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 8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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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招待，伯爵夫人。”
迪奥放下手中的刀叉，取过餐巾轻抹嘴角。餐盘里还剩下些许剩肉和切了小半块面包，主餐盘旁还有一小碗蔬果，至于右手边的酒杯里的红酒几乎没有动过。
“这就吃饱了么？是不是菜色不合胃口？”，坐在长桌对面的格兰蒂斯夫人闻言皱起眉头，颇有一副要发火的样子，但迪奥知道她要责问的对象不是他，果不其然格兰蒂斯夫人摇铃准备叫今天的掌厨。
厨师长推门而进，有一丝不安地看向自己的女主人：“夫人，请问需要我做什么吗？”
回答他的是满脸的食物残渣。
格兰蒂斯夫人端起自己的餐盘直接扣在厨师的脸上，充满怒气道：“瞧你做了些什么食物，不是号称伦敦著名的烹饪大厨么，我废了多少心思把你挖来，结果你就烧了这种东西。”
被浇了满身油渍的厨师敢怒不敢言。他本身就是被请来短期掌厨的厨师，要不是看在给的钱多，他才不会来。
迪奥看足了戏才缓缓说道：“夫人，这并不怪厨师长，相反他烧的很美味。”
迪奥假装看不出厨师投来的幽怨目光，大大方方地朝厨师微笑。
他承认他是故意的，他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得罪过他的人。其他几位说过他荤话的，不是被解雇了就是被分配到更下等的工作。
这位大厨因为不是这宅邸的内编人员，解雇也给他造成不了什么损失，最好的方式就是羞辱。
看着那张猪头一样的脸上滴拉着油渍，迪奥心情不错。
事情要从五天前说起。
五天前他的女主人接到一个关于儿童失踪的新案子，而女主人似乎怀疑主谋是马修伯爵家的格兰蒂斯夫人，询问他是否愿意进入伯爵家调查。
她表现得似乎很在意他的感受，甚至让他自己决定去不去。
但迪奥会发现不了她眼底的心虚吗？
呵，瞧瞧那双平时对他都充满漠然的眼睛，这时候连正眼都不敢看他一眼。
难不成良心发现觉得亏欠他太多？
迪奥自己也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可笑。大概是因为乔乔那位小少爷要回家，怕自己所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和自己的真实身份被发觉而讨好他吧。
说真的，被讨好的感觉不错。
所以迪奥没有拒绝，在明知道那位格兰蒂斯夫人对他别有用心的前提下，他可以稍微牺牲一下自己，反正以后都会加倍讨回来。
当天下午迪奥就赴了约。
迪奥曾在宴会上向格兰蒂斯夫人透露过自己的泡茶技术不错，所以刚来的时候，格兰蒂斯夫人想见识一下，特意让他去了厨房。
厨房一般不让外人进，可迪奥说明自己的来意之后，其他厨师和帮佣都得让位。而这厨师闲着没事干，又看不起迪奥这种长得好的人，开始和其他帮佣说他的浑话。
“瞧瞧，新来的小白脸，看着姿色应该能比前面一位待得久点。”
“嘿，那可不一定，万一人家只是徒有其表呢，要说我，像这种长得越健壮的人其实越虚，就那玩意儿，也许掏出来都没我大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你们别说，万一人家很会讨人欢心呢，我可听说女人爽不爽可不靠男人那个大不大，还得需要技巧，比如……嘿嘿嘿。”
“我可听说了，那家伙之前在另一位寡妇家里当管事。管事一般不都是有资历的人才能当得吗，这小白脸当管事的时候好像只有十五岁，我可不信他没耍什么手段。”
“嘿，万一真有实力呢？”
“伺候女人的实力吗？”
“哈哈哈哈哈哈……”
当时那三五人说得口无遮拦，可以说是当着迪奥的面说的。他们可不把迪奥放在眼里，就地位和经济水平，说不定比迪奥高很多。
迪奥在意吗？
像他这样小肚鸡肠的人当然在意，恨不得立马把他们的头按进油锅里。但他深知隐忍的重要性，他来这里是为了办案，可不是和那些下等人斗嘴。
所以迪奥只是默不作声地摆弄茶具和选择茶叶。
那些人见他默不作声还以为是个怂货，讨论得更大声，话也越来越难听。好在这场没有营养的谈论被人制止。
“你们这么闲吗？还不快准备晚餐。”
说话的是刚进厨房的管家。
大家看见管家沉着脸赶紧闭嘴各忙各的事。这位管家先是在门口站了会，将整个厨房都巡视了一圈，确保所有人各司其职之后才大步走向摆满大量三明治和牛奶的厨台，熟练地将食物打包带走。
迪奥明面上是在准备茶具，实际上一直关注那位管家的动向。其实他一开始就注意到那厨台上的食物。
很违和。
现在已过午饭时间，连下午茶都算不上，也不像是为下人准备的食物，若是主人的需求……这个宅邸也就两位主人，一位是格兰蒂斯夫人，还有一位是她过继来的继子尼尔。这两位怎么看也不是需要大量食物的人。
种种迹象表明与失踪儿童案挂钩的可能性很大，可这调查得太过于轻松反而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于是迪奥打算先按兵不动，收集足够多的证据再说，首先是要知道这些食物是送往哪的。
这六天来，儿童失踪一案进展很大，十有八九失踪的儿童和格兰蒂斯夫人有关。事情能有进展还得多亏继子尼尔，他好几次有意无意的引导迪奥发现失踪的管家的踪迹，最后确定管家拿着大量的食物前往底下密室，不出意外失踪的孩童都在那里。
这时候他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向赫卡里上报此事。但这场能够造成大型的儿童失踪案如此简单就有了实质性进展，让迪奥有一丝诡异的感觉。
首先，造成这么多儿童失踪后才被发现上报，怎么看都不是一场简单的拐卖事件，至少主犯不会大大方方的任由陌生人进出自己家。
再者，这个府邸有三个主要人物，女主人格兰蒂斯、继子尼尔，还有一个管家。明明是一家人，却让迪奥感觉他们各怀心思。
管家虽然任凭主人吩咐，处理府内上上下下的事务，看似忠诚能干，可实际上对两位主人的态度并没有多少上下阶级的敬畏，相处模式和他与赫卡里之间相似，都是各干各的。
除了主仆之间的关系，继母子之间的关系也很诡异，明明应该是一荣共荣的关系，失踪一案，身为继子的尼尔不但不帮衬自己的继母，反倒是想尽办法让迪奥知道。
大义灭亲么？
不见得。
在这之前迪奥没和赫卡里细说失踪案的进程。虽然失踪一案眼下已经很明显，但这三人让他总感觉能扯出一件比失踪案更大的事情，而这牵扯出来的事可能连那个‘人’都对付不了。
他有这种预感。
所以他决定再留下来观察一天。
先从女主人或是她的继子下手。
说起继子尼尔，给迪奥颇有一种扮猪吃老虎的感觉。尼尔是一个比那位凡多姆海恩的家主夏尔伯爵小时候还要柔弱的人，年龄在十八岁左右，整天就是惨白着脸，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行动也是木木的，要和他说好几遍他才有反应。
可就是这样的人，有意无意地将很多信息透露给了迪奥，而当迪奥想问他话时，他却装傻充愣，木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想到这里，迪奥看了眼坐在靠近格兰蒂斯夫人的位置的尼尔。尼尔默默地吃着自己的晚餐，也不在意餐盘里放着什么食物。
迪奥暗地里观察地不算太明显，但还是被格兰蒂斯夫人发现了。
“亲爱的，你似乎对我的儿子很感兴趣？”
尼尔闻言抬头朝迪奥方向看，两视线撞在一起，迪奥不回避，尼尔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下又低头继续吃饭，迪奥这才开口。
“夫人怎么会这么想？”
“不然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你应该一直看着我，亲爱的。”
格兰蒂斯夫人的话大胆而直接，迪奥不用看她也知道面前这个人眼里充满着对性的欲/望。
“都五天了，我想你应该给我答复了吧。”
她丝毫不在意当下还站着很多仆人，甚至连自己十五六岁的继子在场也没打算回避。而众人的反应，更是习以为常。
确实，五天了。迪奥已经吊着这贵妇的胃口五天了。
其实第一天这位夫人就明示想和他上床。
但迪奥深知得不到才是最好的，欲擒故纵固然是老把戏，但永不过时，若是想从这位夫人得到失踪案的线索，上床并不划算，只有获取她的信任才有可能。
最重要的一点是，恶心。
格兰蒂斯夫人年近五十，却丝毫没有老态，不得不说，样貌很美，美得发艳，这也是她闹出这么多绯闻之后还能不停地跟换对象，财力是其一，样貌也占很大的比重。但不知道为何，迪奥只能感觉到不适，每当那个女人投来露骨的性/欲或是有意无意的靠近，迪奥都有生理不适，就像是被一条粘腻的毒蛇缠绕一般。
他不喜欢被人用看猎物的眼神对待。
好在这位贵妇虽年纪大玩法很多，她也不在意迪奥很明显的欲擒故纵，还很乐意配合，每天喝喝他泡的茶，和他下下棋、散散步之类做一些自以为很浪漫的事。但容忍也不是无限度的，估计今天是最后的期限。
迪奥在人看不见的地方紧握拳头，让自己忽视那道目光，神色坦然：“或许在这之前，我们可以下一把象棋？”
果不其然，格兰蒂斯夫人听闻兴致缺缺。
“如果夫人赢了，我就告诉您答复。”
*
格兰蒂斯夫人有很大一间书房，听说是原丈夫留下的，现在倒成了她和她情人娱乐的场所之一。
迪奥来过两回，这是第三回，于是熟门熟路地走到沙发前准备摆弄茶几上未撤走的散棋。
手刚执起黑马，便看到落在旁边沙发上的一本书，若是普通的书籍也不会引起迪奥的注意，而这本书封面有一个特殊的标识。
之前在追寻某起案子时，因涉及到陈年旧案，得到女王特许曾和赫卡里进到过藏有案卷的藏卷房，他翻阅过大量案卷，其中有一起案卷涉及到的组织和这本书封皮上的图标一致。
是撒旦教的标志。
“嗯？你对这个感兴趣？”
迪奥察觉到后背有人靠近，紧接着对方把手臂搭在他的肩上，散落的头发触碰到他的皮肤，浓烈的香薰气味扑面而来，那人靠得很近，说话的气息划过脸颊，明显是想营造一种旖旎气氛。
迪奥不做任何反应，而是当着格兰蒂斯夫人的面打开那本书。
“听说过，确实有兴趣。”
“那你可有听说过……黑弥撒？”
突然搭在肩膀上的一只手伸到迪奥面前，将书本翻到最后几页。
上面赫然歪歪扭扭地写着黑弥撒字眼的英文。
迪奥心头一动，表面上却不为所动，像是随口闲聊一般问道：“撒旦教我略知一二，其中有众多派系，至于黑弥撒活动……好像是捏造出来的吧。”
“你不知道怎么就代表它不存在？”
“这么说夫人您知道？”
格兰蒂斯没有接话，只是手指在纸上上轻轻滑动，尖尖的指甲在纸上留下痕迹，而她也不怎么在意，当指尖点到书面上印着的宗教标志时她却突然收手，一改趴着的姿态起身走到迪奥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先下一盘象棋，你赢了我就告诉你。”
“……”
一如他之前的话。
“好。白先黑后，格兰蒂斯夫人，请。”
象棋是迪奥众多擅长之一，也是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尽管之前在贫民窟有过不好的体验，但不得不说，这种需要花时间思考，每走一步就要思考无数可能的游戏能让他平复烦躁的情绪。
这位夫人并不是下象棋的老手，所以在下棋的时候迪奥能花很多心思思考其他问题，比如撒旦教和这次案件的关联、黑弥撒活动的真实性以及……眼前这位贵妇的目的。
撒旦教不是邪教，只能说是众多宗教的一种，只是被传得多了，惹上了一些不好听的流言。
至于黑弥撒，只传于故事绘本里，经过各种事件的夸大表描写才有的。
不过……
迪奥细细回想之前看过的那卷案子，许是涉及到太多有地位的人，只留下只言片语，但也提起了黑弥撒的有关字眼。
“将军。”
毫无悬念的吃下了对方的王。
“承让。”
“无趣，每次都输。”格兰蒂斯夫人皱起眉，“愿赌服输，走吧。”
她说着起身准备出门。
“去哪？”
“你不是想知道黑弥撒么，我可以带你去现场哦。”
*
在协助赫卡里处理案件的这几年里，迪奥见证了许多在滋生黑暗之中的邪恶。
有人为了追求长生不老，诱惑年轻的肉/体，有人乐此不疲欺压弱者寻求快感。
有人为了一己私欲无视儿童的生命打造自己的乐园，有人为一位少女编制一个噩梦般的骗局，只为挑起国家战争。
有人为了所谓的荣誉将杀人当做是正义的制裁，有人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看人究竟痛苦到什么地步才会选择自杀。
恶徒们的想法单纯的像小孩，行为却让人不寒而栗。
……
迪奥从不否认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也不否认自己借刀杀过人，杀戮的快感纵然存在，但好像都会转瞬即逝，回想起来竟有些索然无味。
每一次破案，看着那些把自己玩死的‘恶人’，看着那些被所谓正义制裁的‘罪人’，从不悲悯他人的迪奥甚至产生了这些人真可怜的想法。
明明这些人说不上恶也说不上罪，顶多是迷途的羔羊找不到属于自己的路，在寻路途中被猎人宰杀前一刻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死。
这些人啊，如果有人为他们指明道路就好了，他们一定在等一名救世主。①
迪奥他自己也在等，但等的不是救世主，没人能做得了他的救世主，他只是在等目的地的灯塔何时亮起。
如果再多办几场案子，或许他就能找到。
而现在的他依然漠视生命，也从不行善，所有案子于他而言只是寻找道路的一颗星火。
只是这次的除外。
……
出发前，格兰蒂斯给他了一件长袍和面具，穿戴完毕带他坐上马车。值得一提的是管家并不在这行列之中，随行的只有一位沉默寡言的年轻车夫，迪奥也没多问，跟着格兰蒂斯来到一个奇异的教堂，接待者也穿着同样的白袍，头上有一个别样的标志。
那个人问道：“你找修道士有什么事？”
格兰蒂斯熟练的回答道：“你想要得到什么？”
前文不搭后语的对话却让他们成功进入了内部。
于是迪奥见到了他此生不曾有过的作呕的场景。
亲眼所见更能佐证黑弥撒所谓何物。
崇高的集会。
这是他们对此次黑弥撒活动的尊称。
各个穿着白袍带着面具的教徒在这场崇拜仪式聚集在一起，纵情于各种形式的狂欢的行为，然后便在神坛前进行同性行为。
迪奥看到了什么？
在这场荒诞的献祭仪式上，一个又一个教徒压在的男童身上，那些孩童有的还在求饶，有的在咒骂，有的在挣扎，还有的……连眼神都死掉了……聚会的人略数有上百人，而男童却只有失踪人数的一半不到。
而他们要面临的是一波又一波的侵犯……
令人作呕。
“亲爱的，可别站着不动，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可就太引人注意了。”
格兰蒂斯凑近迪奥的耳朵轻声细语，但在这种场景下却让他不住立起汗毛，倒不是恐惧，只是泛起呕意。
来到这里之后，格兰蒂斯的心思就不在迪奥身上了，给迪奥建议完毕就加入疯狂的仪式。
目及所到之处皆是糜烂而又荒唐的性/行为，耳里传来的也是令人作呕的声音。
迪奥有些懊恼，他还是不够谨慎，这次没有做任何准备，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打入了幕后组织的内部，连脱身的路线都没留。
视线转移，迪奥看见一名浑身赤/裸躺在一个角落一动不动的男童，迪奥走了过去，隔着白袍的布抓起男童留有污渍的手臂，查看对方的呼吸。
很弱，但还活着。
就在这时旁边的肉/体撞过了来，碰到迪奥还挺有绅士风度地说道：“抱歉，没注意到你。”
对方老态而臃肿的肉/体一览无余，手里还抓着另一节儿童特有的光滑的手臂，对迪奥说话时礼貌而热情。
“嘿，朋友，你手里那个已经玩烂了，不如换一具？”
迪奥忍着呕意回答道，“谢了，但我看这孩……这具还能凑活。”
在对方的描述里，仿佛这些孩子只是一些性/具而不是人，迪奥下意识想说‘孩子’，在口中停留了一会转而换成数量词。
对方没说什么，隔着远一点的地方继续玩他的。
“好了，信徒们。”
站在离神像最近的一个男人身穿黑袍，穿戴整齐，向着底下的信徒们张开双手。
似乎他很有话语权，一个开头语就让场上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
“八年前，我们的朋友曾为了召唤我们的主，召唤那位混沌的支配者，已经进行过一场神圣的仪式，并且成功了！”
“可那天有关的所有人不都消失了，怎么知道成功了呢？”
底下有人问，人人都待着面具，也不知道是谁问的。
“就是因为所有人都消失才证明召唤成功了，不是吗？”
台上那人回答道。
“那这么说我们都会消失吗？”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稀稀疏疏不安的声音开始此起彼伏。
“安静，安静！”台上那人举手示意大家安静，“那是因为，那一场献祭活动只献祭了一个男童，肯定是恶魔觉得祭品不够才展开杀戮，而这一次，我们足足有六十六个祭品，所以大家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我们就开始吧。”
……
“让我们向恶魔献上我们的祈求吧！”
那人说着，从身后取出小刀，朝着被压上祈祷台上的儿童的喉咙刺去。
迪奥听到的是连惨叫声都发不出的呻/吟，而众人听到的是彼此的欢呼声，彪出的鲜血成功点燃了信徒们的热情，所有人陷入疯狂之中。
而迪奥趁着没人注意，将手里的那个男童藏进长袍里，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出了教堂。迪奥不敢停留。
门口停靠着一辆辆马车，马车前待着一群尚在休息的马车夫们，此时他们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这些有身份的人大半夜的聚在一起所谓何事，他们的工作只是原地待命等着随时可能会出来的主人。
迪奥出来没有引起太多注意，有的人车夫看了一眼继续闭眼休息，有的三两聚在一起小声闲聊。
所幸格兰蒂斯的马车停的位置略微偏远，甚至本应该原地待命的马车夫也不见了人影，可能跑去和其他车夫聊天去了。
虽然迪奥这次没做任何准备，好在幸运女神临时眷顾他，没引起任何人注意就上了马车，将男童放进马车内就架着马车往乔家宅邸赶。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第 8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