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丽城之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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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丽城之途（上）
丽城位于西和西南，四季如春，风景秀丽，是著名旅游城市。因为外公的闵知书院，丽城成了读书人心中的圣都。
元隆十四年春分，我，古先生，小白小青，李瑞李祥，小京，一行七人朝丽城前进。
不知外公如何让祖母爷爷同意的，要让我继承他的衣钵，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成为西和第一博学之人。作为薛家唯一血脉，我本想从商赚钱，负起全家生计重担。这下好了，前途优渥。而小京不屑地说，薛家的财富三辈子也挥霍不完，根本不需要我养。
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由于是打着古先生返乡的名号，每到一处，总有拜帖。而我则扮成他的侄儿可以跟着蹭吃蹭喝，顺便了解各地文化涵养程度。
一日行至西和中枢汉城，全国第二繁华城市。古先生一早接了贴出门和本地文人切磋，我则和李祥李瑞小白小青小京上街淘宝贝。
我买了别致银镂球形香炉，老板说是宫里出的，我装着流口水，却把价钱从10两侃到1两。小白小青分别置了匕首和长剑，这里的兵器比京城的便宜。李瑞李祥买了几匹本地有名的玄锦，说回去给我们做披风。咸鱼，麻糖等本地土特产也采购了些。
眼见快到晌午，小京在后面扛着东西大汗淋漓，我便决定在附近找家饭店吃饭，就不回客栈了。
一行人边走边寻，终于发现前面有一家。
“公子，你看前面！”小白在我侧首停了下来。只见一群人围在饭店外面看什么。
我敲了她一下，“热闹不要瞎凑，越凑越热闹。”
我们从旁边穿了过去。正踱上石阶，就听小京大叫“哎哟。”我扭头一看，走最后的小京，被人撞在墙边，东西撒了一地。这闲事自己找上门，不理也不行了。
围观群众一看惹了人，倒自动让出一条道来。我仗着小白小青护行三言两语问清缘由。撞倒小京的是在饭店外面摆油条摊的胡老汉，日上三竿打算收了摊回家。串了赚来的铜钱往怀里送时，一不小心掉在地上。刚想弯腰拾起，没想到被泼皮侯三先捡了去，拒不交还。胡老汉好话说尽，却长了这泼皮的气势。两人交涉中引了众人围观。刚才适胡老汉跪下求侯三时被侯三推开而撞上小京。
当时摊边并无其他人在场，没人作证，侯三这斯有恃无恐，极其嚣张地说：“这是你的钱吗？你叫它看它答应不？哼！”
这是个熟悉的故事。
我上前对侯三道：“壮士可否将铜钱借我看看？”
侯三不知我卖什么关子，掂量着拿还是不拿。
“壮士是不敢么？”我刺激道。
“谁说我不敢，给你！”他从怀里掏了递给我。
我用手提了翻看，果然枚枚光亮，用鼻一嗅，菜籽油香。我笑了，“铜钱已经告诉我，它是胡老汉的。”
众人大笑荒唐。
我吩咐小白小青借了两只干净木盆盛了干净温水放地上。又从旁人借了一串钱，连同侯三递来的钱解了分别放盆里。
“大家请看，铜钱自个说话了。”我指了盆子。
一个盆子的水清澈，一个盆子的水面泛起圈圈油晕。而油光的那只盆子里正是胡老汉的血汗钱。
我解释说胡老汉边炸油条边收钱，满手油粘在了钱上。众人这才明白，纷纷指责侯三无德，侯三无话可说，耷着脑袋跑走了。
11.丽城之途（下）
辞了胡老汉，没等我们六人进店，一位俊俏白衣青年已迎了上来，说他家公子已在楼上摆好酒请我们吃饭。
抱着免费午餐不吃白不吃的心态，我加大脚步领了众人跟了去。未抵包厢，已听到楚地特有的清音小调。昔日在祖母寿宴的戏班听闻过后，这次倒是首次。想来主人家是个雅致的人。
“适才见小兄弟好智慧，冒昧请之。”右首白净蓝衫青年起立作揖道，“敝姓秦，单名一个朗字。这位是蓝公子，这位是严公子。”
原来这就是新八大才子之一的汉城秦朗。我微微一笑：“雕虫小技而已，让各位见笑。小弟名叫杨过，路过宝地，能结识各位实乃荣幸之至。”
左首白衣公子自称蓝俊，只见他气质温和，谈笑间令人如沐春风。仔细一看，他的领口袖口绣有精细的五瓣兰。其中一瓣稍弯曲，这是干爹峻兰王府特有的标志，区分于峻兰蓝姓氏族。莫非他是峻兰侯小王爷黄埔易？
两者中间的严箫一脸清俊，眼神冷淡，着黑色的玄挺外衣，更显让人难以接近。他偶尔与黄埔易私语，交情匪浅。严，燕？东渤燕姓王族。难道他是东渤燕来箫王储，东渤未来的国王？
是了，当年峻兰蓝家的蓝箫箫才貌冠绝天下，后被东渤太子燕景觅为妃子，西和为与东渤长修友好，赐了蓝家黄埔姓，封侯万世继承，蓝箫箫亦成了黄埔萧萧公主，足以匹配其东渤王妃的身份。黄埔萧萧深受宠爱，其独子燕来箫文武全能，十岁就被指定为东渤下一任国王。这一代，黄埔易与燕来箫正是表兄弟。只是两人为何到了汉城，令人费解。
你们化名隐瞒，我就不会变化么。我介绍自己乃尚都人氏，父母早亡，薄有家产，李祥李瑞是我的两个姑姑，抚养我长大。因立志从儒，不远千里去丽城求学。
“不知杨兄弟在家师从何人？”秦朗问道。
我咽下汤，“小弟天资愚钝，家席请了几位，都是半途离去。全仗我的叔叔古咏春偶从旁指点，才勉强跟上。”
“原来杨兄弟是古先生侄儿，若非今日与故人有约，我定去与古先生讨教。”秦朗有点遗憾。
“听闻古先生这次辞了薛家去闵知书院授教，是途经汉城。如果古先生多逗留几日，能参加今年的诗会，不枉一桩盛事。”黄埔易补充道。
原来一年一度的诗会今年在汉城举行，难怪这俩表兄弟会来这里，而汉城街上的读书人也比别处多。秦朗兀自可惜，“是啊，古先生在薛家六年默默无名，西和少了多少佳文美诗。”这有点夸张吧，好像古先生因教我薛慕宁，西和的文化事业就停滞不前了。
我起立对秦朗说道，“小弟从小就想去诗会见识，与全国文人相互学习。这次要和叔叔去丽城，机会近在咫尺，却是错过。秦大哥可否帮小弟一个忙？”
背后的小调倏地高亢起来，我在心里笑了。
第二日，我们七个人一大早离开了汉城。马车过了城界，朝官道驶去。估计客栈伙计已把我的诗送到秦府了。昨日请秦朗帮我以杨过之名报名参加诗会比赛，诗是昨晚在客栈默的汉的《长歌行》：
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行途一路阳光灿烂，西和的春天正式来了。
12.扬名天下
闵知书院坐落在丽城北边的闵知山，山上树木葱郁，飞禽欢畅。书院统招每三年一次，一次招收五十人左右。期间有特殊者，譬如我，也可作为特招生。院内固定人口，先生、学生、伴读、仆人共计约一百人左右。而流动人口，例如来学院游学的读书人，则不计其数。
“小小姐快醒醒，司马先生急着叫你呢！”小白这丫头又来打扰我的午休。
我由着她给我敷脸，一个劲哈欠连天。这简直就是残忍嘛，晚上叫也就算了，白天也来，还让人休不休息了。
一次音律课上，司马先生弹了他新作的一首曲子，问我们感想。我只顾看着窗外花丛中流连的蝴蝶，哪里听了他的琴声。轮到我发言，只好硬着头皮搬了功夫熊猫里的台词，先生的琴声中让我听到了蝴蝶振翅的声音。哪知老司马忽地震住，半响感叹到学生中唯慕宁听懂了他的音乐。于是，每逢老司马作了新曲，必会叫我一同欣赏。而音乐家的灵感有时在晚上有时在午休，可怜我啊。
当日我和古先生刚抵丽城，尚都杨过以一首《长歌行》摘了今年诗会的桂冠的消息就传到了书院。因杨过是缺席参赛，故天下读书人并不知杨过什么模样。一时间众说纷纭，猜测其真伪。传言杨过乃古咏春的侄儿，并与他一起到了闵知书院。而只我薛慕宁和古先生一起现身，并无什么杨过，薛慕宁就是杨过的消息便从书院不胫而走。
刚到丽城不久，就收到猕猴桃的书信。信是托玉林镖局的镖师转交。唐婉的《梁祝》日臻益熟，在一次上流社会茶话会上赢得了头彩。正式打败了妈妈级美女黄埔萧萧，成了西和第一琴。小怡楼的飘飘姑娘身价暴涨，一唱千金难求。而黄埔明吵着要在尚都开一家火锅店，把他爹气了个半死。而始作俑者，我，薛慕宁的才华则天下尽知。
民间有说薛慕宁为了纪念父母可歌可泣的爱情所作月光爱人，有说有感父母的早早双亡所作梁祝，更有者，有说正是当年我的大难不死才有今日的天才所作。无论什么版本，西和民众都认同了薛家有女始长成的事实。
“小小姐，小心门槛！”小白拉了我一把，原来已经到了司马先生的屋子。
“慕宁，快来听听我作的曲子。”话落老司马已开始抚琴。
琴音平稳起音，时而见急，时而见缓。不知不觉我的瞌睡虫已除一空，我的眼前好像出现了黄昏下的环山湖泊，金光点点泛在波上。后段琴音只急，那是船夫争相拉上最后一道网，急着扬帆归家。
“先生的曲子可取名字？”曲终，我问道。
司马把琴放好，“慕宁有什么建议？”
“先生觉得《渔舟唱晚》可好？”
“渔舟唱晚？哈哈，知我者果为慕宁啊！慕宁可知为师作此曲的感想吗？我年轻时啊，曾在晚日湖住过一段日子。捕鱼弹琴喝酒。那里的风景啊，西和没有一个地方能比。。。”
晚日湖，我怎么会不知道那个人间仙境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丽城之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