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七十七、混乱（一） ...
-
我捏着小美给我的纸条，怔怔的坐在位置上发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好像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谁也不会想到这个事情为什么最后会发展成这样？这个烫手的山芋躲来躲去最终还是落到我的手上。这次去了不管结果如何，我的处境都会是最尴尬的。可是，就算我不答应，这件事就能圆满收场吗？
生活就是这样，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假设，谁都不会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既然已经拿定了主义，我就开始酝酿找个什么理由把大头约出来。这件事情首先不能告诉莫易，再次不能告诉乐乐，他们要是知道了，绝对是反对没商量。晚上先打了个电话跟莫易随便扯了个理由说不过去吃饭了，莫易倒没多问，和我说了一些事情，因为心里有事，我也没注意听他都跟我说了些什么事情，只是“恩、恩、恩”的答应。
等到晚上10点我才打电话给大头，既然铃铛今晚有合同要洽谈，肯定不会跟大头在一起了。电话打过去，大头果然是一个人在公寓里，电话里我没说原因，只是让他开车到我小区门口等我。挂了电话，估摸着时间，我走在小区门口，等了不多会儿，大头的车子就到了。我上车，报出个那个酒店的名字，让大头先开过去。
约大头以前，我就已经想好了，明天早上再去肯定是不行的，首先我不可能一大清早没有原因把大头叫出来，更重要的是，如果小美的结论是正确的，谁能保证铃铛几点会离开酒店？半夜、清晨还是赶在上班前都有可能。
车停在酒店对面的马路上，我开口道：“你已经决定要回北京了吗？”
大头显然没想到我一开口会问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会回答道：“应该是吧。”
“你觉得值得吗？”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大头的表情。
大头靠在车座位上，笑了笑说：“什么叫值得？什么又叫不值得？难得他乡遇故知，总比一个人在外面飘着好。奔三十的人了，天天父母催着也受不了。”
“那你觉得铃铛对你是认真的吗？”我看着大头再次抛出一个问题。
大头很奇怪我今天的态度和问题，但还是回答道：“她若不认真，我何必去认真，我已经过了自作多情的年龄了。”
稍后，大头如我所料的问道：“悠然，你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今天你想和我说什么。”
大头还是很了解我的。我笑了笑说：“我今天就是想验证一下铃铛对你有多认真。”
大头的脸色变了变，问道：“你去验证？”
关于约大头出来的原因我并没想瞒着大头，一来就如大头所说的，我不是一个拐弯抹角的人，第二我觉得这种事还是说清楚来的磊落。说心里话，我愿意今天是我输。正如大头说的，感情的事有什么值不值得？他为上一份感情困了自己五年算什么？人在这个社会上并不是为自己而活，更多的是一种对父母对社会的责任。倘若两人真是真心实意的愿意在一起，就当我做了一回小人吧。
我开口道：“铃铛这段时间的业绩估计你也知道一些，你在部里这么长时间了，咱们一般与广告商签的合同是什么价位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铃铛每次去签都可以别人少1-2万你不觉得奇怪吗？还记得关于报纸广告首页和请莫易做专访你对我说过的话吗？用在铃铛这里也一样，不是怀疑她的办事能力，而是这样的优惠真的这么好谈下来的吗？如果这样早先的林菲、阿秋、小美干什么去了？”
大头是个聪明人，我话里的意思，不点明他也应该猜的到一二。
我继续说道：“由于铃铛的突出表现，部长已经开会通知让我们以后的合同都要以铃铛的价格为目标，说不定你们的培训会上也会对分公司那边的合同做出相应的要求。这样一来，大家的日子都不会好过，自然有人想知道始作俑者的人用的是什么方法。今天把你叫出来，我不想把自己撇的很干净，也不想把理由说的道貌岸然。你怎么想我都可以，但今晚把你叫出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看看铃铛值不值得你为她留下来。”
大头沉默了，开始摸烟出来，火机打了两次才把烟点燃。大头表情阴晴不定的看着前方，在一根烟快燃尽的时候，他问我：“你这么做值得吗？”
其实，我真的很想说“不值得”，我不是一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脱离低级趣味的人，对于这件事该说的我都说过了，我更希望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来看待这件事。我确实不愿意卷入这场纷争中来，倘若没看到什么，大不了我灰溜溜的回去以后做个小人好了，反正以大头的性格也不会张扬出去，大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了。如果看到什么，我该怎么收场，怎么去对莫易解释？可是现在已经逼到这份上了，我再说“不值得”也太不应景了。所以我一如既往的选择沉默。
车厢里一片昏暗和沉寂，除了大头嘴上若隐若现的烟头所产生的亮点。不知道坐了多久，估计有12点左右，一辆车停在对面。11月间的夜里，路上的车辆并不多，我和大头不约而同的望过去，却没想到车上下来的正是铃铛和陈总，我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点遇到他们，但转念一想可能是铃铛陪陈总去唱歌或者跳舞刚回来又释然了。陈总很熟稔的把车钥匙交给门童，看来应该是经常过来。铃铛并没有离去的意思，而是任由陈总搂着进了酒店大门。因为离得太远，听不见他们说了些什么。
铃铛和陈总消失在酒店门里的瞬间，车厢里亮了一下，大头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随即大头拨出一个电话，不一会里面传来铃铛的声音。大头声音很平静的问道：“你在哪呐？”
电话里传来铃铛声音：“我能在哪？刚谈完合同回来，室友正好租了韩剧约我一起看在。”铃铛的声音镇定自若，没有一丝慌乱。大头闲聊了两句，道了“晚安”关上电话。
我默默的等在旁边，我希望这个电话能提醒一下铃铛，悬崖勒马。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大头的烟抽了一根有一根，当一整盒烟抽尽的时候，依然没有看到铃铛下来的身影。
我轻轻的开口道：“我们回去吧。”
大头摇了摇头说：“我想再呆一会。”
作者有话说
第101章 七十七、混乱（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