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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雷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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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出走的他,仅仅因为离异父母对他的冷淡?一直遭遇家庭冷暴力,他其实蛮可怜的,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他的吗??????我在笔记本上留下无数的问号。
抚心自问也许我对恋爱不是很了解,自以为喜欢了,就应该拥有对方的同等对待,但是仔细想一想,我可能连自己也不是很了解,一相情愿喜欢一个人,看不懂对方却学人家表白爱慕之情,单凭内心涌动的感觉一触即发,大胆地说出我喜欢你。有被自己雷到的感觉,我真的傻气十足,勇气可嘉啊!我做错了吗?千不该万不该向好朋友似的他表白,到最后弄的连朋友都没有得做,他坚硬如铁地告诉我:请你不要喜欢我,而且用了可怕的四字开头:我恳求你——。
你是笨蛋吗?是傻瓜吧!还是很痴的小白!我在本本上一连串写下骂自己的话。一日恋情有如镜中月水中花,还未来得及开始就已经接结束。早前被他一把搂住腰的温柔,包括他贴心的话语,言犹在耳,人怎么能说变就变,我瞪着窗外转为深黑的夜空,骗子,我自言自语道。
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这么礼貌的方式在我们家是不多见的,而且听声音似乎是妈妈,这可是开天劈地为数不多的一二次哦,明早太阳是打西边升起么?
“绵绵呀出来吧,一起吃晚饭。”妈的声音温柔的几乎滴出水来。
我抖一抖,也许会落下一地鸡皮疙瘩,太麻了,为了解救我敏感的皮肤,赶紧应声吧,“是的,我知道了!”
妈妈可能听到我中气十足的回答,表明我没有事,小气鬼发作而已(认为我嫉妒小姨出外游玩),她立刻变换语气,“知道还不赶紧出来!”
天地良心,我在家地位渺小由此可见一斑,当妈妈的连多亲切一下也吝啬,看来我这当女儿的很失败,是不是得换个策略,让她重视一下呢,我眼珠滴溜转,动起歪脑筋来,一向小主意不断的我,嘿嘿,怎么能搞不定?于是,打开门后,我一副没精神没力气的模样,再加上乱糟糟的头发,现在还在脑袋上打着结,巴掌大的小脸写着‘我很惨,我需要安慰’。
看来妈妈还是亲妈,不善于言辞的她有些小激动,“丫头啊,你的脸怎么又青又白,哪里不舒服吗?”她一边问一边抬手替我量体温,“告诉妈妈哪里疼?”
妈妈的手碰触到我冰凉的额头时,一瞬间,我发现我需要这双手的抚慰,不够坚强的我,还没有自信到远离依赖,现在只想扑在妈怀里簌簌地流泪。
“是不是学业上有压力?妈妈平常鞭策你,也是处于对你的期待,”她的语气变得微微酸涩,“你爸爸去得早,我要代替他职责,害怕溺爱会造就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所以,妈妈的严厉,你能理解吗?”
我懂,哪有做妈妈的不疼孩子,那真是少之又少,虽然一遇到我的坏毛病,她狠狠地教训我一顿,即使很凶,也能感觉她心底的疼痛。
“母女二人镜头画面唯美,很不错唉!感情也很充沛,”小姨举着她的山塞机子,一边拍一边做总结。“对嘛,绵绵靠近些,姐姐,你表情放松一点,太不自然了!还是保持先前对话时的神情举止,你们现在这模样很假唉。”
小姨居然还敢不停抱怨,她不知道,每次当她一摆弄相机,搞起家庭录影什么的,我们的表情肌肉会因此抽筋,典型的拍照达人。
我转睛看妈一阵狂皱眉,我悄悄数她发作时的频率,只见她的鼻孔张大两下,这是冒烟现象,然后那是光火地一声吼啊,“大晚上拍什么,收起来,开饭啦!”
这一声开饭很有我们学校事务长的架势,不想告诉她的原因是——我们事务长有一百五十几磅体重,人送绰号‘稀有动物’。
小姨哀怨地抿抿嘴巴,我们在餐桌面前一左一右落座,我递给她碗筷,她讨好地给我送上鸡腿。
“你最爱的炸鸡哟,姨是为了你跑到洪大炸鸡店买来,排了很长的队。”她一边说一边暗示性的捶捶腿,“唉,人老了,排个队,腿也就又酸又麻。”
妈端上热汤,“小妹呀,你在姐姐面前喊自己老了,是想跟你姐比数白头发吗?”
小姨讪讪地摆摆手,“岂敢,君子不夺人所好。偶正当青春好年华哪能比这个,还是先把我淘汰了吧。”她上下台阶的功夫堪称伸缩自如。
小姨呀,今天发现你是个高人,三分天真,七分玩味!高!
小姨看我一脸深究,“你这是苦大愁深个啥哩?”
我抬手抹一下,假装抹去脸上沉思状,“谁说我这是苦大愁深,你侄女我——脸上流露的是充满智慧的沉思!”
小姨东张西望,一副找槽吐的模样,看来我直接威胁了她传说中小强的江湖地位。
总的来说,这样算不算窘人一家亲?
吃过饭,我们去运动一下吧!为了响应小姨的号召,累得像狗狗一样直粗气的人就是我。
大家有幸目睹我现在的模样的话,一定要搞清楚女人的运动原来是以逛街来打发,我看到她N次试穿旗袍时,拎包当小跟班已经是抓狂,现在难道连我的视觉也不放过吗?明明前不凸来后不翘,美滋滋穿个旗袍得瑟个什么?侮辱我视觉也就算了,可是侮辱我们的国粹怎么行?我要抗议---,抗议的抗字正开了个头,小姨揽着我走向‘宝贝双星’的圣地,欧耶,我心里一阵暗爽,所谓人的灵魂都有积极向善向美的一面,今天就由我来证明,穿着打扮的重要性。我穿上一件白色有娃娃装特色的裙式上衣,对着镜子眯着一只眼睛,可爱地眨了眨,难怪有人说---Shopping 是疗伤圣药,虽然不是万能的,但女人没有它却是万万不能。
漂亮的公主镜子里浮现出俞子浩的身影,我瞄准他酷脸扣动手指头,随着我轻声说一句:砰!幻影破灭,我重复着冷酷杀手的动作,对着手指头吹一吹,吹灭不存在的烟雾。
表面如此平静的我,只有自己清楚,平静水底,水的旋涡正在慢慢形成,所以我才觉得为什么总是有心在慌慌的感觉,很强烈,像是一匹骑聘的烈马,全凭一己之力很难控制,我很害怕,捂住慌乱的心,情难自抑。
Shopping的结果是颇有收获,等我们一路风风火火赶往电影院,正好逢九点五十的片子,是一部泰国电影《暹罗之恋》,电影开始放映预告片,小姨起身说要为我去买点爆米花与喝的,我说不用了,如果我在旁边吃,她控制不住也会抓来吃,到时候身上长肉迁怒与人,所以人贵有自知之明,吃力不讨好的事免谈。
影片从那一双苍老的手与一双粉嫩的小手在一架旧钢琴上联弹。故事的主题延续着人类古老的亲情,爱情与友情。
我印象最深的是从少女萤问谬那一段。
邻家女孩萤问谬在干什么?
谬:写歌。
萤:是喔,关于什么?
谬:是关于---爱情。
萤:关于爱情呀,那是不是很难写?
谬:嗯---我也不知道,我---也从来没有恋爱。
萤心花怒放,一脸桃花色地喊着:“真的吗?是真的吗?---如果你想知道恋爱感觉,我可以当你的女朋友呀,不错吧!”
在沾沾自喜的萤面前,谬很萌很窘地来了一句:嘿,你疯了!
大荧幕下的我仰望谬以四十五度角的面孔,斜眼睥睨,一瞬间荒谬地觉得荧幕上的人变幻成俞子浩俊美面容,冷冷地丢给我一个藐视的眼神。
我很想啊地喊出声,发泄无处可出的憋闷,可惜没合适的场合,终于感悟到影视剧里动不动就有男人、女人热血狂奔的精神头,试问它出自何处,原来是被人雷或被自己雷了呗,于是找个地方一路猛跑,时而声嘶力竭地,有如咆哮教主附身在奔跑在狂吼,再来点残阳如血的镜头效果更好。
电影院内除了荧幕在明暗变幻,观众席上的我身处黑暗中,记得小时侯我最怕黑,晚回家会呆呆站在黑黢黢的楼道下,不敢挪动脚步,这时候总有一个小少年在自家窗口俯视她,几番犹豫之后,下了楼牵引着小女孩的手,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