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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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沈沐委屈巴巴地跟杜林珂讲：“我叫的根本不是她，我是叫你。”
“我知道，沐沐不生气。”杜林珂好笑地安慰沈沐。
江寒幸灾乐祸：“哈哈哈，你的独一份没咯。”
“别听寒儿乱说。”杜林珂轻捶江寒，示意他不要火上浇油，沈沐已经很难过了。
沈沐一听江寒笑话他更难受，气得恨不得去打一架，“都怪洪华那个大嘴巴！不就跟学委要了一张破纸吗！给他得瑟的有必要跟全班人说吗？！一张破嘴就只会到处吧啦！吧啦就算了，还要带个珂儿的前缀，给他脸了，又不是他的专属，左一个珂儿右一个珂儿叫的起劲！现在好了，我都没得叫了。”
“谁叫你儿化音说不好呢？”
沈沐挤到中间走着，搭着江寒的肩，笑着问：“你嘀咕什么呢？”
江寒一连串撇清：“没什么没什么。”
“你们班学委？初中的班长啊？”江寒小心翼翼地问。
沈沐气呼呼地瞪江寒一眼，杜林珂无奈地拍拍沈沐的背给他顺气，回答江寒的话：“是她。”
“啧，难怪。”江寒叹一口气：“沐沐，你别气。你现在生的气都是我生剩下的。”
“怎么说？”沈沐盯着他问。
“咦？难道你忘了？初中的时候我不是还跟你强调过嘛，现在班上的时候不要叫珂儿，林珂。我们虽然不在意，但是别的同学总是会开玩笑起哄，搞得大家下不来台。本来就没啥交际，同班同学互相尊重，就因为个破名字搞得怪难受的。”
“这就叫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江寒感叹一句。
“你说谁破名字呢！”沈沐哼一声。
“不生气，沐沐不生气。”杜林珂又顺了顺沈沐的背。
“得嘞，沐沐你就别跟自己过不去了，这都气得喘上了。”江寒直摇头。
“我不生气了，但是我还是难受，我以后怎么叫你啊，我的专属昵称没有啦。”沈沐垂头丧气地左看看右瞧瞧。
“叫我杜哥，你的新专属。”
落日余晖撒在大地上，为这喧嚣的城市添了一份柔情。
逆着光，沈沐也能瞧见杜林珂的笑脸。
“嗯，杜哥。”
先前就积怨不浅，洪华这个学人精今天又一次激起向涛和沈沐的不愉快。
“学——人——精——”沈沐咬牙切齿地对洪华说。
对向涛，洪华是有点内疚，所以笑脸相待；对沈沐，洪华是对情敌的态度，所以总是恶脸相迎。
“我学人精？我学什么了？同在一个教室里，只许你学习，就不准我学啦？沈沐你怎么还有这么霸道的一面呢？！”洪华牙尖嘴利，偷换概念，惹得一群学生张望过来看热闹。
“你……”不要脸！沈沐还没开骂，就被班长制止了。
“喂喂喂，一个班的，大家都和和睦睦不好吗？”秋砚大爷似的坐在最后一排，仰在椅子，一双大长腿岔开就占了他同桌一半的位置。
这边小学生拌嘴劝架，与此同时杜林珂那边就是真手脚了。
杜林珂要拐个弯才能到洗手间，想当初他跟沈沐也是在这个弯儿把秋砚一起拐进底楼人少的卫生间里的，如今竟被别人用一般无二的方法拐进了这间卫生间。
杜林珂很理智没有大喊大叫，跌跌撞撞被人你推我攘地推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门口就留下两个胖墩低着门。
剩下两个偏瘦的高个落后一步跟着一个——长相帅气的少年。
这应该就是年级校霸了。
校霸的标配，应该错不了。杜林珂心里确认道。
“喂，哥们儿。”领头的校霸开口了，“为啥把小纸条扔了？看不起你雨哥？”
“什么纸条？”
“你装什么傻？”后头两小弟作势就要上拳头。
杜林珂再次确认，这就是经典的校霸标配啊。
自称雨哥的领头人招了招手，示意小弟们不要轻举妄动。他耐心解释：“我叫你们班的同学给顺带的纸条，写着放学小树林见，怎么？没印象？”
杜林珂摇摇头：“没印象。”
“呵，那您这是连瞧都没瞧一眼就丢垃圾桶了啊。”雨哥食指中指并拢弹了两下杜林珂的胸膛。
难怪他去帮沈沐丢纸团的时候，班级门口有个陌生的人头在张望。
应该是班上的同学顺带的纸条给“沈沐”，报信的人估计事先不知道谁是沈沐，随后看见沈沐把纸条递给杜林珂，杜林珂看都没看就丢了，报信人回去报信——“沈沐”没看纸条直接就扔垃圾桶了。然后这为雨哥就以为自己被看轻了，这才来报复。
嗯，校霸标配。杜林珂推理的很中肯。
他实心实意说：“抱歉。”
“呵，”雨哥被杜林珂给搞懵了，左右瞅了眼小弟，不知所以地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杜林珂猜中其一不得其二。
“你这人还蛮有意思的，”雨哥走到杜林珂身侧，抵靠在隔间的门上，对杜林珂说：“那你这句抱歉又是个啥意思？”
“纸条写了什么？”杜林珂撇向他问。
“你他妈故意找茬呢？！”小弟上前一步一掌拍在杜林珂身侧的门上。啪的一声，贼脆响。
杜林珂条件反射的眉头紧皱，觑了眼小弟，漫不经心地说：“动静小点，耳朵聋了你赔不起。”
雨哥见杜林珂被恐吓也没多大反应，下意识认为年级第一都是一些豆腐渣子，不禁打。只是脑瓜子聪明了点，人没啥武力值。
他也就不好欺负人欺负过头了，“写了放学小树林见。”
“见谁？你们吗？那现在也见面了，有啥事就提前解决吧。”杜林珂才不想沈沐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伤神。
“也是。”雨哥点点头，非常认可杜林珂的话，“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你知道咱们学校今年各学科的竞赛的事吧。”
一听这话，杜林珂反复地把这卫生间里的人看了个遍。心说，谈竞赛好像不是校霸标配啊？
“看什么看？没看过胖子啊？！”门口的胖墩声音宏厚，想先声夺人压制杜林珂一截。
“没有冒犯的意思，这竞赛……”
雨哥被杜林珂这副模样闹得心烦：“得了，你闭嘴听我说。”
“好，你说。”
“本来竞赛就是高二的学生为高考加分准备的，以往都是如此，高二参加竞赛的名额是最多的，高三其次，高一根本就没有名额。但是今年就因为你们高一几个考得稍好点的学生，破例给你们高一几个名额去竞赛练手，这简直就是不公平！”
杜林珂心中惊骇万千，他万万没想到校霸本人还是学霸级别的，开口闭口都是竞赛。但是这种为校争光的竞赛为什么就不能给高一的，瞧不起谁？给谁练手呢？！大家没什么不同，各凭本事罢了，他一字一句道：“这很公平。”
“听你这语气你是不肯主动退出了？”
杜林珂一身傲气，盯着雨哥：“该怎样就怎样，各凭本事。”
校霸开始走校霸专属的流程了，“老子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种学习好的不好好看人，一股傲劲儿摆给谁看呢？”
“你看不惯我这种人，难道你自己提的强人所难的要求就很高尚？况且为校争光，谁都有资格，去竞赛的人都该被尊重而不是你所说的练手。”
“行！你牛逼！我就跟你谈一次公平。”
杜林珂：“你说。”
“是男人，就跟我打一架，你放心，单挑，他们就帮我看个门儿。打赢……”
虽然这么说很容易激怒雨哥，但也是事实啊，杜林珂轻声一句：“你打不过我。”我专门练过散打，对你不公平。
“你他妈闭嘴！我说打就打！”杜林珂也没说完，被雨哥怒吼声打断。
就当提醒完了，人家不听也没办法，杜林珂无所谓道：“随便你。”
“要是我打赢了，你就自己去跟老师说把名额让给高二的；要是你赢了，就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天什么都没发生。”
“好。”
“喂，我说你们还瞪着对方干嘛？真想去卫生间约架啊？！”秋砚收拢大长腿，走到前排劝解：“行啦，给班长我一个面子，咱们在学校安安分分学习多好呀是不是？”
洪华：“班长哪的话，我跟沈沐就是这种相处模式，没真想约架。”
“秋砚！”沈沐真想骂人，好歹之前私底下讲过小话的人，居然帮洪华不帮他，简直气人！
“哎，沈哥，沈哥。”秋砚拍拍学委的桌面，示意一人开导一个，他连忙把沈沐推到杜林珂座位上，自己坐在沈沐的位置，说：“咱消消气哈，哎？沈哥，你都写到这题啦！我正百思不得其解，快，拜托沈哥给我讲讲？”
沈沐懒得拆穿秋砚，这是老师讲过的试卷，他只是刚好拿出来整理，把重要的题留下，其他的都团成废纸叫杜林珂帮忙扔了。
“你烦死了，自己问我杜哥去，别打扰我整理课桌。”
“好嘞，那我去找我林哥。”
秋砚是在去洗手间的拐角遇见杜林珂的。
“哎呀妈呀，我去！”秋砚围着杜林珂绕了一圈，“林哥，你这是被人揍了？”
“别挡路。”杜林珂撇开秋砚，“跟人交流一下而已，你别到处乱说。”
“看不出来呀林哥，你这么能打！”秋砚甚是满意，要是他邱姐能移情别恋就好了，“你放心，我嘴巴可严实了，不会乱说的。”
“嗯。”
“唉，你去哪？”
“去办公室找老李说点事。”
“哎呦，林哥你可别了吧，你这一去，遭罪的人是我啊！”
“嗯？”杜林珂站在台阶上，脑袋一歪，不思其解。
“你行行好，稍微处理下你这一身的擦伤和灰尘吧。可别让老李来唠叨我了，耳朵真的遭不住。”
杜林珂扭了下身子，看了看自己，吐槽道：“看着那么蹭亮的地砖，灰尘居然这么多。”
秋砚上前一步拉着杜林珂，“走吧，还是先跟我一起去洗手间弄弄。”
“嗯，这下好多了，谢谢你班长。”杜林珂看着镜子里干净的自己，对秋砚道谢。
“没事，别客气，咱俩这关系，说谢过分了啊。”
秋砚看着镜子里的杜林珂嬉笑地挑眉问：“林哥，你这是跟谁打架的啊？”
“不知道。”
“不知道？”秋砚笑气了，“你这还好是人没事，要是真被对方打残了，咱找谁去啊！”
杜林珂不解，笑着安抚秋砚“你生哪门子气？别气啦，我没吃亏，我打赢了的。”
“你真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嗯——他自称雨哥。”杜林珂擦干衣服外表的水渍，就听秋砚道：“原来是他。”
“你认识？”
“不认识，道听途说。”春末倒春寒，秋砚却用冷水冲了把脸，“初中的时候就道听途说这位雨哥姐控得不行，不许人说他姐坏话，也不许别人追他姐，简直了。”
杜林珂问出了精髓：“你怎么知道他姐控？”
“啊，这个道听途说嘛，谁知道真假。”秋砚挠挠鼻子。虽然不想承认，但秋砚自知是有那么一点轻微的姐控吧？
“唉，不说这个，你是怎么就惹上雨哥这号人啊？难不成你对人家姐姐……”
“我没有。”杜林珂义正言辞。
“行行行，你没有就没有，你别瞪我啊，你这刚干完架，不会是想干第二场吧。”
杜林珂不看他，对着镜子又强调了一遍：“我没有，我不会早恋的。”
“我去，林哥你是被沈哥洗脑荼毒的不浅啊。无可救药。”秋砚啧啧感叹。
杜林珂没有反驳，相当于承认。
“你认识吕梦雪吗？”虽然答应雨哥把名额还给高二的，但他还是……
“算了，当我没问。”杜林珂一张卫生纸糊秋砚脸上。
“我知道我知道，”秋砚追着杜林珂说：“吕梦雪就是吕梦雨的姐姐。”
“吕梦雨？”杜林珂停下脚步。
“对，就是那个雨哥，一般别人都不会当着他的面叫大名，都喊他雨哥。”
“你知道的还挺多。”杜林珂那点犹豫不舍的心情，被这个小女生的名字给安抚了。
“那是，我当年道上混咳，结交的朋友多，见多识广罢了。”
“吕梦雪人品怎么样？学习呢？参加竞赛能得奖吗？”杜林珂一连三问。
秋砚倒也是老实回答：“人品那是没得说，人家高二年级公认的大美女，待人温柔有礼，一点不孤傲，很合群；学习嘛，这咋说呢，单看成绩就是一三角函数啊，你能懂吗？”
“成绩有波动算是正常的，没有谁能保证次次第一。”
“谁说没有？我沈哥就能。”
杜林珂笑着看秋砚，“他除外。”
“咦～林哥你别这么笑，叫人怪害怕。”秋砚啧啧吐槽，不知道的还以为夸的是你老婆呢。
“那她竞赛水平稳定吗？”杜林珂收了笑意，又问。
“这就非常玄学了，反正她平时考试成绩波动是挺大的，但是竞赛模考成绩倒是非常稳定，所以我听老李说学校保险起见，还是把名额往我们高一的几个同学分了分，一来是拼一拼我们的实力，二来也是让我们历练历练。”
“这事你也知道？”
“嗯，为这事高中部三个年级的班长集体开过会。”秋砚说完才反应过来，“难不成你已经知道了？”
“之前不好说，现在是真的知道，多谢班长解惑。”杜林珂乐呵呵地笑。
杜林珂这次是真的放心了，既然吕梦雪竞赛模考很稳定，那就不算是牺牲，像雨哥说的，是归还。但不是剥夺沈沐，而是把他的这份名额物归原主。
杜林珂原本以为俩三下就能解决吕梦雨，谁知道这位雨哥也是专业的。
“我输了。”
“我知道。”杜林珂喘着大气，赢得不轻松。“你专门练过。”
雨哥累的抵靠隔间门，“你不也专门练过，难怪口气那么大。”
“你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对手，下次不要仗着自己拳脚功夫不错就恶意挑事了。”杜林珂好言相劝。
“你懂什么！原本都是说好了的，考核通过就能获取名额，难道就因为她平时的成绩就要被刷下去吗？这根本不公平。”雨哥双眼通红，“算了，反正最后的希望也没了，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杜林珂走了两步，停下，说：“是公平的，大家都很努力通过了考核，那么在这基础上，人员较多，的确就该以其他条件最为标准，所以这是公平的。”
“你闭嘴！”雨哥脱了自己的鞋，啪唧一声，丢到杜林珂的屁股上。
“但是，”杜林珂转身面对他说：“你有句话也很有道理，高二过后，再能参加竞赛的机会就不多了，所以我可以把名额让出来。”
雨哥双眼透着红光“真的吗？”
“你是学长，就当尊老了。”杜林珂嘴角一钩。
“谁说是让给我了！是给吕梦雪的！”
“对我来说都一样。”杜林珂看着坐在地上的雨哥，“一定要尽全力知道吗？”
“当然了！”雨哥伸出一拳，杜林珂跟他碰了碰拳头，“加油。”
杜林珂独自一人去办公室找李好，掐头去尾，美化打架为交谈，半真半假说明了缘由。
“原来是这样。”李好听杜林珂说完，问：“那你自己呢？真的不觉得遗憾吗？”
“成人之美，不会遗憾。”杜林珂笑道：“我才高一，高二机会也很多，就算不通过竞赛加分，我相信自己也能考上理想的大学。”
“好孩子。”
“怎么上课了才回来？”沈沐紧贴着自己的课桌，让出一条缝让杜林珂进去。
“怎么了？”俩人在科任老师眼皮底下讲小话。
“没什么，还是我杜哥好。”
“当然要对沐沐好啦。”杜林珂在书本上这样写道，沈沐伸长脖子撇了眼，裂开嘴笑，得意忘形得吸了一鼻子粉笔灰。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