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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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那句‘各凭本事’的话还没从我脑子里消掉，今天就？
夏尔显然看出了我的疑惑，神色略感不自然，却难得耐心的开口解释道：“别多想，只是这次情况特殊。”
“噢？怎么个特殊法？”
“就是塞巴斯蒂安他……”
夏尔为我详细的讲了一遍昨晚放狠话结束后发生的事情。一开始夏尔很想当然的认为塞巴斯蒂安会和他住在一个帐篷里，结果塞巴斯蒂安他和那讨厌恶魔的威廉住在了一起，而他和马戏团的成员住在了一起。
“噗——”
原谅我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就是你今天衣服穿得邋里邋遢的原因？”
许是戳到夏尔的痛处，他略带恼怒：“如果爵士没有合作的意愿大可直说，没有你我们依然办得成。”
瞧他这样我差点想伸手摸摸他头，但一想到对方会因此炸毛及时收住想法。为掩盖不自然的神情，我补上自己的想法：
“我大概能猜到你为什么找我合作。在历次任务中，你都是站决策者的位置，而塞巴斯蒂安是你的执行者和调查人，他是你的刀，你缺了他不可。而现在你这把刀被人束缚住了。和威廉住在一起，塞巴斯蒂安的行动自然很不方便，很多时候都会受到他的阻碍。而我虽然是你的竞争者，但我们的目的相同，你找上我是想让我代替塞巴斯蒂安完不成的事情？”
“如你所想。所以你的答案呢？”
“可以是可以，但我有一点不解。”
“什么？”
“我也说了，我们好像是竞争关系，而女王她似乎也很乐意自己养的两条狗彼此竞争同一块肉。”
不然也不会常常布置同样的任务给我们。
“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愿意和你合作。”
夏尔默默地看着我，几秒后开口：“如果你想，这次任务的汇报可以均由你来做，调查的成果以及解救儿童的功劳都可以归你。”
这下次我有点吃惊了，疑惑脱口而出：“为什么？”
“第一，我想快点完成这件任务然后离开这该死的地方，第二……”他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塞巴斯蒂安一眼，塞巴斯蒂安同样微笑回应他，两个人之间不知道在交流什么讯号，“第二，我希望能快点解救出那群孩子，他们应该拥有幸福的童年，而不是被拐到不知名的地方，恐惧、绝望……”
他说道最后拳头不住攥紧衣角，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但随后很快制止继续说下去。
“选择权在你，如果不愿意，就当这次面谈没发生，依然各干各的，如果愿意，和塞巴斯蒂安协商吧。”
“我先去干活了。”说着他掀开帐篷走出去，留下我和塞巴斯蒂安这个恶魔面面相觑。
“少爷他只是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塞巴斯蒂安率先和我解释。
“那你呢？你怎么想的？”
我自然知道夏尔的曾经遭遇，不同于这件失踪案的孩子们，至少他们比他幸运，因为有人正努力将他们解救出来，而那时的夏尔，可没有人去救，只有一天比一天的绝望等着他，最后……等到了绝望背后的这只恶魔。
也不知道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塞巴斯蒂安只是淡淡地说：“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执事罢了。”
呵，恶魔，明明自己乐在其中。
“我答应，所以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
按照塞巴斯蒂安原来的计划是，他引开人，我进主帐篷搜查证据。
行动定在马戏团公演时，那时候主帐篷的人基本上都会上台表演。他作为马戏团成员‘black’可以借口将一直窝在主帐篷的玩蛇人带走，并且留意威廉的动向。
然计划赶不上变化，作为主演的其中一人受伤了，他们找塞巴斯蒂安做替补演员，也就是说没有人给我打外应。所幸的是玩蛇人也会登台演出。据塞巴斯蒂安所说，玩蛇人还养了一堆蛇在帐篷内，但这对我影响不大。
我一个人办绰绰有余，所以……
“夏尔伯爵，你确定要跟我来？”
我看着打算和我一起去主帐篷的夏尔，问道。
“咳，我可以替你把风……”意识到这不像自己说的话连忙话锋一转，“别多想，如果你失败了会连累到我们，我可不想因为这一点小事而前功尽弃。”
哼，傲娇的小鬼。
“那就谢谢你啦。”我说完潜入主账蓬。
只能说我的运气真不怎么样，进的第一间就是玩蛇人的。看着四周蠕动着吐着信子的，伺机攻击陌生人的蛇群。
嗯，真不可爱，还丑。
它们准备向我发起进攻，但却似乎是感知到了我的危险迟迟不肯行动。
嘛……姑且还通人性。
我往前一步，它们慢吞吞地靠近。
“嘘！乖乖待着，不然把你们全部煲蛇汤。”
蛇还真不动了。
我直径往里走，蛇自动给我让出一条道路。
还挺乖的。
养蛇人的帐篷里没有什么特出的东西，随后我又翻到旁边的几顶帐篷，均没有什么发现，顶多就是一些相差无几的照片放在相框里搭在床桌上。也就是这顶帐篷有点特殊，它的特殊不仅在于它是一个女孩子住的地方，还有……
一只假肢。
一只假肢本来不会引起我的注意，但是……
我过去轻轻抚摸了一下，嗅嗅，又敲了敲。
呵，有趣。
是人骨。
虽然有加工过，但这的确是人骨。也不知道打造这假肢的人是谁，按照现在的科技水平，可以称得上是个天才了。
也就是关节地方有磨损，大概这是被替换下来放在房间里的原因。其他都很不错，打造得很完美，锲合度高，质地轻盈，表面也很光滑。就是不知道来源了，如果是死人还能理解，若是从活人下手……嗯，那只能说是丧心病狂。
嗯？假肢的腿根还有一个图案标记，有点像徽章，嗯姑且当个商标吧。
这不是我要关注的地方。
时间有限，我也没仔细研究，去往下一顶帐篷。
这顶帐篷布置也简单，无非是一张床一个箱子一张桌子。桌子上同样放着一张照片，我本来打算忽略它去翻箱子。但突然间我觉得我应该知道些什么。
我跑过去拿起那张照片端详，正反面都看了看，没什么不同，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照片而已，真的是这样吗？
我感觉我漏了一点关键信息。
就当我打算放下照片去找其他线索时，我突然明白了被我漏掉的信息是什么。
这张照片，包括我前几个搜过来的帐篷里放着的照片一样，虽然照片里的人的姿势不同，但人都一样，并且都有站在最中间始终笑得很慈祥的中年绅士。
而站在他身旁的那些孩子们脸上都笑得很开心，只是……有几个人肉眼可见是残疾人。还有上面的英文……
福利院？
什么福利院？
这些人都来自同一家福利院？
我又仔细地看了看照片，发现那个绅士手上戴着的戒指上的徽章很熟悉，就像是在哪里见过，而且是刚刚见过……
！
假肢！
假肢的大腿内部和这枚戒指的徽章一模一样。
那假肢是真的人骨制作而成，从现在手上有的线索来看，儿童失踪一案尚且还不知道与这个有没有关系，但假肢和这个男人一定有关系。
沉思时我眼角余光瞟到床头枕头底下的一封信，信已有拆封痕迹。
我伸手拿过。
To Tom，the piper’s son（致吹笛手之子汤姆）
“童谣集有关的？”
对于信的收信人名字一头雾水，但打开信之后，内容惊到了我。上面赫然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和他的信息。
他是……
“啊！下午好！Beast姐姐！”
“smile？你怎么在这里？”
“啊，我路过，想找joker哥哥。”
“他不是在主持演出吗？”
“啊！我忘了！嘿嘿……不好意思，beast姐姐，我这就去表演场地。”
这时帐篷外传来夏尔和另一个人对话的声音。
噗——
我知道我不应该笑，但是这故作乖巧，棒读着提高音量的样子，就算没有亲眼看也能想象得出来。
夏尔真不适合演戏。
不过也要谢谢夏尔的提醒，我的确在这里待太久了。
将东西都放回原位便转身出去，在暗处我看到了往帐篷里走去的女人，应该是刚刚和夏尔在交谈的那个beast姑娘。
她的腿……
如果我猜的没错，她的左腿是假的，房间里的那只假肢应该就是它的。
情报得的差不多，只是很难将这一切串联起来。我们这次要调查的是儿童失踪案，和这个人骨假肢没什么关系。
但是那封信里提到的名字……
刚想到这里就瞧见没走远的夏尔躲在树后面往帐篷这边看。
我顿时起了想捉弄一下的心，于是绕了一圈绕道他身后，在他脖子上冰了一下。只见他惊呼了一声警惕地转过身来，一看，是我。先是松了口气，随后生气起来：“爵士，躲在别人身后吓唬有意思吗？有没有发现什么重要信息。”
“夏尔·凡多姆海恩。”
“嗯？”夏尔一脸不解，但下一秒却以为我还在戏弄他，怒气难以掩盖，“爵士，现在不是开玩笑的……”
“夏尔·凡多姆海恩，我在一封信里面看到了这个名字。”
于是夏尔露出了和我当时看见信内容时一样的表情。
“所以，夏尔伯爵，你可以想想你到底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
也就在这里，被拉去当替补表演者的塞巴斯蒂安也回来了，他找到我们并带我们去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继续这个话题。
“你现在可以详细说明你找到的有用消息。”
我挠挠脑袋，不知从何开始：“老实说，我觉得这次行动应该由你来完成。我不确定这个马戏团和儿童失踪案有没有关系，应该是有的，但我没找到证据。我唯一确定的是他们的目标是你。”
听我说的话，夏尔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
“继续说。”
“那封信我看得匆忙，但内容无外乎是和那间帐篷的主人说，希望把你带到他面前，至于‘他’，我猜是照片上的中年绅士。如果还有另外的人选，我就不知道了。”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马戏团的主力好多都是残疾人……”
说到这里，塞巴斯蒂安出声纠正了我：“确认了，夫人。不是好多，是全部。他们全部都是残疾人。”
我点点头，又道：“那你们知不知道他们的假肢是用什么做的？”
“听医生说是陶瓷……”
“人骨。”听夏尔发言我就知道他们被骗了。
听到我说的话，夏尔怔住话音都还未收回。而塞巴斯蒂安确实若有所思，看不出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真的是这样吗，塞巴斯蒂安？”夏尔转头询问塞巴斯蒂安，言语间有些激动，声音也不自觉提高，看得出他很想从塞巴斯蒂安口中得到否认的答案。
“少爷，我并不确定那是不是人骨，但的确不是陶瓷。”
“那你当时怎么不说？”
塞巴斯蒂安选择沉默不语，而我适时开口：“恶魔感兴趣的只有灵魂，对这些不关注也是正常，但是你有没有看到假肢上有什么特殊记号？”
“有。”他回答我。
“嗯，我发现那个照片里的男人手上戴着的戒指徽章和假肢上的记号一样，至少这人骨和那个男人有关系……哦，对了，除此之外，这些残疾人，也就是马戏团主力应该都来自同一家福利院，至于是哪一家我还不确定……”
对此我颇为头疼，“如果早知道事情和你有关，就是应该让你去调查的，我觉得解开这谜团的关键还是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光听我说无法确认那个人。所以，夏尔，你可能需要再跑一趟了。顺便好好确认一下，你到底认不认识那个男人，我猜这是最关键的线索。”
夏尔陷入沉思，看样子应该赞同了我的观点。
“这次你们不用每个帐篷都去，只要去那顶靠近那棵树的那顶帐篷就行，相册放在桌子上，至于信……在枕头下面。”我指了指大概方向。
“那么，祝你好运，我先去调查一下那个福利院了。”
……
和夏尔他们分别后已是深夜，我本来打算查一下那个徽章是哪个家族的。徽章这种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有的，这个时候的徽章大多都是家族徽章，而拥有家族徽章就可以说明这是一个贵族，是由女王赐名的贵族，乔斯达家族也有。嗯，虽然也不排除是个人独创代表个人的，但这种人也是非富即贵。
英国有详细记录徽章的地方——纹章院。
基本上每一个得到认证的徽章都会在纹章院登记。但光纹章院就两所，我总不能两所都去找一遍，工作量太大。
还好，记录徽章的书不算是稀有书，甚至在书店里就能买到。只不过不是很详细，大多都是笼统的介绍。
但现在太晚，走纹章院的程序麻烦，并且无论是书店还是大英图书馆都关门了。思量想去，最后决定回家休息一下，明天再做调查。
在伦敦的住宅区还是原来的那栋西郊别墅，回去的时候周围的别墅都没了光，但自家的某一间房间里却依然透露稍许的光。
那是迪奥的房间。
我也没多想，直接翻了进去。
在房间里看书的迪奥被我惊了一下，见到是我，皱了皱眉，“夫人，翻窗是你的爱好吗？”
“不，亲爱的，吓你才是我的爱好。”
阴阳怪气你也是我的爱好。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后低下头继续看书，好似早就知道和我吵嘴吵不赢，干脆不吵。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看书？”
“呵。”他冷笑一声，“像我们这种只能靠自己的人哪有空休息，只有那种大少爷才会在规定时间内睡觉。”
比如乔纳森。
他都不用指名道姓，我都能猜出来他在内涵谁。
这家伙，是不是一天不拉踩乔纳森就不舒服？
于是我回怼：“小心过劳猝死。”
“……”
“还有，谁说你在靠自己了，你明明也在靠我，你说，这书你是不是你从我的书架里拿的？”
“……”
也不知他气的是‘猝死’还是‘看的书是我的’，砰的一声把书合上。
“夫人，您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我打算休息了。”
回答他的是我的迅速靠近。
对于我的靠近，他的反应像是本能，不自觉后退了几步，唔……应该是被我打怕了。不过我这次还真不是想要打人。而是我看书的书名不太对劲。
“你看的是什么书？”
虽然书的确都是我的，但也是属于那种买来当装饰品的，所以我并不知道卖书人为我置办了什么书。以前倒有看书的兴趣，但接受过未来科技带来的便利我已经很久没看过书了。
“……有关贵族纹章的。”他如实回答我。
“……”
“怎么了？夫人？”见我直勾勾地盯着他，他略感不适。
有时候我在想，这小子是不是暗恋我。不然为什么会如此巧合的拿出我想要的东西，出现在我需要的时候？
好吧，开玩笑的。
不过这个迷之巧合让我对这个人的感情有点复杂。
说喜欢吧，绝对没有，我喜欢乔纳森那种可爱的孩子，实在不济夏尔那种傲娇的小屁孩也可以，而不是这种坏小子。
说讨厌吧，其实也没有，我早就说过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我喜欢‘好人’，恰好我喜欢的‘好人’会被这个坏蛋伤害，而我对这个坏蛋本身没有多大仇恨情绪，顶多就是见不惯他欺负我喜欢的人。
但是吧，你说这缘分也真是奇奇怪怪的。
当时第一次来伦敦找食物，碰到的是这家伙。
第一次做女王下达的任务，孤身一人无人帮助的时候，碰到的还是这家伙。
现在需要一本家族徽章，他刚好在看这本书。
这巧合的让我觉得有点可怕啊喂！
但仔细想想，这家伙目前好像的确没做出什么要害我的事情。主要是原著留下的印象太深，外加上所有人对他的解读都是——天生的恶种。所以下意识就把他归进‘会对我不利’里加以防备。
唔，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在对方什么都没干之前就把对方直接丢进不可回收垃圾里？
要不要稍微释放一下好意？比如来一个圣母感化什么的，万一从此以后他就改邪归正了呢？很多故事不都这样子展开的吗？众所周知，恶种会被圣母救赎……
“夫人，您的眼神有点恶心。”
“……”
当我没说，这家伙必死。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 5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