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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   袁朗戴着□□镜,正杵在训练场边上琢磨事儿呢,大队长的通讯员虎虎生风地跑过来:“袁队,你的电话!大队办公室!”

      袁朗的步子稍顿。
      然后转身,跑步走。几乎可以听见他心里给自己喊得号子,一二,一二。

      通讯员跟在后面跑,心里着急又不敢催,正在忐忑,冷不防前面的袁朗回头一笑:“啥事儿?透露点呗!”
      人孩子吓了一跳,“我真不知道啥事!真的真的!大队长就说‘去吧袁朗那小子叫来,他电话打我办公室了’。对了,大队长还说叫你快点!”
      “哦!”

      铁路看见袁朗进来,用下巴指指电话机,“喏!”
      袁朗反正从来不敬礼,直接拿起电话:“喂,我袁朗!”
      一阵细微的电流声里,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喂,我梁晓仪!”

      袁朗有一瞬间的恍惚。谁?这样的熟悉又陌生。还有这个样子接到她的电话的情形,也是那么的熟悉,就像什么时候发生过一样。不对,明明就是发生过。

      那一年,自己也是从训练场上被叫来接电话,电话那头的她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袁朗,你要当爸爸了。自己也是拿着电话恍惚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接下来的几天里,也不藏着掖着了,成天笑呵呵的,见人就上烟:“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别人就一边接烟一边嫉妒或羡慕地朝他的肚子或肩上擂上一拳。

      真没想到就有了儿子了。
      相聚的日子那样的短暂而有限,总想着这事儿吧不急,反正还年轻着呢。当兵的交际少,这支部队的性质又特殊,A大队多的是三十了还光棍一条的人,自己这样早婚的真不多。

      没想到老天爷待自己还真的是不薄。

      那次出完任务,袁朗死乞白赖地要回家渡过静默期。铁路好笑,你说你小子,又不是出了什么杀人见血的任务,不过就是和兄弟部队做了一下交流,静默个P啊你!
      不过最终还是像赶苍蝇一样把手一挥:“滚滚滚!”

      梁晓仪下班回家,进门就看见门口东倒西歪的野战靴。
      袁朗回来了?怎么招呼都不打一个。转念又笑自己,他回来什么时候打过招呼了!好在今天还买了一些菜,加上冰箱里还有的那些,将将也够喂饱他了。
      这样想着,梁晓仪忍不住嘴角上弯。

      蹑手蹑脚走进卧室,见袁朗趴在被窝里睡得正好。梁晓仪轻轻退出来。
      客厅中间的地板上,横躺着袁朗的背囊,头盔被丢在一边;沙发上迷彩服迷彩裤什么的,有的搭在沙发背上,有的一半在沙发上一半垂在地上。

      特种兵就是这种内务要求?梁晓仪一边收拾一边笑着摇头,瞧这迫不及待的样儿,几天没睡了?捡起头盔,看了一眼,这种打扮就回家,得亏这是部队大院,要不然还不得被投诉扰民,真是的!

      摆正野战靴,梁晓仪站在客厅中央深吸了一口气。

      家里到处是袁朗的气息与味道,将这小小的两居室塞得满满的,往日空荡荡的屋子一下子充满了人气。即使袁朗走后里这味道也能保持个几天,然后再想念这味道想念上几天,就又到下次见面的时候了。
      也不是太难过嘛。梁晓仪想,如果,有个孩子,就更好了。

      袁朗是被食物的香味叫醒的。
      是大盘鸡的香味。丫头知道自己爱吃这个后,刻苦钻研了一下其做法,现在已经做得非常棒了。
      真香!袁朗深吸了一口气,又把头埋在枕头里吸了一口气。

      没错,就是这个味儿!她的味道,家的味道。

      袁朗满足地蹭蹭,放松自己躺成一个最舒适的形状,继续闭眼假寐。

      卫生间里,梁晓仪正吭哧吭哧地洗袁朗脱下来的衣服,嘴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唱:“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袁朗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丫头爱看动画片儿,除了会唱军歌就只会唱动画片儿的歌,当然后来胎教的时候还学会了很多儿歌,这是后话。
      耳听得唱完猴哥唱白龙马,接着又唱“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英雄小哪吒”,袁朗忍不住无声地笑起来。

      真好,真的。

      梁晓仪洗完衣服,看了看时间。依袁朗的饭量,应该饿了啊现在。
      走到床边蹲下,见到袁朗还闭着眼睛睡着哪,梁晓仪犹豫了一下。是叫醒他呢还是等他自己醒呢?一边琢磨一边盯着袁朗看。
      哎,这胳膊上的肌肉一条条的,这都怎么练出来的啊?
      梁晓仪伸出手指试着按了按,真硬。也不知哪条神经搭错了线,梁晓仪居然张嘴咬了一口,哎哟,还真咬不动咧!

      “哧!”头顶传来熟悉的轻笑,那个人照例用十分欠扁的语气问:“好吃不?”
      梁晓仪像个偷嘴被抓到的孩子,红了脸:“谁谁谁要吃你!”
      “那你这是干什么?”
      “。。。。。。看看咬不咬得动嘛!”梁晓仪嘟着嘴。
      “感觉如何啊?”
      “呸!牙都崩掉了!”

      袁朗放声笑起来。梁晓仪瞪了袁朗一眼,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放空自己的身心,啥都不用想,所有的事儿既不用问来处也不必问去处,所有的话儿既不转弯也不抹角,整个人像摊在阳光下的一张白纸,任由阳光透过,没有半点污迹,永远那么的干净透亮,这种状态,只能在家里在她的面前才能体会吧。

      袁朗含笑深深地看着梁晓仪,“我饿了!”
      “就知道你饿了!饭做好了!快起来吃!”

      袁朗手一伸将转身准备走开的梁晓仪捞进自己的怀里。梁晓仪只来得及短促地叫了一声,就被袁朗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你不是饿了吗?”梁晓仪轻轻挣扎。
      “是饿了嘛!”袁朗小小委屈,“可馋你了,做梦都想呢!”
      梁晓仪的脸腾地红了。

      当初结婚时,袁朗正儿八经的买了几本《人之初》仔细地看过,并要求梁晓仪也看。梁晓仪嘴里说“我是学医的,什么不知道!”,但还是乖乖地看了。
      年少夫妻,两人又都是彼此的初恋初婚初夜,遵循本能,无师自通,虽有些手忙脚乱,还好也算是琴瑟和谐。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虽然结婚有些日子了,可仔细说起来,这事儿吧,业务不熟尚在磨练阶段,亲热时,梁晓仪还是忍不住地害羞。而袁朗呢,不知是太过宠爱还是太过患得患失还是太过年少,总是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了梁晓仪。

      袁朗看她的脸红了,好笑地亲了一下。这丫头,脸皮真薄。
      梁晓仪忽然想到什么,顾不得害羞,“袁朗,给我一个孩子,”她热切地看着他,“给我一个孩子吧!”

      袁朗怔了怔。
      他年少的小妻子红着脸,双手紧紧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襟,大眼睛里流露着渴望和寂寞。
      袁朗的心又酸又软,觉得这时候语言已经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情了,只能用行动来表示。

      后来的事儿,梁晓仪有些恍惚了。
      只记得袁朗的眼睛那么的黑那么的亮,里面闪着烫人的光芒;他的吻那样热那样的急切,像雨点一样落下来,叫人一阵眩晕;他的劲儿真大啊,把自己颠过来倒过去,上上下下,起起伏伏。而自己,咬着嘴唇细细的抽气,他就吻上来,用舌头撬开牙齿:“别咬!”他含糊地说,“叫出来!”

      叫了吗?不记得了。
      只记得饭都忘了吃,两人就累得睡着了。儿子就是那天有的吧。

      后来结婚久了,人也老了,不是,成熟了,袁朗慢慢知道,这女人是没那么容易就坏的,只管放心大胆的折腾好了。

      日子再长,几秒钟就想完了。电话那头梁晓仪正在说:“我已经回来了。明天就来接儿子!”
      “好!”
      “想我不?担心了吧!”
      袁朗看一眼铁路。很想说,军线!注意,这是军线!但还是背过身子:“嗯!”
      “太好了!可算换你担心一回了!”
      袁朗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咳了起来。“你打电话,就为说这个?”
      “当然!”就为逗你怎么了!
      “我也想你了!”接着逗。

      袁朗低下头,舔着牙齿笑起来。心里突然有些同情监听和录音的那些人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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