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鹞鹰归来第五部之将计就计》我主我心

6、第六章 互相试探

　　童心先是推开了书房的门，见里面没有人。
　　然后，她鼻子一抽，闻到了一股不小的酒精味，便顺着味道找到了楚航的卧室门口。
　　她敲了敲门，等了约有5分钟，却一直没有人回应，房门还是锁着的。
　　童心知道楚航人就在里面，遂拿出保姆留给她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刚一进屋，她就瞅见满地都是啤酒罐子。
　　楚航这会儿早已醉意醺醺地歪倒在了地上，目光又呆滞又虚无。
　　童心直径走了进去，看着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便伸出脚踢了踢他。
　　可是楚航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童心也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审慎地思考着这个场景，自己该怎么应对才是最合理的。
　　片刻之后，她咬了咬后槽牙，果断地拎起楚航的衣领，很有力气地把他拽进了浴室。
　　然后，利落地把他往浴盆上一挂。再把花洒开到最大，直接就用比冷水也好不了多少的凉温水就淋了下去。
　　说实话，童心一直以来对楚航的复杂情感肯定是绕不过‘睿阳’这个重要因素的。
　　无论是儒雅知性、博学多才还是善解人意，只要楚航身上有一丝和睿阳相像的气质，都能引得童心深陷迷惘。
　　但是，像今天这种颓丧醉酒的戏码却是睿阳绝对不可能做的。
　　所以，童心只看了一眼就瞬间出戏了。自然也就谈不上有什么“怜香惜玉”的耐心了。
　　更何况，童心真么多年除了对自家的那几个孩子还有点耐心之外，就没见她对谁温柔过。
　　结果可想而知，当水流从头顶灌下来的时候，楚航瞬间就清醒了，慌忙用双手无措地挣扎着。
　　怎奈童心的手劲超大，而酒精又使得他此时浑身酥软，只得任由童心按着他的脖子一时也挣脱不开。
　　就这样，楚航被如此野蛮、粗暴地喷了3分多钟。
　　及至童心关掉了花洒，他才劫后余生般地大口喘起了粗气。
　　童心却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清醒一点了吗？”（中文）看起来好像很解气似的。
　　楚航低着头舔了舔后槽牙，本来是满心生气的，却没有爆发出来，而是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侧颈。
　　“不信任我……哈，居然不信任我！”他借着残余的酒劲儿，开启了怨怼的模式。
　　童心敏锐地瞅到了他的这个动作，立时眼珠一转。
　　“我为组织做了这么多……宋彧，他就是一只猪！”楚航大喊一声，踉跄着站起身来走出了浴室。
　　他从卧室的地上抄起一罐啤酒，昂头又猛灌了下去。
　　“楚航……你到底怎么了？”童心的语调瞬间变成了温柔的关切，与刚刚的行径大为不同。
　　“没有我……没有我的脑子……”楚航也不理她，只是用力指着自己的头，继续自说自话着，“我看那只猪怎么死……”又喝了一大口酒。
　　童心思考了两秒他说的话，便看似急切地扑上前去，抓住了他的酒罐，“不要再喝了……”
　　“什么优良配种……都他妈是狗屁！”
　　童心顿时浑身一激灵，瞪大了眼珠，脑子里飞快地处理着这个新信息。
　　这时，楚航却突然一伸手，抓住了童心的手腕，还定睛死死地盯着她。
　　四目相对着，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越来越急促了。
　　“你爱我吗？”楚航的目光有些游离。
　　“楚航……疼……”童心有点想摆脱楚航紧抓的手。
　　“你爱我吗……说……你爱我吗！？”可是楚航却粗暴地把她挤到了墙边。
　　“楚航你别这样啊……”
　　“说你爱我……”楚航边说着醉话，边把嘴唇挤到了童心的唇边。
　　童心还想挣扎，楚航却猛地把手里的酒罐摔在了地上，直接就把童心的双手按在墙上，强吻了起来。
　　“楚……楚航……”
　　这个吻持续了将近5分钟，两个人的肾上腺素都在快速飙升着。
　　童心的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既矛盾又混乱。
　　但是渐渐地，她居然不再挣扎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楚航却戛然而止了。
　　他向后急退了两步，又突然神伤了起来。
　　“对不起……”然后一屁股瘫坐在床边，“对不起……”抱着脑袋颤抖了起来。
　　童心霎时间感觉到一阵心疼，还是不忍心的上前一步，伸出手轻轻揉抚着他的头发。
　　楚航顺势就抱住了她的双腿。“不要离开我……爹地妈咪都不在了……也不在了……”
　　很奇怪，在这句轻轻的“也不在了”之前，童心明显感觉到有一个“他”的音节，被楚航极其克制的压制了下去，没有发出来。
　　只不过，这个音所指的是什么，恐怕没有人知道，童心也不知道。
　　“不要离开我，陪着我好不好……”楚航难得示弱，倒像是有些在撒娇了。
　　看着他的样子，童心略微弯下腰，把一只手臂伸到了他的背上，另一只手继续轻抚着他的头发。
　　“我不走，我会陪着你的。”轻柔地安慰着。
　　须臾，童心估摸着楚航平静一些了，才轻轻托起了他的脸颊。
　　“楚航，你和宋总……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啊？”小心地试探道。
　　楚航双眼一虚，微微一晃头。“你知道什么？”
　　童心沉稳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这么问？”楚航反过来试探。
　　“我总觉得公司里最近怪怪的……”她的目光看起来很单纯。
　　楚航松了口气，又趴回了童心的怀里。
　　“傻瓜，别胡思乱想……我刚刚说的都是醉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童心依然轻抚着他的后背，“楚航，现在对我来说什么都不重要……我只想要你好好的……”
　　楚航听了这话，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就渐渐可以听到他睡着的喘息声了。
　　童心收到这个“信号”之后，便机警地转了转眼珠。然后悄悄把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切了片刻脉搏之后，她故意扒到楚航的耳边轻声自语道，“这是喝了多少酒啊……”嘴角还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意。
　　童心端详了楚航的睡颜好一会儿，才把他轻轻拖到了床上躺好。
　　然后，她就坐在床边静静地、入迷似地继续端详着他。
　　此时屋外已是夜色浓重了。

　　第二天清晨，童心在做好早餐之后，才上楼轻轻唤醒了楚航。
　　来到餐厅里，看着童心独自做出来的一桌丰盛的早餐，楚航的心情立时大好了起来。
　　“杨阿姨今天没来吗？”他拉开椅子在餐桌前坐下。
　　“嗯，我让她上午休息了。”童心边回应着边斟满了两杯牛奶，顺手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楚航。
　　“真贤惠啊……”楚航说着，拿起一片吐司，抹上了黄油。
　　童心抿嘴笑了笑，用餐刀切开了自己盘中的煎蛋，插起一块放进了口里。
　　“你在公司里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楚航漫不经心地试探道。
　　童心愣了2秒钟，咽下口中的食物，淡定地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自从警察来过之后，已经有3位同事辞职了……”看她的表情，还是有些凝重的。
　　“嗯？为什么？”
　　季楚航是故意的吗？他是在试探自己吗？童心思索着。
　　“有传言……”她欲言又止。
　　“传言？”楚航嚼着吐司抬眼看向了她，“是说我们卖假药吗？”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童心略显无可奈何地冲他点了点头。
　　“都是那个该死的蒋隆。”楚航愤愤地喝了一口牛奶。
　　“□□身份这么招摇……宋彧找谁合作不好，偏偏找他。”
　　“还有那个不靠谱的贾老板也是宋总找来的……”
　　童心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抱怨，楚航听了却嘴角一扬。
　　“警察一出现，他就人间蒸发了呢。”童心还故意叹了口气。
　　“传言这种东西，除了蛊惑人心之外……没什么意义。”眼见童心忧心忡忡的，楚航开口安慰道。
　　“可是，有人说警方有证据……”
　　话一出口，童心马上意识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说秃噜嘴了，一下子愣在了当下。
　　楚航切着煎蛋，看着她的眼睛，插起一口放进了嘴里。
　　“咖……咖啡要吗？”童心拿起咖啡壶，趁机转移了话题。
　　楚航眉毛一挑，表示接受。
　　童心便利索地斟好了一杯咖啡，放到了楚航的面前。
　　“这几天，我看有个小帅哥，总是私下找你啊。”楚航边低头吃着东西边说道。
　　童心又一个“不小心”，把叉子也掉在了地上。
　　楚航只是抬了抬眼，并没有抬头，继续切着。
　　“哪有‘总是’啊……就找了我一两次而已。”童心换了一把叉子，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楚航端起咖啡，“谁啊？干什么的？”悠悠地问。
　　“广告部的……”童心刻意想了想，“新来的……好像叫张伟，还没过试用期吧。”
　　“找你干嘛呀？”
　　“好像……想追我吧？”童心二百五地翻着白眼猜想着。
　　“什么？”楚航眉头一挑，提高了声调，还把咖啡杯用力地放到了桌子上。
　　“没没没，我瞎想的。”童心见楚航生气了，赶忙解释道。
　　“就是闲聊……毛头小子一个，可能想上位吧……”她立马就转变了口风。
　　“就是问我一些……嗯，如果愿意做志愿者，参与东非的那个公益项目是不是能升职比较快之类的……最近不是没人愿意跟那个项目嘛。”恰到好处地抱怨着。
　　这话明显引起了楚航的注意。他把背部挺直，向后靠在椅子背上，沉默思索了将近一分钟。
　　“以后不许招惹其他帅哥，你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我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童心故意提高了声调。
　　却被楚航狠狠地瞪了一眼。
　　“公司里又不能谈恋爱……我这大好年华，风华正茂的……真的有人追我也很正常啊。”她转而小声嘟囔了起来。
　　“吱……”楚航嘬着牙花子，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好了啊，我知道了。”童心又秒变脸撒娇了起来。
　　楚航这才白了她一眼，给自己续了一杯咖啡。
　　“对了，公司为什么解你的职啊？”童心好奇地问道。
　　“为了你啊。”楚航满不在乎地回答。
　　“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有人跟那些股东说，我只顾谈恋爱，不干正事。”
　　“啊？”童心一脸天真的蒙圈样。
　　“谁啊？谁这么变态啊？谈恋爱怎么啦？要不是跟你谈恋爱，我用得着给公司这么卖命吗？”
　　楚航眉毛一挑，低头笑了笑。很满意童心的自认身份。
　　“啊……”童心倒吸了一口凉气，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该不会是宋总吧？”还故意压低了音量。
　　楚航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抿了口咖啡。
　　“天哪……一个男人，这么八卦……闻所未闻！”她的表情更加夸张了。
　　“就好像他自己没有私生活似的……你知道吗？财务部有人跟我说，他在外面找女人花的钱，全都拿回公司来报销呢……真是不要脸！”
　　童心这聊起八卦的模样也挺煞有介事的。
　　“我跟他可不一样啊！”楚航适时地打断了童心，“我可没有那么随便。”得意地看了看她。
　　“哼！”童心翻了翻白眼，“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没事……没什么大事。”楚航说着，轻轻放下了咖啡杯。
　　“那些股东会明白的。要确保万宇这艘大船……需要的是我的脑子，而不是宋彧的嘴。我会证明的。”
　　至此，童心和楚航都通过了彼此试探的博弈。
　　童心也意识到了楚航要重新夺权的决心。
　　当然，她也在不经意间为他的行动提供了一些小小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