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第五章 利刃 ...
-
第五章利刃
白稔知离开李泽渊的府邸后去了帝京最热闹的茶楼，三教九流鱼龙混杂，随便呆一会儿，就能听到一大堆消息。
小二因为工作的原因，并没有前去看状元游街，也不认识这风靡帝京的探花郎，但是一看白稔知这衣料做工和周身气度就知道是贵客，立刻迎上来。“公子，您要喝点什么，本店刚进了上好的雨前龙井。”
“就按你说的来吧，”白稔知坐下，取出一锭银子，“我想问你些事儿。”
小二四下看了看，接了银子揣兜里，脸上笑容更胜，“公子，您尽管问，这帝京的奇闻异事儿啊小人也算是知道得七七八八。下到地痞流氓今天光顾了谁家的店，上到高门权贵又有哪支红杏出了墙，可以说是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可惜白稔知这会儿对红杏和流氓都没兴趣，不然真愿意这么听个乐子。“我想问问你，前朝雍王府那片的事儿。”
“啊，雍王府啊，那片儿之前也是繁华地，只可惜现在没什么人了，毕竟那是前朝雍王府在的地方，高祖代了前朝，前朝皇太子被封了雍王移居住在那儿小两年人就没了，后来那儿就成了禁地。”小二说到这儿，觉得自己回答的太少了，配不上那一锭银子，便又加了些，“诶对了，听说啊，雍王府闹鬼！”
“闹鬼？”
“对，这也是不久前的事儿，有个醉汉走错了路，到门口就听见雍王府里面传出哐哐的声音，这不是闹鬼还能是什么，这地方怎么可能有人？”
确实有人，而且还在小米换步/枪，极其科学，和怪力乱神没任何关系。
“好了，没事儿了。”白稔知对着他笑了下，“把茶上了就好了。”
“得嘞，您稍等。”
“你问这些打算干什么？”221B问。
“哦，我打算炸了雍王府，所以问问，周边人太多不好，容易伤及无辜。”
221B抬高声调，“炸了雍王府？”
“是啊。”
“不是，你刚从李泽渊那里吃吃喝喝畅谈心声回来，然后扭头就准备把人家秘密基地给炸了？”
“要不是因为畅谈心声，我还打算做更过分的事儿呢。”白稔知讲，觉得自己已经够善良了。
“你，你本来打算做什么？”
白稔知扯了下自己的领子，“我打算告诉方珩之李泽渊好龙阳还对我心怀不轨。好男色不能为皇家开枝散叶自然上不了帝位，再说像方珩之那样的君子风范，怎么能忍受他对自己认为的弟弟动手动脚，如此必然会下定决心上书防止顾初霁真的掉到狼窝里面。这样，加速整个进程，我们也可以离开，简直完美。”
“卧槽，你真的是个狠人。”221B感觉自己汗毛都要立起来，“你这边让李泽渊掏心掏肺然后反手就卖，那边又骗了方珩之让他替你的谎言卖命，要不要这么绝啊！”
“这才哪到哪，你跟我多呆一段时间，就会发现这种事情还多着。”白稔知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而且我这不是不打算用了吗？”
“呵。”221B觉得能想出这个计策的人本身就够狠了，和他有没有付诸于实践没有什么关系。
小二端了茶过来，白稔知也没着急喝，他坐在二楼，位置不错，正对着下面的说书先生，听着对方拍了下醒木，讲的正是新晋貌美探花郎，从他在云泽时候长街纵马引得女儿家芳心动，到前些天朝堂赐名天子门生游街收花琼林宴。
“没想到居然听到这个了。”自己是说书里面的主人公，这种事情确实还挺新奇的。
221B笑，“这不是挺好的吗？你现在名气大到哪怕在古代都有同人了，只可惜他们不知道你好男色，一门心思的给你凑个女主角。”
白稔知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眉头微皱，“是啊，可惜。”看样子是接了221B的话，实际上在可惜什么倒也不清楚。
白稔知从茶楼回去的时候正是夕阳时刻霞光满天，铺满了天边的红紫颜色粘稠的有些过分，像是给天空泼洒了一片油漆，以时间为导向缓慢的下溢。对于这里来说，这是天生异象，必然要发生大事，适合做序幕。
白稔知往里走，遇见方珩之身边的青戈，“你家大人在吗？”
“大人在，不过大人请了御史台同僚来府中一叙，怕是没有时间。”
“没事，”白稔知笑了下，编了个由头，“我今天出去听旁人说帝京有烟火节，所以打算买些和兄长一起放，但是兄长要是有事儿就算了。”
“等大人结束，青戈会转告大人的。”
“好。”白稔知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
白稔知回去之后顾书送进来一封信，“是顾则先生派人送来的，只不过他的人来的时候公子你还没回来，我就替你收了。”
“嗯。”白稔知将信展开，顾则并没有回云泽，而是留在帝京负责两边调度。上次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这一次送来的和李泽渊有关的信息就比之前多太多了。
221B通过屏幕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感叹道，“顾家可以啊，这么厉害的吗？”
“他们也是世家，为官者，谁手里没有点东西。”白稔知继续道，“其实我在我看来的，这里面好多都算不上是罪行，尤其是在他这个位置。”
他指着其中一行，“壮士断腕，有魄力。”
“扫清阻碍，够决绝。”
他手指继续往下，指给221B看，“蛰伏朝堂，有勇有谋。”
“是你喜欢他，所以才合理化他的行为。”221B讲，“放到死掉的当事人身上，估计都要恨死他，做鬼也不放过。”
“是我喜欢他吗？”白稔知重复这句话，“那就是吧。”
白稔知看完信放在旁边，拿过纸随手写了两行，吹干了上面的墨迹，然后装到信封里面。“顾书，你把这个交给顾则。”
“好的。”顾书接过，“对了，公子，你今天不在的时候，除了顾则先生的人，还有人来找过你。”
“谁？方珩之吗？”
顾书没想到自家公子会直呼方珩之的名字，反应了一下才道，“啊，是方大人，不过他只是问我你在不在，我说你接了六殿下的帖子出去了他就离开了。”
“嗯。”顾初霁点头，“没事儿，你去送信吧。”
顾书接过信就退了出去，留下白稔知呆在房间里。
白稔知晚上又跑到方珩之的书房“投其所好”，这一次方珩之不在里面，也省得他还得用从顾三公子那里搞来的迷药。
他将东西放在和上次相同的位置，然后就准备顺着窗户出去，却在打开窗户之前停下动作。
“怎么了？”221B察觉到白稔知的异样，问。
“有人守株待兔。”白稔知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牙齿。
“所以你要翻车了？”221B说，语气不是紧张，而是幸灾乐祸。
“怎么可能这样就翻车？”他很庆幸自己一时兴起戴了银色的面具出来耍帅并且换了衣服，也就没有再选择翻窗，而是直接打开门。
迎接他的是一柄利剑，剑刃横在他的脖颈前，泛着寒光。
方珩之从院落外面走进来，在门口站定，月白衣袍，声音比平时跟他说话的时候更冷。
“要见到阁下，还是真不容易啊。”
“我对方中丞并无恶意，中丞何必如此对我？”顾初霁本来是清脆的少年音，被白稔知压低声音之后，倒也显得成熟了许多，至少不熟悉的人绝对猜不出来他的身份。
“有无恶意，不是以口舌论之。”
“是啊，所以我才投君所好。”切实的行为给了，这个就能证明了不是？
“阁下留下的东西，可不一定是为了我好，说不定是为让我陷入万劫不复。”
“选择而已。”白稔知只说了四个字。
“不管如何，还是请阁下露出真面目吧。”方珩之冷着神色，就那么注视着白稔知。
白稔知叹了口气，飞快地抬手摁住护卫握剑的手往上一掀，夺过剑的同时将对方飞踹到墙角，一个动作就绕到了方珩之身后，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攻守转换，情势变动，一瞬之间。
221B看到这一幕，觉得下一次必须要控制住白稔知的武力值，不能让对方把这个技能直接带到其他世界来，不然这还怎么打，纯走暴力流？
白稔知虽然将剑靠在方珩之的脖子边，但是姿态却很懒散，甚至可以说是靠在了方珩之身上，不怎么愿意使劲儿，一身的软骨头。他就这样倚在他耳边低笑着说话，“我提供的信息都是真实的，我想和你的那些都能对的上。所以探寻我到底是谁没有任何意义，用这样的方式就想抓住我，真的不太可能啊方中丞。”
方珩之并没有因为被挟持的情况而慌乱，他平静地站在原地，用清冷的语调压着内心情绪，那不是恐惧，而是更加复杂的东西。“我没打算用这样的方式抓你，我想要和你好好谈谈，只可惜时机不对。”
“方中丞的时机是让人用剑拦住我？”
“我总要确定你是谁。”
方珩之说，嗓音清淡，他是用这句话将气氛推到更难以挽回的地步，给双方都不留余地——“所以，临安，这就是你对待兄长的态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