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者》山夜长

4、舞者4

　　第一步。

　　孤独的灯光亮起，看客的视线集中在正中的少女。低垂着头的舞者松松握着手，舞台上出现了风，轻轻吹起了少女的长裙。

　　第二步。

　　虚空平起灯海，每一缕光都发散着，像是广袤的星河。细碎的光点浮动着，在空中飘移。

　　第三步。

　　地面生长出了层层叠叠的枝条，向上延伸，扩张。枝条与枝条互相纠缠，叶子摩擦，发出细碎的响声。

　　第四步。

　　枝条生出了花苞，缓慢地盛开鲜艳的玫瑰。舞者的站在膝盖高的枝条之中，伸出了手。

　　表演开始。

　　踩在尖锐的刺上，溢出艳丽的红色。向前一步，更多的刺吻过腿上的皮肤，鲜血缓慢流下，显露出一种怪异的美感。音乐悠扬，舞步不停。

　　没有开始，没有结束。

　　褚宛白站了起来，把座位还给了那个因为被占了座位没地方坐的亡魂。她走上了舞台，尖刺划破皮肤，但是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褚宛白向舞者伸出手，把她推下了舞台。

　　最后一刻，舞者的目光是惊愕的。她不能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打扰她的舞，她这辈子只是想要这场舞而已。没有更多的期盼，她只是想让人看到，想让人知道她是一位舞者。

　　仅此而已。

　　灯光变暗，幻境消失。

　　褚宛白保持着半跪着的姿势在档案室里，她看着手中舞者的照片，然后折起来放进口袋里。

　　只要第一场舞结束，她就会成为这个剧院的住民，永远看她的舞。

　　没有人能评判鬼的正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