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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可以跳过的番外加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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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已不可考,只依稀记得是个浪漫的故事。
在久远的平安时代,一个工匠的女儿爱上了街边的流浪汉。
少女情怀总是诗,加上正值暑气渐消的初秋,街边的泥土中冒出几朵未曾见过的黄色花朵,大抵是从宫内流出来的奇珍花种,顺着流水与飞鸟,在宫外的贫民居中扎了根。
那日城中车马煊煊,工匠告诫女儿,陛下长公主出京游玩,京中各地戒严,此时勿要轻举妄动,开罪了达官显贵。
女儿娇俏可爱,正是活泼好动的年龄,工匠极度宠爱这个容貌肖似亡妻的女儿,只是一心娇养着,连声苛责也并未有过。
女儿梳着城中流行的发饰,发髻两边疏落有致的插着墙角长相娇小的花朵,黄色明媚,红色娇艳,行走间泛着一股熏热的冷香。
向来垂涎女儿的汉子们更是眼珠子瞪直了,也不在意手中干的活计,竟直直的撞上了墙门梁柱。
一个强盗破门而入,或许这么说有些许夸张,与其说是破门而入,倒不如说那强盗踹倒了篱笆藤蔓拧成的小门,踩落着一地的黄花掳走了女儿。
汉子们也不看女儿天真美丽的脸庞了,也不去嗅那令人迷醉的香味了,仿佛十分热爱劳作一般,沉闷如老牛般闷声干活,若是地主家管家见到了,定要狠狠的夸奖他们,甚至还会在伙食中加上一份填着油腥的肉汤作为嘉奖。
“你们太能干了。”管家说不定会这样夸赞着。
只是这些汉子此时不言语,他们的妻子却在大肆讨论着。
“天哪,你们听说了吗?我汉子在做活的时候,那工匠家的小女儿被人抢走了!”
“我也听说了,我兄弟家的妹妹在官人那边做浆洗,亲眼见到了,他那女儿是被人先打了一顿再被抗走的。”
“我倒是听说,他那女儿是主动跟着走的,那强盗也不是强盗,是他女儿的相好,是工匠不同意,他们才扮作强盗的。”
这些人议论纷纷,谣言飞越河流与山脊,化作刺人的利刃,扎入工匠的耳朵。
工匠刚得了贵人的赏赐,案盘里盛着来自遥远唐国的块炼铁,此刻兴奋的拿着烧黑的树枝在地上笔画着刀样。
与他一同陪侍的奴隶走了进来,告诉他。
“工匠,你的女儿与人成亲了!”
工匠闻言嗤之以鼻,他不耐的摆手,挥舞着手里捏着的树枝。
“不要开玩笑了,我的女儿还小呢。”
奴隶说:“我听往来送信的说,你女儿与强盗结亲了。”
工匠愤怒的将树枝甩到奴隶的脸上,骂骂咧咧的恼怒道:“你儿子也被妖怪大人抓走供奉了!”
又一个奴隶走了进来,他的眉毛欢快的促动着,脸上的褶皱也随之扭动,他用一种令人不舒服的,缓慢的腔调说着,大约是想学贵人老爷们,只是不伦不类,惹人生厌。
这个奴隶说:“工匠,你的女儿被救回来了,一个流浪汉大老爷,真是好福气啊。”
工匠竟不愤怒了,他呵呵一笑,也陪着笑了几声,将案板上的块炼铁恭敬地捧下,用案板狠狠地砸着奴隶的脑袋,另一个奴隶拔腿跑得飞快,骂骂咧咧的逃到林子中去。
工匠向贵人请辞,骑着一匹驴,趁着夜色回京。
女儿正临水自照,摆弄自己的发髻。
工匠身心俱疲,不待放心之下,就注意到女儿已经梳着妇人的发髻,一口气未曾上来,竟气血翻涌上头,厥了过去。
醒来时,女儿跪在床盖前,期期艾艾的哭诉。
“阿爸,我那日被人强掳,到中庭的时候,一个流浪汉救了我,他用一把打刀杀了那个恶人,阿爸,若不是那个流浪汉,我都不知道还会不会与您再见。”
工匠闻言慨然长叹,颓唐疏气,也就默认了。
“你让那汉子进来,我有几句话要和他说。”
女儿却低头垂泪,摇着头不肯说话。
工匠挺着一口气坐了起来,难得语气强硬了起,他憋着那口郁气,皱着花白的眉毛。
“你叫那流浪汉进来。”工匠说。
“阿爸,那流浪汉救了我后就离开了。”女儿说。
“你就认定了那汉子不成?”工匠说。
“女儿认定了。”女儿说。
女儿拿出杀了强盗的那把打刀,递给了工匠。
打刀精美锋利,刀纹绘有劈开山水纹,工匠轻碰刀刃,竟已被划伤了手指,冒出点点血珠。
“好刀!”
工匠赞叹。
秋去春来,冬去夏回,几十个春秋眨眼而过,老工匠在一个繁密炎热的夏天听着鸣蝉过世,他的技艺已经全部教给了他的女儿。
工匠的块炼铁打成了她最满意的样子,她拿出当年流浪汉的打刀,与新打出的短刀放在一起,她拿出手帕,擦拭着自己额头的汗。
工匠不复年轻时的娇美,为了拿动锤子,她的身材向老工匠靠拢,已经四肢粗大,身材如圆筒了,只是她的心依然娇俏,她的头上依然簪着黄花。
工匠油黄暗淡的双颊映着火光,见到一个男人从火中走来。
她笑了起来,拿着一长一短两把刀,朝她的丈夫走去。
一如当年,她的丈夫以退治山姥的气势,杀了那个强盗。
“用命来赎!”
夫妻两人一同消失在火中,化为缠绵不分的灰烬,纠缠着飞向天际,飞过清凉的松枝,奔向炽热的太阳。
有天照大神为他二人主婚,有月读见证,也有不息的流水与绵延的山脊。
她这一生,极其幸福。
【山姥切国广出阵时发现有溯行军进攻贫民,处于重伤状态下的被被真剑必杀后灵力尽失回归本体,被刀匠女儿捡到,由于历史的惯性,山姥切国广不属于这个时代,刀匠女儿便毁了这把刀,此时,山姥切国广苏醒,成功启动时间转换器回到本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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