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颗流星》悠然南山

48、三十五.谁放弃了谁（一）

　　这一夜，一向是挨床就睡的我居然失眠了，我像翻烙饼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顶了两只熊猫眼去班上。部里的美女都惊叹我是不是昨晚出门打劫了，我解释说晚上熬夜看韩剧在。自从认识莫易后我变的越来越能说谎了。
　　下午乐乐上来找我，看到我这个样子也吓了一大跳，她倒没问什么，只是约我晚上去她家品尝美女私房菜，据说是跟网上学的一道印度菜。下班后，我们俩轧着马路往乐乐家走，乐乐这时候才说：“老实交代，昨天干什么去了？”我很老实的交代了昨天的事情。
　　乐乐没有过多的感慨，没头没脑的问我：“莫易和大头之间你会选择谁？”
　　我叹气道：“我要知道就不会熊猫眼了，给点意见吧。”
　　乐乐故作沉思的说：“理性上说我选大头，感性上说我选莫易。”
　　晕，这不说了跟没说一样，白费口舌。我想了想问道：“你说我如果选择大头了，莫易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从我的生活中消失掉？”
　　乐乐了啧嘴道：“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鱼和熊掌可兼得呼？行啊你，真没看出来，你还属于‘闷骚’型的，难不成你还想脚踏两只船。”
　　我掐了乐乐一把说：“显摆你语文学的好是不？我只是在想，纠缠了大半年的一个人要是突然就这么从生命里消失掉，会不会不习惯？”
　　乐乐点头说：“那是，养个狗养了猫时间长了还有感情哪？”我真服了乐乐，总能找到这么“恰当”的比喻。
　　乐乐顿了下又说道：“莫易如果告诉你以后不会再纠缠你，就绝对是不会了。他有他的骄傲，他从来不屑去抢别人的女人。”
　　我没说话，那天最后吃的什么我都记不得了，反正又酸又甜又辣的。
　　剩下的时间每天就是工作，现在的工作已经很上手了，老板对我还比较满意。反正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了。日子一天天过的飞快，莫易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没有再来找我，也没有任何短信或者电话。
　　“五一”如约而至，我踏上回家的火车，在家呆了三天后我又坐上去武汉的火车。回家的时候我跟家里说想去武汉玩，父母都很赞成，毕竟在武汉上了四年学还是很有感情的，况且还有很多同学在武汉。我家到武汉坐火车只要3小时，一年没回去看了，想着那边熟悉的景色，顿时觉得心潮澎湃。大头早我一天已经到武汉了，万事俱备只差我去。
　　我毕业那年，武昌火车站正在翻修，现在已经焕然一新了。一到出站口我就看见大头熟悉的身影，几个月没见，大头的样子倒是一点没变，比原来更精神了。大头开车过来的，公司配的车。上了车我们就直奔大头事先定好的宾馆，在洪山广场附近，要了两套标间。
　　回到武汉，觉得自己的心情突然变的很好，可能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回到自己的地盘真是觉得每一个毛孔都是舒服的，我没有了在他乡为客的感觉，不用再为找一个地方拿着乐乐给写的纸条问个半天，这里留下了我大学时代的身影，虽然那时候学习很忙，但主要的街道景区都还都很熟悉的。
　　我和大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大家讲着各自学生时代好玩的事情，我们一起去了汉口户部巷吃正宗武汉热干面、面窝、豆皮、精武鸭脖，以前上学的时候很多同学都会周末早上起个大早来户部巷吃美食，我这个人一向很懒，对吃也不讲究，我觉得学校门口卖的热干面和面窝、豆皮味道就挺好的，干嘛跑这么远，有来回的路费都够多吃几碗了。而且武汉超级大，从我们学校坐车去汉口至少1个半小时以上，还要转车。不过现在大头有车了又另当别论了。
　　我们徜徉在武汉的大街小巷，我觉得有种久违的放松，莫易的影子在我脑海里也淡淡散去。我们去游东胡、爬磨山、逛武大，虽然“武汉五月樱花尽”不过走在武大的校园还是能感受到这座百年名校的风韵，我们并肩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像极了一对校园情侣。在武昌玩了一天后，我们第二天决定去汉口玩。
　　兔子就在汉口上学，这次过来正好去看看她，她已经考上本校的研究生了，现在就在学校准备毕业论文。我带着大头一起去见兔子，兔子笑着问我：“你男朋友？”我笑着回应说：“学长兼同事。”兔子很善意的朝大头笑了笑。
　　说起来，大头和兔子真还算的上校友，兔子所读的这说全国闻名的医学院本来是独立的，不过我们上学那会并入大头所在那所国家重点综合类大学。所以虽然一个校区在武昌，一个校区在汉口，倒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师兄妹。
　　大家聊了一会，大头接了一个电话说他有个同学在这附近上班，约他出去见见，他下午再过来找我，让我先跟兔子聊着。大头走后，兔子神秘的问道：“是不是很有发展前途那种同事？”
　　我笑着问她：“你说哪？”
　　兔子挺正统的说：“我看行，感觉这位师兄人不错。你们俩在一起很般配的。”
　　我问兔子如果有两个男人，一个大头这样，一个莫易那样，我把莫易的情况也简单说了下，你会选择谁？
　　兔子从没离开过校园，她的男朋友是她高中同学，所以她不假思索的说：“肯定是大头了。恋爱的最终目的和最高理想就是结婚，电光火石、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有电视上才会有，真正的婚姻应该是平凡却隽永的。也许你对大头的感情没有对莫易强烈，但一段感情要想长久，不光是喜欢，还有适合。”
　　兔子又说了些她考研的情况，本来说是有全额奖学金的，后来名额别人挤掉了，只拿了半奖，还有导师的分配等。其实这些事情搁在社会上都太正常，不论国企、私企有人的地方就有关系，有关系的地方就有不公平，学校是就相当于一个小社会，当然比社会上还是单纯很多，我开导兔子别想太多了，现在关键是学东西，以后在社会上谁比谁混的好还不一定哪。好在兔子家条件也还不错，不会因为少了一半的奖学金就上不了学。
　　下午大头过来找我，我们请兔子一起吃了晚饭，大家聊着校园里的事情感觉又像回到了学生时代。吃完饭，兔子了回寝室。大头说他的车子借朋友下午拉电脑去了，明天早上还他，我们打的回去吧。我强烈反对，要知道从汉口的航空路打的去武昌，的士费都够火车票的钱了，而且现在是黄金周，碰上堵车更是跳表没商量。我提议坐公汽，536或者715都可以到的，顺便看看武汉的夜景。大头很宠溺的看着我说，听你的，你想坐什么就坐什么。
　　我们上车后，车厢最后一排还有位置，大头拉着我从上下车的人群里挤过去，小心的护着我，不让过往的人撞上，走过去我们并排坐在一起。一会车启动了，车厢里安静下来，车上人不是特别多，但还是可以看到有女生坐在男朋友的腿上；有男生给自己女朋友用胳膊圈出一块空间。我看着他们，又望望身边的大头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很开心。
　　正如兔子说的，我和大头确实少了电光火石的感觉。不会像和莫易在一起的感觉那么强烈。但是很有安全感，我会知道这个男人就在我身边，不会很近也不会太远。如果我跟莫易在一起会有未来吗？我不知道，连莫易自己都不知道。真正的生活也许就是平淡，就像我和大头一样可以一起干很多很琐碎的事情，不惊天动地却能把时间填的满满的。我们有共同的朋友圈也有共同的语言，我们可以融入对方的生活。莫易给我的是一个又一个的精彩片段，而大头给我的却是完整的一天又一天。
　　也许我心里对莫易的感觉比大头更多一些，但我真的很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那么真实那么触手可及，我情感的天平开始倾斜，我不要像流星一样转瞬即逝的爱情，我希望像月亮一样平淡塌实的每一天。我在心里默默说着对不起，我很想给莫易一个公平的机会，可人终究是自私的，我不能去拿自己的下半辈子做赌注。

作者有话说

　　晚点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