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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六章(下) ...

  •   “要不要喝奶茶?”张信友说。

      校门口就有两家奶茶店,在军训的时候还搞特惠买一送一,然后他们宿舍在那段时期每天晚饭后的例行公事就是到校门口散步。

      “我要”

      张悠芯说完便拉着林柑佟走进奶茶店,张信友紧跟其后。

      “你要什么?”她说

      “烧仙草”然后他又补充道:“大杯的”

      她们两看着柜台上面的单子低声细语,接着张悠芯抬头对着店员说:“两杯芝士百香果,一杯大杯的烧仙草。”

      然后她举起准备扫码的手机被张信友按下,他用手机先付账了。

      “我来吧”张信友说。

      “打包还是现场”店员问道?

      “打包吧。”

      “好累啊,我想快点回宿舍。”林柑佟对张信友说道。

      “也行”张信友笑了,他看着购物袋里的零食问:“你们去的是广百吗?”

      “对啊,你怎么知道?”张悠芯问。

      “这附近不是广百就是华润万家,我随便猜的。”

      “华润万家?在哪里?”

      她们两个仿佛发现宝藏似得盯着张信友。

      “就在汽车站对面啊”张信友想了想又说“比广百还要大,旁边还有电影”

      “噢!”

      这时,店员把包装好的奶茶递给她们。

      “你帮我们拿袋子,我们帮你拿奶茶”张悠芯笑着说道。

      “那辛苦你们咯”

      张信友故意拉长音调说道,然后拎着购物袋走出奶茶店,轮到她们两个在他身后跟随。篮球场在这个时候总算是冷清了,但依然还能看到一些女生往外走。

      他们在女生宿舍楼下分手,然后张信友独自走回男生宿舍。会在夜里等着你不愿入睡的除了家里老妈就只有宿管阿姨了,他想起有一次晚归隔着铁门叫宿管阿姨开锁的情景,感觉就像回了家。

      还没到12点,宿舍楼都亮着灯。他走回宿舍看见林超还在看韩剧,对,一米八五的大男生天天追韩剧。黄腾锋也还在看电影,他很少熬夜,甚至是在工作后,生活反而越来越自律。吴彬和周楚星倒是早早就躺在床上玩手机,他们两个从来都是上床最早入睡最晚。还有蔡子龙,噢,他还没回来,因为他在做兼职,不到熄灯时间他是不会回来的。

      张信友把烧仙草放到桌面时发现那本书已经还回来了,就摆在合起的手提电脑上。他疑惑地看着,然后把书拿起。

      “咦,信友,你回来啦”

      “是啊”张信友点点头,接着把书扬起:“谁拿回来的?”

      “哦,我今天在图书馆看到韩语静,她叫我还给你”

      躺在床上的周楚星说道,然后又继续低头看着手机。仿佛眼角都没抬一下,空气中飘出冰冷的语句。

      “是吗?”

      张信友眉头一皱,用没有人听得见的声量问道。

      在校门的公交站坐7号公交车可以直达从化区规模最大的一所医院,而且总站就在医院里。这是张信友当年用伤痛换来的资讯,他当时宁可永远也不知道。但现在却有极大的用处,他上车,投币,汽车驶走。

      医院的整体格局呈正方形,像是一个玉字。三横分便是门诊部、综合部、住院部,中间有一条小径连通所有楼层。然后多出来那一点是一个美丽的花园。那个时候,张信友站在住院部五楼的走廊尽头透过玻璃窗睹见一名护士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绕着喷泉散步,阳光洒在他们肩上,温暖如春。

      当然,如果这个世界没有病痛的话。

      张信友直接到门诊部的一楼,打算挂神经内科。但排队的人比预料的多,可能今天是周日吧。拿到病号之后,他按照指引去到二楼,然后找到B205科室。房间的门半掩着,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到身穿白袍的医生在给一名中年妇女看诊,门框上头有一个电子显示屏,里面清楚的显示了正在接受诊治的病人姓名及序号和下一个准备接受诊治的病人姓名及序号。

      “哪里不舒服?”头发泛白,戴着金丝眼镜和白色口罩的男医生问道。

      “失眠,自从高考之后睡眠质量就很差,容易被人吵醒,醒来之后就再也睡不着,很困都睡不着。”

      张信友摘下黑框眼镜,一副熊猫眼袒露无疑,相信任谁看见都会相信他失眠。这是高考留下的“后遗症”,那段时间他平均每天只睡5个小时,每天上课都是靠喝咖啡撑过去,后来他对咖啡、红牛之类的提神饮料完全免疫。

      “睡不着的时候有没有出现头晕、头痛、心口闷堵、呼吸不顺畅等症状”男医生接着问道。
      “头痛和呼吸不顺畅偶尔会有,其他就没有了。昨天晚上就突然感觉喘不过气,然后我马上坐起来,过了几秒钟又没事。”

      “当时会不会看东西不清楚?或许有耳鸣?”

      “没有”

      “嗯”

      男医生在电脑上打了几行字,然后继续说:“应该是高考的时候压力太大,还没缓冲过来,没有什么大问题”

      “会给我开安眠药吗?”张信友问。

      “暂时没必要,先开一些调节植物神经的药给你,可以有效帮助睡眠。如果过一段时间还没有好转,你再来看看吧”

      然后他在我的病历卡上签了名,再用鼠标在电脑上点几下。

      “好了,你拿着病历去开药吧。注意放松心情,不要给太大压力自己就行了。”

      “好的,谢谢医生!”

      张信友把开到的药物扔进不可回收的垃圾桶里,再把病历折好放入钱包,确保不会有人发现。停靠已久的一辆7号公交车突然启动了,发出“”嘶嘶嘶”的噪音。他赶紧跟着候车的队伍上车,投币,坐下。车门关闭,汽车驶出医院。

      从进入医院开始到医生给出药方,整个过程都在张信友的计算当中,安眠药果然不是那么好弄的。

      张信友靠着座椅望向车窗外,公交车从原来的医院南门绕到了医院正门,又有一批乘客上车。拥挤的车厢,吵杂的人声,却无法打断他的思绪。

      女孩曾经也是因为同样的症状去医院看诊,不过她没有像张信友这样装病,她是真的神经衰弱。女孩经常会因为一些回忆因为一些关于男孩的事情,整个人精神恍惚,心情坏到极点。然后再碰上补习社的诸多不顺,女孩处于一个既脆弱又空虚的状态,她极度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就是在这样的节点这样的时间,女孩认识了张信友。

      相遇到底是命运的捉弄?

      女孩的声音像是一株美丽罂粟花,张信友第一次听见便上瘾了。后来的日日夜夜里都是张信友主动打电话给女孩,他和女孩每天都聊到深夜。有时候是女孩一直在说,张信友只是安静地听。然后敏感的女孩就会问:“为什么你今天不说话,一直都是我在说。”

      张信友会很紧张地解释,同时心里又乐开了花,幸福莫过于此。

      那天夜里他们聊到凌晨3点钟,在聊些什么?他忘了?只记得女孩突然说自己很难受,喘不过气来。

      躺在床上的张信友着急地坐起来,正要开口说:“你………………”

      电话就被切断了,他脑子一片空白,一直盯着手机里两人的聊天界面,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不会的……不会有事的……

      就这么几分钟仿佛过了半个世纪,手机终于传来了震动。

      “我打了电话给我爸”女孩子发文字过来。

      “嗯嗯,让看看是什么事吧,突然好担心啊”张信友松了一口气。

      “我自己都很害怕”

      “我现在好点了”

      “我刚刚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要猝死了”

      “就感觉自己要死了”

      女孩子不停得说着,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一连串的文字,让张信友觉得莫名的安心。那一刻他也以为女孩要死了,只是他不敢说出口。

      “有没有量体温?”张信友问道

      “没有”

      “我爸妈刚刚过来了”

      “然后又好点了”

      张信友又重新躺了下来说:“我当时也害怕。”

      “打算明天再去看医生”女孩子说。

      “睡觉吧,可能是休息不够”张信友说。

      “可能这几天晚上太晚睡了”

      “可是我又不想睡”

      女孩子无奈地说着,因为一睡着她就会做恶梦。

      “身体重要啊”张信友着急地说道。

      “要不我们通着电话睡吧”女孩子说。

      “好”

      “我陪你”

      张信友把已拨通的手机放到耳边,然后合上眼睛。他感受到手机散发的热量,很温暖很舒服,像是女孩的体温,像是心与心的贴近。

      入睡前,他想起了百度上关于电话原理的一种描述。电话通信是通过声能与电能相互转换、并利用“电”这个媒介来传输语言的一种通信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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