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荒纪元》NoxInk

12、012-是他和我抢女人

　　夜里有巨人路过村庄，躲在楼后悄悄探头，疑惑地凝视无人看管的那堆跳动的篝火。
　　--《义荒录》

　　思流景上下打量小蛮一眼，当然立刻就看到了她手上的雷域：“自己犯了什么事儿自己不知道吗？！还敢打探司戒大人的事。”

　　小蛮转转眼珠，笑嘻嘻地往后一靠：“我看是你不知道我犯了什么事才对，原来你也不知道归冥司是干什么的呗？”

　　“你还别激我，”思流景“哼”了一声，“我这人不吃激将法那一套。”

　　小蛮也不恼，她跳起来往身后的桌上一坐，翘起二郎腿：“告诉你也无妨，谅你也不敢到处宣扬。”

　　“哼！我干嘛要知道你犯了什么事！”思流景眉头一皱。

　　不是她在问他问题吗？！

　　小蛮笑起来，也不管思流景说不听：“其实啊，是我在染宫和他抢了个姑娘，他恼羞成怒，干脆就把我抓了。”

　　“你胡说什么呢？！”思流景喊起来，接着赶忙也压低声音，“司戒大人怎么会干那种事？！”

　　“我可没胡说！”小蛮勾起嘴角，“人家让他亮牌子，他就出三个仙灵果！我可拍了一瓶夜灵浆在那儿！你说那姑娘会选谁？我哪儿知道他能随便抓人啊！这不就...”

　　小蛮摇摇头叹口气，说世道炎凉，就看思流景果然上当--

　　亮个牌子就出一瓶夜灵浆？！眼前这位可真的是贵公子了啊！

　　思流景搓着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那您也太冤了！您是哪家的小公子啊，我怎么之前没见过？真是的！你看看...”

　　钱真是好东西啊，称呼都变成“您”了。

　　“我一看就知道你不畏权贵！”小蛮赏了思流景一个大大的笑脸，“悄悄告诉你你可别声张！西灵大川知道吗？”

　　“知道知道，‘巫血之光，聚灵西方’嘛！”思流景点点头，“难不成您是...”

　　“巫族苍家，听说过吗？”小蛮晃晃二郎腿。

　　“天哪！您--”思流景大喊一声。

　　“小声！”小蛮嘶声道，“爹娘不知道我来北礼邦玩儿，所以我才不想让他知道身份，免得他又要送我回家！”

　　“那是那是！”思流景捣蒜似得点头，“可是您被司戒大人抓了可真不好办啊...”

　　“你觉得，就因为染宫的姑娘知道孰贵孰轻，他就抓我，这合适吗？”小蛮问他。

　　“不合适！”思流景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也觉得！所以我就得知道这归冥司是干什么的，才好跟他讲道理啊。”小蛮把话题绕了回来，“巫族那边没什么四府二司，我对这些不了解，当然说不过他了。”

　　“好像有道理...”思流景默默低头思考，“可是我要是帮您和一位司戒大人对着干...”

　　“谁让你跟他对着干了，这四府二司是干什么的难道还是机密吗？”小蛮拿雷域点了点思流景的脑门儿，“我要是自由了，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听到好处，思流景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小蛮，又回头纠结地看着东方。

　　“实在为难就算了，我问问别人吧。”小蛮腿一收跳下桌子。

　　“别别别，这谁都知道的事，有什么不能说的？”思流景一下子跳起来拦住小蛮，“您问我就行！”

　　“也行吧。”小蛮一副勉勉强强的凑合语气：“所以这归冥司，还管青楼的行当吗？”

　　“也算也不算。”思流景溜圆的眼睛盯着东方，生怕他后脑勺长了耳朵，“其实凡修两界能出的那些事儿，四府基本就包圆了。”

　　“四府是哪四府，怎么包圆啊？”小蛮挑挑眉。

　　“这四府的名字好记，就是灵修十境的前四境，凡尘、婴灵、丹元、问仙。”思流景上起课来还挺有系统，“府里当差的大人也就分别是戒尘、戒婴、戒元、戒问。”

　　“但你刚才叫他‘司戒大人’...”小蛮皱起眉头思索。

　　好像发现了什么规律！

　　“没错，这归冥司的名字取自灵修十境的第六境，因为达到归冥境才有资格进归冥司。”思流景点点头，“而归冥司当差的大人，就是司戒，有权过问四府一应案件！”

　　这是倒了什么大霉！栽在一个权力天大的混蛋手里？！小蛮心里一阵哀嚎。

　　“你不是说他管不着青楼吗！”小蛮抱怨道。

　　“对啊！”思流景连忙点头，“司戒大人其实是司掌四戒的意思，有权监察他们的任何案件，有时会参与，有时会做一些后期工作。”

　　“什么后期工作？”小蛮疑惑道。

　　思流景掰起指头点着数：“就比如凡尘府吧，奸淫掳掠、坑蒙拐骗这些小罪都归他们。如果哪个小偷被抓，都让戒尘大人带回凡尘府定罪，看押，但却给跑了，这个时候--”

　　“就归他管了...”小蛮接上后半句，一脸绝望地看着东方的背影。

　　所以她流亡进北礼邦，就是刚好撞在他手里了呗？！

　　她这到底是什么神仙运气啊？！

　　听到小蛮和思流景越聊越“投机”，湛北忍不住又回头瞥了一眼：“你是不是又给自己揽事儿了？”

　　进你“老婆”闺房的小贼，能不抓吗？

　　东方犹豫了一下，在青漫房间抓到小老鼠的事还是别告诉湛北了，比起小蛮进了青漫的房间，可能湛北会更生气自己也进去了一趟...

　　“感觉她有点问题，”东方选择避开“青漫屋里”这个敏感词，“明明是个武修，却跑去迎客来打工。”

　　“她怎么穿成了这样？”湛北不依不饶地绕着敏感词转圈。

　　“问题在于，她没灵力没身手，却带着一堆高阶灵物在身上，而且看起来擅长结界术。”东方避开了这个问题。

　　“没灵力还会结界术，那不就是个魂修吗？”湛北一皱眉，“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本来也这么认为，但我探查过了，她没有魂婴！”东方勾起嘴角，“是不是很有意思？”

　　“有意思，有意思...”湛北嘀咕，“所以你的工作是查案，兴趣爱好还是查案？我说你累不累啊？

　　东方选择无视湛北的抱怨：“告诉你，她是个会结界的先天武修！”

　　“武修？！”湛北高喊出声后缩了缩脖子，还偏头看了一眼小蛮--

　　小蛮正蹲在地上看蚂蚁呢。

　　湛北长处一口气，压低声音道：“武修不都只炼体的吗？你确定她是武修？！”

　　“确定，拿玄刃试过了，毫发无损。”东方轻轻点点头，“而且功夫看起来是真的不行，只有些基本的架子，所以应该就是先天武修。”

　　“所以是个蛮族，却放弃武修，从零学习结界术？”湛北皱起眉头，“蛮族不是最不擅长结界术吗？”

　　“你看，是不是很有意思？”东方像个给小朋友显摆自己糖果的孩子，“我完全没搞清楚呢！打算回去好好查查！”

　　湛北白了他一眼。这人整天怎么这么闲？！没事出去猎两只灵兽提提修为不好吗！

　　“查完之后呢？”湛北斜眼睨他。

　　“没什么案底就给她弄个义帖呗，也不用整天去那种小店打工了。”东方耸耸肩，回头看了看小蛮，就看到小蛮一脸灿烂地冲他笑。

　　只是他还不知道小蛮都给他造了什么名声呢。

　　“就知道你又给自己揽事儿了！”湛北哼一声，“不过要说起擅长结界术，除了巫族还能有谁呢？”

　　“说的就是啊，”东方也一脸百思不得其解，“可她确实没有魂婴，所以肯定不是巫族，更别说巫蛮混血了--”

　　“也是，巫蛮两族的关系更差，可能还不如灵蛮关系呢。”湛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发现东方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湛北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东方回过神来瞥他一眼，眨了眨眼道：“也许确实需要查查有没有是巫族，却没有魂婴的先例。”

　　“那不太可能吧？”湛北摇了摇头表示可能性不大，“你刚刚还说她不是巫族的！”

　　东方没有立刻说话，半晌才说了一句：“你不觉得巫蛮混血这个词很有意思吗？”

　　“有什么意思？”湛北皱起眉头。

　　这个推理狂怎么看什么都觉得有意思？！

　　“巫、蛮...”东方念叨，“会是巧合吗？我觉得--”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司戒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