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曜》慕客一笑

15、彼岸花

　　已经跑到离小镇不远的山林，南宫九河靠着树喘气，道：“不行了不行了，跑不动了。”
　　白禁泽也停下了脚步道：“也的确够远了，阿肆停下吧。”
　　千肆嗯一声，程栢却犹豫着对白禁泽说道：“禁泽，再过七日便是除夕，你看……”
　　话还没说完，白禁泽就打断道：“那你先回去吧，各项都多出一份。”
　　千肆听到这话便晓得了白禁泽的涵义，他抱歉一笑，道“哥，除夕我便不和你们一起过了，我还有事。”
　　白禁泽眼中有闪过几分失落，但也不阻挠，只是说：“那待除夕过完再一同前去魅渊楼，程栢南宫，我们走吧。”
　　千肆微笑着守在后面，等白禁泽等人走远才转身消失于山林之中。
　　白禁泽随着程栢等人走后不久便离去，临走时同往年一样交代几句。
　　除夕将至，兄弟两人谁都没有认真对待。
　　白禁泽寻得一处荒凉，便再此开启了结界。
　　结界带着他独有的青竹，看似薄弱，实际强悍。
　　“地府怨门，开。”白禁泽呵道，从地下钻出一扇阴森森的黑门，带着鬼哭狼嚎，带着腥风血雨。
　　天上下起倾盆大雨，和寻常雨水不同，这雨是墨色的。
　　雨水一波又一波，凡人道友都无外出，这是在江湖流行了几千年的古老自然，都习以为常了。
　　墨色的雨带着浓重的腐尸味，若有人仔细查看便可知这下的不是雨，是尸水。
　　怨门发出浑厚的声音问道：“何人开门？”
　　白禁泽冷声道：“地府摆渡人，白禁泽。”
　　“核实身份，请。”
　　大门轰隆打开，里面是无尽的黑暗。
　　白禁泽踏进去，门又陷入地下，雨也随之停下。
　　进入地府便是那长长的忘川河，白禁泽在岸边找到了自己的船只。
　　白禁泽凭空招出一只船桨，戴上埋在枯草里的草帽，向奈何桥那边划去。
　　一路上遇到许多刚刚死的鬼魂，他也没管，任由他们上船。
　　船到岸边，白禁泽收起船桨，这条路边种满彼岸花，鲜红的花，是已死之人最后能见的美景。
　　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站在一个小摊面前贩发汤水，那正是孟婆。
　　小摊对面便是奈何桥，鬼魂喝完孟婆汤便投向轮回之门。
　　“哟呵，这不是我们的摆渡吗？怎么，舍得回来了？”
　　“你想太多了。”白禁泽端起一碗孟婆汤灌下去，“手艺进步了。”
　　“比不上你白大厨。”孟婆白了他一眼，继续给鬼魂盛汤。
　　白禁泽也懒得再打趣她，转身便走向了阎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