。"是你把我逼到这步田地!"宇文玥喘息着扯开她领口,灼热的气息扫过锁骨,"看着她穿着你的嫁衣走上丹殿,总好过看着你在冷宫里枯萎!"

      江凌芸剧烈挣扎,却被死死扣住双腕。"你疯了!"她脖颈青筋暴起,话音被另一个滚烫的吻截断。宇文玥抵着她额头哑声道:"明日册封大典,满朝文武、天下百姓都会知道..."她的拇指摩挲着江凌芸红肿的唇瓣,眼底翻涌着近乎偏执的光,"朕爱的女人,叫江凌芸。"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宫女举着灯笼高喊:"陛下!那位姑娘...她在芸华殿自尽了!"宇文玥身形猛地一僵,却并未松开怀中的人。她轻轻擦去江凌芸嘴角的血丝,凤眸猩红如血:"连替身都知道,这世上..."她再度贴近对方耳畔,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无人能取代你。"
      江凌芸趁着她分神,猛地推开她,后背重重撞上雕花屏风。碎裂的木屑簌簌落下,她望着宇文玥布满血丝的双眼,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你若执意用替身羞辱我,明日我便撞死在太极殿前,让天下人都看清,你这位女帝的爱,是如何逼死先帝遗妃。”

      宇文玥的瞳孔骤然收缩,玄色龙袍猎猎作响。她突然抓起案上的青铜烛台,狠狠砸向地面,火星四溅:“好!好!你敢死,我就让整个皇宫陪葬!将你的尸身做成标本,永远锁在芸华殿!”她步步逼近,衣摆扫过满地狼藉,“你以为用命威胁我就会收手?当年从战场上爬回来的那一刻,我这条命就不再属于自己!”

      话音未落,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丞相带领一众大臣举着火把闯入冷宫,见殿内狼藉景象,老臣们纷纷跪地:“陛下!芸华殿突发大火,那女子的遗体...”

      “闭嘴!”宇文玥厉声打断,却在瞥见江凌芸瞬间,语气陡然软下来,“你看,连上天都不愿成全这场替身闹剧。”她伸手想触碰江凌芸的脸,却被对方侧身躲开。

      江凌芸望着殿外冲天火光,泪水终于决堤:“收手吧,玥儿。这场由执念引发的大火,早该熄灭了。”她的声音混着远处的哭喊声,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凄清,“你是女帝,是万民仰赖的君主,不该困在这不见天日的情爱里。”
      宇文玥突然仰起头,凤冠上的东珠簌簌坠落。她猛地握住剑柄,鎏金缠枝纹硌进掌心,鲜血顺着剑刃蜿蜒而下。寒光闪过,剑身如游龙般没入心口,玄色龙袍瞬间绽开刺目的血花,"这样...你总能看我一眼了吧..."她的声音混着血沫溢出,踉跄着跌进江凌芸怀中。
      江凌芸扑跪在血泊中,指尖颤抖着按压宇文玥胸前不断涌出的鲜血,凄厉的哭喊撕破冷宫死寂:“玥儿!你醒醒!我求求你...”她将人紧紧搂在怀中,泪水砸在那张逐渐失去血色的脸上,“只要你睁开眼,我再也不躲了,什么都答应你!”嘶哑的声音混着抽噎,在空旷的殿内激起令人心碎的回响。
      太医们绝望收针的瞬间,宇文玥突然剧烈呛咳,鲜血溅在江凌芸素白的衣襟。她涣散的瞳孔逐渐聚焦,在看清眼前人惊恐又惊喜的面容后,干涸的唇瓣艰难扯出一抹笑:“...你看,我连死都舍不得...”沙哑的话音未落,江凌芸已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泪水混着血渍,在黎明前的黑暗里绽放重生的光。
      宇文玥虚弱地抬手,指腹擦过江凌芸脸上的泪痕,染血的指尖在她苍白的皮肤上留下红痕。“...骗人的话,可不能反悔。”她气若游丝,却强撑着勾起唇角。殿外晨光刺破云层,将满地狼藉镀上冷金,而太医们慌乱的脚步声也由远及近。江凌芸紧紧攥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喉间哽咽:“我守着你,哪也不去。”

      然而,当丞相带着群臣闯入,瞥见相拥的两人时,老臣们面面相觑。“陛下此举,恐遭天下非议!”有人跪地疾呼。宇文玥闻言,凤眸闪过一丝狠厉,挣扎着坐起,染血的龙袍扫过青砖:“非议?朕能为她舍命,也能为她...”她猛地按住伤口,咳嗽着吐出鲜血,“...踏碎这天下的规矩。
      为什么要回来?”江凌芸将脸埋进宇文玥颈窝,声音发颤。宇文玥费力地环住她的腰,伤口传来的剧痛反而让神志更加清醒:“因为你说...什么都答应我。”她咬住对方耳垂,气息灼热,“我要你走出冷宫,要你站在我身边,哪怕...”她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江凌芸发间。
      宇文玥的苏醒让宫廷暗流翻涌。三日后,她强撑病体坐在龙椅上,听着御史台弹劾江凌芸“魅惑君主”的奏章。“够了。”她掷出奏折,震得案上玉镇纸发出脆响,“从今日起,江氏晋为宸贵妃,协理六宫。”满朝哗然,唯有江凌芸站在阶下,望着龙袍下隐约渗出的血渍,心乱如麻。

      深夜,宇文玥支开宫人,将江凌芸抵在龙纹柱上。“你看,这天下都在反对我们。”她舔去江凌芸唇角的泪痕,声音带着病态的温柔,“所以你更要留在我身边...”她突然扯开衣襟,露出缠着绷带的伤口,“...看着我,为你把这江山...”她咬住对方耳垂,低语混着喘息,“...烧成灰烬。”

      御书房的烛火在奏折间明明灭灭,宇文玥捏着弹劾江凌芸的奏章,突然将其撕成碎片。染着旧伤的掌心还在隐隐作痛,却不及心口因江凌芸而起的悸动。她望着铜镜里自己苍白却执拗的面容,想起昨夜江凌芸伏在榻前,用发丝为她试药温凉的模样。

      "陛下,丞相求见。"门外传来通报。老臣拄着象牙笏板踏入,花白胡须因激愤而颤抖:"宸贵妃出身先帝后宫,此举于礼不合!"宇文玥转动着鎏金护甲,忽然笑出声,笑声惊飞了檐下偷听的宫女:"朕自小就跟在她身边,诸位怎么不说于礼不合?"她猛地拍案而起,震得案上狼毫泼墨,"明日起,朕要与宸贵妃同坐金銮殿!"

      消息如野火般传遍京城。三日后早朝,江凌芸身着绯红翟衣,随宇文玥踏入太极殿。满朝文武的目光如芒在背,她却感觉腰间一紧——宇文玥揽住她的手,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掌心滚烫。"众卿有本奏来。"女帝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指尖却在江凌芸腰侧轻轻摩挲。

      当夜,宫墙外突然传来骚乱。暗卫单膝跪地禀报:"陛下,有百姓举着先帝画像,要为江娘娘讨个说法!"宇文玥把玩着江凌芸的发丝,突然将她按在龙榻上,"听见了?你的爱慕者,要朕这个女帝给你个交代。"她咬上江凌芸的锁骨,"可他们不知道..."气息灼热地喷洒在耳畔,"你早就是朕掌心里,逃不掉的囚徒。"

      江凌芸望着帐外摇晃的宫灯,突然想起冷宫那夜的血色。如今她虽走出禁锢,却陷入了另一场更炽烈的牢笼。而宇文玥眼中翻涌的偏执爱意,正在将整个王朝拖入一场注定腥风血雨的棋局。
      更鼓声穿透九重宫阙时,御花园的竹林突然传来异响。江凌芸攥着宇文玥赐下的鎏金步摇,指尖触到暗格里藏着的密信——是丞相以先帝遗诏相逼,要她三日内离宫。身后忽有温热气息笼罩,宇文玥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头:“在看什么?”

      话音未落,江凌芸手中的步摇已化作寒光刺向对方咽喉。宇文玥不闪不避,任由利刃划破颈侧,血珠顺着锁骨滚进衣襟:“原来你也学会反抗了。”她扣住江凌芸的手腕,“可你舍得杀我?”掌心传来的力道骤然收紧,“你若敢走,朕便杀光所有替你求情的人,将京城的血流成河。”

      次日清晨,江凌芸在铜镜前梳妆,却见宇文玥手持染血的诏书踏入椒房殿。“丞相意图谋反,已被朕诛九族。”女帝将带血的玉玺掷在妆奁上,溅起的朱砂染红了眉笔,“这天下,谁都不能拆散我们。”她捏住江凌芸的下巴,强行吻去对方眼底的惊恐,“从今往后,你只能看着我,想着我...”

      窗外突然炸开冲天火光,是丞相府的方向燃起大火。江凌芸望着宇文玥猩红的双眼,终于明白这场禁忌之恋早已裹挟了整个江山。当女帝的吻落下时,她恍惚听见远处传来百姓的哭喊,而怀中这人,正在用最暴戾的方式,将她与这血色皇权,永远绑在一起。

      江凌芸小声地喊了一声玥儿,你真的看不到人世间的疾苦吗?
      你知道世人所追求的是什么吗?

      宇文玥的动作骤然僵住,染血的指尖还停在江凌芸泛红的唇畔。窗外丞相府的火光映得她面容忽明忽暗,殿内却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声响。

      "疾苦?"她忽然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朕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登上皇位,见过饿殍遍野,也见过人相食的惨状,你以为朕不知道什么是疾苦?"宇文玥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旧疤,"这道疤是为你挡箭所留,那时候,百姓的生死在你心里,又占几分?"

      江凌芸望着她眼底翻涌的偏执,喉头发紧:"可如今你为了一己私欲,诛杀忠良,焚毁府邸...你若继续执迷不悟,终会失去民心!"

      "民心?"宇文玥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将人抵在冰凉的宫墙上,"没有你,这万里江山于我不过是冰冷的牢笼!"她的声音带着近乎崩溃的沙哑,"世人追求功名利禄,可朕只要你!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就算负了这天下又如何!"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暗卫单膝跪地:"陛下!丞相府大火蔓延至民居,数千百姓无家可归,正围在宫门外请愿!"宇文玥的瞳孔骤然收缩,怀中的江凌芸趁机挣脱,目光中满是失望与痛心:"你看,这就是你用鲜血守护的爱情,正在将你的子民推向深渊。"

      宇文玥望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握紧了腰间的佩剑。火光透过窗棂,在她身上投下破碎的阴影——这场始于执念的爱恋,终究要在江山与情爱之间,掀起一场更大的风暴。
      江凌芸忽而轻笑出声,笑声却似淬了霜的刃,在殿内寒意流转。她抬眼直视宇文玥猩红的眸,字字句句如重锤砸落:"你说谁阻拦便杀谁?这天下芸芸众生,你当真杀得尽?"素白指尖拂过满室狼藉,沾了些未干的血迹,"所谓天子,当承天命、顺人心,可你如今..."她逼近半步,眼中尽是痛色,"屠戮忠良、漠视民瘼,与那亡国昏君又有何异?"

      殿外骤起的风卷着百姓的哭喊声灌入,宇文玥的龙袍猎猎作响。江凌芸却不退分毫,望着对方颤抖的指尖继续道:"你用万千性命堆砌的爱,早已沾满血腥。若天道有眼,定不会容你这般践踏苍生!"话音未落,宇文玥突然踉跄后退,撞翻案几,卷轴与奏章如雪片纷飞——那些被鲜血浸透的誓言,终究抵不过苍生质问的重量。

      江凌芸忽而握住宇文玥颤抖的手,指尖抚过她掌心因握剑生出的薄茧,声音里带着破茧般的释然:"若你心怀天下,便做那日月同辉的明君,我陪你批阅奏章,看你护佑苍生。"她踮起脚尖,将额头轻轻抵上对方染血的眉骨,"若这皇位是负累..."目光望向殿外摇曳的宫灯,"我们就学萧婉仪与梁静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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