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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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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被叫走后,齐桓带队训练。
不知怎么的,有些神不守舍。上次出现这种感觉没多久,队长就受伤住院了。郁卒之余,齐桓专门请教过吴哲,这种感觉有没有什么名称,吴哲严肃地看了他半天,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大祸临头。”当时就挨了齐桓一后脑勺:“这倒霉孩子!”想到这,齐桓咽了口口水,扯了一个由头,就向办公室这边找来。
远远看到袁朗靠在花坛边正抽烟。歪歪倒倒,没个正形。
“队长!”几步抢上前来。
“嗯!”袁朗看齐桓一眼。
齐桓只觉得这一眼看过来,那叫一个滋味难辨。再想看得仔细些,又一派风淡云清,什么也没留下。这么多年的默契,齐桓有些明白了。
“。。。。。。有任务?”
“嗯。”
“几个人?我去叫。”
“我一个人。”
啊?那个什么什么的感觉再度降临,齐桓沉默了。
看到齐桓的样子,袁朗乐了:“什么表情啊,齐桓,牙疼?早叫你去看你不去,怨谁哪。”齐桓梗着脖子,不做声。袁朗放软语调:“没事的。你队长我是什么人啊,啊?别瞎想了。”停了一会儿:“正常点,别在他们面前表现出点什么。”
接下来的对抗训练,一个新南瓜失手将人质打得冒了白烟。他战战兢兢地看着齐桓,我的妈呀,屠夫不会宰了我吧?大家同情地看了看他,又看向面无表情的齐桓。
齐桓盯着新南瓜看了半天,伸手摸摸他的头,转身走了。
新老南瓜齐齐打了个寒战。
C3捅捅边上的成才:“菜刀,没吃错药吧?”
吴哲叹了一口气:“都跟菜刀说了,叫他别体力透支。过度的疲劳会造成大脑供血不足,脑细胞缺氧,思考问题的方式出现偏离及分裂,人格容易扭曲,做出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好比刚才。哎,你们谁知道菜刀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会是和队长有什么关系吧?”不知是谁说道。
“没事。”还是许三多同志会安慰人:“这是齐桓在考验新南瓜呢。看看他们能不能坚持下去。心理素质也很重要。”
成才一巴掌拍过来:“说什么呢,三呆子!”
许三多认真地说:“能有什么事儿。事情不都是自己想出来吓唬自己的吗!”
真理啊,同志们,许完毕,A大队的真理。
新南瓜摸摸自己被齐桓摸过的头,泪如雨下:“我再也不敢了就给一次机会吧我保证下次不胡乱开枪一定会看清楚的我不是故意的就是眼花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后来,大家私底下都说,菜刀了不起,不愧是队长的爱将,削人的功夫不错,A人的功夫见长,连这种以退为进以守为攻借力打力的招数都学会了。
就是以后还是少整这些个虚虚实实的玩意儿吓人好不好,菜刀?
看着叫人心里没底,瘆得慌。
袁朗在基地的大门口抽了两根烟,看了一次表,车就到了。
嗯,挺准时。
只是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人有些傻眼。
这不是自家的宝贝儿子袁帅么?!这,这是一个什么状况?探亲?没这个先例。他妈妈怎么没看见?大队长又为什么这个态度?袁朗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荡漾到翻滚。
跟着下车的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尉军官。袁朗收拾起情绪,迎上前去。
中尉军官也迎上前来,敬个礼:“中校,你好!我是军区总医院的小张。梁护士长去灾区了。二十分钟前的飞机。我受她所托,将你家袁帅带到这来交给你照顾一个月。听说已经向你们大队长请示过,得到同意了。”停了一停,向袁帅说:“你妈妈不是有信给你爸爸吗?赶紧拿出来。”
丫头去了灾区。袁帅来了。得到大队长同意了。袁朗吃惊之余马上明白,靠,被A 了。原因嘛,估计是铁路克星梁晓仪同志刺激的。
不用想都知道铁路一定会笑眯眯地说:“我说什么了?带孩子,这个任务还不够重吗?你还想怎样?”
老大,乃真不厚道!
中尉离开时还在想,这就是梁护士长那个彪悍的老公啊。见面半天才说了一句谢谢,够酷!有性格!只是袁帅,平常很活泼,怎么见了亲爸,喊都没喊一声,真奇怪。
袁朗看到车开得没影了,才长出了一口气。拎起行李,招呼袁帅道:“到饭点了。儿子,走,老爸带你去吃饭!”
袁帅正津津有味地研究基地门口两哨兵,听见这话,也不做声,打头往里走。
这别扭孩子!闹什么情绪这是!
袁朗笑笑,赶上几步:“哎,我说儿子,咱父子俩久别重逢,就算不热烈拥抱什么的,起码也叫声爸爸来听听嘛!”
袁帅站住,侧身抬头盯着袁朗严肃地瞧。
娘哎,这是八九岁的孩子看人的眼神吗?
袁朗警惕起来。这孩子有心事。以削南瓜的经验来看,此时不摆平,后面的日子难过。袁朗低下身子,双手扳正袁帅的肩膀,以从未有过的严肃姿态说:“不如,我们两个以男人的方式谈谈?”
袁帅疑惑地看着他。
“你,我,两个男人。不是父子。如果你觉得有什么话想说,又觉得不能跟你的爸爸说,那么可以对另一个男人,袁朗,说出来。嗯?”
袁帅看着袁朗的眼睛,认真地想了想。
袁朗也不急。袁帅挣扎了一会,终于垂下眼脸:“我就是想问一问袁朗爸爸,如果有了什么任务,是不是也会像妈妈一样丢下我?”
袁朗倒是愣了一下。这是个什么问题?就为这个在闹别扭?他看看袁帅。小家伙正一脸严肃的等着他的回答。看来这是很严肃的问题。
袁朗正色道:“我无法答应你说,在这段时间内不出任何任务。但是我可以保证,如果我不在,会让值得信任的人照顾你。这不是丢下你。我和你的妈妈在任何时候也不会丢下你。你知道军人是什么吗?”
袁帅犹豫一下,“知道。妈妈常说,军人的天职是服从。”
“那你是一个男子汉吗?”
“是!”这倒没犹豫,回答的很干脆。
“嗯。”袁朗满意地摸摸儿子的头,聪明孩子。“那么,做为一个男子汉,一个军人的孩子,你要服从这样的安排,并且承担这一却。能做到吗?回答我!”
“。。。。。。能做到。”
袁朗掏掏耳朵,“是男人吗?声音这么小。要是被爸爸的那些兄弟们听见,会问你是不是袁朗的儿子。”
“能做到!”袁帅的脸涨得通红,嚎了一嗓子。
“这还差不多!”袁朗满意地揽起儿子的肩膀。嗯,不愧是我袁朗的儿子,小小年纪就想当个男子汉,就是心事太重。
一个月。袁朗暗地里叹了口气。看来铁头说对了。这任务,有点重。
这愁人的孩子哟!
“来,乖,喊一声爸爸!”
“。。。。。。爸。。。。。。爸。。。。。。”
“太难听了!来,再叫一声听听!”
“。。。。。。”
“来嘛,叫一声,我教你一套军体拳。”
“稀罕!我学过跆拳道!”
“那。。。摸哨!教你摸哨!”
“学那个干什么?不学!”
“好,那你说,想学什么?”
“合金弹头!”
“。。。。。。你小子不学好你!小小年纪怎么能沉迷游戏呢?你妈也不管管你!会耽误学习的!眼睛瞎了怎么办?!你将来可是要当兵的你!唉唉,别跑啊!我还没说完呢!。。。。。。”
三中队今天的就餐气氛因为队长的缺席和菜刀同志的反常有些沉闷。炊事员老胡已经探头探脑地看了两三回了。平常这帮天不怕地不怕的浑小子闹个没完,吃个饭都不安生,今天这是怎么啦?
许三多看看成才,成才埋头扒饭。看看吴哲,吴哲埋头扒饭。看看齐桓,齐桓埋头扒饭。环视四周,大家都在埋头扒饭,就像跟饭有仇似的。许三多欲言又止了半天,终于也埋头扒饭起来。
一片沉默中,突然一个声音说:“都吃这么猛干什么?也不知道给你们队长我留一点!这帮没良心的!”
“队长!”许三多憋了半天,终于得以开口,好不惊喜。
众人都猛地抬起头来。只见自家队长施施然进得门来,后头还跟进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不由都瞪大了眼睛。
袁朗见大家都一脸的迷幻,好心解释道:“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啊,这是我袁朗的儿子,袁帅。”回头对袁帅说:“来,乖,叫各位叔叔!”
袁帅听话地打招呼:“各位叔叔好!”
从未看过袁朗的脸上流露出慈父表情的一干人齐齐恶寒了一回。许三多高兴地看着袁帅:“队长,你,你真的有儿子啊!长的挺像你的!”
那里像了,明明比较像他的妈妈。三多,你也学会不老实了。
袁朗摸摸鼻子,拉着袁帅坐下吃饭。“那个,你们接着吃啊!下巴都收一收,掉那么下怎么吃饭哪?!”
“头,你的任务呢?”齐桓的声音幽幽响起。
“那。”袁朗指指儿子,一边替袁帅夹了一块排骨。
“。。。。。。不是说任务很重?”
“嗯。带孩子,啊,责任大了!”
“啪!”只见齐桓一拍桌子站起来,从牙齿缝里吐出声音,一字一顿:
“队,长,你,又,A,我!”
袁朗无语望天,这次,我是真的真的真的,有点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