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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你叫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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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江湖各派采取行动,一队队人朝岑钦这带赶。四大宗门却是按兵不动,依然该干什么干什么。
千肆又出去飞了只纸鹤,进洞穴跟白禁泽打了声招呼就往舞锦一带赶。
找到了,见到了,眼下最主要的是让四大宗门下诏令,免去白禁泽的麻烦。
白禁泽见千肆回去也没有说什么,而是默默的煮了一碗骨头汤。
对于这一举动,程栢已经见怪不怪了。白禁泽就喜欢在心情不好的时候用腐肉烂骨捣鼓,炼丹做饭早就是小儿科了。
刚开始程栢还是会吓一跳,但这么多年来早就习惯了 。
反正他是鬼,吃点这些怎么了?
但今天的汤出乎意料的正常,用的猪肉,放的葱姜蒜,程栢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说道:“禁泽你还好
吧?”
白禁泽听得出话里有话,他白了程栢一眼,道:“你和你弟弟八年没见,刚见面你就给他炖一锅腐肉?”
程栢尴尬摸摸头发 ,随后便专心吃饭不敢吱声。
这边,千肆与四大宗门谈妥后,在舞锦山住了一晚。他沉溺在与白禁泽相见的喜悦里,舞凛冬见他这样子忍不住问道:“怎么了?高兴成这样。”
千肆嘿嘿一笑,忍住了想要公之于众的冲动,只是说:“你就当我疯了吧。”
舞凛冬好奇,便一直问。谁知千肆嘴巴比什么都严,硬是不肯透露一个字,舞凛冬知道这是自讨没趣也就收了声。
千肆恨不得现在就赶回岑钦忘川湖,但他不能。
就算四大和他相交甚好,但这并不代表江湖各派不会行动。
情急之下,千肆想了一个招。
他拜托舞凛冬传出假消息,让各大家都以为赤尾妖狐已经被舞锦派捉拿。
舞凛冬听完之后奇怪笑笑,他歪歪头说道:“你觉得你这个哥哥,会被人围殴?”
千肆笑而不语,良久,他淡淡的说道:“不会,他一般都会选择最极端的行为。”
千肆自嘲地想着,记忆如开闸洪水,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高台上那已经无息的白禁泽。
还有台下饮着血欢呼的人群。
舞凛冬表面上没什么,但内心却被狠狠的揪了一下。他虽然与千肆相识几年,但关于千肆小时候的事情,他是听一次揪一次。
千肆说得有多云淡风轻,舞凛冬听得就有多心疼。
也可能是慈悲心肠的关系,导致舞凛冬很容易被感化。
夜色渐近,千肆和舞凛冬痛快喝了次酒。
千肆瘫在桌上小声嘟囔着:“他回来了,是真的,不是幻觉……”
舞凛冬招呼下人将千肆塞回客房。
这一夜,千肆梦到了很多很多……
雪花悄无声息地落在千肆小小的身躯上,他被寒意侵蚀到没有知觉,但还是坚持拖着母亲的尸体。
旁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还有嫌脏的把他打了一顿,但过了一会他还是坚定地走着。
那年他五岁,独自一人将母亲的尸体送到乱葬岗。
他用手挖了一个坑把母亲埋进去,稚嫩的双手被磨出血,他也不自知。
从母亲身上扒了几个铜板和一对红珠耳饰,又立了一个碑。
他没有香火供品,只得磕三个响头。
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护着他。
他这么想着,将红珠戴上耳垂。
皮肤被刺破,血液一点一点流了下来。
砸在雪上,鲜艳无比。
从乱葬岗上下来,寿衣店的老头递给他一碗馄饨。
他接过吃起,任泪水肆意。
他哭了很久很久,直到眼睛红肿,才放下碗离开。
老人叹了口气,世道无情。
千肆有些浑噩地走在集市上,他不知道要去哪里。
“哎哟。”千肆没看路,撞上了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
“你这小乞丐怎么走路的。”胖子有些愤愤地说道。
“对不起。”千肆条件反射地道歉,胖子自然不认账正要动手,却被猛得推开。
胖子火气立马就上来了,往那人身上就是一踹。
千肆看准时机逃走,胖子打够了甩甩袖子就走了,只留下那人独自在雪地里。
那人吃痛地爬起来向千肆走去露出一个笑容。
“我叫白禁泽,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