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惊醒沉睡的夏天》倪钦

13、你猜啊

　　天气，火辣，阳光迸发激情，我站在阳台噼里啪啦跳绳，一改平常睡午觉的习惯，是因为内心的不平静，所以希望用运动的来转移注意力。
　　去厨房喝水的空档我发现餐桌上手机有动静，于是拿起电话：“嗨,你好——。”
　　刚说半句被对方打断，“好什么？好个P呀，没有给那对猪妖烦死，已经算是不错的啦！”小艾吧啦吧啦说了一大段抱怨的话。
　　我迷糊地问：‘猪妖？哪个猪妖？”
　　“呵，你还想认识几个象朱家姐弟般人物？唉呀，你都不知道他们两姐弟烦都烦的要命，一个胜似苍蝇，一个胜似蜜蜂,而且是同一种频道的声音——。”
　　小艾说一半留一半，我不负她所希望，好奇地打探：“那是什么声音呢？“
　　“嗡嗡嗡，嗡嗡啊嗡地,见面时是这样,打来电话也是这样,一个劲儿追问你的消息,我都成中间人了,整个儿当我透明,敢情我是放大镜啊?”
　　我被她说得云来雾里去,透明的不是玻璃么,怎么又成放大镜,是我晕,还是她气得昏,尽说些颠三倒四的醉话么?
　　我简直无语了.
　　“绵绵你还在吗?”她已经说累了吧这才想起电话这头的我.
　　“在啊,你继续呵,”我喝着水,听她还能掰出什么子丑寅卯,放马过来吧,我在洗耳恭听呢.
　　“安公子放出话,从那次摩天轮下的示爱,以后二中的各路人马都要尊你为朱大嫂,你明白了没-------?”
　　她未说完,我可惨了,噗嗤一声,口里茶水呈抛物线四处开花.
　　“什么声音?”小艾奇怪.
　　“你讲的笑话很好笑啊,害我华丽地喷水,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嘛,安公子啥时候也去搞帮派,哪里来的’各路人马’?”
　　“你是晚间新闻呀,难道没有听说安公子花血本拉拢了许多’紫东’旧部成了他一部分马仔.为了这些‘紫东’的人很感冒,听说最近两天他们会有一次谈判.”
　　“真的假的?你在说电影剧情吧.”
　　“骗你不是人!我艾白云指天发誓-------.”
　　“别这样,我受不了你是人,还是当你的克克勃吧,”我歪着头换另一边听，“将事情经过讲一遍我听呀.”原谅我的好奇心，虽然我也是传闻中的主角。
　　话得从头说起,小艾原原本本将她所知道的一部分告诉了我.
　　朱家在本城的地位还算得上数二三流之列的富豪.
　　说老实话，将安公子这种斯文型的人与打群架，混□□，在闹市砍人联系在一块去------我实在难以接受。据我所知，混□□就是涉黑人员，你在路上随便拉一个小孩子问问，就知道古惑仔是干什么的了。
　　“安公子是受了什么恶魔的引诱，当一个边缘少年？他的家人难道可以纵容和允许他，很令人奇怪。”
　　小艾提到一个人：“——郝自在，听说，事情的起源来自于他。”
　　“他们俩个难道有什么仇恨？”
　　“你傻子啊，”小艾当场愤愤不平，“如果不是你，他们俩个人能不能认识都是个问题。”
　　“咦？关我什么事啊，我有让谁反目成仇的能力吗？”
　　“你有没有，明眼人都看得出，更证明了一点蝴蝶是色盲的，有人苦苦单恋，有人喊打喊杀，却不知始恿者竟然一脸无辜，你应该感谢幸亏隔着电话，要不然我的手真的犯痒想打人。”
　　“小艾啊，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呀，有点过份唉！”我额头多了三条黑线，“难道现在流行做街边小混混么？”微微的鄙视她。
　　小艾八卦地哈哈笑着：“流行，怎么不流行，最近有一个笑话，有一个交警拦住开摩托的一男一女，问：这车是谁的？男的说，我们单位的；交警又问，这女的是哪里的；男的回答也是我们单位的。交警叹口气说，‘单位’这么好，连我也想混你们那个单位啊！所以说人人都知道要么不混要混就要混个好单位。”
　　“切，也不是很好笑，这算什么笑话？”我大胆着地否定，不用想也知道电话那头笑得合不拢嘴的小艾此刻额头一阵黑线。
　　“阮绵绵，拜托，本人第一次讲笑话，给个鼓励不行么？”小艾故作凶恶粗声粗气，哪是拜托别人，口气凶的不得了。
　　“啊哈，好笑好笑----简直是笑话中高手之高高手。”从未见过象我这样捧人捧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吧。冷汗冷汗啊。
　　只听小艾的声音露出得意，但实际上很欠扁的，“怎样？妒忌了吧！”
　　这下换我彻底无语，刚想要挂断，小艾想起什么，“喂，绵绵，等一等，我差点忘记打电话的主要原因——朱丽说约你去‘星期天’冰淇淋店，她有重要的事跟你面谈。”
　　‘星期天’冰淇淋店，白色与粉红搭配的店面装潢，糖果型的设计，可爱的水泡炮似的桌子椅子，充满童趣地悬挂五彩斑斓的球状物体。
　　两个女生，面对面，各据一边，有种对峙的感觉。
　　朱丽长相是那种丰腴艳丽型的女孩，虽然她现在一脸凶巴巴，我不得不承认她是浓妆艳抹型的美女，即使发着狠还是美女。
　　眼下情形虽然很落俗套，朱丽尖着嗓子，面孔散发强劲的阴离子。
　　尽管她无风三尺浪，我依然笑看风云，处变不惊地面对。
　　朱丽：“听到我弟弟查理（朱安英文名）说喜欢你的消息，我有一点气你，不是，是很气你，我们家的家训是不让接近平民家的小孩，查理犯了大错，竟然执迷不悟，我劝了，他不听，我说你们可以只当玩游戏，但唯一不可陷进去。”
　　我一听怒了，心里道，泥菩萨也有火性，她怎么可以当人的面贬低人呢？
　　“朱丽我今天明确告诉你，我现在还很小，不想过早尝试谈恋爱，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查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很珍惜我们目前的同学友谊，你懂吗，不是有钱才算高等人，没有人性它们连人也算不上。”
　　朱丽先是一怔，转而带着轻慢的神情对我说：“富有的日子我是过惯了的，我不知道你们那种过苦日子的滋味，总而言之，有一条，在如此苦的环境里，有些人不正渴望着抓牢某些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么？你生来即是灰姑娘，等王子的心情我能理解哪，但是，我不明白你是真心拒绝，还是在耍欲拒还迎的手腕？”
　　再跟这张富人的嘴脸面对面，肯定要吐血。我站起身：“既然你是无比金贵的这么一个，我劝你看好金银财宝，别让不相干的人捞你半点好处，还有，只有钱没有自我的人会活得很悲哀，希望你下次找乐子时，千万不要试着拿自己的悲哀建立别人快乐之上，以为这样能窃取别人的快乐，那只会徒留笑柄，贻笑大方。”我冷冷地丢给朱丽一个藐视的眼神，走出了‘星期天’。
　　朱丽犹不死心一直追出门外问：“你到底要怎样？你是不是在吊查理的胃口？”
　　我听了一个虽然称不上笑话的笑话，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你想知道什么样的剧情，凭你想象。有一点，但请你相信，那一定非常非常的精彩。”
　　任由你胡思乱想好了，我就不信有她那种一脑门低级想法的人，回去还不折磨自己，左右折腾个够。折腾吧，这是你自找的，能怪谁呢？
　　离‘星期天’有段距离，我才放缓脚步，这一路走得并不是很轻松，相反有一种说不出的沉甸甸的感觉，我想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自问是清白无辜，凭什么让朱丽埋汰？简直是自说自话的AV女皇，就差给她一支皮鞭，甩呀甩的。
　　我想象出的穿皮衣皮裤手拿皮鞭的朱丽，生来以欺负蹂躏别人为乐的模样，那是怎么看怎么变态，寒自己一个。
　　弯过一条小巷，巷子里面由于走的人很少，所以显得有点寂静。
　　这是一条戴望舒笔下的江南窄巷。
　　真想撑一把油纸伞，结着愁怨，哀怨又彷徨，默默前行在寂廖的小巷。
　　可惜我不是那像丁香般的姑娘，哪怕此刻我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
　　小巷的石板路，踩上去有一种怀旧的情思，我停下脚步，想多看一会儿这里环境，无意中往巷口看了一眼，在院墙拐角处，一个陌生人探头探脑地观望。
　　我这两天见多了异常行为，所以处在随时随地警觉中。（一遭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一动脚，那人也悄然移动，我一停下，那人竟是蔚然不动。
　　我顿时觉得后脖子汗毛立正，心里一阵紧张。
　　我先试探性慢慢走几步，然后加快脚步，仔细留心身后动静，只觉得那条黑影跟在不远处，不紧不慢，但是貌似笃定地跟准目标，我急思对策，怎么办？怎么办------？
　　突然，我瞥见墙角地上的一块大红砖，没有多想，悄悄俯身捡起它，感觉跟踪自己的人渐渐离得近了——。
　　我猛一转身，黑色长发在空中画出一道弧形。
　　“喂，你想干什么？”我举着那块大砖颤微微地。“别过来哦，我告诉你，你一动，我，我真的会---用它砸你脑袋，真的会------。”
　　一刹那，戴宽沿帽的青年他受的惊吓也不小，直愣愣瞪着面前的楮红色大砖——这一块具有‘危险性’的武器。
　　青年往上抬了抬帽沿，他有一种没见过敢这样的撒野的女孩诧异，惊叹道：“你是谁？为什么拿这东西呢？”
　　我冷冷地看着他，琢磨他话中的可信度，最终归纳为零。“不要说你是碰巧路过，我已经知道你跟在我身后有段时间，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青年先是吐一口气，然后再深深吸一口，他在交代自己冷静么？
　　“小姐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对这里环境不是很熟，正犹豫着是否走错，想找个人问问路，你却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静默。
　　我朝他看过一眼，然后灰溜溜低头。
　　“不过我好象不久前曾见过你。”
　　耳边是青年疑惑的声音，我瞬间反射性抬起脸。青年惊叹不已，“还真的是你，简直不可思
　　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