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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第 16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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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有预感似的,苏荷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做事手忙脚乱,临下班时,更是失手摔了用了多年的钢笔,金色的笔尖戳到地板变成了小豆苗,她心疼不已。
拦了辆车,向师傅报了地址,心烦意乱地往派克笔的售后店去。
包里的手机响起,她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下意识地抗拒。
这个时候,他应该在机场候机的。
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按下接听键。
张文的声音焦急地传来,“苏荷姐,老板出事了!”
苏荷闭了闭眼,竟然有种石头落地的感觉。
现代化设计的机场大楼喧嚣吵闹,各色人种汇集,一个个行色匆匆,似乎从踏入美国的领土的那一刻,便被带入了美式节奏。
苏荷根据语音广播的指示出站,在接机口看到了举着写着她名字的华人大叔,向他作了自我介绍,那人恭敬地接过她的行李箱,带她去了停车场。
从机场一路穿行,窗外的景象渐渐开阔,繁闹的高楼街区逐渐消失,映入眼帘的是了无尽头的空旷公路,两侧密林环绕,像是进入了郊区。
苏荷打开车窗,清新的空气让人精神一振,十几个小时飞行的疲倦消除了些许,“还要多久能到?”
司机大叔看着后视镜,答道,“八分钟。”
精确至此,苏荷赧然,无声地笑了笑,便继续闭目休息了。
车子平稳的一路穿行,缓缓地驶进了一处别墅区,她本就浅眠,听到声响,睁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别墅区依山而建,一栋栋别墅如星星般稀疏地落在其中,隐秘静雅,穿过花草奇石萦绕的道路,约摸五分钟左右的路程,车子才停下,司机下车帮她拉开车门,“苏小姐,到了。”
“我帮你。”苏荷走到车尾,伸手帮司机提行李,她出门一次就像是搬家一样,大包小包的一大堆,挺不好意思的。
“您不用忙这些,江先生在里面等您呢,这些我能处理。”司机人高马大,两手就把小山一样堆满后备箱的行李拎出来了,还轻松地颠了颠,苏荷便不再多此一举,推开了半关着的白色栅栏小门,率先进了别墅。
一楼空荡荡的,没有人,她疑惑地看向身后放行李的司机。
司机似乎看懂了她的疑问,一边堆放行李,一边道,“江先生在二楼卧室休息。”
苏荷点了点头,见他没有上楼的意思,便自己上楼了。
二楼的卧室大开着,她往里面看了看,医生正在换药,江铭躺在床上,她只能看到被子隆起的大概轮廓。
医生换好药,收拾了东西出来了,迎头照面,她颔首和他们打了个招呼,那些人便下楼去了,她探头朝卧室里瞄了一眼,现在进去会不会打扰他休息啊。
“你要在那里站多久?”
江铭动了动身子,要坐起来,苏荷见状,赶忙上前帮他在身后垫了个枕头,“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喏。”江铭下巴点了点床尾的试衣镜,“干嘛傻站着不进来?”
苏荷尴尬地咳了咳,“怕打扰你休息。”
“你不来,我才没法好好休息。”自从收到司机接到人的消息,他一分一秒地算着时间,只觉得度秒如年,哪里睡得着,后来又因为翻身动作太大,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医生只得重新帮他包扎。
极少见到他怏怏的模样,丝毫没了平日的凌厉锐气,苏荷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汪水,“伤口很痛?”
“没事。”江铭把受伤的手从她手里拿开,换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握住她的,“坐这么久的飞机,累不累?”
苏荷摇了摇头,“爸爸亲自帮我请的长假,我有充足的时间,留在这儿好好照顾你。”
江铭打趣她,“你会照顾人?”
苏荷这次倒没有跟他顶嘴,“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告诉我嘛。”
她眼睑微垂,浓密纤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打出一排阴影,江铭的心像被羽毛拂过一样,痒痒的,不受控制地,他便把她拉到了身下,薄唇覆上了她柔软的唇瓣。
她的嘴巴有点干,许是长途颠簸的缘故,江铭一点点仔细地描绘着她的唇形,直到她柔软的唇瓣变得嫣红湿润,苏荷早已软成一团,他的舌头什么时候钻进来的,都不知道,只听得到耳边浓重急促的呼吸,彼此缠绕,分不出你我。
他的吻愈来愈深,嘴巴、鼻子、脸颊……不知不觉间移向了她的脖颈,越来越向下,越来越深入,微凉的触感和粗热的呼吸像是冰与火的融合,刺激着她。
苏荷下意识地缩紧身子,嘴里不自觉地发出轻微的呻吟,她的声音,像是一种鼓励,身上的吻愈加炽热浓烈了,江铭垂眸,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泛着粉红,体内的燥热再次翻腾,直逼身体的某处。
他身体的异样,碰触着她,她的身体像着火了一样,想要退避,可身体却不听使唤,推拒他的动作,一点力气也没有,“别。”
江铭在她几乎裸露的胸口上星星点点地吻着,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什么?”
苏荷手上的力气大了些,“别,你手上有伤呢。”
“没事。”男人的脑袋几乎整个埋进了她的胸口,未受伤的右手穿过她小小的身板,绕到她的身后。
苏荷此时意识已经十分清楚了,不安地扭动着身体,抗拒他的动作。
“嘶~”
苏荷以为自己迷乱中碰到了他的伤口,吓得她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
江铭微微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的尴尬离她远一些,“唔。”
苏荷信以为真,更不敢轻易乱动了,好在他没再有进一步的动作,炽烫她胸口的粗热呼吸也逐渐趋于平复。
“那个……”他的呼吸贴合在她的胸口,似有似无的,苏荷感觉怪怪的,此时清醒,暧昧的气氛愈发令她尴尬。
“等会儿。”江铭动了动身子,埋在她的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香香软软的气味,很好闻,“什么香水?味道很好闻。”
“额?”苏荷脑子短路了几秒钟,才道,“应该是身体乳的味道。”她不喜欢擦香水,身上的味道自然是身体乳了。
“像小宝宝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说话的时候,呼吸喷在她脖颈上,痒痒的,苏荷推了推他,“你好重。”
江铭在她白嫩的脖颈上偷了口香,暗示性地在她臀上捏了捏,“还疼不疼了?”
苏荷声如蚊蝇,“不疼了。”担心他再胡来,红着脸道,“等你伤好了,我们再……那个。”
黑色的眸子闪过笑意,江铭故意逗她,“现在那个地方比手更疼,怎么办?”
苏荷没好气地捶他一记,盯着天花板上的希腊油画壁纸装糊涂。
江铭沉眸笑了笑,低头在她泛红的耳根亲了一口,才不甘愿地放她自由。
仰靠在床头枕上,他单手从床头柜的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还没点上,烟就被人夺走了。
苏荷把烟丢进了垃圾桶,又夺过他手里的打火机收进了抽屉,“受伤了不要吸烟。”
“吸口烟,伤口不那么疼。”如果医生听到,一定大跌眼镜,子弹差点打穿他的肺都没喊疼,手掌挨了一枪子儿,况且还过去这么多天了,竟然喊疼,实在太不江铭了。
苏荷关心则乱,丝毫没注意到黑眸闪动的狡黠,以为自己真得碰到他伤口了,忙抓过他的手,左右查看,纱布干干净净的,没一点渗血迹象,她才松了口气,“医生没有开止痛药吗?”
“开了。”只是他现在需要舒缓的不是手上的疼痛,江铭抬手给她看右手手背的针眼,“前几天一直在输液,止痛、消炎。”
苏荷心疼地摸摸他的手背,见他胡子拉碴,没精打采的样子,心中一软,“只许吸几口。”
江铭高兴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揉得更乱,“真乖,帮我点上。”
“嗯。”
除了小时候帮父亲点烟,苏荷还是第一次帮男人点烟,“吸烟有那么享受吗?”
那时在L市,被他渡进嘴里一口烟,又辣又呛的,简直是折磨,不晓得他怎么会露出那么享受的表情。
“跟你们女孩子喜欢化妆、逛街差不多。”江铭笑道,说完,他又觉得不太准确,“这两样你好像都不怎么喜欢。”
苏荷弯唇笑了,“我懒嘛。”
像是佐证她说的话似的,话音刚落,她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江铭猛吸了两口,一支烟几乎见底,他顺手把烟灭了,“是不是累了?”
苏荷捶了捶脑袋,身体乏得很,“有点儿。”
“离晚餐还要两个小时,躺这睡会儿。”她没回应,他又道,“一直等着你来,我也没午睡,有点犯困。”
他是伤患,不休息好可不行,苏荷应了声“好”,便脱鞋上床。突然想到自己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动作一滞,“我……还没顾
得上洗澡呢。”
江铭一把把她拉上床,麻利地给她褪去鞋子,苏荷怕蹬到他,老实地任他把自己塞进被窝。
“鉴定过了,没有难闻的味道。”江铭在她额头上亲了下,“睡吧,醒了再洗。”
伴随着她清浅的呼吸声,很快他也睡着了。
苏荷是被他打电话的声音吵醒的,窗外一片黑暗,她仰头看着身侧沉眉讲电话的男人,一时有些恍然,分不清今夕何时。
江铭注意到她的动静,匆匆交代了几件急办的事项,便挂了电话,“起床吧?”
苏荷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像只慵懒的小猫,“还想睡。”
接到张文的电话,她当即联系航空公司定了最近飞行的航班,凌晨三点赶到机场,却被告知护照磁条损坏,无法登机。
她在家心急如焚地等了两天,一颗心吊着,吃不好睡不香的,一拿到加急补办的证件,就飞来了。
现在躺在他的怀里,只想一次睡个够。
江铭把她落在脸颊的头发别到耳后,轻声哄她,“快七点了,不饿吗?”
苏荷摇了摇头,舟车劳顿,她只觉得浑身疲累,一点胃口也没有。
“那也不能睡了,不然晚上要睡不着了。”
苏荷烦躁地瞪着被子,耍起了起床气。
江铭好笑地看着她,躺下把她揽在怀里,“那就接着睡吧,少吃一顿饭,伤口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苏荷天人交战了半分钟,终是抵不住道德的鞭笞,郁闷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起床,不许睡了。”
见他满眼笑意,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苏荷愤愤地瞪了他一眼,以示自己满心不甘的抗议。
奈何人家根本不care,帮她扣好滚开的扣子,道,“帮我穿衣服。”
苏荷翻他一眼,“你手指不是很灵巧么?”
“以前是谁念叨的,谈恋爱就是自己能做的事,偏偏要对方做。”
那是一篇微信公众号推送的文章里写的,当时他们还在A市,她吃了晚饭躺在沙发上抠手机,他刚好切了果盘过来,她觉得这句话挺有意思的,便念给他听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你不是说那是没营养的垃圾文章么?”
江铭笑了笑,不置可否。
营养不营养,无所谓,她喜欢就好。
而且……那句话,挺有道理的。
“你配合点呀。”苏荷忍不住吐槽,“我帮你穿,比你自己穿费劲多了。”
“照顾病人要有耐心。”江铭起身整了整衣服,套上拖鞋,“扶着我。”
苏荷瞅了瞅他缠着纱布的左手,“你伤的是手,又不是脚。”
“我是病人。”
苏荷愣了两秒钟,不可思议地笑开了,“你……在撒娇吗?”
此言一出,某人鼻子一哼,大踏步出门下楼了,苏荷显些被他撞到。
“喂,你害羞了呀?喂……江铭……江老板……江小孩……”苏荷憋着笑追过去,“江小孩……江小孩……我搀着您,别磕着了。”
“皮痒了吧你。”江铭挑眉,柔软纤细的胳膊挎着他,他的语气无论如何都严肃不起来。
苏荷吐了吐舌头,瞟见餐厅的一桌饭菜,吃惊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做的?”
“阿姨做的。”
“人呢?”
“走了,明早会过来做早饭。”
“这些天都是她在照顾你吗?”
“嗯。还有老张。”见她面露不解,他解释道,“就是今天接你的人,他家里有事,请了一周的假。”
“刚巧我在,可以替他的班。”苏荷抽了湿巾给他擦手,“看起来不错,你自己吃,还是要我喂。”
江铭抬了抬受伤的手,意味不言自明。
苏荷眼珠转了转,“这些天,阿姨喂你吃饭还是老张喂你啊?”
见他要发火,她马上识趣地拉了凳子在他旁边坐下,在一桌子菜肴上扫了一圈,嘀咕道,“好像都是我喜欢吃的。”
“竹笋。”
“鱼。”
“玉米。”
“汤。”
喂饭的间隙,苏荷跟着吃了几口,实在提不起胃口,便专心地喂他吃了。
江铭嫌一勺一勺的喂太慢,从她手里拿过汤碗,一口喝了底朝天,“这个汤很鲜,你喝一碗。”
“不想喝,你吃好了?”
“嗯。”江铭擦了擦嘴,给她盛了碗汤,“把汤喝了。明天我另找个阿姨做饭。”
苏荷知道他想歪了,忙解释道,“这个阿姨做的菜很好吃,我飞机坐久了,实在没胃口。”
江铭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确认她没有撒谎,才收了换人的心思,“我们出去散散步。”
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这边的空气格外新鲜,立时来了精神,“我帮你拿件外套。”
江铭见她急慌慌地上楼,无奈地摇头,吃了药,去院子里等她了。
“我的行李收拾好啦?”衣柜里,她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和他的挂在一起,苏荷给他选了件咖啡色夹克衫,给自己挑了件粉色棒球服,帮他披上衣服,她挽着他撒娇,“不用整理行李,咱们可以多溜达一会儿。”
“你是来定居的吧?热水袋都带来了。”江铭笑着打趣她。
苏荷努嘴,“用它暖脚,晚上睡得踏实。”
“我给你暖床,保准你睡得跟小猪似的。”
苏荷横了他一眼,“我睡客房。”
虽然两人已经突破了身体的隔阂,可是,明目张胆地同居,她有点心理障碍。
“下午不是睡得挺好吗?”江铭皱眉,“客房和主卧距离那么远,晚上我有急事喊你,你听不见,出事了怎么办?”
苏荷小声嘀咕,“我睡觉哪有那么沉。”
江铭鼻子哼了哼,意味未明。
别墅区的环境清雅宁静,比起国内,这里的道路更加宽阔,显得有些空旷。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问题,他们一路上几乎没遇到什么人,感觉冷冷清清的。
不过,有他在,她并不觉得害怕。
分开了一星期而已,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了?”捏着他的小手突然紧了紧,江铭低眸看她,温声道。
“没事,想确认一下你在。”苏荷仰头,看着他,弯了弯唇。
“在呢,跑不掉。”低低的嗓音带着安抚的意味,修长温热的手指摩挲着她的指尖,江铭语气轻松,“一点小伤而已,阿文小题大做,我已经把他踢去非洲了。”
“不讲道理。”苏荷替张文抱屈,“要不是阿文通知我,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这么严重的伤,半只手掌快没了,万一你变成残废了,回国我也不嫁给你了。”
睡了几个钟头,她的精气神显然恢复得不错,开始找他算账了,江铭握着她的手亲了亲,“和你在J市的车祸一样,这次是个意外。”
“以后不要在国外做生意了,你一出国准没好事。”她对国外快有阴影了,社会治安和国内真心没法比,“托马斯家族在美国不是很有影响力吗?为什么莫妮卡在外面吃顿饭都能被仇家盯上?”
“树大招风,当家人的位置不是那么容易坐的。”
“你知道树大招风,还和她牵连在一起,不是说脱离托马斯家族了吗?说好地过来谈投资,怎么和人家混到高档餐厅去了。”苏荷语气酸酸的,还有几分怨怼,“莫妮卡也是的,掌管那么大的势力,出门在外连自己的安全都无法保证么?”
她像个护崽的小母鸡,江铭唇角微扬,扯了一片红枫,骚她痒痒,“她要订婚了,知道我来这边出差,送请帖给我,顺便把我留在托马斯庄园的旧物一并送还给我。谁也没料到,餐厅有人想要她的命。”
“你是钢筋铁骨吗?用手挡子弹!”苏荷烦躁地躲开闹人的枫叶,听张文说他他受了枪伤,她吓得心脏快停跳了,得知他是为了救莫妮卡而受伤,心里甭提多难受了,“她以前满世界追着你,你不珍惜,要订婚了,你舍不得了?这么舍命护她。”
江铭眸光暗沉,“把那小子扔非洲两个月,惩罚似乎轻了点。”
苏荷意识到自己可能出卖了队友,凶巴巴地警告他,“不许你迁怒阿文。”
江铭冷哼一声,“传话都不会,应该受点教训。”
“冤枉你了?”苏荷斜他。
“嗯。”江铭无辜地耸耸肩,“我正对着枪口,以为对方是冲我来的,推开莫妮卡,是不想以后再有扯不清的牵连,没想到那个老头是冲她去的。”
“你要是不见莫妮卡,哪会摊上这场无妄之灾。”苏荷堵他。
江铭捏她的脸,严肃地看着她,“你是真醋我和她的关系,还是故意跟我闹呢?”
苏荷的嘴巴被他捏成了“O”型,说话含糊不清,“故意的~”
他们两个分分合合经历那么多事,她对他的男女关系,实在没什么不放心的。
江铭惩罚地在她脸上捏了几下,冷峻的眉宇舒展开来,“算你有良心。”
苏荷哼了哼鼻子,再次重申,“不管怎样,你以后少出国,生意上赚得够吃够喝就行了,生命和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嗯。”
他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苏荷看着着急,赌气不走了,江铭盯着她看了几秒钟,无奈地妥协,“记住了。”
苏荷马上露出笑脸,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去那边的喷泉看看。”
江铭刮她鼻子,“变脸比翻书快。”
苏荷装作听不见,问他,“喷泉池放得是不是致爱丽丝?”
“不知道。”他听着钢琴曲都是一个调调。
苏荷自我肯定,“就是致爱丽丝。”
“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大概是地广人稀,这里的别墅区比国内大好多好多,走了大半个园子,苏荷的肚子开始咕咕叫,她连忙摆手解释,“我不饿。”
“前面有个便利店,去看看有你想吃的没?”
“什么也不想吃。”
江铭懒得和她磨嘴,抓着她的手,径自走进了便利店。
两分钟后。
“换一个。”
江铭皱眉躲着她手里的东西。
“很好吃,你相信我挑榴莲的水平。”苏荷信心满满,把榴莲凑到他鼻子那儿献宝。
“好好好,买了。”他再不松口,就是不闻一闻了,“在这儿吃完了再回去。”
苏荷无所谓,“你确定不要一起吃?”
“我出去打个电话。”
榴莲,本来就是爱的人极爱,讨厌的人极讨厌,苏荷没有勉强他,坐在便利店的小窗边独自享受美味。
隔着透明的玻璃窗,可以看到他打电话的身影,身姿笔挺,左边胳膊虽然吊着绷带,丝毫不影响他轩昂挺拔的气质。
大概每个女孩心里都有一个英雄梦,他勇敢、坚韧,他的字典里不存在痛苦和苦累,他像一座山一样,周身散发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他突然转头,苏荷对上他的目光,呲牙笑了。
江铭下巴点了点她手上的环保盒,转头继续讲电话了。
他电话讲完,她差不多也吃好了。
苏荷看他捂着口鼻,一副难耐的表情,勺子刮干净盒里的残渣,满足地擦擦嘴,“走吧。”
江铭递给她一盒木糖醇,“吃了。”
苏荷撅了撅嘴,不情愿地捡了两粒,塞进嘴巴,“可以了吗?江先生。”
江铭捏了捏她的脸,凑过去在她齿颊闻了下,“还行,我不嫌弃。”
苏荷不满地嘀咕,“好像嘴巴长你脸上似的。”
“什么?”江铭微微拧眉,她犟嘴的毛病又回来了。
“呃?没什么,走吧,我困了。”苏荷打哈哈,推着他往外走,“这么晚了,和谁打电话呢。”
“你爸。”台阶落了露水,有点滑,江铭牵着她的手,适应她的步伐,“跟他说说这边的情况,免得他和你妈挂念。”
苏荷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给家里报平安,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看了看,情绪不禁有些低落,“他们也不打电话问我到没到,真是放养成习惯了。”
“半斤八两,谁都别怨谁。”
苏荷讨厌他的公正,愤愤地瞪他一眼。
江铭拍了拍她的脑袋,“行了,有个优秀的男人把你放下心尖上,其他的,要看淡一点。”
苏荷没忍住笑开了,“哪有这么厚脸皮夸自己的。”
江铭作势打她,巴掌落到她的身上却收了力道,苏荷笑呵呵地抱着他的手臂讨饶,“好啦,你最优秀了,有点冷,回去吧。”
江铭鄙夷地哼了一声,把她捞进怀里,往家走,“晚上和我睡。”
苏荷天人交战了几秒钟就投降了,“……嗯。”
晚上没有她预想中的事情发生,江铭十分君子,吃过药,十分钟不到,就睡过去了。
他的身体就像一个大火炉,苏荷窝在他的怀里,没多久,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