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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二十四、 ...

  •   秋日的天空无比高广,风如丝绒般裹在身上,虽有凉意,却格外柔滑熨帖。远山在阳光的浸透下闪现一片华光熠熠。充盈周身一抹树叶的清香,混合着略显零落的暗灰色枝丫,定格出慵懒而凌厉的美。一条崎岖山径向西北伸去。太阳便一直追随在马车身后。双驾马车车身宽大,车前一侧盘坐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怀里趴了只肉嘟嘟的兔子。那是他的战利品,是昨日他用那张玩具弓射中的人生第一只猎物。男孩央求母亲为伤到腿的小可怜上了药,当做宠物留了下来。车前另一侧坐着位银袍玉冠的隽拔男子,手握马缰,一条长腿搭在车辕上。怀里抱着个更小的男孩。小小男孩随着悠晃的马车哼起断续的歌谣。招惹兄长和着旋律扭起身子,满脸兴奋又洋洋自得。
      萧平旌瞥了眼身边嘚瑟的崽子,提醒道,“这条路难走得很,你小心点,掉下去摔疼了可不许哭啊。”
      毛小子脸上立刻乐出朵花来,刚刚被自己话痨烦得不搭理人的老爹居然又开了口。
      “嘿嘿!”他把兔子举起来怼到那爷俩脸前,“这是我打来的呀,爹爹。”
      “知道啦,知道啦,臭猴儿,昨晚到现在你已经说了八百多遍了,你看连弟弟都开始嫌弃你了。”萧平旌一指怀里正捂着耳朵的萧筗。翻着白眼对他家老大说。
      “那爹爹你夸夸我呀!”
      “我也已经夸过你八百多遍了。”
      “哦!”萧符噘着嘴安静下来,一脸失落。
      萧平旌又往身边斜了一眼,暗自好笑。伸手去捏他的脸蛋。“小祖宗,咱俩打个商量好不好?”
      萧符抓住蹂躏他的大爪子放到怀里搂住不放,抬眼认真看向父亲,等他出招。
      “咱把兔子放了吧!”他爹说。
      “为什么?”小家伙炸了。
      “我知道它是你的第一个猎物,对你很重要,可是我们真的没办法一直养着它。趁现在走得不远,它还能找到家……放了吧,说不定它也有爹爹妈妈在家里等它回去呢。”
      “是么?”萧符低头沉思。
      “你想啊,如果你被陌生人带走了,见不到爹爹会不会难过?爹爹弄丢了你会不会很着急?”
      “……会!”
      “让它走吧。”
      “…………”
      “好不好?”
      “……嗯!”
      小孩儿耷拉着眼皮,最后摸了遍柔软的兔毛,心一横,缓缓松开怀抱,少了束缚的动物用它有力的双腿使劲儿一蹬,瞬间蹿下马车没入了路边的草丛。
      萧平旌拍拍他的后脑勺,揽过来紧挨自己坐好。“乖儿砸,爹爹答应你,等你再长大一点,爹爹送只猎犬给你养,好不好。”
      “真哒!”萧符立刻恢复了活力。“我现在就长大了。”
      “还没有!你要长到和你策哥哥差不多大才行!”萧平旌看儿子情绪好起来了,跟着放松了语气。
      “已经够大了,爹爹!我想要养小狗儿。”小家伙开始摇起胳膊撒娇。
      “不行,必须等你能够自己照顾自己的时候才行。”
      “我可以照顾自己了。”萧符闪着小眼睛,执着的卖萌。
      “哦,是么,那昨晚不肯好好吃饭硬要我喂的臭小子是谁啊。哈哈!瞧这嘴巴噘的,都能挂个油瓶了。”萧平旌语气愈发宠溺,索性把萧符也捞到腿上和老二并排放在怀里。
      萧筗听了这话,抿出一对儿小虎牙,冲着他哥在脸上比手指,“羞羞!”
      萧符被父亲弟弟调侃一顿,又气又臊,腮帮子鼓成花栗鼠一样,伸手和萧筗扭打起来。咯咯笑声夹杂求饶声飘散开来。惊动了不远处树梢上的雀儿。
      马车里的人儿也被吵醒了,萧平旌听见呼喊自己的声音,忙勒住缰绳,把两小撒到地上让他们自己去疯,自己打开车门钻进去。软垫上,圆圆脸庞身量纤纤的美妙人儿犹在泛着迷糊,满身倦懒鬓发凌乱。萧平旌笑成个狐狸样儿,凑过去先在腮上啃了一口,挑着眉毛等她发火。
      林奚揉揉眼睛,打量清楚周围环境,果然沉下了脸。
      “萧平旌!”
      萧小狗贴上去替她整理衣衫。撇着嘴作无辜状讨好。
      林奚瞪了他一眼,见他的表情又觉得好笑。索性再次躺下,背身不理。
      “还没睡够啊,看来真的把你累坏了,马车这样颠簸都不醒。”
      昨夜投宿的是间上等客房,有香汤沐浴,还有百年佳酿。更难的的是他家老大破天荒得了新宠兔子不再缠他。此等机会哪容错过,于是萧小狗哄媳妇儿多喝了两杯,趁着醉意整整折腾她一夜。才变成眼下这般场景。
      缱绻整夜,体力几乎耗尽,林奚身上的酸软感觉尚未褪去,她扯过薄毯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依稀及起昨夜自己分外主动的种种,更觉羞恼,面色涨红。躲在被子里不动。
      萧平旌从层层织物下捧出她的脸,鼻尖相抵,柔声哄着。“好奚儿,不气了吧!”
      “你抱我上的车?”林奚确实醉了,失忆失控的感觉让她很难受。想到自己被抱出客栈定有不少人围观,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怕什么,我抱自家媳妇儿,谁敢笑话!”
      “哎呀!”林奚羞的不行,想狠狠锤他一顿,看他那副贱兮兮的模样又舍不得,只得使劲把他推开,用被子再次蒙起来。
      萧平旌悻悻的坐板正了些,“奚儿,快正午了,你早饭都没吃,饿不饿呀。”
      林奚全心爱慕自己的夫君,怎会拒绝亲昵,只是这次实在出格。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见她还是不理,萧平旌又伸手把她剥了出来,自己躺到旁边紧紧黏住,“我错了嘛,下次会克制一点的。别气了,好不好。”
      林奚本不欲理他,谁料身体是真的消耗到了极点,肚子竟在这时咕噜噜叫了起来。夫妻俩对视一眼,忍不住一齐笑开。林奚捶了他两拳,翻身埋在他怀里满脸羞怯。
      “哈哈哈哈!”萧平旌乐个不住。搂着人使劲亲了几下。才起身掀开车帘冲外面喊,“符儿过来。”
      两个崽儿正在路上撒欢,听到父亲召唤忙奔了过来。
      “去把车后的水囊取下来,洗一条手帕。筗儿拿点心过来。”
      “点心在哪儿?”小不点挠了挠头。
      “在鸽笼旁边的食盒里。快去,你娘饿了。”
      “懒。”林奚在身后调侃。
      萧平旌昂着下巴回头,冲媳妇挤眉弄眼,“养儿子就是要支使他帮你干活的呀!”
      日头升高了些。两兄弟陪着母亲又加了次餐。马车在路上停留片刻,不久就再次上路了。
      正午时分,行至一处三岔路口,路旁相对摆着两个铺子,一间是个茶寮,铺里几张桌案都摆着未喝完的茶,客人却不见一个,对面铺上没挂幌子,主家也未营业,却围着十几个人在那里写着什么。萧平旌勒了马。带着妻儿到茶寮休息。
      小二端上一炉滚滚的茶来。萧平旌便向他打听隔壁的情况。这时客人们陆续回到了茶寮,见他询问,热情相告。原来对面是家专卖豆腐皮包子的店铺,在附近乡里十分闻名。常常天未亮时出摊,不到一个时辰便会卖空。所以每日剩余时间里,总会有客人到铺上留个名,让老板在次日给他们备上一份。赶早来取。
      萧平旌仔细往对面瞧了瞧,只是一间很普通的茅草棚,有个看店的伙计在里面坐着,并未忙碌。甚至半点关于吃的的东西都见不到。
      “或许真是美食呢。可惜没有赶上。”林奚颇为遗憾地说。
      “豆腐皮包子嘛,又不是没吃过。还能做出花来不成。我敢打赌,肯定不如大嫂的手艺。”
      林奚想想也对,便不再做声。
      喝茶间隙,萧平旌和妻子商量,“咱们下午进山,晚间就宿在山上吧,自打新造了这驾马车,还从未睡过呢。”
      “好啊。”林奚笑着同意。
      因为在南境发生了行李超载事件,萧平旌亲自带领工匠设计出了一驾特别的马车,相较寻常马车要宽大一些,而且底部安装了圆木为枕,可以轻松将车体卸下,放到地上就像个小房子一般。这样一来,连以前必须携带的那些搭帐篷的材料都可以省去了。只是北上之后,一路尽能寻到条件不错的住所。便一直没有尝试这个功能。
      晚霞变换着缤纷的色彩,山林里的空气似乎更具凉意。一家四口在水塘边寻了块宿营地。萧平旌叉来几条鱼,由林奚负责洗剥干净,他自去捡些干柴准备生火烤上。小儿子牛皮糖一样扯着他衣角亦步亦趋。
      “等不及啦。”萧平旌伸手抹掉小家伙嘴角溢出来的口水。捋捋头毛。“等下把那两条最肥的给你和哥哥一人一条好不好,诶,你哥哥呢?”
      “哥哥刚刚背着弓箭往那边去了。”萧筗抬手指向左边一处茂密的蒿草丛。
      萧平旌皱了皱眉。虽知道萧符不会走远,仍然免不了担心。“这个臭小子,打了只兔子就觉得自己多厉害了是吧。筗儿回娘亲身边待着,我去找找你哥。”
      那边,萧符没走几步便遇上了一对十几岁的少年姐弟。姐姐小心翼翼在山石上采下一株草药,弟弟则在一旁激动拍手。说有了这衔露草,爷爷的蜂毒便有救了。
      “那个不是衔露草!”萧符道。
      姐弟俩闻声回头,却只见到个小男孩,不禁疑惑。“你怎么知道?”
      那弟弟也比萧符大上不少,现下挺着身子高声回他,“这就是衔露草,我家从小就有这个,绝不会认错。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
      萧符有点被吓到,仍是大胆上前指着那草说,“衔露草的叶背是朱红色不是暗红色,而且茎上小刺也比这一株少。”
      姐弟俩仔细一看,果真如他所说,更加好奇,“小弟弟,你是谁啊?”
      正在问时,萧平旌到了,萧符于是飞快的跑回父亲怀里不再说话。萧平旌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又打量姐弟俩的装扮。
      “你们是化州过来的对不对?”
      姐弟俩互相望了一眼,疑惑着点点头。
      “此草与衔露草属同种,一般很难分辨,只因地域不同才稍有差异,衔露草只特产于化州境内,具清毒之效,这个草却没什么药用。你们识得衔露,必定是来自那里的了,你们遇到了什么麻烦吗,我是个大夫,不妨和我说说,或许可以帮忙。”
      姐弟俩果真如见到救星似的,焦急的开始对萧平旌讲述原因。他二人长在化州,跟着爷爷养蜂过活,谁知今年时节不好,夏季未半便绝了花期,只得辗转到这附近的一处温暖山谷安置。外来蜂群经常受到当地的一种黑色野蜂袭扰,爷爷为救蜜蜂被毒蜂围攻了,中毒不轻,姐俩正是出来采药为爷爷治病的。
      说着,林奚也带着萧筗找来了,一家人商量,决定赶往山谷救人。
      有了林奚的精妙医术,自当药到病除,小姐弟很感激他们一家,时已夜深,便留他们在自家住下。还拉着萧符好一顿夸赞,说小小年纪便对医药如此精通,不愧是神医的孩子。
      林奚也觉十分惊喜,她一直觉得弟弟的性子要比哥哥稍微稳重一些,可能会更适合接替自己衣钵。加上萧符整日痴迷他爹和他爹的那把剑,所以林奚从未想过教习萧符草药知识,没想到这孩子竟然在耳濡目染之中懂得了这么多,或许真该认真的教教他。说不定将来就成了个悬壶济世的小神医呢。
      入睡前,林奚窝在夫君怀里聊天。“二公子真让人刮目相看啊,居然将衔露草的药性,识别,分布都记得清清楚楚。”
      “喂,你夫君怎么说也跟着济风堂少堂主学了六七年的时间了,不是我吹嘘,本大夫目前的水平横扫那些乡野郎中还是绰绰有余的。”
      “脸大!”
      “嘿嘿,不过咱们符儿是真的聪明啊。不愧是我萧平旌的儿子。”
      林奚锤了一把他的胸口,“我一直觉得,符儿那么爱你,必定想要学你的本事,如今看来我也得教他念念扁鹊传之类的医书了。”
      “你还是问问儿子自己的兴趣吧。不强求,他不也学的挺好的。”
      “也是。”
      “哈哈哈哈,我又想,你还真得好好引导符儿学医的事,筗儿打小泡在药罐里,说不定会有阴影,怕会不太愿意接你的班吧!”
      “我倒对筗儿很有信心。”
      “敢不敢赌?”
      “谁要和你赌啊,都是自家孩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由他们自己做主罢了。”
      “嗯,我奚儿是个好母亲。”
      一只大手顺着玲珑的腰肢滑进里衣,覆上柔软的胸口。
      “哎呀,你都不累的么?平旌,你……”
      “嘘……”
      有这么好的夫人,怎么会累呢。
      次日晨起,林大夫又在懵懂的小姐弟的面前被抱上了马车。
      因山谷的一段插曲,萧家一行从另一条岔路回到了昨日那条路口,正赶上美食铺子开张。
      “看来咱们跟这豆腐皮包子的缘分不浅呐,今日倒要好好尝尝究竟有多好吃。”
      于是便捡了桌子坐下,等小二上茶上菜。
      虽天色初明,铺里食客却不少,其中有个戴着斗笠的青袍人,身背一柄掐丝银剑,颇为不凡,萧平旌多看了两眼,未甚在意。忙着给媳妇儿盛汤。这时,隔壁桌有位客人,许是着急赶路,吃了两口丢下银钱便匆匆起身,不小心撞上了端着滚烫茶炉的伙计。眼看一锅热茶就要烫到旁边的小姑娘,萧平旌见状,瞬间飞身过去把小姑娘挡在身后,用手臂将歪斜的茶盘一垫,稳稳当当接下来,递还小二。周围众人傻住半晌,纷纷喝起彩来。
      “爹爹好棒!”自家的两个崽儿也带头拍起了巴掌。萧平旌笑出标准的小虎牙。摆摆手,安静坐下吃饭。收获了媳妇儿赞许加崇拜的眼神后,才有些得意的红了脸。
      饭毕,继续赶路,绕过昨日的山岭一路北行,沿途风景旖旎,浮岚暖翠。愈走下去,秋意愈浓。萧平旌披上白狐斗篷,抱着萧符坐在车前驾马,车里的小孩儿则跟着母亲又学会了一段歌谣。林奚掀起车帘。照例靠上夫君的背脊。悠悠道。“筗儿伶俐,不满三岁表词达意即清楚又明白。我还记得南境张家阿婆的孙儿比他还大上两个月呢,讲话竟没有他利索。”
      萧平旌笑笑,揉捏老大软乎乎的耳垂,“大半是符儿的功劳吧,有个话痨哥哥在旁影响着,自然学的比旁人快些。”
      “这样说来他爹爹也功不可没,符儿随了你,筗儿随了符儿,你们萧家男儿全……”
      “奚儿!”话未说完,便被夫君的低喝打断,萧平旌双眉一蹙,直觉有异。伸手抱起萧符塞进车里。“护好孩子,别出来!”说着,抓起宝剑跳下马车。
      “树上何人,请现身吧,一路鬼鬼祟祟的跟着,不怕失了了君子风范么!”
      忽而,从后面转角的一棵树上果然跳下一个人,正是早饭时遇见的那位青袍人。
      萧平旌冷着眼,横身站在在马车后。盯着那人慢慢走近,他早就察觉有人尾随,只是以为同是行路人并未多想,直到方才那人跟得紧了,才警觉起来。
      青袍人也看出了萧平旌的怒意,站定了解释。他别无他意,只是在店里见识到了萧平旌的身手,想切磋一二。
      萧平旌盯了他半刻,确未感到有任何恶念。但仍不敢放松警惕。
      青袍人介绍他是个武人,志愿就是遍访四海高手。以求登榜琅琊阁。
      青袍人话语真诚,不像有假。可萧平旌只想快点打发了他。便道自己乃无名小卒,不懂武功。不敢领教。说毕收了气势,摆明了不想理他,回身打算继续赶路。那人也并未纠缠,只在原地站下,看着他走回车上,驾车离开。
      谁知刚走了不出十步,就觉到后面有剑风袭来。萧平旌忙勒了马,举剑相迎。
      “你究竟想要怎样?”
      然而青袍人这一剑却并不是冲他来的,只见他一柄长剑竟是直接刺向了马车后棚。萧平旌彻底怒了,俯身拦下他的剑,并未有什么避让,接连使出杀招,不料那人水平只在突然一击有些威力,并不算什么高手。萧平旌剑花一捥,一脚蹬上他的下巴,同时挥剑将他的发髻砍落。
      眨眼间便胜负已分,萧平旌看向地上萎靡的人,心下不屑,“心术不正,纵是天下第一也不配琅琊榜。”
      不愿再跟他废话,萧平旌急忙跑回去查看妻儿,刚才那一击,林奚也感到危险,抱着孩子从车前窜出。两小倒是连害怕都没有,站在路上看完父亲碾压式的比武。满脸兴奋给他鼓起掌来。
      “奚儿,你没事吧。”
      林奚摇摇头,帮他收了剑,慨叹着看了看青袍人。“走吧。”
      再次上路,前方便是有名的画眉山,娃娃们已经在他身上赖了半天了,两眼放光的看着自家老爹,求教武功。萧平旌琢磨一下。对崽儿们说,“真的想学?”
      “恩恩。”
      “那,想不想让娘亲也教你们医术啊?”
      “不想。”异口同声。
      萧平旌捂住了脸,从指缝里偷看他媳妇儿,十分心疼。
      晚间,画眉山上一派独有的秋日芬芳。终于是个安安静静的夜晚了,一顿烤肉塞饱了肚皮,小房子也从车辕上卸下来安置好了。萧符握着他那柄宝贝木剑,围在篝火旁回忆着父亲的姿势比比划划,小筗儿没有兵器,抱着萧平旌的大腿撒娇。想要一把比哥哥更好的木剑。
      萧平旌拎着领子把小崽儿提溜起来扔给他哥,一本正经的道。“一边站着去,看我和你娘先给你们表演一段。”说罢,黏上媳妇学萧筗撒娇的模样拱来拱去。“好久没看夫人一展身手了,你今儿从车里飞出来那一下真是美极了,怎么样,陪为夫过几招吧。”
      林奚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起身找到披风为孩子们添衣。
      “哎,你不陪我练剑,等下我可要陪你练别的了啊!”
      话音刚落,他家老大的宝贝木剑就贴着他的衣袖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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