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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夏夜荒诞物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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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只是半身伏在地面，长发半垂进温泉，露着娇艳的脸，凄凄哀哀望着他，伸出了雪白柔嫩的胳膊。
男子被迷了心，早先的告诫全然忘记，痴痴走过去，走进温泉弥漫的雾气，他猛然瞪大了眼。
温泉里哪是什么娇娇女子戏水，分明、分明是全是累累骸骨！”
第九十九根蜡烛被吹灭，和室陷入黑暗。
第一百根蜡烛不见了。
—
惠迟钝地睁开眼眨了眨，视线里糊成一片的诡异蓝紫色渐渐清晰，那是她床脚立着的灯笼，从海边装海水时顺带捡回来的。据说灯芯是人鱼脂可燃上千年，可惜她养的那条美人鱼看见这个毫无反应，大概是假的吧。
美人鱼是她从小养到大的，雄性，银白色鱼尾，赤着的上半身肌肤弹性极好，半湿短发滴落的水珠轻易就能顺着喉结一路滚进深处，常爱靠在鱼缸边上拿目光追逐她。
惠光着脚下床，简单洗漱后站在摆放试剂瓶的木架旁，犹豫片刻拿起一瓶薄紫色试剂，走到鱼缸前递给他。
“早安，林太郎。”女巫的房子向来密不透风，惠也瞧不见外面的天色，自顾自按着自己的时间和他打招呼。
“早安！惠。”水缸里的美人鱼早就安静醒来，他接过试剂瓶打开嗅了嗅，愉悦地甩了甩银白色鱼尾。“精灵之森的紫珠果、月圆之夜的月见花、深渊黑龙的一片龙鳞，你准备多久了？”
“没多久。”惠眼神飘了一瞬不自在地说，盯着他喝尽药剂，才转身回到自己设下的魔法阵做实验。
美人鱼长至成年总是格外漫长，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各种药剂的缘故，林太郎明显成长过快，让惠对他快要到来的成年日总是格外担心。
传说总是五花八门。有的说美人鱼成年后会变出一双腿，有的说美人鱼成年发育牙齿和指甲后就变得极丑，甚至还有说美人鱼成年日就是发情期。太不靠谱了。惠心不在焉想着，手下的魔药混合过多嘭得炸成一团诡异烟雾。她叹口气，快速念了句清洁魔语挥动魔杖在空中点了点，破碎的玻璃瓶自发站起装着碎渣跳进垃圾桶。
“惠、惠。”
惠闻声看去，那条素来温顺纯情的美人鱼正低着头轻轻唤她。难道被刚刚的魔药影响到了？她没多想，边走边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美人鱼依旧垂着头，那副被上帝亲吻过的嗓音也跟着低哑下去：“好像有一点。”
“别担心别担心。”惠走到他身边，手扶着水缸边沿宽慰他，边开启了刻画在水缸下的安神的魔法阵。“来让我看看。”
这是早早请了王国首席魔法师刻画的魔法阵，效果绝对不错。启动后惠放下心，向前倾身准备看看美人鱼身上是哪里出了问题。扑通一声，惠猝不及防被扯下水，她终于对上美人鱼的双眼，藏在凌乱黑发下、浓郁潋滟的紫。
宽大的魔法外袍被粗暴除去，他难耐地用鱼尾缠上惠一寸寸反复摩挲，银白色的鳞片时轻时重刮着细腻温热的肌肤，远超粗糙海石摩擦起来的快感。
惠被灌了好几口海水才从他怀里挣扎冒出头，她试图安抚突然性情大变的美人鱼：“你这会是进入成年状态吗？林太郎，你先把我放下，我去给你配副药剂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她用眼角小心地窥探上方的魔法阵，安神，首先的就是束缚。
美人鱼甩了甩变得更有力的鱼尾又攀附上她的双腿，抬起一只手压在她眼角，变长的指甲轻易将她眼尾染成和自己眼角相似的嫣红。他愉悦笑起，好心让她抬头看看变成不详绯红的魔法阵，而后将她按在自己怀中，伏在耳边说：“惠不用着急，我知道原因。”
“是——发、情、期。”
压抑着兴奋的捕食者目光。
美人鱼是肉食性动物啊。惠后知后觉，原来往常的温顺只是没到进攻的时间。
“说起来，惠养了我这么久，以身相许报答好不好？”
口口声声自己报答，动手动脚的架势分明是在拿她报答！眼看她就要被翻身压下，惠艰难挣扎伸手，听到呼唤的魔杖顺从主人心意飞来，叮叮咚咚撞飞一路物品，燃着蓝紫色人鱼脂的灯笼也被猛然打破。
—
惠眨眨眼，飞快把手中的蜡烛扔出温泉。
不用多想，这莫名出现在她手里的蜡烛肯定是那第一百根蜡烛，搞事的必然是太宰治。就算叛逃了，太宰治也绝不肯错过一个能搞事的机会。
□□和侦探社真是孽缘。放假放到一块去，连消遣选的温泉还能选到一块。太宰治还不嫌事大提议凑一起讲百物语加深感情，九十九个故事讲完吹灭了一百根蜡烛，现在，这根跑到了她手上。
嗯，真好。
惠磨了磨牙根。
“睡得怎么样？”泛着热气的手搭在她肩上，森鸥外贴心地询问。
结束百物语后惠就和森鸥外来到私人温泉池里泡着，结果……温泉雾气氤氲，惠隔着薄雾看去，湿漉漉的凌乱黑发，平添几份潋滟的紫眸，还有滚动在肌肤上的水珠。森鸥外的脸渐渐和梦中的美人鱼贴合到一起。
惠嗓子干了几分，她轻咳两声撇过头：“没什么。就是做了个有点荒诞的梦。”
像是不感兴趣，森鸥外没说话，站起走出温泉，拿过一旁毛巾擦干身体，换上绘着紫藤花的浴衣。惠偏爱法式裙装，传统服饰穿的不多，她不怎么熟练的帮森鸥外在腰带上打结。
森鸥外低头瞧着她不甚熟练的动作，轻笑出声，按住她的手，慢条斯理开口。
“荒诞啊。比如说——一条美人鱼？”
作者有话要说： 是朋友家的梦女
