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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   佟立国一边吃面,嘴巴也不闲着:“你吃辣啊?”
      “我不吃。同屋的爱吃,给她准备的哪。”
      “你同屋呢?”
      “今天白班,去上班了。”
      “你怎么认识的袁朗啊,老乡?”
      “。。。。。。。医疗事故。他手术,我没给他打麻药。”

      佟立国呛到了,咳了一声:“。。。。。。你就是那个‘袁朗命里注定的克星’啊!”
      梁晓仪呆了一呆,怎么这些人是这么称呼自己的啊。
      。。。。。。命里注定。不知想到什么,小姑娘的脸慢慢红起来。

      袁朗倒是没想到她大大方方就承认自己曾经的过错,抬眼将她望着。

      佟立国一拍大腿:“好!小丫头有意思。重新认识一下,佟立国,袁朗的兄弟!”
      梁晓仪腼腆笑着:“兄弟,你好。我是梁晓仪。”

      佟立国一个趔趄,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照着你这个口气,难不成我还得叫你一声“弟妹”?
      可看她一门心思都在袁朗的身上,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应该不是故意的。我,我是不是被那啥了?
      佟立国甚是哀怨地望向袁朗。

      袁朗正似笑非笑地望着梁晓仪。梁晓仪莫名其妙地回望着他。

      眼看着那两个旁若无人地你望我我望你两两相望,佟立国赶紧三两口扒完面,拍拍肚子:“好饱!我出去走走。哎,十点的车啊,记得准时。”
      也不等那两个说什么,站起来就走了。

      屋里只剩下两人,反倒有些无语。
      袁朗将面汤几口喝干,梁晓仪赶紧接过来收拾。好像这样就可以忘记自己为什么会脸红一样。

      我心虚个啥?!

      一碗热乎乎的面条下肚,全身上下都暖和过来。人也跟着像是重新活过来。袁朗悠哉地靠着椅背,眼睛跟着那个身影转了又转。
      袁朗看她三两下就收拾干净了,奇怪地问:“你怎么不吃?”
      “张老师——就是和我对班的护士——给我熬了点稀饭,我在科室就吃过了。”
      “哦。”
      没了下文。

      梁晓仪正琢磨说些啥,袁朗忽然说:“你,你真的晕血啊!”
      梁晓仪愣了一下:“当然真的!骗你干啥!”
      袁朗笑嘻嘻地瞅着她:“晕血可是很难克服的,多少人为这个不能干这行了呢!你真没骗我?”
      “你!”小姑娘被如此质疑,本来就微微发红的脸涨得通红,“骗你有奖状啊骗你!当初我也不知道自己晕血好不好!早知道谁还干这个!既然穿了军装又穿了白大褂,晕那就不行!我那时天天吃啥都铺上一层番茄酱,吃到听到番茄两字就作呕,我容易吗我!有事没事就拿番茄酱往自个儿胳膊腿上抹,同学都以为我有什么怪癖咧!糟蹋了几十瓶番茄酱,浪费了资源,我还愧疚半天,你居然说我骗你?!”

      袁朗看她连鼻孔都在往外冒怒气,不由哧地乐了,柔声说:“我就是稀罕你用下巴看我的样子!”

      啥?
      梁晓仪眨巴眨巴眼睛,又眨巴眨巴眼睛。
      “怎么,没听懂啊?”袁朗向前探了一下身子,凑到梁晓仪耳边说:“傻丫头,我逗你呢!”

      属于袁朗的男人的强大的危险的气息,忽然一下扑过来,那几个字被压榨成气声钻进耳朵里,像是自己有生命一般,一下子就在全身上下游走了一遍。
      梁晓仪觉得自己被过了电,每一个毛孔都炸过一串噼里啪啦的小火花,整个人都懵了。

      大脑死机几秒后迅速重启。
      “你!”看我生气很好玩是吧,什么人哪!梁晓仪指着袁朗,真想一个大巴掌呼过去!左右看看,终究觉得没地方下手,只能恨恨作罢:“怪胎!”

      袁朗哈哈大笑起来。梁晓仪把牙齿磨得吱吱响。

      笑够了,袁朗又问:“现在呢?”
      “什么?”
      “还晕吗?”
      梁晓仪没好气地说:“这么久了,还晕个啥。跟你说,我现在看见血就兴奋!”
      袁朗倒是没想到:“兴奋?”
      “嗯哪。每次给病人输液,一针下去,没见着回血心里就发慌,一见着回血,那个高兴,哗!成功了!不是兴奋是什么?!”

      袁朗稍一愣怔就忍俊不禁,捧腹大笑起来。梁晓仪将脸拉下来半天,终究还是没忍住,跟着笑起来。
      袁朗发现梁晓仪笑起来圆圆的眼睛就弯起来了,嘴张得大大的,露出一对小虎牙,见袁朗看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将脸埋进臂弯里。

      袁朗收起笑容深深将她望着,眼睛亮晶晶的:“谢谢!”
      当然不是谢她的面条。梁晓仪想。
      梁晓仪偏着头,嘴角上扬,圆眼睛又弯起来:“以后别再心软了。就是心软了,也别让人知道。”
      袁朗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心软了?”

      切!当我傻啊!还嘴硬!没心软,没心软谁能用改锥就伤了你?!

      “你是好人。好人一旦遇到恶人,受伤的总是好人。所以,别心软,别受伤。”
      这个小丫头,看着少不更事,大口大气,没心没肺的样子,可为什么说的话像是一股热流从心上流过,每一个沟沟坎坎曲曲折折都熨平了。

      铁路来接袁朗的时候,就见袁朗靠在医院的围墙上,对面站着那个不给他打麻药的小姑娘。人家正关切地问:“还疼吗?”
      只见袁朗这个没正形的玩意儿一把捂住胸口:“疼!疼死了!”

      个作死的!你伤的是胳膊好不好,你捂胸口干啥子?!

      果然人小姑娘一跺脚:“你!”
      “哎!你个小丫头手劲怎么那么大,戳得我心口疼死了!干脆在我这钻个洞好了!”
      气的人小姑娘抬起手来,在他面前比划了半天,终究一拂袖,红着脸嘟囔了一句:“怪胎!”,走了。

      袁朗看着她的背影,张大嘴巴,摇晃着脑袋,得意地笑了。

      枉我赶了一夜的报告还亲自来接这家伙,铁路想。这一路还忧心忡忡的。生怕他过不去这个坎,就白瞎了。
      铁路太了解袁朗了。有些人外表看着很强大,内心却很柔软,也许压垮他的只是一根稻草而已。何况这绝非一般的稻草。
      可依照目前的精神状态,这家伙已经明显恢复到以前那种没事找抽的形态了。

      铁路也随着袁朗的目光看着那小姑娘的背影,若有所思,若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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