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五十五、如果这都不算爱（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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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定后，我问小四最近过的怎么样？小四自嘲的笑了笑说：“还行吧。”
我没有过多的客套，把大头的意思跟他说了下，问他有什么困难大家可以帮着点。
小四看着面前的可乐杯子，说：“都说是人走茶凉，想不到还有人来看我？”
我有点凄凉的听着，开解他说：“大家都是朋友，总会有人能记着你的。况且人活在社会上谁没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小四听了自我解嘲的说：“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实不过是为自己的错误找个开脱的理由。在现实面前人都不过是自私的动物。”
我有点冒昧的问道：“你女朋友现在怎么样了？”虽然觉得现在问这个不太合适，但是好歹小四会落到现在的样子也是为了他女友，我很想知道他们俩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小四喝了口可乐说：“现在挺好的。”他望着周围座位上的一对对情侣说：“我知道你们可能都觉得我很傻，为了这样一个女朋友丢了工作很不值，可是我一点都不后悔。”
我有点歉意的望着小四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的女朋友确实有点让人不敢恭维。
小四坦然说道：“怎么说也工作3年了，刘总那点心思我能看不出来？你也知道，我女朋友是独身子女，没受过什么苦。也许你们会觉得她很娇气很任性，但是人家也是父母身边的掌上明珠，当初那么多比我优秀的人追她，她放弃回家父母给安排的工作，愿意跟着我来举目无亲的北京，你说我能让她受苦吗？相对于我的工作我觉得她的工作更重要，我怎么说也算有点工作经验又是男的，就算这里不要我了，再找工作也相对容易些。她刚从学校出来一份稳定的工作比我的更重要。我开始天真的想，帮刘总这一次，等我老婆签了正式工作合同后，我就辞职自己去找点事做。为此我还不惜去散布林菲的流言。她和关依山的事情我也是偶然发现的，本来我也一直没有说，可是没想到后来事情闹的有点大，我女朋友工作的事情又还没搞定，不找个人出来当替罪羊肯定是平息不了的。我想林菲反正已经跟了关总，这份工作干不干也无所谓，所以就栽赃给她了。”
虽然从林菲当时的话和小四后来被开除我已经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可今天听小四亲口说出来，还是会觉得心里有点凉凉的。
小四又喝了几口饮料，用吸管戳着可乐上的冰块。自嘲的说道：“是不是没想到我会这么无耻？虽然我不怎么喜欢林菲这个人，但总归同事几年，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走这一步。我知道现在去解释这些显得很虚伪，我只能说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吧。没想到这件事过后，姓刘的又让我在公司广告版面上放水，真他妈的卑鄙。”
听到这，我有点歉意的说：“这件事，真不好意思，你要和我说一声，我肯定不会定在封面的，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小四看着我，笑着说：“悠然，莫易喜欢的人是你吧？”
我惊讶的看着他，我和莫易交往一直处于地下状态，要是小四知道了，那公司岂不是都传开了。
小四看我这么紧张，解释道：“这件事公司里还没有人知道，我也是最近才确定的。”
我有点疑惑的看着他，小四捏着可乐杯子说：“还记得以前莫易请我们去唱歌那次吗？当时你唱歌的时候，下面都笑的不可开支，只有莫易没有笑，他很温柔的看着你，目光里满是包容。可能我也正在热恋中，所以对这样的目光很敏感，就像每次我女朋友犯错误耍小脾气，我看着她的目光一样。我当时就觉得有点意思，不过我跟莫易也接触过，人不错，就是太风流了点。所以也没过多的去想。”
“大头还没去分公司的时候，有时候跟大头一起去报社办事，莫易总会有意无意的问起你的情况，我当时和大头开玩笑说，莫易不会看上你了吧。大头很肯定的说不会，公司里这么多美女倒追莫易，人家都没看上，悠然能有希望啊？呵呵。”
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小四自己笑了几声，接着说道：“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以前我们部里天天拿你开大头玩笑，大头也不辩解，大家都以为你们俩有戏哪。大头以前的事情我也知道一点，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可是很多事情过犹不及，太偏执了，反而会错过更多。我曾私下里问过他是不是喜欢你，大头总会说他觉得你们俩很合适。所以在感情的问题上，他是用一个常人的眼光在评判两个人外在的条件合不合适，而忽略了爱与不爱。他认为不可能，我却觉得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因为爱一个人本来就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大头去分公司后，一次去找莫易办事，无意中在他翻钱包的时候看到里面夹了一张照片，是一个侧影，一个女孩穿着运动服正在回头的瞬间。虽然只是一个侧影我还是一眼就认出照片上那个女孩是你。”
我目瞪口呆的听着，我怎么不知道莫易什么时候照了这个照片的事。
小四没有理会我惊愕的表情，继续说道：“最终让我确定下这件事情的还是这次的广告版面事件。当初姓刘的让我在广告版面上放水，我自己并没当一回事。你也许还不清楚报社对封面和封底的广告采取的是内部竟标的方式，毕竟人家也是以赢利为目的的单位，没理由放着钱不赚，肯定是谁家出的钱多给谁家。你递过去的标书上肯定标的有一个价格区间，其中最大金额就是我们公司可能给出的广告费上限。我们公司虽然给出的价码不少，但相对于房地产业和汽车业你觉得谁会出的价格更高？要不然在你之前我们公司基本上很少争取到封面的位置，不是其他人的工作能力不够，而是公司给的价格不够高，。这次能拿到封面，莫易肯定是起了主要作用。要知道，莫易也是按广告提成的。而且从你现在的话来看，你对如何拿到封面也不清楚，说明你事先都不知情也没要求过他去帮你。他放弃可以拿更多钱的机会去默默无闻的帮你，除了他喜欢你还有别的解释吗？要知道他身边从来不缺女人，连‘美人计’的可能都被否定了。也就是这件事才让我最终确定自己的感觉是正确的。”
我张口结舌的望着小四，真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背后的故事。
小四嚼着一根薯条，苦笑着说：“这就叫，人有千算，天只一算。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本来以为万无一失的事情，没想到却漏掉了一个看似不可能的环节。”
我望着小四，有点无措的说：“我真没想到事情会害你丢了工作。”
小四看着我认真的说：“这根本不关你的事，说到底都是我咎由自取，害人害己。就算不出这件事，我在公司也干不了多久的。况且我当时也是病急乱投医，光想着先把我女朋友安顿下来再说，用这样的手段，既然没被发现，我也活的不光彩。现在虽然累一些，但至少我活的像个爷们。”
小四又要了两杯可乐，一边递给我一边问道：“你和莫易现在怎么样了？”
我淡然的说：“分了。”
小四半开玩笑的说：“这样的钻石王老五你都看不上啊？”
我摇头说：“不是看不上，是太累了。”
小四搅着冰块反问道：“和大头在一起不累，你选择他了吗？”
我无言以对。
“还记得以前一起去唱歌，我唱的那首《勇气》吗？我非常喜欢这首歌。我女朋友很任性、很娇气，爱攀比、爱虚荣，几乎所有城市女孩该有的毛病她全有。按说我们公司给我的待遇也不低，有时候广告的回扣、酒水费什么多少还能拿一点。可工作几年来，我一分钱的积蓄都没有。几百块一支的口红、一两千一瓶的香水、四五千一个的包包，只要她想要的，我都眼都不眨的买给她。包括现在住的房子，选在一个中档小区的两室一厅，每个月光房租就是两千，都是因为她喜欢。很多人都劝我放弃，认为我们俩不合适，可我还是坚持下来了。就是因为我爱她，就像歌里唱的‘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她能放弃过更安逸的生活和我在一起难道不是一种付出吗？”
“别人都说校园恋情经不了风雨，毕业既意味着分手。我不想相信，我极力给她找工作，也是为了打破这个定论。一直以来，我也知道我们的感情可能只是在我自己努力构筑的彩色泡沫里，虽然我心甘情愿，但我也不知道这份感情能在现实面前熬多久。这次这件事，我也以为她会离开我，毕竟以她的条件还有太多比我更好的选择没必要守着我一个穷小子过苦日子。公司开除我后，刘总想让我去他那，我女朋友的工作也按原来的约定给安排，我拒绝了，她也拒绝了。”
“上个月交了房租后，我们俩就只有几百块的生活费。我给她买了回老家的票，没想到她把票退了选择留下。你和大头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现在还想再磨练几年，等有一天需要你们帮助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客气的。现在我在一家小广告公司做策划兼跑业务，我女朋友在一个品牌化妆品专柜做销售员，虽然很辛苦但很真实，就像这座城市里千千万万为生活奔波的情侣一样。有时候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以前我觉得只要我的爱她能接受就是最大的满足，想都不敢想她能为我做一点事情。虽然现在的生活离我们以前设想的相差很远，但也是一种磨练吧，她现在的性格比以前好很多了。”
“所以所谓的‘不合适’不过是我们自己逃避现实的一个借口，有时候爱真的需要勇气，来相信会在一起。你们女人总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我不是女人，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莫易对你确实是认真的。爱情里我们往往只强调自己受到的伤害而忽视对方的付出。如果这都不算爱，是什么让他去包容你的任性你的固执和你对他的伤害？”
我静静的听着，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开心还是悲伤，又或者是平静？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五十五、如果这都不算爱（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