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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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记了这个晚上是怎么过去的。
只是隐约的记得乔纳森很懂事，尽管红了眼但在我面前一直忍住不哭。
蒂亚呢？好像当场就晕厥过去。想想也是，她和戴伟尔在伦敦那会就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甚至都已经打算好了明年的圣诞节就举行婚礼。
还羞着脸来问我能不能当他们的婚礼见证人。那个时候的蒂亚可开心了，幸福的样子让她脸上的小雀斑都变得生动起来。
然后呢？然后这一切消失在这个晚上，她的情郎，她的婚礼，她的幸福。
我不敢去见蒂亚，我怕我会在她面前失态，怕她知道害死戴伟尔的原因我占一半。
我也不敢去看乔乔。他很乖，那天一个人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早早地躺倒床上。
请来的医生帮艾蒙处理好伤口也没留在这过夜，艾蒙将乔治的遗物交给我之后便回到了自己房间。
可是，为什么要把遗物给我呢，这应该是乔纳森的东西。
我一个人在沙发上沉寂了一会，想把乔治的遗物转交给乔纳森，可我不敢去见他。
最后我去哪了呢？好像上了屋顶，凝视月亮一整晚。
之后的几天我都浑浑噩噩的。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我虽然是乔治的继室，但这个时候亡者的财产第一顺序继承人虽然是我和乔纳森，但其实这只是名义上的，这个时代的女人算是男人的附属财产，在乔纳森未成年的情况下，这个财产应该交给乔斯达家族的旁系亲属管理。所以我没有直接干涉权。
而事实上乔治没有远近亲戚，所以财产最后的去处可能是充给教会，当然如果乔治早就立了遗嘱，那么自然是留给乔纳森的，只不过现在乔治意外身亡估计没有。
财产，目前的一个问题。
至于贵族头衔……爵士并不世袭，当乔治死的那一刻，乔斯达爵士便不复存在。
贵族领地被收回去也是迟早的事情，估计没多久，女王就会派相关人员来交接。
领地，第二个问题。
乔治走了，他留下的产业还在进行，一直跟着乔治做事的艾蒙熟悉大多内容还可以暂时管理一下，但是也不长，谁也不会和失去掌权者的公司谈生意吧。公司关闭也是迟早的事情。之后家里的佣人和公司的人也自然留不住。
乔家事业，第三个问题。
我应该做什么？照顾乔纳森吗？我拿什么照顾他……逃吗？那这将是我一辈子也无法释怀的枷锁。
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是最大的问题。
就这样我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
乔治的葬礼自然是要办的，我没参加过葬礼，我那个时代的葬礼是白布一盖，亲者守灵。后来的日子一直都孑然一身，没参加过谁的葬礼，而这个时候需要我这个女主人办理，着实摸不着头绪。
我本来想找一块地方给乔治做衣冠冢，但了解到私人墓地早就被禁止了，又慌慌忙忙跑去刚刚墓园买了一块墓地。接下来去定制棺材，当时没多想，就在墓地附近的一个棺材店里定制。
棺材店的老板是一个穿着大黑袍子和黑高帽的怪人。如果放在平时，我肯定会吐槽他半个小时，因为他不仅爱发出一声声低沉的怪笑，在看到我的第一眼还很没有礼貌的大笑起来。
是真的很夸张的那种大笑，直接笑到整个人翻到一旁的棺材里。
按照他的原话来说就是“太好笑了，披着人皮的怪物，想哭不哭，笑得难看，滑稽。”说完他笑了很长时间才停下和我道歉。
我自然不觉得他看出了什么，没人能看出来我不是“人”，除非他不是人。毕竟我表现的一直很正常‘人’。对他这种没头没脑的话我心下挺恼怒的。
只能说他是疯子，一个没有礼貌的疯子。
这个疯子在道完歉之后还和我说莫名其妙的话，“这个笑话太好笑了，可惜你没有事情问小生，要不这样吧，下次有问题找小生的话可以免费帮一个忙。”
我觉得这个人不可理喻，匆忙付了钱就走了。
叫人再来一次棺材店？这不是咒人死吗？
疯子。
这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下葬那天，没下雨。
我以为这种时候都会下雨渲染气氛，而那天天气很好，初春暖阳。
可我刚好不喜太阳，因为乔父子的事本来就难受不已，更别说被太阳照了，越发难受。
乔治的下葬的时候来了不少人，有些是合作过和正在合作的商人，他们来的目的主要是看看乔斯达家族还有没有能合作的对象了，发现没有，象征性的抹几滴泪，有些是受过他恩惠的人，他们哭得真情实感多了。
乔治的棺材里装得东西很简单，他生前惯用的烟斗，几张合照，还有艾蒙带回来的遗物，那是征得乔纳森同意放进去的，因为那是他原来的妻子的婚戒，这下子，他们俩夫妻算是真正在一起了。
留下我这个名分尴尬的‘寡妇’和失去双亲的乔纳森。
合棺盖土的时候，乔纳森一直拽着我的手，挨我很近。
可能他想保护我，也可能是想依靠我。
刚刚有个富商想揩油我，扶我起身的那只手往上摸，估计是没见过外国妞，想尝尝鲜，我在心里已经想好了葬礼过后怎么把这个人的腿打断，乔纳森过来抱住了我顺便推开那个人。
我还以为是他终于忍不住想哭才埋进我怀里，直到他身子在我怀里微微颤抖却没有哭声的时候，我突然想给自己来一巴掌。
他在害怕，在对这一切都很害怕。
他失去了父亲，他对未来很害怕。
他很少见这么多人陌生人的场合，那么多人对他指指点点，有的怜悯，有的冷漠，有的幸灾乐祸，他没接触过，害怕。
他对他父亲承诺过要保护我，所以在刚刚那个人对我不轨的时候，用他的方式保护我，可是他害怕，因为对方比他高很多，凶很多，壮很多。
他一直害怕，从艾蒙带回来的消息那天起就整日惶惶不安。可他什么都没说，因为我，因为我表现出来我很迷茫，我很慌张，所以他不敢麻烦我，也不敢告诉我他很害怕。
我真是个！
混蛋。
怎么能一直想自己多难受多难受呢？还有比你更难受的人，你在矫情什么。
你应该赎罪的对象就在你面前，你眼睛往哪看呢。
拿出来你大人的姿态啊，混蛋。你不是自诩活了几百年嘛，岁数都白长了。
我伸手环抱乔纳森，在他背上轻轻拍着。
我应该给他安全感的，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唯一能赎罪的方式。
至少对于乔纳森，我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可恶，我为什么现在才想明白。让他惶惶不安这么多天。
啊，鼻子好酸，想哭了。
算了，哭吧，反正现在是葬礼现场，哭吧，没那么丢人，这是你最后一次做怂蛋的机会，以后你的路线是女强人，可不能再是无脑小作精了。
这么多天的情绪废料终于有了出口，一股劲的全部泄出，我抱着乔纳森哭的稀里哗啦的。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不过就算不看也猜得出，无非是觉得我这种靠男人的女人没丈夫之后就等于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才哭的这么惨。
管他呢。
大不了记住那几个人的长相，一百年后去他们的墓前吐口水。
哭了半天我才止住，止住的原因还是感觉到我鼻子堵得难受，估计是鼻涕太多了。我正想抽出我的帕子擦擦，就听到一阵稚嫩的声音传来。
“请问，您是乔斯达夫人吗？”
“我是……夏，夏夏！”
“CICI？您不是乔斯达夫人吗？”
“我是。”看到对方的脸的那一刻我是呆滞的。绅士帽，独眼眼罩，漆黑拐杖，小少爷。
由于我回答的过于用力，没擦干净的鼻涕因为鼻孔出气突然打了一个泡。
还“啪”得一声会响的那种。
不过注意到的人不多，因为有不少人已经离场了。
然而。
“……”
“……”
“夫人，您似乎需要我的帮助。”
伴随着一声充满蛊惑力带有磁性的声音，一只带着白色手套的手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白色手套上有一方无花边的手帕。
我顺着手帕视线上移，一张硕大的帅脸出现在我视野中间。
“赛赛赛！”
“嗯？”
在那两个人一副“这怕不是个傻子吧”的模样中，我赶紧把嘴边的“se”硬生生改成“than”。
“谢谢你。”
我僵硬的接过手帕，机械的擦擦脸上的污迹。
谁和我解释一下，这不是JOJO的世界吗？为什么会出现长得像《黑执事》里的夏尔和塞巴斯蒂安。
不对不对，应该只是样子像了一些，不应该不应该，不至于不至于。
“您好，乔斯达女士，我来自凡多姆海恩家族，我叫夏尔·凡多姆海恩。”
！！！
还真是！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怎么JOJO和黑执事都混在一起了，这是要干嘛？波纹战士大战恶魔，还是恶魔和食尸鬼狼狈为奸，还是死神追杀食尸鬼日记啊？？
不对。
安洁莉娜？红夫人？
Excuse me？
送葬人？？？？
我他妈……妈真好看。
对不起对不起，不应该说脏话的。
但是太震惊了，原来我早就见过了，只不过因为已经代入了“这是JOJO的世界”，所以完全没有往其他漫画里面想。但是独眼绅士小少爷这个设定就算我对这部漫画印象不深还是能瞬间跳出来的。
毕竟是支配过漫展的男人。
我太震惊以至于忘掉了刚刚所有难过的事情。感觉到一旁的乔纳森戳了戳我才回过神来。
“非常抱歉，让您看到失礼的样子。”我起身行了个标准礼。“我是赫卡里·乔斯达。”虽然用乔斯达这个姓配上我的名字真的很奇怪，但我现在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
一旁的乔纳森也学我的样子问好。“你好，我是乔纳森·乔斯达。”
夏尔没说废话直接切入正题。“听说您曾帮助过我的阿姨安洁莉娜，她听闻乔斯达家族的噩耗本来想亲自上门悼念，但临时有事托我来哀悼。”
他示意手上握着的□□。“对于您丈夫的逝世，我深表遗憾，还请夫人节哀。”
我挪开腾出位置给夏尔，夏尔自然地走到墓前放下□□，“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来凡多姆海恩找我帮忙，我记得离您的府邸不远，那么，请允许我先行一步。”整个过程，塞巴斯蒂安尽职尽责地扮演忠仆站在他身后。
“走吧，塞巴斯蒂安。”
“是，我的主人。”
于是，夏尔脱帽向我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留下呆呆的我和看着呆呆的我的乔纳森。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