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尸体的重生之路》两只柚子

4、梦中恶鬼

　　“感激就不必了，我这人向来不会无缘无故对他人好，而且你不觉得我是有意救你吗？”南北杵着下巴，可惜小姑娘足够冷静，落得了没趣，也不再逗她开门见山道：“别担心，江湖人可不就是为了银子吗？看你也是个不缺钱的主，这笔生意可是百利无一害，而我本就是以驱妖捉鬼为生，自然看得出被什么缠身。”
　　“钱财是小事，只要姑娘可以解决这件事，必定重礼酬谢。”苏莫听她说的内心一喜，连日担忧恐惧总算有了出路，苏府作为平城首富，家底自然丰富，何况请人帮忙予以重谢本就是理所应当。
　　一听到钱，南北就来了精神，虽说是她主动要求再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也是正常，只是小姑娘这么利索，还是深得她心：“别一口一个姑娘，听得难受，叫我南北。”
　　苏莫了然，江湖人不兴文绉绉那一套，“那便随意点，叫我苏莫吧。南北你可是要继续宿在此处，住在此处并非不妥，只是行事起来会有些许不便利。”
　　南北明白她的意思，本就打算借住苏府，也就顺着她话圆了下去：“也是，到不知苏府能否让在下借住一段时间，等事情解决便不再打扰了。”
　　“你帮我本就是于我利事，何来打扰，我感激还来不及了。”
　　两人商讨一番，已近黄昏，苏莫准备先回府安排一番，毕竟冒然有人进府还是需向父亲言明，然后派人来接她们母子。
　　客栈一楼已有食客前来用餐，虽不多可也算是有银子进账，掌柜小二忙的不亦乐乎。
　　“想当年，少年卿相顾之轩，可是风流人物，文武双全，面容俊俏，不知惹得多少姑娘芳心暗许，只可惜年纪轻轻就死了。”纵然过去十年，想起却不免让人嘘叹，才华纵横又如何，老天爷要你三更死必定不会留你到五更。
　　另一个男子不服，此等惊才绝艳之人岂能说死就死，“听你鬼扯，这般人物岂会这么容易死”说着压低了声音，“我猜他是归隐山林了。”
　　两个你来我往不服输，不管不顾在一楼吵了起来，难听话语噼里啪啦直往外抛，小二拦也拦不住急得团团转。
　　苏莫下了楼目不斜视，径直往客栈外走去，刚抬脚踏过门槛，身后传来惊呼声，尚来不及回头看，已被拥入怀里转身避过，“啪“的一声茶杯落地。
　　原来是方才吵架的两人，恼羞成怒动气手来，其中一人拾起杯子朝另外一人扔去，用力过大失了准头，差点伤到她。
　　虽被男子搂在怀里不合规矩，可是无奈之举也不应当计较，“多谢公子”，双手撑着胸膛脱离怀抱，可是他突然一个使力，整个人又倒向怀抱，挣扎几番都无果，难道遇到登徒浪子，苏莫今日倒是后悔起未戴面纱，“公子可以放开我了吗？”
　　嗓音刻意压低说的咬牙切齿，慕泽却听出了缠绵软糯，松开手，任由她推开怀抱。
　　苏莫脱离怀抱松了一口气，抬头望去却愣了片刻，缓过神装作不识再次道谢：“多谢公子相助，只是此番时间已晚，便就此别过公子。”转头对边上的青翠说了句，“走吧，时候不早了。”
　　方迈出两步右臂被拽住，不免有点生气，“公子还有何事。”
　　“不知姑娘名字可否透露？”慕泽见她回头松了手，没错过小姑娘脸上的厌烦，只是瞬间换了脸又如之前那般落落大方举止优雅，变化之快，确实令人叹服。
　　苏莫正想着如何拒绝，身后的青翠就挡在她面前，回道：“公子小姐乃闺阁女子，冒然透露名字，实属不妥，望见谅。”
　　青翠见他救了小姐，本报以感激，可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拉扯，确实有损闺誉，恐传出些许风花雪月，便在他询问名字时推了回去，还是少牵扯为妙。
　　慕泽被拒也不尴尬，飞鹰阁本就是收集信息的门派，想知道姑娘的名字轻而易举，也就不再为难，瞅着离开的轿子无声说了句：后会有期。
　　苏莫坐在轿子里，透过窗户开的缝隙回头看了一眼，那人已不见，应该未曾认出，之前可是带了纱巾遮面，而且今日梳妆打扮与昨日无一处相似，如此想便放下心来。
　　回府向父亲说明情况，苏浙欣然同意，对方救了女儿本就应该感谢，到府里住几日并无不可。是以当晚，苏莫就派人把他们接了过来。
　　“娘亲，我们便住在这里了吗？”顾念想到可以睡舒服的床，兴奋不得了，躺在床上一拱一拱的，床铺弄得乱糟糟。
　　南北拍了拍他小屁股，示意他安分点，小身子不动了乖乖躺在那里，不一会便睡着了。
　　“咚咚”敲门声突兀响起，南北猛然睁开眼，打开门看见小丫鬟一脸急切，也不多问，随她到了苏莫所居住的房间。
　　小丫鬟守在门外，南北推门进了内室。
　　床上人儿脸色惨白，身子瑟瑟发抖，看来那个始作俑者还在梦里，左右食指凝力，蓝色微芒融合一体聚在额心，天眼大开散发幽幽蓝光，借着蓝光进入梦境。
　　道路两旁布满蜡烛，径直往前延伸，南北抽出斩妖剑握在手里，沿着通道向前走去，而身后的蜡烛随着离开一排排熄灭。
　　尽头燃着火把，一群人手拉着手围绕火把转圈，而火把旁绑着一名男子，苏莫正举着一把刀架在男子的脖子上，刀嵌进肉里血啪啪滴在地上。
　　“你的父亲这么喜欢杀人，你难道不想感受下杀人的快感吗？”
　　南北举起斩妖剑刺向头顶上方屋梁，只听“啊”的一声，有东西从房梁掉了下来，“你竟然看得见我。”
　　“我不仅看的见你，还可以收了你。”南北走近它，手里的斩妖剑发出嗡嗡鸣叫。
　　哪曾想还未靠近，女鬼就捂着伤口哧溜一下跑了，南北顾不上苏莫，想着梦中也无碍，御剑追了上去。
　　斩妖剑只可近距离感知妖魔鬼怪，远了便失了方向，于是紧追不舍，女鬼见甩不掉便破口大骂：“哪里来的泼皮，我可有得罪你，你紧追我作何？”
　　南北平生最讨厌被激，因为她会越激越勇，脚下剑注入法力，速度飞快眼看着要追上，斩妖剑竟直直往下坠，“该死。”
　　待落地，南北一个暴脾气，狠狠踢了斩妖剑一脚，“关键时刻，你闹什么脾气。”那个女鬼早都没了鬼影。
　　斩妖剑说不出话无法回答，知道主人生气了，一个翻身竖起身子，蹦跳着靠近南北，剑柄挨着腿摇摇晃晃撒娇，见南北不理它，闷闷不乐自行转圈。南北抬起眼皮瞅了它一眼，斩妖剑以为她喜欢看它转圈圈，想着讨好她转的越来越欢，扑腾掉进河里。
　　看它那个蠢样，南北不厚道大笑出声，脚步声从背后传来，敛了笑右手凝力团在掌心，回头只见一男子从远处走来。
　　白衣翩然丰姿俊秀，满头白发梳成发髻套着白玉发冠，眉目如画嘴角含笑，好一个俊秀的儿郎，南北抹了把嘴角幸亏没留口水，不对，她可是幻影凡人如何看得到，没了顾忌越发看的明目张胆。
　　随着男子脚步越来越近，南北眉头皱了皱，他看得见她，半夜一个女子独自出现在荒郊野外本就不同寻常，现在遇见人倒是要如何解释。
　　南北迅速拢起轻纱，轻轻擦拭眼睛，桃花眼立即泛起丝丝水雾，贝齿轻咬红唇，呜咽声从喉咙深处吐出，满面痛苦与凄惨。
　　呜咽声不大，但还是让顾景之的步子停了下来，女子背对着他双肩颤抖，哭的伤心，“姑娘你没事吧？”
　　低沉的嗓音让南北耳根子一软，思忖道：真是男色祸人，既然你先祸我，就别怪我祸你了。
　　女子似乎没想到背后有人，听到话语吓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你是人还是鬼？”
　　顾景之嘴角弯起，嗓音压低，安抚道：“在下是人，惊扰了姑娘，抱歉。”
　　“那要如何证明你是人，我听老人说鬼是摸不着的，你可否让我摸下。”
　　白皙的小脸挂着泪珠楚楚可怜，顾景之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可以。”
　　南北走动间红衣浮动暗香幽幽，待离他近了几分，抬起手臂放在他胸膛，纤纤玉手滑动感受到坚硬与跳跃，侧目男子耳尖泛红，不由更近一步，胸脯将将靠近胸膛，软与硬一触即离，男子已连连后退几步。
　　“公子，你怕什么，我还能是吃人得妖怪不成。”南北抬起双臂搂着男子脖子，在他缓缓吐出娇软勾缠。
　　他退她近，步步紧逼，顾景之脚步开始慌乱，“姑娘这般于理不合还请放手。”手臂紧紧缠着脖子，退也退不开，不得已手触摸缠绕的玉手想要解开，可是对方如妖精般越缠越紧，身子也越贴越近。
　　“我知于理不合，可我一个将死之人还在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