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九十一、彷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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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有多么悲观、多么无奈，日子还要继续，生活不可能因为你的悲观和无奈就停止不前了。和乐乐聊过以后，虽然对事情本身并没有帮助，但心情好了不少。人总不能为了明天的烦恼去预支今天的快乐，况且鹿死谁手不是还不知道吗？
生活照旧，虽然从表面上看我们的生活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我总感觉心里深处到底还是生出一点点间隙来。那天和乐乐聊天之后我想了很久，为什么我这次会觉得这么悲观，悲观到要分手的地步？我现在才明白我真正在意的并不是他隐瞒同事自己有女朋友的事实，也不是被形势所迫收了一个女徒弟，而是他隐瞒了我。就像当初我也曾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有男朋友，但也是在事先告诉莫易为什么不想让同事知道并且在他的理解下才这样做的。你纵然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必须这么做，我想我至少也该有知情权吧？
莫易最近会经常和我聊起报社的事情，评职称的进展及每天都干了些什么，虽然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说什么，我想他这么做算是宽我的心还是一种补偿？我以为三个月的时间很快会过去，两个人那么多事情都过来了，还有什么应对不了的。可是事情并没有因为莫易的透明化而变的清晰起来，而是更让人扑朔迷离。4月开始，随着莫易和童童工作上交往的深入，越来越多的事情会在下班后找到莫易。有公事但更多的是私事。
既然已经知道有这么一个女徒弟的存在，莫易索性做的很坦荡，所有的电话都会当着我的面接。于是我经常可以听见电话里传来那风风火火的声音“师父，我同学帮我弄了两张演唱会的票，问了一圈身边的人都没空不如我们一起去吧？”“师父，我在商场门口，东西多的拎不下了，你开车过来接下我吧？”“师父，今天的采访我不知道怎么下手啊，你来上岛咖啡一趟，我在那等你”……对于这些越来越名目繁多的请求，莫易会拒绝，但更多的时候还是接受。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大度的人，更别说在感情上了。很多时候，我的脸色已经表明了我的立场，莫易也会很识趣的找个理由拒绝。可以对方一点不以为意，即使是拒绝也高高兴兴的接受下来，第二天依旧风风火火的打来电话，说出自己今天遇到的问题。虽然莫易知道我不希望他跟童童私下里交往过多，可是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别人的请求。
我笑着揶揄莫易说，你不是说仅仅只是带着一起跑新闻“而已”吗？过几天可以改当私人保镖了。可是用莫易的话来说，童童就是一小孩，干事难免毛毛燥燥的，你跟她掷什么气啊。
的确，童童提这些要求的时候，小孩态十足，也满口把莫易摆在一个长辈的位置，可是我却深深的感受到这些娇态的背后透着的精明，只有用这样的方法才能让接近变的更容易，才能让莫易无法拒绝。师父也好，哥哥也罢不过是她自定义的一个名词，想怎么改不过是她一句话而已。
虽然每次回去莫易都会尽快回来，但是一次两次，很多次后，我的脾气坏到无以复加，虽然一再嘱咐自己要克制，但每次都免不了在莫易跟童童出去回来后找个由头大闹一场，而不闹的时候就是沉默。莫易何尝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他更知道我希望他怎么做，可是他从来不说什么，只是很好脾气的接受我每次的吵闹或者冷战。
在又一次莫易被童童无聊的理由约出去后，我问莫易：“拒绝就这么难吗？”莫易看着我很认真的说：“还有两个月就是这次评审最后的审定期，童总是主评人，我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我有点悲哀的望着眼前这个人，这就是真实的生活，曾经那么玩世不恭、桀骜不驯的一个人原来也免不了去为五斗米折腰。
时间就在我心底里一声声的叹息中，一天天过去。对于童童的事情我不再多说什么。既然阻止不了，就姑且相信那是小孩心性，或者去相信莫易的分寸吧。
5月份莫易的生日快到了，这段时间家里的气氛一直不算融洽，两个人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多久没有坐到一块好好聊过了。没有谁不爱谁了，只是觉得累，从心底里觉得疲惫。走了那么远，以为离幸福很近了。可是就在我触手可及时却发现前面是个悬崖，所有可望而不可即的幸福就像海市蜃楼一样，不知道最后是真实还是虚幻。
我知道莫易也很无奈，他的理想他的抱负，工作了15年才有今天的机会，我能劝他放弃吗？今天莫易早早的下班带我去了一家刚开的西餐厅，算起来我们不知道有多久没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了。一进餐厅门，莫易就拿出办公用的那个手机当着我的面关机了。莫易有两个手机，一个是工作时用的，一般工作上有来往的或者普通朋友都只知道那个手机的号码，而另一个号码知道的只有他姐姐和我，他从一开始给我的就是私人那个号码，这个手机是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关机的。难怪很久以前他同事出车祸那次，医院会把电话打到我这，因为上面就只记了我一个人的电话。
一想到这，心里又觉得有一点暖意，我想也许今天会是一个机会。套餐陆续上来，莫易指着我面前的牛排说：“第一次和你吃牛排时，就看你像啃烧饼似的叉着一大块牛排直接往嘴里喂。”
我笑了一下说：“反正横竖都要吃到肚子里，干嘛还要都切开费那么多事。”
莫易把自己面前的牛排全切成小块后换到我面前，又继续切我那一整块牛排，说：“这么快我们都认识三年，现在还记得第一次遇到你的样子。那还是第一次给你们公司写采访，那么多人都围过来就你一个无动于衷。”莫易自己笑了两声说：“其实我对自己的长相还比较自信，张东健在这边还没火的时候，我就已经是资深帅哥了，所以对每次的轰动效应都习以为常了，不说多么轰动，至少走在人群里能被多看一眼吧。那天遇到你还是这几年第一次遇到一点不卖我帐的人，开口就是长的帅又不能当饭吃。我当时就觉得你很特别，一下子就记住了。”
我有点尴尬的笑道：“其实我也不是不喜欢帅哥，那天还是偷偷多看了你几眼的。只是我一向比较有自知之明。自己条件有限，没那金刚钻也懒得去揽瓷器活了。”
“其实你说的没错，长的帅确实不能当饭吃。老天可不会因为你长的帅就多给你几次机会。当初我女朋友跟邻班那个人跑的时候，那个人除了家里有钱，样样都不如我，可那又怎么样？那时候我就知道，长的帅是不能当饭吃的。只有自己的奋斗才是真的。别看现在这么多美女对我青眼有加，并不是因为我长的多么帅，而是看重我现在的地位和手里的条件。”莫易突然变了一副语气有点低沉的说道。
听莫易这么说，我突然有种很心痛的感觉。的确，若论长相，大头和小四不可谓不是帅哥，可是部里的女孩谁又对他们多看一眼了，说到底，帅的是男人手里的票子和房子。莫易能让人高看一眼，除了长相，更多是他的衣着品位都昭显他的身价不菲。我也是后来听小美她们说才知道，莫易身上那些看上去感觉很舒服的休闲装都是几千以上的品牌。
莫易顿了一下，声音低低的说道：“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心里很不舒服，我不想把自己说的很无私，好像现在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一样。我可以自私的说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因为我没有退路了，只能成功。如果这次不能升职，不管是呆下去还是跳槽都没有出头之日了。”
我默然的看着莫易，纵有再多的埋怨此时也说不出来了，比起事业我能带给他的慰藉太少了。长的帅不能当饭吃，爱情就能当饭吃了吗？只要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不能免俗。我沉默着，想着下一句该说些什么。
此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师父，这么巧，你怎么也在这啊？”
一个极其不和谐的声音，将此时宁谧的氛围打破，我不用回头，已经知道是谁在身后。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茫然的望着莫易。
莫易看了我一眼，抬头望向声音的方向说：“你怎么今天也有空过来了？”
童童快步走过来说：“同学说这里新开一家西餐馆牛排做的不错，特地和同学一起跑过来尝尝看的。”
等童童走到莫易身边才发现莫易对面坐着的我。童童有点吃惊的望着我对莫易说：“师父，这不是上次那个厂家代表吗？怎么下班时间还谈公事啊？”
莫易看了看，张开嘴刚准备说话，我先站起来，笑着开口打断他说：“童小姐吧，莫大记者的得意门生。马上要到下半年的广告换版时间了，这不专程来找莫大记者联络感情来了，希望下半年的广告莫大记者能帮我们公司争取个好版面。正好我们也谈的差不多了，也不多耽误莫记者空余时间了。你们有事慢慢谈，我先走了。”
我起身客气的和莫易和童童笑了一下，转身离开。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抢着开口，也许不想莫易在我面前为难，也许更怕再听到莫易在童童面前否定我们俩的关系。如果等他开口说出来，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承受的了，我宁愿选择自己去说，至少还有一点幻想。
刚走两步就听见身后的童童说：“师父，我跟我同学说你长的像张东健，他们都不相信哪？正好今天她们都过来吃饭，你跟我过去让她们瞧瞧，看我骗人了没……”
我没有回头，径直走到餐厅大门，等走到大街上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8章 九十一、彷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