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小勃朗特小姐》岳九思

28、伦敦

　　贝西-希金斯是米尔顿的一名女工。自从得到凡妮莎的建议后，她的病情的确好转许多。然而，好景不长，刚去纺织厂工作没几天，贝西的肺部又开始闹腾了，她咳嗽不止，一天到晚都不消停。

　　她的父亲希金斯先生很担心这事，强硬地让贝西暂时休了工，怕她烦忧家里的事，便又去专程去书店挑了本据说很温馨易读的杂志。杂志很薄，封面上写了河岸几个大字，此外，还印了两个小姑娘的头像。

　　希金斯先生瞟了一眼，觉得还是他的贝西最可爱。
　　这统共花了足足一先令，花费并不低。
　　但希金斯先生却并不后悔。在他看来，贝西的开心可比这要昂贵得多了。

　　好在贝西的反应并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她爱不释手地捧着这书念了起来。

　　得益于政客们的拉票行为，专门为工人阶级子弟免费服务的学校机构诞生了。即使它称不上待遇优厚，但总归是拯救了英国青年一代岌岌可危的文盲率，无数少年人因此受益。

　　贝西，正是其中的受益者之一。

　　她识字，虽然词汇量并不多。但不知为何，这篇小说贝西竟一点也没有感到“晦涩”，所用的词汇都非常大众，贝西甚至感到了一点亲切。

　　更关键的是，贝西很喜欢这故事 像童话一样，可结尾又突兀地把童话蒙上了一层史诗的光晕。审判结束后，法庭的神父和罗娜进行了一场辩论，这场辩论具体是什么，作者并没有说明，而只是给了一个模糊的说辞。

　　文中是这样说的。

　　听了罗娜的话，神父感到有些恍惚。他很确信，他坚定地走在自己的道路上。可真的是这样吗？神父不禁暗暗发问道德……所谓的道德便是对的吗？尤其是虚伪的道德——既然他的上帝认为真才是真正的美和善。神父不敢多想，他决定把罗娜打成最可怕最罪恶的魔鬼，一并上报给联邦法庭处理所——但他失望了。

　　最卑鄙的罪犯表示，对高贵法庭的审判不屑一顾。

　　她自裁了。

　　先前已经提到过，对于仿生人来说，最可怕的武器不是枪支弹药、不是腐蚀性极强的生化试剂，而是数据牢笼。罗娜忍着剥离的痛感与虚无感，任凭数据不断入侵自己的核心寄存器区域，在这里，她的经历、她的设定、她的意识被不断地输入又输出，每一次输入便是崭新而完全的覆盖，如此反复仅仅是为了彻底清洗“罗娜”这个个体的任何一丝残存的意识。

　　牢笼打开了。

　　罗娜重归人间。

　　只是，她已经不再是她了。

　　贝西叹了口气。她是个感性的人，即使后天教育有所欠缺，但先天禀赋让她感到一股深沉的悲伤。这悲伤是为罗娜，也为自己——罗娜被数据牢笼不断清洗着自我意识，那她呢？

　　她又被谁裹挟着失去了自我呢？甚至，她有自我吗？她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吗？她和众多的人一起存在在这世上，区别开她与她们的究竟是什么？

　　贝西没有答案。

　　她为或许有答案的罗娜感到悲伤，因为后者倒在了追寻的路上。

　　这大抵正是收尾了吧。是个很令人感动的悲剧。

　　贝西翻了个页，突的，她发出“咦”的一声，惊奇的意味相当明显：“怎么会这样？！”

　　翻页后，空白的纸张上只孤零零地写了几行字：

　　因数据牢笼被破坏而骤然响起的警报声急促而刺耳，神父和审判员们呼啦啦赶到现场，惊愕地发现——罗娜砰得一声倒在了地上。

　　地板上，散乱地用水渍画着只被装在箱子里的山羊。

　　这没什么。强行挣脱数据牢笼而被格式化后的仿生人会暂时进入休眠状态。

　　只要指示灯不灭，新的匹配人开启唤醒模式，便可以让她再次醒来。

　　问题就出在这。

　　罗娜的指示灯熄灭了。

　　她真真切切地死了。

　　作者这样说，简洁的笔调似乎有些隐含的深沉，贝西却不禁笑了出来：“这算死亡吗？这恐怕才是真正的活和胜利吧！”

　　于此同时，伦敦的各大酒馆、书店、俱乐部正发生着这样的情景。

　　纽恩斯的确是个大胆而富有冒险精神的人。他孤注一掷、将所剩无几的资金全部用在印刷和宣传上——反正不花也撑不了多久就要破产，还不如大胆投资，搏一搏，马车变汽车。

　　好在他得到了不错的回报。

　　一个周以来，一骑绝尘的首日销量、连连维持的口碑、绵延不绝的读者来信…都证实了这点。

　　纽恩斯瞥了眼堆了几封信件的书桌。

　　这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读者给莫里亚蒂寄的信。虽然现在还寥寥无几，但纽恩斯很有信心，这信会越来越多。

　　而他也一定会让“女作家莫里亚蒂——不列颠的乔治桑”这一名号响彻太平洋两岸。当然，更重要的是，河岸得起死回生。

　　再过不久，他会在其中随机挑几封寄给莫里亚蒂，与之附送的还有另一份小礼物———乔治桑怎么可能不出现在顶级的宴会上呢？

　　没有顶级宴会，从哪里来顶级文学、顶级贵族家接纳穷山村的莫里亚蒂小姐、并让她一跃成为英国俱乐部文化的宠儿和主导者呢？

　　不过，现阶段还是要好好把控舆论，“乔治桑”的炒作和人设要风流而不下流，要艳情而不矫情。
　　说到这儿，纽恩斯便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

　　女作家是个不利的条件，可倘若稍微转换一下、将女作者本人稍微包装一下，譬如说，一位富含风情的、富有情调的貌美作家，劣势就完全转化为优势了。

　　看起来纽恩斯的计划的确成功了大半。

　　在伦敦，关于莫里亚蒂、女作家、维多利亚的讨论空前高涨。

　　姑且不提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英国王室、大英政府及贵族们，至少在大街小巷上，行人来去匆匆，不管他买没买、看没看最新一期的河岸，都免不了听几嘴——“莫里亚蒂小姐……”。

　　当然，更多的还是对于结局本身的讨论。

　　不过这话题却要私密得多。人们更喜欢和亲近的人分享对作品的感觉。

　　“我当然更喜欢这结局！倘若自己不再是自己，那还不如死了算了。保有自我和尊严的办法，便是在其被摧毁之前先行摧毁□□。”

　　“好死不如赖活着。哪怕是被格式化了，只要活着就还有再找回自己的希望——直接死了反而懦弱了。如果主人公是男性，绝对会抗争到底的。”男人的声音很自信。

　　女人不愿意质疑人，她回避了话题，问道：“话又说回来，那山羊又是什么？”

　　“这还用说，当然是对妮卡的回应。”男人粗鲁道，可具体是什么回应，他却没说出来。

　　女人却默默想，兴许是罗娜的“维多利亚式不满”呢。那山羊，妮卡提到过的，说是人们觉得它的幻想和绘画过于奇怪而与世不容，罗娜也这样想吗？

　　女人陷入了沉思，但男人又粗鲁地挥挥手，甩手掌柜说：“我饿了！”

　　她扔掉思考，继续去厨房忙碌起来。琐事让她无心去思考别的任何事。她也不用思考。

　　是这样的吧？

　　-

　　几天后。

　　“柯林斯先生，已经几天了！自从舞会后，您天天呆在我们家门口！苔丝夫人甚至找上门来，问我们家是不是欠钱被讨债啦？尤其是小帕特里克！”

　　“小帕特里克现阶段不可能赌博的！”

　　突然被点名的小帕特里克摸摸鼻子，有些羞愧，他其实赌了，虽然回回都是小面额，而且他也知道及时止损。

　　但——小帕特里克正要感动，就听到凡妮莎又说，“小帕特里克要是赌博了，我们家现在早破产了！”

　　小帕特里克无语了：“……”

　　他的赌运还没有糟糕到这种地步吧！

　　凡妮莎没管小帕特里克，她又说：“我想您是时候离开我们家门口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帕特里克把你扫地出门了——喏，你瞧，他正跃跃欲试呢。”

　　凡妮莎指了指小帕特里克。

　　后者正斜倚在门扉上，手里拿着把扫帚，瞧见柯林斯瞥向他，立刻做出要扫人出门的架势来，柯林斯立刻跟着躲了躲——这人是真的人来疯！说什么绝对会干什么的啊！

　　他赶忙从身后掏出鼓囊囊的东西，“小勃朗特小姐，今天、今天，我是来干正事的！”他隐晦地瞄了眼小帕特里克，又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声音提高一个度，说，“信使克里斯今天生病了！托我给你送信。”

　　小帕特里克不信，“克里斯好意思麻烦你一个外乡人？”

　　克里斯当然不可能麻烦他，甚至他压根没生病，是柯林斯充分发挥了编辑先生的三寸不烂的口头功夫，好说歹说，又是卖惨又是表决心，这才劝服克里斯把这个机会让给他。

　　人嘛，要能屈能伸。

　　柯林斯躺得很平。很好做伸展运动的。

　　柯林斯讪笑着，胡扯道：“我们一见如故。”

　　凡妮莎：“……”傻子才信。

　　小帕特里克：“这样啊。是我错怪你了。”

　　凡妮莎惊恐地看了眼小帕特里克：“……？”

　　柯林斯瞧见凡妮莎的神情不大对头，立刻步入正题，“有人给你寄了几封信。寄件人是伦敦旗舰街21号……离我们报社还挺近的。我记得似乎那里是一家新迁入的报社地址，恰巧河岸也是如此——我料想它肯定是河岸的来信。”

　　说罢，柯林斯抽出那几封信。

　　凡妮莎拆开了。

　　“推理小说界新秀Mr.Miller决计举办读者见面会。他的新作是苏格兰场谋杀案：血色新娘。米勒先生听闻你的轶事和作品，想邀请您到伦敦一趟，共赏泰晤士河。不知您意下如何？

　　ps：您的读者也很期待。如下，随信附送两张车票和几封读者来信。”

　　柯林斯语气忐忑：“小勃朗特小姐，您怎么想呢？”

　　从初心出发，柯林斯当然是想让凡妮莎去伦敦。他的科幻伯乐梦还没忘呢。柯林斯发自内心地期望，现实能快进到他凭借好眼光实现财富自由，青史留名。

　　他瞥了眼小勃朗特。后者捏着信封，像是在沉吟着什么。
　　于是，柯林斯苦口婆心继续劝：“伦敦！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大都市！漂亮美人、王公贵族、香车宝马、繁华气派，你想要的一切都在那里，应有尽有！”

　　凡妮莎连连点头，“伦敦确实是一等一的大都市。至少这时代。”

　　柯林斯心想，有戏，“这意思是，您要去了？”

　　凡妮莎：“我不去。”

　　柯林斯颅内迅速快进到伦敦宴会的欢声笑语，沉迷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你不去？！怎么不去呢！”

　　梦，破灭了。

　　还是以区区不足挂齿的理由——“雾霾太重，怕得肺病。”

　　从方才开始便因为震惊而一直掉线的小帕特里克可怜巴巴，哀嚎一声，“我的画展！凡妮莎！你怎么不去呢！”

---

作者有话要说：　　忘带预收了！
再带一个，本拖延症晚期患者信奉“鸡蛋不往一个篮子里放”的原则！
【大唐】我妈是武则天
穿越的林非知能够看到众人头顶的属性条。
　　一开始，她当然是不信的。
　　可铁证如山。
　　比如说，她在皇宫后花园里捡的便宜娘亲阿媚。
　　头上就顶了【独/裁者】、【双标苟】的气泡。
　　阿媚后来确实成了后宫一顶一的女官，据说是上官婉儿跟前的大红人。
　　又比如，她亲爹，七品芝麻官，俸禄微博，头顶【今天从夫人那里讨到了二十两零花钱，开心(??｀)】
　　下午，她爹给了她十两银子买字画，气泡变成了【给了女儿十两，又开心又难过呜呜～】
　　……
　　诸如此类的事不胜枚举，且都一一应验了。
　　林非知不得不信。
　　她觉得自己是个懂王（无贬义）。
　　直到她游历山川，认识了数位友人——
　　众人的头顶分别顶着这样的气泡条。
　　【山中隐老：哎。我写诗差。比不上当浮白。但你好懂我，你说，我写的真的好吗？】
　　【当浮白：你懂我的苦闷吧？干脆你提剑杀了我。】
　　【天下霸歌：我找不到路。只有你懂我。】
　　林非知好急，急死啦，她的友人们都好惨喔。
　　她寄银票、她送礼物、她写信说知心话……
　　可她的友人们还是那么悲伤且自闭。
　　林非知想，这不行——我得和他们见见面！
　　友人们同意了。地点定在子康楼。
　　见面当日，人潮涌动，好不喜庆。
　　林非知却很悲伤且自闭。
　　因为他的友人们头顶属性条：【李太白】、【杜子美】、【天下第一剑客】……
　　林非知耳目一新，大为震撼：……我真的懂他们吗？
　　再回头一看，她便宜阿娘，【武曌】，她亲爹，【天下第一富商】
　　林非知：？我真的懂吗？
1.cp是李白
2.综唐传奇和大唐历史。时间线混乱。
3.本来想综武侠，但武侠又冷v线还高，俺迅速找了代餐唐传奇！就是红拂女的那个！当然还有好多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